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清蒸還是紅燒
對於這些上位者玩的遊戲,楚瑜一點介入的心思都沒有,南宮玨一走,她也忙跟了出去。
雖然楚瑜不明白南宮玨在玩什麽把戲,可是依他那腹黑的性子,此事必不會就這麽完了。
兩人一出大牢,就見到從遠處走來的竇奎,雖然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衫,可是頭發卻還是濕漉漉的。
楚瑜貓在南宮玨的身後,抿著唇憋笑,心裏好不得意。
竇奎臉色有些焦急,見到南宮玨後忙走上前來,對著他拱手道:“王爺,京城密函。”
說著,將一被火漆封著的竹筒,遞到了南宮玨的手上。
拆開火漆,倒出裏麵的信件,南宮玨的臉色有些凝重,半響才幽幽的吐出一語:“臨近皇後壽誕,漠北的世子攜帶公主來我朝賀壽,人已經到了懷陽縣,那裏地處偏僻,山匪經常出沒,皇上有令,命本王速去接應,確保世子和公主安全到達京城。”
一聽這消息,竇奎也吃了一驚,有些憂心的道:“可是王爺,如果要去懷陽,沒有一天一夜是回不來的,豈不麻煩?”
信上指名道姓,要讓南宮玨前去接人,竇奎有些擔心,要是此時刺客再混入,那可怎麽辦。
南宮玨的眉頭擰起,這也是他心中所慮的,但皇命不可違,此時就是他再不情願,也得去接人。
“左右不過是兩天就能回來,軍中事務暫由你管轄。”交待完後,南宮玨又想了一下,說道:“楚醫生留在大營,以防萬一。”
楚瑜知道,他是怕再有人下毒,為了確保軍中將士的安全,才把她留下。
不跟南宮玨一起去,她落得個清閑,高興還來不及呢。
臉上剛露出點喜色,卻看到南宮玨冷嗖嗖的掃了她一眼,目光裏的探究像把錐子紮在她身上。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撂下這句狠話,南宮玨便帶兵出了兵營。
楚瑜的身子不由的抖了兩下,嗯?他知道了是她把竇奎推下水的?
不是吧?難道南宮玨有千裏眼順風耳?
站在軍營門口,楚瑜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咬著手指甲暗挫挫的想。
等到南宮玨回來以後,是要把她清蒸呢,還是紅燒呢?
別指望楚瑜這兩天會過的心驚肉跳,實際上她的擔憂沒有超過兩秒,便被丟到腦後。
因為她知道,她的價值南宮玨清楚的很,怎麽就輕易的要了她的小命兒。
哼著小曲兒唱著歌,楚瑜開始治療臉上的毒斑,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兒的。
南宮玨一走,他的窩就被楚瑜占了。
足足能睡三個人的大床,楚瑜在上麵滾來滾去,好不愜意。
柔軟的被褥,竟像雲朵一般輕柔,雖然他是個男人,可是自小養在皇室,除了身上那股子尊貴的氣勢,南宮玨對生活的品質要求很高。
所用之物無一不是珍品,就拿這床被褥來說,那可是西涼進貢的蠶絲織就而成。
最重要的是,這上麵泛出的絲絲冷香,讓身為女子的楚瑜都有些汗顏。
一個大男人,居然熏香,騷包。
躺在大床上,楚瑜漸漸的有了困意,睡了幾天地板,早就忘了床是什麽滋味兒。
這身子一挨著床,舒服的就睡死了。
不知什麽時候,楚瑜隱隱的覺得床邊站了一個人,朦朧中睜開眼睛,卻看到南宮玨一身鮮血,正站在床邊冷眼看著她。
睡意一下子醒了大半,楚瑜猛的站起來,剛想問這是怎麽回事,卻見南宮玨憑空消失了。
“啊……”一聲尖叫,楚瑜從夢中驚醒過來,摸了摸頭,竟是滿頭的大汗。
原來,這隻是一場夢!
可是夢中的情景那麽真實,到現在都心有餘悸,楚瑜摸了摸胸口,心髒嘭嘭的狂跳著。
“怎麽做了這麽一個夢,真是奇怪。”楚瑜打了個哈欠,喃喃的起了身。
門簾掀起,一名侍衛端著水盆走了進來,恭敬的道:“楚醫師醒了。”
楚瑜懶懶的哼了一聲,不經意間看到那名侍衛覺得有些眼生,便問道:“你是新來的?”
侍衛站在一邊,老實的回答:“是。”
楚瑜見那侍衛生的老實,心中起了捉弄之意,踱步到他跟前,拿肩膀撞了他一下,調笑道:“哎,小侍衛,想不想發財?”
見她笑的不懷好意,小侍衛惶恐的縮著脖子搖了搖頭:“不敢,不敢。”
“真沒意思。”楚瑜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本想賄賂一下小侍衛,偷偷溜回去看看劉婆婆她們,誰知卻是個不上道兒的。
簡單的洗漱之後,楚瑜坐在椅子上摸著滾圓的肚皮,打著飽嗝。
可是一直在賬外吹冷風的竇奎,卻是急的滿頭大汗,那牢中的犯人不知為何,今天早上突然昏迷。
要是一般的犯人,死就死了,可偏偏這個南宮玨交待過,一定要留著他的命,有大用。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衝進營帳時,卻見楚瑜從裏麵出來了,竇奎忙上前一步,對著楚瑜道:“楚醫師,請快去牢房一趟。”
楚瑜抬眼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什麽事?”
“那名犯人,又暈了。”
事關南宮玨的大事,楚瑜可半點不敢馬虎,忙隨著竇奎去了大牢。
如他所言,昨天還是硬漢的犯人,如今卻是奄奄一息了。
楚瑜心中大吃一驚,不知為何會這樣,忙上前給犯人把脈。
“奇怪呀,這人的脈象怎麽如此奇怪?”半響,楚瑜有些疑惑的道。
竇奎站在一邊,心中很是著急,正欲上前詢問時,卻聽見營內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那是隻有出現緊急情況才會響起的號角。
“有刺客,有刺客……”
“我出去看看。”竇奎隻得先放下這邊的事,如今南宮玨不在,他便要為南宮玨守住這營地。
外麵的喊殺聲不斷,楚瑜在牢內細心的給犯人醫治,左右不過是幾個刺客,還能把這軍營掀了不成。
可是讓楚瑜疑惑的是,這刺客的膽子也忒大了,大晚上的來也就算了,居然白天也敢出沒。
可是這不是楚瑜該操心的,眼下她的工作就是救治犯人,伸出手對著一邊的人道:“把碗拿來。”
剛剛她刺破了浮生的手指,想要提取一點血液化驗一下。
可是等了半響,也不見那名小侍衛遞她東西,楚瑜不耐煩的抬頭,便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臉。
隨即,腰間一麻,她就動不了。
“你,你是誰?”居然身子不能動,但話還能說。
剛才還一副奴才相的小侍衛,轉眼就換了一副陰森森的模樣:“姑娘好忘性,那天晚上使的一手好迷藥,怎麽如今再見,就不記得了呢?”
迷藥?
看著眼前其貌不揚的小侍衛,楚瑜的腦子嗡的一下空白了。
她怎麽就忘了,當天晚上還有一名被她迷倒的黑衣人呢?還有,他怎麽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暗罵了一聲南宮玨你害死我了,楚瑜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誤會,這純屬誤會。”
“誤會?”小侍衛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神變的陰騭起來:“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死在南宮玨的手裏,是不是也是誤會。”
說完,小侍衛掐住楚瑜的嘴,快速的塞進去一枚藥丸,藥丸入口即化,還沒等楚瑜嚐出什麽味兒來,就下了肚。
“你給我吃的什麽?”楚瑜的眼睛瞪的溜圓。
小侍衛輕笑一聲:“送我們出營。”
楚瑜本想反駁,但思維卻不受控製,竟然對著那小侍衛點了點頭,道:“是,主人。”
好強大的傀儡術。
不知給地上躺著浮生吃了什麽,他便幽幽的醒轉過來,見到眼前的人先是露出警惕的眼神,仔細辨認一番才激動的道:“殿……”
話未說完,便接到小侍衛警告的眼神,浮生這才發現,楚瑜跟個木頭似的杵在一邊。
“臭小子,我殺了你。”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浮生隨手拿起一邊的長刀,便要對著楚瑜的身上刺去。
“且慢。”浮生的長刀,被小侍衛攔下,看了眼身側的楚瑜,冷笑道:“殺了她,我們怎麽出去?”
等到楚瑜從牢中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刺客早沒了蹤影,原來這些刺客隻在營地四周晃悠了一下,根本不敢進來。
竇奎是個爆脾氣,哪裏容得下這些人如此放肆,拎起兩板斧,便追了出去。
楚瑜雖然受控,但腦子卻清楚的很。
心中不由的酸澀一片,如今連救她的人都沒有了。
身後跟著小侍衛和浮生,三人一路暢通無阻,楚瑜不由的對那些把她放行的士兵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但凡有個人問她一聲,她這條命興許就能保住了。
“楚醫師,要去哪裏?”終於,他們三人引起了一個大頭兵的注意。
楚瑜的心興奮的快要跳起來,可是到嘴邊的話卻成了:“我要出去采些藥材。”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果然看到身側的小侍衛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個挨千刀的。
軍中誰人不知楚瑜是隨行醫師,聽到楚瑜這麽說,士兵露出了然的笑容:“哦,原來是這樣,那楚醫師早去早回。”
楚瑜欲哭無淚,雙腳不受控製的往軍營外走,剛走兩步,又聽到見身後的士兵喊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