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以為你弟弟是一個小孩子
他定了定神,穩穩接好。
一回頭,我弟弟來了。
“這是他應該的,姐你快上樓休息吧,不是說一會要招待客人?”弟弟看著我毫無波瀾的說道,
“嗬,你們姐弟倆招待客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於小然撇了撇嘴角諷刺到。
我弟弟淡淡掃了他一眼,推著我好說歹說的非要讓我上樓休息,我滿頭問號,怎麽著,我還變成一個多餘的人了?!
我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索性攤了攤手,我還懶得管了,他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
“摔了盤子照價賠償。”我聽到弟弟一邊下樓一邊說道。
不用說也知道說話對象是哪位。
隻是我多少有點好奇,我家小弟到底是說了點啥,讓於小然像是轉了性似的……回頭一定要請教一下。
嗯,請教請教。
沒過多久,安少和阮玲就到了,當然他們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對於小然進行了觀摩。
然後他們兩個一起接受了店裏客人們和一眾不爭氣員工們的觀摩。
我不禁扶額,我怎麽雇了這麽一群人啊,瞧他們那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安少和阮玲兩個人並沒有見過我弟弟,所以我見人到齊了就把樓下充當臨時服務員的兩個人喊回來,跟他們介紹了一下我弟弟。
在阮玲醞釀情緒之前我及時製止了她準備對我弟弟的上下其手。
我弟弟對此甚是感激。
“我還一直以為你弟弟是一個小孩子呢,原來這麽大啊!”阮玲的眼睛從剛才開始就沒離開過我弟弟。
“哎哎哎,少覬覦我家小寶,他還小呢。”我不滿的說道。
“小寶,你今年多大了?”她完全忽視了我的話,還套用了我的家用昵稱。
“21了。”我弟弟有點尷尬,不過還是笑笑回答道。
“我26了,我這麽大年紀的你能接受不?你看我——”她拄著下巴,就像是一個滿眼桃心的怪阿姨。
一旁隱忍半天的安少終於聽不下去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
“我說這位小姐,你給我收斂一點。”安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而在看別人笑話的同時我也收到了來自於自己親弟弟的警告,下次再在公共場合叫寶寶之類的怪名字,就和我斷絕關係。
我十分委屈。
叫寶寶多好聽。
總之這不算正式的聚會就以這麽一個和諧的氛圍開場了,阮玲和我拉著手嘮叨家常,另外的三個男人插不上嘴不說,我弟弟和於小然兩個人互相不對眼,三兩句話就能嗆上。
安少在一旁百無聊賴,時不時充當著和事老的角色,而當杯盤狼藉,聚會告終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我開始覺得我這次請他們過來有點多餘了,雖然想法是好的。
完全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於小然是一個坐不住的性子,這一散,就吵著要去轟趴。
我說就我們這幾個人轟不起來,於小然卻反駁我說,就算轟不起來也比這種堪稱老年人聚眾嗑瓜子兒的社區活動強。
我清楚的聽到了另外幾個人的笑聲。
好氣哦,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連一向清心寡欲的我,都被他們硬拉到了pub門口。
直到走進去的那一瞬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
我看著燈紅酒綠還閃著鎂光的pub,有那麽一瞬間的退卻,於小然湊過來,
“我說你好歹也是在夜場混過的人,怎麽現在變得這麽慫?”
“我慫?我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你丫還在家吃瓜呢。”我瞪了他一眼,視死如歸的進了場。
我弟弟搖搖頭不動聲色的走在我身邊,我竟然在他的身邊找到了一絲以前不曾有過的安全感,接著五顏六色的燈光,我頓時感慨萬千。
這小孩兒背著我偷偷長成大人了。已經開始保護我了。
安少脫了平時不離身的西裝,我和阮玲純粹是來湊熱鬧的,也都沒有刻意打扮,和舞池裏短裙長腿身姿嫵媚的女人比不了。
我弟弟幾乎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喝酒也從不貪杯,遇到了人多的地方幾乎本能的身後把我圈在懷裏。
大概是年齡大了,動不動就想淌眼淚還真是矯情。
不過看我弟弟這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我有點懷疑他說他幾乎從不去酒吧這回事了。
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在美國去酒吧的頻率,大概在一周一次左右。
我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扯過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大聲說道,
“你姐不是老古董,我反對你去酒吧隻是擔心你學壞,你小子現在還學會撒謊了是不是!”
他倒也不在意,隻笑笑,然後騰出一隻手把我攬在懷裏,不疾不徐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你。”
我瞪了他一眼,卻瞬間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弟大不中留啊不中留,現在對付起我來,一套一套的。
酒吧底下室有樂團在演出,於小然愛湊熱鬧,就拉著我們一起過去看了。
我來都來了,自然也不反對,隻是知道下麵沒信號之後,下意識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空空,沒有短信也沒有電話。
強忍住壓抑了一整天的失落,不能在這個時候崩盤。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好在通往地下室的走廊很暗,看不清我一閃而過的神情。
下麵與其說是演出,不如說是比賽。
候場區等著一號將要上場的歌手,光看打扮就基本猜得出是什麽路子的,是rap,搖滾,還是民謠。
我指著門口一個穿著花哨,染著紫色頭發的憂鬱少年問於少,
“喲,敢情你原來也是唱歌兒的?你們是組合來著?”
於少順著我指的方向淡淡掃了一眼,瞬間滿臉黑線,卻依然嘴硬著為他當年的審美辯駁,
“你懂什麽,我們這叫走在時尚前沿。”他仰著臉瞪了我一眼,
這套毫無營養的說辭當然得到了我弟弟的無情鄙視,然後他十分靈巧的躲過了於小然的一記飛腳。
進場之後我們沒用多久就被下麵狂熱的聽眾衝散了,弟弟看台上一個唱搖滾的漂亮女孩看的入迷,我跟他打了個招呼說去衛生間,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走出會場的一瞬間我猛地透過了一口氣,果然現在有點瘋不起來了。
我在這地下室的長廊裏找了半天才找到衛生間,卻不想在台階通風口碰到了於小然。
他在這兒幹嘛呢?
我好奇著朝他走了過去,這才發覺他是在打電話。
我沒趣的聳了聳肩膀,剛打算回去上洗手間就被於小然一回頭看到了,
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意思讓我等一會。
我不明所以的隻好站著等他打電話,也湊到通風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裏都是各種煙草混合的氣息,熏的人頭疼。
於小然基本沒說什麽完整的話,全部都是一些不耐煩的應付,是他平時的風格。
大概兩三分鍾之後,他終於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
“怎麽,你有事兒?”我見他一臉不情願的表情,以為他有事兒要走。
“沒事兒,他媽.的女人怎麽這麽麻煩。”他擰了擰眉頭。
作為女人的我無緣無故的擔了這麽一個名頭,十分不滿,但轉念一想卻有了幾分調侃的意思。
“哎,你惹著那個小姑娘了?”我問,
“小姑娘?!她簡直是老妖婆好不好……”他滿臉無奈的鄙夷。
……
雖然有點好奇是哪個老妖婆,但想著畢竟是人家私事,也就沒打算多問。
他看起來一副守口如瓶不願多說的樣子,把手機揣進口袋裏就拉著我一起回去了。
誰知道他不改貪杯的毛病,沒過多久就嚷嚷著從人群中擠過來找我抱怨。一邊過來拉我一邊抖掉右臂上纏著的兩個濃妝豔抹看不出年齡的女孩子。
“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弟弟。”我看著身後兩道不太善意的目光,幹笑著解釋到。
那兩個女孩子這才甩手離開。
我嫌棄的把他架在我肩膀上的胳膊扒下去,他倚在身後的吧台邊開始揉額頭。
“什麽事煩成這樣啊?”我看到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有點好笑。
他這喝的五迷三道,也懶得遮掩。
“我叫人逮住把柄了,”他低低的罵了一聲,滿臉不甘。
考慮到他身份的特殊性,我隱約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嚴重,他爸是官員,該不會是……
“很嚴重?”我不好問具體情況,就隻好問一下嚴重性。
“要是說出去,我爸得活剝我一層皮!”他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細細的看著他的表情,隻見到了心虛和憤怒,倒是沒有什麽恐懼。所以心下了然他所說的把柄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鬧又犯了事。
我不再搭茬,他卻說個沒完。
從他含糊不清的抱怨中,我憑借著偶爾聽清的幾句話終於拚湊出了他今天晚上始終在困擾著的事情。
他前一陣和朋友飆車,把一輛卡宴給撞了,撞得不輕,但是對方違停,說起來算是雙方責任。
於小然無意糾纏,但對方咄咄逼人,他的性子點火就著,帶著兄弟不輕不重的打了人之後罵了句娘上車就跑了,分文沒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