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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那個被曲揚打傷的男人

  ——“以前都沒發現你脾氣這麽強,連聽我解釋都不肯。”


  “…不愧是我的女人。”


  他無奈的聲音裏裹挾著幾分笑意,我用手掌捂住嘴巴,像是生怕發出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你現在身體不好我隻能聽你的,可是這可不代表我放棄了解釋的權力。至於你要不要原諒我,要多久才肯原諒我就由你來決定,多久我都等。”


  我幾次想要關掉錄音,我甚至幾乎脫口而出‘想要解釋就給我過來站在我麵前解釋給我聽啊,這樣算什麽解釋’。


  可是我卻始終沒有這麽做,他的聲音把我心裏自以為安放的好好的想念一絲不落的牽扯了出來。


  我控製不住的想要去聽他的聲音,隻要閉上眼睛就像是他就在我身邊。


  他說,那天的酒會我原本就是他準備攜帶的女伴。


  東少把早就在封樾那裏訂做的禮服送到了家裏,並在裏麵留了紙條讓我及時出席。可是一直等到酒會開始我都還沒有到。


  而我的手機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正如我所料,酒會那天,東少家族的長老們都在場。林氏的重要人物也均有出席。在雙方的休息室,東少當眾宣布了和林可兒離婚的事。


  不僅如此東少還終止了陸氏和林氏兩個家族的某些合作,他說,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準備好久了。


  所以在我問起他和林可兒之間的事時他才會說,讓我等到酒會之後。


  離婚這件事可大可小,在東少和林可兒之間的這種拴接著利益的婚姻中,貿然終止這段荒唐的關係顯得更為不可思議,為此東少的父親幾乎當場震怒。


  可東少確確實實這麽做了。


  他做了這種在任何人眼中看起來都突兀之極的事。


  他說,“遇到你之前我來不及改變我的過去,但我想給你一個幹幹淨淨的未來。”


  而我早已泣不成聲。


  隻是心有不甘的林可兒在東少的茶水裏下了催情藥,等到東少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林可兒已經帶著他到了離會場最近的酒店。


  她身上穿著的就是東少給我準備的那件禮服。


  她從東少手下那裏聽說東少給我準備了禮服,所以在我趕回家裏之前就把那件禮服拿走了。


  “寶貝對不起,我當時……以為是你來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就像當初說喜歡我的時候,同樣一句話卻換了幾種不同的方式告訴我。


  如果當初我肯聽他解釋的話,是不是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個時間你一定已經睡了吧,沒關係,時間還長,這些話我們以後慢慢說。”


  “晚安。”


  ……


  我把手上的戒指緊緊的攥在手心,短短幾分鍾的錄音在這個時刻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紀,時間回溯到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酒吧裏鎂光燈閃的讓人睜不開眼,紙醉金迷的尖叫聲不絕於耳,都說狂歡之後最為空虛,那麽每天被迫狂歡的我淩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被烈酒榨的連卑微的靈魂都剩不下。


  隻有跪在洗手池邊吐到天昏地暗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活著的。


  有什麽會比活著還累嗎。


  第二天換了體麵的衣服,提上保溫盒去醫院看父親之前,要泡兩個小時的澡洗掉侵入骨髓的酒氣。


  昨晚從那個腦滿腸肥的男人那裏拿到的錢在續了住院費後分文不剩,推開病房門之時,我一邊要換上枯槁的笑容,一邊卻已經要考慮晚上要怎麽才能讓自己被占得便宜最少,拿的錢最多。


  父親今天剛住進了icu,口鼻上罩著淡藍色的呼吸罩,看到我的時候隻剩下凹陷的眼睛還能閃動幾分光芒。


  看著他呼吸罩下的嘴唇微微一張一合,虛弱的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我喉嚨裏一陣哽咽,我知道,以後我可能連保溫盒都不用帶過來了。


  他身上插著的這幾根管子已經是他生命的唯一延續。


  “爸,你放心,我會努力賺錢,我會治好你。”我蹲在他床邊,他卻無法回應一句話。


  醫生把我叫到辦公室,說起我父親的病情已經不再遮遮掩掩拖泥帶水,他拖得時間已經夠久了。


  “我爸的病情怎麽樣了?”我的拳頭在身後微微攥緊。


  醫生指著剛剛拍出來的片子,“昨天病情惡化,不過按照現在恢複的情況來看,還是不錯的。”


  我鬆了一口氣。


  “不過…要想痊愈幾乎是不可能的。”


  醫生推了推眼鏡,像我這種情況他見得太多。“就算是暫時控製住了病情,你父親下半生也可能都在輪椅上度過,或者……是躺在床上度過。”


  “我知道。您說過了。”我低著頭沉聲說道。


  不過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又怎麽能放棄。


  再不濟也隻是我照顧他一輩子而已。比起這個,作為我們最後的親人,我和弟弟誰都不能失去他。


  曲揚放學之後趕到醫院接我的班,“姐,我聽護士說,咱爸的住院費已經交上了?”


  他把我拉到走廊小聲問我。


  “嗯。”我點頭,偏過身躲著他的視線。


  “你…哪兒來的錢?Icu的住院費每天將近一萬塊,你……”


  “這個你就別管了,在醫院好好照顧爸。”我打斷他的話。


  離上班時間還有幾個小時,我帶著他去外麵吃了點東西,安頓好了一切之後我回到家換上了一身我厭棄至極的衣服,趕到了酒吧。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曲揚竟然一路跟著我到了酒吧。


  就在我被一個老男人揪扯不清的時候,一個帶著幾分稚氣的喊聲傳來,我麵前的男人應聲倒地,額頭上猝不及防的淌出了暗紅色的液體。


  我被嚇得傻了,曲揚手裏拿著殘破的酒瓶顫抖著站在我的麵前。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原本已經不堪至極的生活再次翻天覆地。


  那天晚上的動靜鬧得太大,一個下了班來酒吧喝酒的護士認出了我,盡管我一直低著頭,然而在我走過她身邊的時候還是聽到了她鄙夷的哼聲。


  第二天這件事傳到了我父親的耳朵裏,他氣的胸口起伏,用盡渾身力氣跟我說了他這幾天的第一句話:“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髒……”


  我頹然跪在床前,眼神空洞。隻是默無聲息的一直哭。


  隻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身後一直站著一個長相英俊卻麵色冰冷的男人。他把一個陌生人的不堪生活看了個完全,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光。


  那個被曲揚打傷的男人,是本市房地產大亨,在A市很吃得開,我更是得罪不起。


  也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會哭了一天一夜之後,在寧筱筱把我從寢室的被子裏拎出來的時候,告訴她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那個房地產大亨當然不會這麽放過我和我弟弟,他威脅我要麽賠給他50萬,要麽陪他睡一晚,否則他雖不會要了我弟弟的命,但是要他一條腿還是可以的。


  酒吧裏一個女孩告訴我那個人有黑道背景,讓我不要去招惹,就在這個時候寧筱筱告訴我她有一個賺錢的辦法。


  我設想過無數次,我最墮落還能變成什麽樣子,隻是當我看到寧筱筱數當著我的麵數著一遝紅票的時候,我絕望了。


  一個四十左右卻舉止輕挑,嫵媚風塵的女人垂眼看了一眼慌張無措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緊張,第一次都這樣。”


  我終於明白,我是被出賣了。


  所以我拚命地求救,在身後幾個彪形大漢把我一次次的拖回那個如地獄一般黑暗的地方時,我已經渾身是傷狼狽不堪,可這是我最後的尊嚴,我瘋了一般的呼喊尖叫,我拉住了一個人的衣角求他救我。


  等我抬頭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眸色冰冷的看著我,在看清我的臉時卻目光一閃。


  “救你?那你怎麽報答我?”


  這是他跟我說過的第一句話。


  我問過東少,那個時候他怎麽會去管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女人的閑事,尤其還是那麽一個狼狽到底的女人。


  他笑笑說,“你怎麽知道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我看不透他,看不懂他,自始至終都是這樣。


  我以為他對我有所圖,可是他身邊鶯燕環繞,幾乎是在錢堆裏長大,從我身上又能得到什麽?

  我從一開始就在誤會他啊……


  從他無意救我那一刻開始,我竟然就在誤會他了。


  他是我生命裏的恩賜,我甚至懷疑遇到他之前我經曆過的痛苦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以前怎麽舍得離開他。


  我每天都在這裏等他回來,每次聽到樓下鎖芯轉動的聲音我都會下意識的渾身一僵。


  隻是每次從樓下傳來的都是弟弟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在幾次嚐試過給安少打電話問東少的情況,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之後,我也不再相信他。


  我一遍一遍的翻看著手機裏東少的照片,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會死掉。


  下午的時候弟弟過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於小然和阮玲。


  我收拾好自己的狀態,對錄音的是隻字未提。


  “姐,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曲揚搭著我的肩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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