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獻酒
東歌騎在馬上，在回朝的路上，東歌總是下意識的回頭望望那輛馬車。上麵沒有別人，正是被縛住手腳的賽珍，賽珍不吃不喝還企圖自殺，所以大家隻能把吐蕃公主綁了起來。
帶領十萬大軍重回大啟，兩個女兒見父王歸來，相擁而泣，見此場麵，啟裕恒讚道：“厲王智謀無人可抵。”
厲王跪地道：“因為他們都知道臣不喜殺戮，但是為了避免今後更多的殺戮，臣不得不將敵方浩蕩大軍全部殲滅，隻為佑我大啟安泰。”
“好一個佑我大啟安泰。我大啟開國以來從未有一個將軍會用一萬精兵殲滅十萬敵軍，而且斬殺敵軍大將、俘獲吐蕃公主。”
說到這裏，厲王揮了揮手，啟裕恒遠遠望去，見一書生打扮的人從馬車上被推搡了下來。
“那是？”啟裕恒看到被推搡的瞬間，那人的白色帽帶被風吹了下來，一頭長長的秀發耷拉在側肩。
“啟稟皇上，那就是吐蕃的公主，賽珍。”
“哦？賽珍？”啟裕恒是聽說過賽珍的，都說她是吐蕃的第一美女人不但長得美而且還聰明絕頂。
賽珍被侍衛押著走近了，許是士兵的力氣過大，竟猛的將困住雙手的賽珍推了了趔趄。啟裕恒趕忙去扶，隻是賽珍生性頑劣，掙紮著站直了身子道：“我乃吐蕃公主，不得碰我。”
“還不快給皇上行禮。”士兵又要推搡，啟裕恒擺擺手道：“休得對公主無禮。”
賽珍這才正眼瞧了瞧大啟的皇帝，見他也算沒有故意為難自己，便隨便一拱手道：“賽珍見過皇上。”
啟裕恒輕輕點頭微笑：“都說你有萬夫莫敵之勇，今日得見，果然是女中豪傑。”
“女中豪傑也會被騙。”賽珍惡狠狠的瞪著站在一旁不語的東歌，東歌並不敢直視賽珍。
“皇上酒來了。”說話的正是尹雪諾，身為國母的她，在這重大的時刻是需要出席的。而且厲王的功績卓著，是應該奉上一杯水酒以表誠意。
賽珍看看奉酒的女人，侍衛又道：“這是皇後娘娘。”
賽珍很不服氣，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那個尹貴妃？”
‘尹貴妃’是一語雙關之意，重在提醒尹雪諾，自己就是那個前朝該入皇陵的貴妃。
尹雪諾臉上有些異樣，因為許久沒有被人提及這件事了，而且也沒有人敢再提及，如今被一個根本沒想到會提及的人提起，尹雪諾有些慌了。
“不得對皇後娘娘無禮。”東歌終於開口說話了。
“哼，真是大啟極好的臣子，能讓我喝一杯麽？”賽珍看了看尹雪諾手中的酒水。
尹雪諾此時並不能生氣，她隻覺得這姑娘有些怪異，但是身為國母的她，便要親自倒酒，站在一旁的邀月道：“還是讓我來吧。”
尹雪諾搖頭：“還是讓本宮來吧，她是我們大啟的貴客，怎能怠慢。”
原本想給尹雪諾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尹雪諾還是沒有生氣，賽珍不免對尹雪諾有些刮目相看。接過尹雪諾送來的酒杯，一口飲了下去，這才改口道：“謝過皇後娘娘。”
尹雪諾也釋懷道：“都說你是巾幗英雄，看來一點也不假。”
賽珍冷笑一聲：“要殺要刮任憑你們處置，我賽珍絕不會有一句怨言。”
尹雪諾聽了忙問道啟裕恒：“皇上，不會真要殺了公主吧？”
啟裕恒沒說話，尹雪諾馬上跪地道：“求皇上不要殺了賽珍公主。”
大家都被尹雪諾的反常舉動嚇壞了，就連賽珍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會替自己求情。
啟裕恒忙扶起尹雪諾：“朕答應皇後，朕絕對不殺賽珍公主，行麽？！”
尹雪諾這才肯站起來，賽珍依然一臉疑惑。為何尹雪諾要替自己求命？隨即，賽珍便被押了下去，東歌和厲王被步入皇宮接受封賞，邀月則悄悄問道：“皇後娘娘，為何要為賽珍公主求情？”
尹雪諾道：“方才本宮看見皇上看賽珍的眼神……”尹雪諾臉上爬過絲絲傷心。
“什麽眼神？”邀月追問道。
“說不清楚，本宮覺得皇上是喜歡上賽珍了。”
“啊呀，這怎麽可以？皇上應該隻喜歡皇後娘娘一個人啊。”邀月替尹雪諾打抱不平。
“是啊，世界上沒有應不應該的事情，本宮知道一個男人是永遠不會隻安心於一個女人的。”尹雪諾歎道。
“皇後娘娘怎會如此作想？難不成是因為前幾天的那個老宮女？”
說道前幾天的老宮女，她將是徹底改變尹雪諾愛情觀的人……
尹雪諾失去孩子之後，一直安心調養。想到之前的皇後秀蓉，她便去了冷宮看她。
不見秀蓉已經兩年，秀蓉身體一直不好，可是當尹雪諾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身子不再像之前那樣無力，雖然身在冷宮，但是她卻把冷宮布置的猶如仙境一般，花花草草盡數開放。
見尹雪諾去了，秀蓉會心一笑，兩人再次相見，竟不會太尷尬。
秀蓉邀尹雪諾進屋，屋裏也十分儉樸，牆上的花鳥魚蟲圖，像尹雪諾展示了秀蓉這些年來都做了什麽。
“你身子看起來不錯。”尹雪諾打破了寂靜。
“皇後娘娘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皇後娘娘也要看開些。”秀蓉勸道。
“許是這孩子跟我們無緣。”
秀蓉笑笑：“若是你做好了準備，一定會有娃娃降臨的。”秀蓉遞過一盞清茶，尹雪諾嗅了嗅十分清香。
“我原以為你會恨我，沒想到，嗬嗬，早知道我會早來看你的。”
“其實，該是你恨我，要不是我跟你定了協議，也不會急功近利的去給他喂什麽補藥。現在身子好了，能生孩子了，反而他已經不在了。”秀蓉歎了口氣。
“你變了很多。”尹雪諾看到秀蓉的臉不再猙獰，似乎已經放下了很多東西。
“是啊，開始我來到冷宮很不適應。我每天都想著出去，我想我的儲秀宮，我想屬於我的下人們，可是自從我認識了一個人之後，我覺得我之前二十幾年都活得稀裏糊塗。我錯了，我不該想拴住一個男人，甚至想拴住男人身邊的其他女人。”
“哦？”尹雪諾很是好奇，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能讓秀蓉改變內心的想法。
“老奴叩見皇後娘娘。”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宮女蹣跚而來。
尹雪諾還是第一次在宮裏見到這麽老的宮人，一般宮女到了一定的年紀不是送出宮去就是許配人家，就算是犯了錯的宮女也不會留在宮中這麽久。
秀蓉扶起老宮女道：“你不該向她行禮，她應該向你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