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十分明智的去客房睡
東少十分嫌棄的在於小然腿上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弄得於小然哼哼唧唧的翻身,卻也帶的我一個趔趄,差點連我帶東少一起摔倒。
“不用管他。”東少喃喃的說。
“我可以也不管你嗎。”
“不行。”
我把他扔到房間的床上,他的身體頓時塌了進去,看起來竟然有那麽一點快感。
然而把他扶上來要比想象中累的多,而且這人還不配合,一直動手動腳的想占我便宜……
我坐在床邊喘勻了氣,在到樓梯口看下麵躺著的三隻看起來幾乎沒有生命氣息的男人,我覺得東少剛才說的也不是那麽沒有道理。
我真的不想管他們了。
雖然有一個還是我的親弟弟。
給他們送去一條毯子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了。
我把客廳的溫度調高,把毯子給他們蓋好,這麽折騰下來,等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將近一點了。
東少連衣服都沒換就裹在被子裏睡了,我站在床邊看了片刻,十分明智的去客房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海鮮粥的香味兒叫起來的。
我揉著眼睛嗅了嗅,隨即肚子便不爭氣的開始叫了。
東少換了衣服在廚房裏忙著,看樣子睡得很精神,而客廳裏歪歪斜斜躺著的另外三個人還在睡。
隻是三個人的方位變了一些。
我繞過他們,趴在洗手台邊上托著下巴看東少。
“新年好。”
我打著哈欠問好。
“新年好。”東少笑笑,順便慰問了一下我昨天晚上臨陣脫逃的罪責。
“我已經差別待遇了誒。”我拍了拍自己的臉,看著從煲鍋裏冒出的汩汩熱氣咽口水。
“做得好。”東少掃了一眼地上栽著上的幾個人,毫不掩飾臉上的讚賞之色。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東少打發我上樓把阮玲叫起來,而他自己主動承包了樓下的三隻。
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麽樣的慘劇,總之在我下樓的時候,那幾個一臉茫然的男人正裹著亂糟糟的毯子坐在地上懷疑人生。
滿臉的“我是誰,我在哪,這是地球嗎?”
我忍俊不禁,並且機智的拍了照。
然而在他們得知東少是唯一一個睡在床上的男人時,紛紛把幽怨的目光轉向了我。
“姐,我是你親弟弟。”
我:“……”
吃過飯東少毫不留情的清了場,把這幾個在家裏盤踞了一整個晚上還沒交房租的人趕走。
在給爺爺打了一個問好電話之後他就果斷關了機,並且拔了家裏的電話線。
昨天對我們兩個來說基本就是年夜飯了,今天晚上就隻剩我們和弟弟三個人,反而有點懶得準備。
在商討了一下今天要去哪兒玩之後,我們一致同意在家裏呆著。
很默契。
東少去儲藏室裏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張收藏已久的披頭士黑膠唱片,開了塵封的唱機,有點嘶啞的聲道和唱機製造出的顆粒質感,讓人從骨子裏開始變得慵懶。
最吵的兩個人沒在,我們三個這頓年夜飯吃的很是舒坦。
隻是東少在我弟弟對他的稱呼上很是介意。
同樣介意的還有我弟弟。
我弟弟私下裏跟我說過這件事,他覺得叫東少顯得有點不自在,所以他叫‘哥’。
我倒是覺得這個稱呼不算什麽問題,但東少很顯然對‘哥’這個字感覺很別扭。
“我這個年紀都能當他叔了,他和於小然一樣大,叫我‘哥’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東少擰著眉頭問我,“我這個年紀還真是尷尬。”
“那你覺得叫什麽合適?”我問,
他眨巴眨巴眼睛,“我覺著叫姐夫最合適。”
“額……隨你便。”
敢情糾結了半天,在這等著呢。
在東少的‘脅迫’之下,我弟弟最終認輸了,看了我一眼,別別扭扭的叫了一聲姐夫,然後就收到了東少給的壓歲錢和新年禮物。
以改口費的名義。
年後的天氣開始轉暖,帶著溫度的風把山上堆著的雪一層一層的吹化,走在路上迎麵都撲過來一股春天的味道。
不過奇怪的是,明明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我卻慵懶的沒精神。
一連幾天吃不下飯,白天嗜睡連店裏都沒怎麽去。
我想大概是春困,也沒太在意。
不過這麽連續幾天下來,東少有點坐不住了,他問我是不是生病了,體溫計試了無數次都是正常。
為了不讓他在工作之餘還要為我的事分心,終於我強忍著身體的抵製,在今天早上和他一起起床,磨磨蹭蹭的吃了點東西,然後幫他係好領帶把他送到門口。
他一走我那點兒強撐著的食欲也消失殆盡,整個人剛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我忍著頭暈一路衝到了洗手間,早上被我勉強咽下去的幾口粥一點兒不剩的全數被我吐了出來。
我癱在洗手池邊上,頗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難道還真的是生病了?
“曲小姐,你沒事兒吧?”阿姨在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關切的問我。
我用手掌接了點水漱口,順勢洗了一把臉、
“沒事,就是有點惡心。”我有氣無力的拉開了洗手間的門,阿姨正好站在門口。
“無緣無故的怎麽會惡心呢……我看你也好幾天沒正經吃飯了,吃不下嗎?”阿姨在身後問我。
我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到了點溫水喝。
“嗯,沒胃口。”
“是不是吃什麽都覺得油膩,然後整天沒精神?”阿姨問。
“是啊。”我合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氣息還沒喘勻。
“曲小姐你……會不會是懷孕了?”
懷孕??!
我的眼睛倏然睜大,直直的瞪著天花板。
“不,不可能吧!”我腦子裏轟的一聲,覺得渾身上下的最後一絲力氣被抽光了。
“聽你這麽說,應該是妊娠反應啊,要不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阿姨在一旁提醒到。
我閉著眼睛算計著日子,確實已經兩三個月沒有來月經了,我竟然這麽大意?!
“額,好,我下午去醫院看看……”我從嗓子裏擠出這麽幾個字,心裏卻茫然一片。
“對了阿姨,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東少,他要是問起,你就說我沒事了。”我叮囑道。
阿姨遲疑的看了我一眼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她走後我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久的呆,什麽感覺都沒有,除了腿軟。
我還沒準備好要一個孩子啊……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麽一個人走到醫院的。
我拿著掛號單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盯著化驗室的牌子發呆。
“34號,曲穎。”
聽到護士喊我的名字,我條件反射式的從座位上彈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伸出手去接她遞過來的檢查單。
我生生的沒敢看。
在醫院裏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坐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都有點顫抖。
打開那張被我揉的皺皺巴巴的檢查單,當看到檢驗結果那一欄上清清楚楚的‘懷孕’兩個字的時候,我腦子一空,覺得時間都靜止了。
我一遍一遍的看著那兩個字,直到感到眼睛有點酸痛,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不自覺的攤開手掌,極盡輕柔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難以想象現在這裏麵就跳動著一個嶄新的生命。
盡管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什麽情緒占據上風,驚喜?驚訝?還是手足無措?
不過現在似乎都不重要了,既然他來了,那麽我想我一定會接受他。
我拿出手機,激動地呼吸有點急促,我手滑了好幾次終於找到了東少的號碼,卻在撥出去的一瞬間,我猶豫了。
取而代之的,我首先撥通了弟弟的號碼。
一連串的嘟聲之後,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喂?”弟弟的聲音很沉,讓我的心也跟著沉澱了幾分。
“你在忙嗎?”我猶疑的開口問道,
“沒有啊,怎麽了?”他問。
“那個……我……”我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這件事。
“嗯?怎麽回事?”他聽我語氣不對,有點著急。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我懷孕了。”
對麵沉默了幾秒鍾,“你在哪兒?”
我抱出了所在的醫院,十分鍾之後,弟弟氣喘籲籲的趕到了。
腳步聲停在我的十米開外,他俯下身拄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心裏莫名的踏實了不少。
人在無助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尋求親人的庇護和支持,這大概就是一種血緣的羈絆。
他喘勻了氣,緩緩站直了身體看我,
“你一個人來的?他呢?”弟弟問我。
“他不知道,我也隻是懷疑而已,就一個人過來做了檢查。”我低低到。
弟弟聽到我這麽說好像鬆了一口氣,轉而問我,“你還沒有告訴他嗎?”
我搖搖頭,“我在想要不要告訴他。”
“為什麽不?”他在我身邊坐下,把剛剛在自動售水機買的水遞給我。
“我怕……他還沒準備要孩子……”
把心裏的擔憂說出來,我像是拿走了心裏壓著的一塊巨石,呼吸順暢不少。
“他這麽說過?”弟弟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打濕,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眼神卻比我冷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