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追擊
“去！為什麽不去？！”師父斬釘截鐵的說，“有人攔著我們，自然就是有人不希望我們去，豈能讓這些小人得逞？！”
“可是師父，您也說過了，對方不見得是要阻攔我們！”我說道，“這有可能隻是對方借刀殺人的第一步！”
“不管是不是借刀殺人，我莫野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變。”師父說著，表情漸漸猙獰起來，“更何況讓我吃了個這麽大的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敢對莫野大爺動手！”
說話間，師父已經站了起來。他似乎在運功療傷，整個臉憋的像便秘一般。過了沒多久，他老人家低吼一聲，虎軀一震，一股濃黑的血箭猛地從傷口處噴出。血箭打在附近的草地上，立即使周圍的灌木都殺死了，冒出了縷縷青煙。
“我擦！這麽厲害的毒？！”望著死去的大片植物，莫澤忍不住驚叫，“虧我剛剛還嘚瑟了這麽久，早知道這麽厲害，我早就跑了！”
“師父，您不是說修為大損麽？！怎麽…”師父之前說的好像自己隨時會掛掉一樣，結果一扭頭，毒素逼出，整個人都生龍活虎起來。
“剛剛還有人暗中窺伺，我不過是做戲罷了！”師傅冷笑一聲，“這毒果然厲害，但是依然是屍毒的變種。寧封自然是不怕了，莫澤你也做好屍毒的防護，應該能保證萬無一失！”
莫澤趕緊掏出一粒藥丸吞服。我認得那種藥丸，正是我們下墓之前吃的那種，對蟲子有一定驅趕作用，還能夠對抗普通的屍毒。
“叔，你是不是想去找那群猴子的麻煩？”莫澤從師父的話語中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那群猴子是往西北方跑去了。”
“放心，我對他們太了解了。”師父冷哼一聲，殺氣四溢，“不把這群猴子幹掉，我們的行動都會受到影響，所以必須把他們解決幹淨！”
“師父，狐族可沒給咱們幾天解釋的時間！”我有些擔心的說，“到時候狐族報複起來，那我們怎麽辦呀？”
這次不等師父開口，莫澤輕蔑的哼了一聲：“怕他們？！去跟他們說一聲，那是我叔給他們麵子，看他死了兒子可憐他！再說，我們莫家全體人員現在都在這了，狐族能對我們怎麽樣？充其量砸幾家產業，燒幾家鋪子罷了！”
聽了莫澤張狂的話語，我沒敢吱聲，而是扭頭看向了師父。師父平靜的看了一眼莫澤，淡淡的點了點頭：“晚幾天沒關係，那老狐狸隻是要個麵子，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還有，如果鋪子真的有損失，莫澤，那一部分從你的經費裏扣！”
“什麽？！”莫澤一聲慘叫，差點暈了過去。
簡單休整了一下，師父並沒有帶我們去追那些猴子。我心裏疑惑，偷偷問了問師父，按照師父的說法，那些猴子在山裏是近乎無解的存在，他們常年在這樣的環境生存，即使我們能夠騰雲駕霧，依然很難在這十萬大山中找到他們。
對了，師父所說的猴子，實際上指的是那些帶著猴子的黑衣人。
“叔，你好像對那些人很了解。以前打過交道？”莫澤一邊趕路，一邊問出了我心裏的疑惑。
“他們是一個比較古老的門派，玄門之中習慣叫他們猴子。因為名聲很臭，所以曆史上被剿滅了好幾次，但總是能死灰複燃。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索性連名字都不起，也自稱猴子。”師父想了一會，開口說道。
“名聲很臭？他們都幹過什麽？據我了解，享受玄門剿滅待遇的，除了詭王，我還真沒聽說過別人。”我驚訝的問道。
“不過是群臭蟲罷了，哪用的著整個玄門動手？”師父嗤笑了一聲，“每次他們有抬頭的趨勢，就會有兩三個門派聯手殺一波，所以嚴格來講，他們和每個門派都有仇，這點倒是和詭王挺像的…”
師父頓了頓，接著就給我們詳細的描述了一下“猴子”的過往。
他們的來曆其實非常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傳說之戰。自從在華夏這片大地上有了戰爭以來，屍體的問題就一直困擾著所有人。若是諸侯混戰，民不聊生的時候，這個問題尤其嚴重。
久而久之，就誕生了一群吃屍體的猴子。說起來這也正常，畢竟那時候人都可以吃人，更何況是猴子。許多諸侯發現猴子能解決問題，於是專門安排人手，將那群猴子養起來。隨著曆史的演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從現代的角度來看，這種做法雖然道德上難以接受，但在亂世之中卻是防止疫病的最好方法。然而，當那些吃屍體的猴子，突然有一天進化出毒性了，養猴人的想法就多了起來。
一開始，他們利用猴子喜食屍體的特點，幹一點挖墳掘墓的勾當。沒了底線以後，他們就開始聯合，利用猴子到處殺人放火，製造混亂。尤其是和平年代，為了飼養這種猴子，他們也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和詭王當初如出一轍。
“上一次見他們的時候，還是三十多年前。”師父語氣滄桑，有點不勝唏噓的意思，“原本以為他們會被社會淘汰，逐漸消失。想不到他們在毒性的研究上還有進步，看起來傳承一直沒有斷絕啊…”
“這麽惡心的東西，還是趕緊弄死吧！”我和莫澤聽的渾身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過師父，您怎麽知道他們要去哪落腳呢？我們現在行進方向可是南轅北轍啊…”
那群黑衣人四散奔逃，雖說什麽方向都有，但是主要還是向西南方向逃遁，而我們此刻正在朝東南方向移動。這樣的情況理論上確實有可能相遇，但是至少得繞地球一圈啊……
“對於他們的習性我比較了解。”師父在頭前領路，一邊走一邊說，“那些猴子畢竟是吃屍體的東西，陰氣極重，即使是他們有了什麽秘法，也不能長久帶著，畢竟是人，不能長時間受陰氣侵襲。”
“叔，你的意思是他們會有一個放猴子的地方？”莫澤經驗豐富，率先反應過來。
“不錯，陰氣極重，又是活物的東西，對環境要求非常苛刻。”師父點了點頭，“需要山北極陰之地，否則這些猴子必將煩躁易怒，極易掙脫控製，傷人傷己。”
“極陰之地？”我皺了皺眉頭，“這地方不多吧……”
“確實不多，這種地方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是附近恰恰就有一個。”師父幽幽地說道，“湘西狐族的洞府！”
“案發現場？！”聽了這個名字，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們身上的冤屈。可是這波暗殺的家夥要是在那裏，那這中間有意思的地方就太多了。
原本我絞盡腦汁，將自己能想到的陰謀論都用上了，勉強得出了北方狐族栽贓陷害借刀殺人的結論。如今看來，情況似乎比想象中的複雜太多。
“叔，湘西狐族在裏邊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莫澤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你覺得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我們，並且有預謀的伏擊，沒有地頭蛇的幫助可能實現麽？”師父冷笑一聲，“齊家肯定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了，就算有這個心，還有好多人盯著他們。”
“湘西狐族滅門是假的？”我瞪大了眼，“難不成他們倒向了北方？”
“不排除這個可能。”莫澤點點頭，“叔，我覺得咱們要加快點腳程了！”
“注意保持體力，天亮之後發起攻擊。”師父想了想，“對方繞路前行，絕對不會比我們快太多的。天亮之時，陽氣恢複，正是搞定他們的好時機！”
簡單交流一番，我們三人都不說話了。腳下的速度非常快。走山路能夠達到50邁的速度，已經和飛起來差不多了。
過了四個小時，東方已經開始蒙蒙亮。在我們前方出現了一座陡峭的山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陽光似乎找不到那座山上。它的整體顏色看起來比周圍要暗很多。
根據師父的指示，我們距離山峰五公裏左右的位置修正了一下，恢複了一些力氣。師父重傷初愈，此時跑得額頭見汗，氣息也有些亂了。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坐。我和莫澤情況不錯，自然被他老人家安排幹活去了。
幹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找到對方的暗哨，然後幹掉。對於我來說，這個是不擅長的。不同於專業人士，我也沒學過放哨，隱藏之類的專業技能，很難發現對方能藏得位置。倒是莫澤門清，他用手一指，我直接跳過去開打，基本上沒有落空的。
很快，周圍五百米方圓，就已經被我們肅清了。師父恢複了精神，我們繼續前進。
湘西狐族的山門在南邊，那個極陰之地，據說是山北的一處洞府之中。我們決定繞開前門，直接從北邊找洞府而去。雖說這北邊也是狐族的地界，但是這裏地形險要，反而警惕性差。正是偷偷潛入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