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有的是地方去
他本來就愛鬧騰,見東少不搭理他,就拿起抱枕要砸東少,我怕他沒輕沒重的碰了東少的傷口,就急忙招呼到,
“哎哎哎別鬧了,他手上有傷!”
話一出口,東少表情一滯。
“這兒?”封樾指了指他的左臂,
我頓感心虛,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噗……哈哈哈哈,斷背山!”
我:“……”
我現在有點兒知道東少為什麽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受傷了。
原來之前那通電話是打給封樾的啊。
東少回房間換了衣服,然而他借著行動不便的名義,硬是耍賴坐在床上讓我給他穿T恤。
我能忍得了這脾氣?
我果斷選擇了比較容易穿的襯衫。
他說,封樾在這邊除了工作以外也會替他打點一些必要的事務,但是參與的並不深。
“我不會讓他也走上這條路的。”他說。
最終封樾也沒留在這裏,跟東少吊兒郎當的聊了幾句就開車走了。
東少也沒留,見我有點不好意思便淡淡安慰道,
“放心吧,他女人那麽多,有的是地方去。”
“額…好吧。”我感覺怪怪的。
“我平時真的不和這種女人遍地都是的人交朋友,我很專一的。”他補充道。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他,按照醫生的囑咐,臨睡前給他換了藥。
第二天約好的和西城一塊吃飯,因為東少受傷的原因,我本想下次再約,可東少堅持說不打緊,所以就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地點是弟弟選的,照他的意思,這頓飯他來請客。
司機把我和東少送到餐廳的時候剛好快到兩點鍾,弟弟和西城已經到了,正在那裏聊得火熱。
“不好意思來晚了。”我打了個招呼,和東少一起坐到了他們對麵。
“我們也剛剛到。”
東少穿了外套,並不能看出手臂上有傷這回事,他簡單的和西城打了個招呼就坐下了。
這家店弟弟倒是常來,所以點菜之類的工作幹脆就交給他了。
我是真的很餓,也沒怎麽摻和他們在聊什麽,自顧自的吃東西,隻不過在拿果汁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西城的手腕,他卻本能一般的迅速縮了回去。
我怔了怔,“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他淡淡道。
我不禁往他的手腕上多看了幾眼,他抬手的時候透過袖口,我似乎看到了一圈纏繞著的紗布。
……受傷了嗎?
東少顯然也看到了,狹長的眼睛促狹的眯了眯,轉瞬便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
西城看起來並不介懷,注意到我的視線便主動開口解釋。
“昨天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刮了一下而已。”他說。
“這樣啊?嚴重嗎?”我問。
“不嚴重,已經擦了點藥,怕沾到水,所以用繃帶紮了一下。”他說的坦然。
“嗯,那要小心一點啊,感染了就麻煩了。”我淡淡道。
我擔心自己不小心會碰到東少的傷口,所以讓他坐在裏側,雖然從表麵看不出什麽異樣,可左臂因為綁了繃帶,動作多少會有點僵硬。
西城略有遲疑的看了幾眼,沒有多問。
東少很會聊天,一頓飯下來幾乎沒有冷過場,而且說起話來總是讓人覺得舒服,並不冒犯也並不疏遠。
據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情商高。
我很感激西城沒有提起上次在酒吧的不堪經曆,這讓我覺得這個人還是很靠譜的。
我一直專注的吃東西,戰鬥到最後,一直等到弟弟去結了帳才不得不收手。
弟弟和西城一路回了學校,我和東少則準備回公寓。
因為昨天的突然事件,雖說發生第二次的可能性不大,但東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我們這幾天都住在自家公寓。一來比較安全,而來確實要比住酒店舒服一些。
東少俯身幫我係好安全帶便徑直發動了引擎,準備回公寓。
一路上安靜的出奇。
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調戲,突然這麽安靜下來,他還沒怎麽樣,我倒是先不習慣了。
總感覺氣氛怪怪的。
我偷偷看了他幾眼,他都在專心開車,但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眉頭輕蹙,畫了一個淺淺的川字。
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麽,最終都以沉默收場。
這種感覺可有點兒糟啊。突然發現我們之間如果他不主動說話,我就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我突然意識到我真的太不主動了。
阿西…
我輕輕揉了揉額角,苦惱的要命。
東少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動作,不經意間偏頭往我這邊瞥了一眼,
“這是怎麽了?”他好笑的問我。
哎呀,被發現了……
“沒有啊……”我把垂在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眨眨眼說道。
前麵是紅燈,他穩穩地把車停了,輕笑一聲湊過來一些,像是在仔細端詳著我的表情。
“沒有的話,那你這是什麽表情?”他手指曲起在我下頜上刮了一下,像是在逗小孩子玩兒的語氣。
“都說了沒有…”
他離我太近,我有點臉紅了。
這張臉不管看多少次,我還是沒有生出抵抗力,每次都被他看的花枝亂顫,然後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好累。
他挑了挑眉梢,悻悻的扁著嘴角。
變燈之後他便又陷入了剛才的沉默狀態,表情說不上嚴肅,但如果看在外人眼裏絕對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幾個回合下來我終於忍不住了,便輕聲問他。
他聽到我的話,像是突然跳脫出了剛才的遐思,眉峰一動,偏頭看了我一眼。
“沒有啊,想什麽呢你。”他淡淡道。
“這樣啊…你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我試探到。
然而他理解的重點似乎和我有一定偏差,他看了下後視鏡,方向盤左打轉向,
“敢情是我一直不說話,你這兒不習慣了?”他嘴角上翹,說話間不經意的掃了我一眼。
隻一眼而已,看在我眼裏卻已經是眼波流轉了千百次,每一次都在我心裏掛起一陣颶風,我不自覺的開始心跳加速。
這個人怎麽可以長得這麽好看。
“……嗯。”我別過頭看向窗外,嘴裏低低的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那你怎麽不主動跟我說話?”他問。
“我……我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麽。”我懊惱的撓了撓頭,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
戀愛中的人不知道該怎麽和對方說話,這應該是一件挺丟臉的事兒吧。
況且,我越來越發現,除了他生活中的那些個說不上重要的怪異習慣之外,我對他這個人竟然知之甚少。
這可能直接導致了我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你隨便說什麽我都喜歡聽。”
他說,“要是實在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話題,我倒是有個主意。”
“嗯?什麽?”我問。
他眼底帶了幾分含蓄的笑意,“比如……”
他微微俯身過來把嘴巴湊到我我耳邊輕聲道,“比如你愛我,然後想……”
“停!你別說了!”幾句直白的有些露骨的話鑽進我的耳朵裏,像是一根導火索一樣迅速燒起,把我的臉燒的滾燙。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卻聽到了他隱忍著的低沉笑聲。
“白日宣淫……”我不滿的低聲嘟囔著。
他倒是滿不在乎,“你得準我食髓知味。”
前麵轉彎就到了公寓門口了,進門的時候東少特地問了一句封樾有沒有回來。
但門口的保安說隻是回來拿了一點東西,很快就離開了。
東少點了點頭,一回到公寓,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一頭紮進了書房裏。
這裏的書房和家裏的格局差不多,隻是相比之下藏書要少一些。
我沒去打擾他,回房間換了一身寬鬆的家居服,然後把今天東少派人從酒店搬過來的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
把髒衣服丟進了衣簍裏,然後把他要穿得襯衫熨了熨掛在衣櫥。
閑暇時間我甚至還換好了床單。
然而他還是沒從書房裏出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帶著要給他換的藥和繃帶打算過去找他。
書房就在我們房間的隔壁,門虛掩著沒有鎖,裏麵沒什麽聲音。
我抬手敲了幾聲門,便聽到了他的柔聲回應。
“進來吧。”
推開門看他正坐靠在皮椅上,見我手裏拿著醫藥箱,他很配合的遠遠就伸出了手臂。
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把醫藥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桌子上擺著一個透明的文件夾,我掃了一眼,上麵寫著的大概是什麽資料。
他隨手把那個文件夾放到了旁邊,雖沒有刻意遮掩的意思,不過我還是移開了視線。
“把襯衫脫了吧。”我一邊倒藥水一邊說道。
“哪有讓人脫衣服還這麽理直氣壯的?這大白天的……”他無害的眨著眼睛,一邊裝含蓄一邊又不害臊的往我身邊湊。
“快點兒……”我懶得理他。
“我傷口疼,脫不了。”他說。
今天早上他用同樣的理由死皮賴臉的讓我幫他穿了襯衫。
撒謊都不能換一個借口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尊重被騙的人啊!
“你…”
我剛想說點什麽,一轉頭就看到他已經大搖大擺的張開了雙手,懷抱大敞的靠在椅子上,一臉心甘情願任人宰割的表情,
“來吧,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