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受傷
一天,尹雪諾被的總管太監王公公叫去,說是太皇太後正在乾清宮發怒,尹雪諾趕忙問道:“太皇太後怎麽會在乾清宮?”
王公公道:“今天是九月初一,每年的九月初一是太皇太後和皇上用膳的日子,這日一定要以清淡為主。”
尹雪諾一聽便慌了神:“沒人告訴我啊。”尹雪諾想到今日的膳食正是用牡丹盤子盛的香酥雞和多寶鴨。
王公公看著尹雪諾的表情道:“咱家記得福公公第一天來宮中的時候咱家就告訴過你,怎麽?現在跟咱家平起平坐了就忘記咱家的話了。”
“王公公那有……?”說到這裏,尹雪諾突然想到王公公是跟小福子說的,而不是跟自己說的,尹雪諾忙拍拍腦袋:“啊呀,對對對,王公公當初是告訴過小福子,小福子竟然忘記王公公的教導,真是該死。”
見眼前的‘小福子’已經提升成為跟自己一樣的太監總管,王公公便道:“算了,算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太皇太後最忌諱牡丹花了,你偏偏在九月初一用了牡丹花,咱家就說過,你年紀太輕,就算升上這總管太監也做不了幾年,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王公公處處針對小福子的提升,自從小福子成為了總管太監以後,不知情的人都嫉妒小福子爬的這麽快,正因為以前的小福子喜歡溜須拍馬,不免引得大家猜測是他拍了馬屁才有了禦膳房總管太監的位置。
尹雪諾送走王公公,她趕忙小跑去了乾清宮。
乾清宮內,宮女左右兩側足有幾十人服侍祖孫二人用膳,雖然平日裏尹雪諾也是來傳膳給皇上,但是兩人卻很少有交流。
如今尹雪諾趕來乾清宮跪在桌旁,太皇太後一臉慍怒,看得出她十分生氣。
尹雪諾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竟忘記今天的日子。”
“今天的日子?哼!今天是什麽日子?”太皇太後拍案而起。
啟裕恒也為尹雪諾捏了一把汗,尹雪諾磕頭道:“今天是九月初一。”
“明明知道是九月初一,還給哀家擺了牡丹盤,瞧瞧又是雞又是鴨,你這個狗奴才安得什麽心!”太皇太後將盛在牡丹盤裏的香酥雞砸到了尹雪諾的胳膊上,尹雪諾感到胳膊一陣生疼,身邊的牡丹盤也已經摔得粉碎,太皇太後第一次如此暴怒,兩側的宮女和曲嬤嬤都跪了下來懇請太皇太後息怒,而此時的啟裕恒也擔心尹雪諾的手臂,因為他看見尹雪諾的手臂已經被飛濺的碎片劃了一道口子,現在正往外滲血。
尹雪諾還想說什麽,卻看見跪在地上的曲嬤嬤暗示她不要亂講話,尹雪諾也隻得不停的求饒道:“奴才該死,求太皇太後息怒。”
“皇奶奶,朕看他也是無心的,不如就原諒她這一回,聽說他是剛上任的禦膳房總管,可能因為剛剛上任有些事情考慮的不周全,皇奶奶千萬別因為這等小事動怒,再傷了身子。”啟裕恒拉著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看看啟裕恒,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小福子,道:“怎麽皇上對一個該死的太監這麽維護?”
皇上道:“皇奶奶,朕不是維護他,朕是覺得皇奶奶不要為了這些奴才傷了身子,你瞧,他身上都流血了,今天是初一,驚動了佛祖也不好。”
太皇太後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念叨:“阿彌陀佛,是我不對,動了怒氣,望佛祖原諒。”
許久,太皇太後才睜開眼睛,歎道:“算了,你們都起來吧。”
兩側的宮女都站了起來,唯有尹雪諾一直跪在地上。
“你也起來吧。”太皇太後道。
可是尹雪諾因為受到驚嚇和流血不止的胳膊她已經沒有了力氣,臉色也變得蒼白,啟裕恒擔心的問:“小福子,你怎麽了?”
看到啟裕恒一臉驚慌,太皇太後道:“還不起來,難道想讓你的髒血汙了皇上的眼睛?”
尹雪諾使了力氣,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隻是身上有些晃,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因為她的手臂已經麻木了。
太皇太後發落道:“既然你流了血,哀家當時懲罰了你,禦膳房的事情你做不來,以後就交給其他的公公做吧,你以後就在皇上身邊給皇上研墨吧。”
尹雪諾已經有些暈,聽到日後要經常看見啟裕恒,剛想說什麽,太皇太後道:“怎麽?不願意?總管太監才當了幾天就給哀家這種氣受?日後若是再給皇上找麻煩,哀家定饒不了你,趕快滾下去。”
皇上忙提醒道:“你快下去吧。”
尹雪諾便作了揖,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乾清宮。
此事也算了結,但是啟裕恒卻擔心尹雪諾的胳膊,她的血就滴在自己的麵前,啟裕恒的心一陣陣的絞痛,但是自己還不能表現出來。
尹雪諾帶著傷走出了乾清宮,雖然已經入秋,日頭卻是正盛,加上自己血流不止,尹雪諾便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就在尹雪諾昏迷之際,她感覺到自己眼前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流血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至於後來的事情,尹雪諾便不得而知了,她隻覺得天上的紅日頭已經變成了黑色,眼前的人影不停的在晃動,之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原來,聶少康是想去乾清宮跟皇上請辭回故裏的,誰知剛走到乾清宮門口便看見了福公公,開始聶少康見福公公一人低頭在走本不想去打招呼,但是想到那日福公公和自己一起為尹雪諾放船燈,便覺得走之前也應該跟福公公道個別,隻是沒想到剛要說話,便看見福公公的手臂已經滿是鮮血,而且他已經神誌不清,還沒等聶少康問完,福公公便倒在自己的懷中。
聶少康趕忙將福公公扶進自己的房間,而尹雪諾昏迷之中還喊著:“疼,疼,疼。”
聶少康不能坐視不管,他有從大不列顛帶回的消炎藥,便研磨了幾片準備替福公公敷在傷口上。
聶少康找了把剪刀,慢慢的剪開她肩頭的衣裳,終於聶少康見到了一條長長的一直蜿蜒到鎖骨的傷痕,就這樣,聶少康將她的衣服一直剪刀了尹雪諾的脖頸處,那雪白的肌膚和已經漸上血的裹胸布突然讓聶少康為之一顫:“他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