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17)成全
燕國十三年,燕皇沐乘風英年早逝,皇後悲痛久病不起,藥石無醫追隨而去,留下了年僅十四歲的安和公主沐然。
燕國局勢動蕩,各路諸侯虎視眈眈。攝政王莫辰玉臨危受命,為穩定朝局先帝遺孀,安和公主被攝政王推上了帝位,成為了燕國曆史上第一位女帝。
沐然性情溫順,德才兼備,奈何是位公主,女帝的路必然無比艱辛。
“辰玉哥哥,我真的要做什麽女帝嗎?”父王母後先後離去,沐然的身心早已疲憊不堪,如今讓她登基稱帝那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莫辰玉輕輕摸著她的頭,溫柔的說道,“小然長大了,要學會承擔自己的責任。不過然兒不用怕,辰玉哥哥會陪著你的。”
莫辰玉是鎮國大將軍的遺孀,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先皇朝堂上的一把利劍,為燕國立下來了不少功勞,此次平定諸侯更是少不了他的功勞。
現如今,女帝繼承大統已經四年有餘,朝堂上平靜如水,看不見的地方卻是波濤洶湧。近有丞相一黨和四方諸侯蠢蠢欲動,遠有匈奴虎視眈眈。
女帝十分信任攝政王,政務大權與軍事大權無一不交付在他手中。在外人看來,女帝就是攝政王手中的傀儡,可那又怎樣?如若沒有攝政王莫辰玉,今日的女帝沐然早就是刀下亡魂了。
沐然雖是女帝,但她始終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她要學的東西宛如泰山。而她每天必須要做的,就是屁顛屁顛的跟在攝政王莫辰玉的屁股後麵,看他上朝,看他外交,看他批閱奏折.……
禦書房裏,熏香寥寥彌漫,偌大的書案前莫辰玉正在安靜仔細的批閱著無數奏折。女帝則坐在他身側,不厭其煩的翻閱著他批閱過得奏折,手中拿著毛筆左看看右看看,略帶怨言說道,“這些大臣的話真多…奏折都要寫那麽多…”
聞言,莫辰玉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她疾聲厲色的說道,“人家心係國家大事,你居然嫌棄人家話多?!”
女帝捧著臉,眼眉撩起,眼睛睜的大大的,“有辰玉哥哥在不就好了,我就不嫌他們話多了,批閱的又快又準確,我那就是在浪費時間!”
見她這幅模樣莫辰玉頗感無奈,盯著她看了半天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寵溺道,“你是女帝,總要學著批閱這些東西,我不可能一直都幫你,我可是很忙的。”
女帝擠進他懷裏,像隻小貓似的蜷縮在他的腿上耍賴皮,“怎麽不可以,隻要我一輩子學不會,辰玉哥哥就得幫我一輩子。在說了,辰玉哥哥有什麽好忙?”
“我怎麽不忙了,我這不是忙著給你找樂子嗎?在說了,你都那麽大的人了,什麽時候才能有一個
女帝該有的樣子?”
莫辰玉將她的腿從自己身上放下去,讓她端坐在自己身上。輕撫著她的頭發,滿眼無奈又寵溺的看著她,完全不像為人臣子。
早些時候,二人如此親密的接觸,身邊的宮女太監們偶然見了也會臉紅心跳,但是現在都習以為常了。
女帝小小的一隻坐在他身上,仰著頭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很笨的,估計永遠學不會,別問我為什麽笨,都是被辰玉哥哥敲的。”
沐然在莫辰玉麵前總是一副扶不起的模樣,但是她怎會不知自己對燕國百姓來說有多麽重要。可那把萬人敬仰萬人覬覦的龍椅,對她來說若坐針氈,每當她坐在那裏接受朝拜,那些人的眼光總是讓她感覺如針芒在背。
在人前她總是裝作乖巧明理的模樣,以至於讓她偽裝到疲憊,有時候她多麽希望能夠放肆一把,放肆的做一回任性妄為的沐然公主,可那是多麽大的奢望。
十四歲繼承大統,那個時候她隻是一個小女孩啊,那個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硬撐多久,誰想到都四年了.……
許是壓抑的太久了,女帝今日突發奇想在寢殿內喝的伶仃大醉,攔都攔不住,可把宮女太監們都嚇壞了。無計可施之下,總管太監慌忙派人找來了攝政王。
剛剛進入院子,莫辰玉在門口便聽見了她的瘋言瘋語。隨之匆忙推門而入,看著眼前正在發酒瘋的女帝,莫辰玉橫眉怒目的大喊嗬斥。
“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沒有召見誰也不許進來!”
宮女太監們嚇了一跳,見了閻王一般換慌不擇路的退了出去。
莫辰玉長歎一聲上前將她扶起,似笑非笑道,“你這是在做什麽?!什麽事能讓你喝的如此爛醉?!”
女帝醉了,醉的糊塗,原本靈動的眼睛都變得迷離飄渺,白皙的臉頰更是染上了一圈圈紅暈,高高束起的發冠此刻也零零散散的披落在肩上。
褪去了原本一塵不染的氣質,反倒加上了些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讓人更想靠近她。
女帝看清來人,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指著莫辰玉鼻子,傻嗬嗬的說道,“辰玉哥哥,你怎麽來啦?”說著一把將他拉到酒桌旁,遞出酒杯,“辰玉哥哥一起喝啊!”
莫辰玉閉著眼眉頭緊皺,再次睜眼的瞬間仿佛憂一道寒冰光束驟然衝出,他一把抓住女帝的手怒吼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些做什麽?!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你作何解釋?!”
聞言,女帝呆呆的看著他,隨之癡笑著說道,“那我應該做什麽?”
她站起身,搖搖欲墜的晃著,“端莊?穩重?辰玉哥哥不覺得那樣真的很累嗎?臨危受命
我已經很累了,難道我想做一回自己都不可以嗎?我隻是一個公主啊!”說著一口悶掉了手裏的酒。
莫辰玉愣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她心中難受,可是又能怎麽辦呢?他是先皇唯一的子嗣啊,這些年他已經幫她承擔了許多,可她所承受的東西又豈是別人能夠一並擔當.……
莫辰玉將她攬入懷中,順著她的毛溫柔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辰玉哥哥會陪著你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的有聲音輕柔溫婉,落在她的心尖上宛如春風拂過大地。女帝抱著他,埋在他的懷中嚎啕大哭,壓抑多時的情緒無限爆發。
“然兒真的好累啊,我真的好想像我父皇母後一樣靜靜的睡著皇陵裏,什麽都用去想,什麽都可以不去在乎……”
莫陳辰玉心一揪,仿佛數萬隻螞蟻在啃咬,眉間逐漸的浮上一抹憂色,“傻瓜,你還有辰玉哥哥,辰玉哥哥會永遠陪著你的。”
莫辰玉在女帝的額頭輕輕一吻,哭聲戛然而止,女帝開始像隻小貓似的往他懷裏亂蹭,滿口胡言亂語道,“辰玉哥哥,你身上好香好甜啊……然兒好像……好像咬一口.……”
說著,冰涼的舌尖觸上了他的脖頸,酥麻的感覺讓莫辰玉渾身一顫,猶豫著一把將她推開,捂著臉心浮氣躁的說道,“你冷靜點!”
嘴上說著讓人家冷靜,偏偏最不冷靜的就是自己。守護一生的許諾,難道真的隻是因為責任嗎?
女帝也是根本不聽,他退一步女帝就走近一步,步步緊逼直到他撞上了桌子。莫辰玉依靠在桌子上沒了退路,女帝半露香肩輕趴在他的胸膛,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輕聲喚道,“辰玉哥哥.……然兒好熱……”
莫辰玉低眸看著懷中的小貓,故作鎮定道,“你可是女帝,你清醒點!”
偏偏女帝二字好似刺激到了她,小貓發怒了,炸毛道,“我知道!”
羞紅的麵龐此刻染上了一抹怒色,卻格外的好看,撩人的緊。女帝指尖輕撫過他那完美的輪廓,在唇上停留了片刻,女帝踮起腳尖輕吻了上去。
莫辰玉猶如觸電般怔了一下,隨之渾身變得滾燙,“然兒,你在玩火知道嗎?”
女帝一把攬住莫辰玉的脖子,整個人懶散的掛在了他的身上。她沒有說話,動作卻給予了答案。
莫辰玉雙手一收,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看著眼前這個格外主動的野貓,他的嘴角挑起一抹不可揣度的微笑,低頭湊到她的唇邊細密的吻著。他的手穿過她的衣裳撫摸過她嫩滑的肌膚,驚的女帝輕聲嚶嚀。
莫辰玉將她抱到床上,看著女帝泛紅的小臉兒,他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小小的金色床幃裏蕩漾著春—
—情,連空氣都變得格外曖昧。
第二天一大早,女帝像隻小貓似的靜靜睡在他的懷裏,莫辰玉玩弄著她烏黑的秀發,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厚,可謂是身心愉悅。
看著她那紅潤的朱唇,莫辰玉忍不住再次輕啄了上去,她口中那股溫潤讓他忘乎所以。隨著舌尖的深入,那孱弱的身軀輕微一顫,莫辰玉抬起頭愜意的笑了。
“昨夜那般主動,怎麽現在不敢醒來了?也罷,然兒再多睡會兒吧。”
莫辰玉起身穿上衣服,將她衣裙撿起折好放在一側,滿麵春風的上朝去了,臨走還不忘在她額頭輕吻,在她胸上戲弄一番。
“好好休息。”
他關上門的瞬間,女帝驟然詐屍般坐了起來,緊裹著胸前的棉被,小臉紅的滾燙。淩亂的床鋪,己脖頸間曖昧的痕跡,以及一夜的瘋狂帶來的酸痛.……她猛地鑽進被子裏,恨不得掐死自己!
“沐然啊,沐然.……你都做了什麽?!那可是……可是攝政王啊!那是你的.……辰玉哥哥啊!”
朝堂之上,莫辰玉難掩的喜悅恁是把大臣們嚇懵了。心情愉悅他也不想和他們糾纏,打發走囉嗦的大臣們便迫不及待的回到女帝的寢殿,卻意外的被拒之門外了。
真是讓人苦笑不得!
總管太監膽戰心驚的攔住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攝政王還是請回吧,陛下說了今日不見任何人。”
莫辰玉輕笑,隨之長籲一歎,“勞請督促陛下好生休息,本王過幾日再來。”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離去,總管太監鬆了一口氣,心裏多怕他發怒牽連自己。攝政王雖然溫柔,但那隻是對陛下而已,在別人眼裏他就是活閻王!
見他離開,女帝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悔不當初,一想到昨夜的所作所為簡直是無地自容,天理難容!巴不得刨個坑把自己活埋了,現在她真的無法麵對她的辰玉哥哥了。
莫辰玉自然也知道她現在無法直麵自己,也是知趣的不去打擾她,隻是天天叫人給她送些好吃的好玩的。
誰知道,一時的寬心居然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