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九陰之泉
不多時,雕像腳下的十八顆石蛹都被我們放在蠟燭後麵,又用力一按,便將其按入牆壁之中,原來每根蠟燭後麵都有一個巧妙的機關,隻要力道足夠,就能彈開一個凹槽。
“呼!”做完這一切之後,邢森鬆了一口氣,又從門口後麵的背包中取出一張看起來很像是竹席的東西,等將其展開之後,又用力拉了拉兩旁的繩索,那涼席內部發出一連串哢哢的聲響,居然變得直挺起來。
“都站上來!”邢森對我們招了招手,我們滿麵狐疑的站上去,此時這張疑似竹席的物體上已經沒有多少空隙,邢森幹脆就將一頭的繩索係在自己的腳上,隨後盤膝坐在一旁的地上:“不要打擾我!”
他張開嘴,那條青蛇再度從他口中鑽了出來,舌頭落在地麵上,再次發出類似吟唱的聲音,周圍的蠟燭也開始急速的燃燒起來。
這些蠟燭看起來很普通,卻能散發出極強的熱量,沒過一會兒,房間中的溫度急速提升,我們頭上都鑽出一層熱汗。
當蠟燭即將燃燒殆盡,邢森才站起來,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喊道:“抓緊了!”
什麽?我心中狐疑,此時莫澤又指了指竹席兩側,我這才發現,竹席左右兩側各伸出來一條繩索,末端還係成了一個環套。
於是我們紛紛抓住左右兩側的環套,此時蠟燭已經完全耗盡,石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邢森又提醒我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周圍的牆壁之中開始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聲音,很像是用手指去抓玻璃,這樣的聲音持續了足足五分鍾,整個地麵忽然一震,後方的那個祭壇似乎墜落下去。
隨後石室的地麵又傳來一陣破碎的聲音,我們腳下的地麵也開始龜裂,瞬間化為無數齏粉,
我隻感覺身體一輕,開始跟著竹席往下墜落。
我的心情變得無比緊張,此刻大腦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邢森到底在搞什麽鬼,現在整個石室的地麵似乎都坍塌了,難道他以為單憑一張竹席就能救了我們的命?
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我忽然感到身體一頓,下降的趨勢急速變緩,此時前方出現一束燈光,原來是Sylvia南空出一隻手打開了手電筒。
她用燈光迅速的向著周圍一照,我頓時目瞪口呆,原來我們已經墜落到一條狹窄的地下暗河之中,河水不知道有多深,距離天頂卻有將近兩百米,此時下方則堆集了很多灰色的粉末,正是因為它們的緩衝,我們才沒有直接摔死。
那些粉末似乎是溶於水的,不多時便已經消融一空,而我們乘著的竹席也落在水麵之上,這單薄的竹席居然有著極強的浮力,我們幾個人坐在上麵都不會下沉。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撲通撲通的聲音,陳強鬆開環套,伸手就要去往水裏抓,卻被一隻手給拍了回來,邢森從水麵探出頭:“不要下水!”
說話之間,他又打開手電筒,對著四周照了照,口中青蛇再次吐出半截頭,發出低聲的吟唱,又是一陣普通聲過後,周圍的水麵上又漸漸浮出很多灰色的怪魚。
這些怪魚背部有著一層鱗片,四條爪子細長鋒利,頭部也是尖的,我仔細一看,忽然想到了什麽:“這,這不是穿山甲嗎?”
此時,那些穿山甲又迅速的遊到竹席四周,分別用爪子緊緊的扣在竹席下方,它們的身體居然和竹席分外的貼合,形成了一個古怪的皮筏。
邢森慢慢的爬上來,口中喊著半截舌頭,他對著我們壓了壓手,似乎是在示意我們不要緊張,隨後他口中的那條青蛇又是一聲吟唱,所有的穿山甲都後肢都開始去撥弄水麵,這個古怪的皮筏也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
過了一會兒,邢森將口中的青蛇吞下,他再次開口:“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們也會跟過來!”
此時我也猜到了什麽,當時那個洞穴的入口是被障眼法遮住的,如果不是莫澤發現,又將其打開,我們恐怕真的不會進來。
也就是說,我們之所以落入現在的局麵,都是莫澤在那一瞬間的念頭導致的結果,想到這裏我心虛的看了看Sylvia南和陳強,見她們沒有責怪的意思,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莫澤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看向邢森:“之前我在那個洞口處感到了一絲邪氣,還以為你是蠱道的人,又聽到洞穴裏麵傳出吟唱之聲,以為你要施法來害我們,所以才……”
我暗暗歎息一聲,這莫澤倒也是大丈夫,居然不打自招了,Sylvia南和陳強都回過頭來,
狐疑的看了莫澤一眼,依舊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
邢森則是歎息一聲:“哎,或許這就是命數吧,我雖不是蠱道之人,卻是貨真價實的巫道傳人,湘西詭門分為巫蠱屍貢畜五道,除了主攻治病驅邪的巫道之外,其他四道都偏向陰邪,我雖然已經離開那裏十幾年,這身上的邪氣還是很難徹底散去的!”
他正好繼續說下去,Sylvia南卻打斷了他:“邢先生,關於湘西詭道的事情,我想以後有的是機會解釋,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說一說,我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邢森麵露尷尬之色,他苦笑一聲:“嗬嗬,實不相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如果我們機緣足夠,或許就能被這些石魚帶到傳說中的九陰泉眼附近!”
“九陰泉眼?”莫澤驚呼一聲:“難道,就是連通陽間和地獄的那九條冥泉?”
邢森神情激動,點頭道:“正是,自古陰陽不相容,但在九陰泉眼卻是例外,處於某種虛虛實實的狀態,而在泉眼附近,往往都會誕生一些陰氣極重的物品,對於一般人來說是非常致命的,但對於我們詭門的弟子來說,卻是夢寐以求的寶物!”
“而之前困住我們的那個石室,正是詭門失傳已久的石魚殿,隻要能以自身的陰元喚醒那些沉睡於石蛹之中的石魚,便能讓它們為我所用,從而打開地門,進入冥河之中!”
莫澤忽然問道:“那石魚殿失傳多久了?”
邢森神情一滯,半響才道:“石魚殿的製法隻在蠱道流傳,距今已有以前多年!”
莫澤輕輕點頭:“嗯,當年第十二代鬼王帶著族人逃離苗疆,舉族前往這西域沙漠,而千年後,你又帶著我們找到了隻有鬼族才能布置的石魚殿,所以說……”
邢森忙道:“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要引你們來這裏的,其實直到一個小時之前,我都沒有察覺到這座小山有任何異常。隻是在睡夢之中忽然感到了某種召喚,這才發現了那石魚殿的入口,我立即想到了那個傳說,本來隻是想過去查看一番。卻沒想到其中一隻石魚即將破蛹而出,一旦十八隻石魚不按照規定的步驟蘇醒,這石魚殿的陣勢也就破了,我不想失去這千古良機,所以才在洞口設了一個障眼法,然後再返回試圖用巫道的秘術重新封印那隻石魚,不料人算還是不如天算!”
莫澤老臉一紅:“嘿嘿,這麽說,還是怪我嘍!”
我仔細思索,又猛然想到什麽:“不對,那當我們衝入石魚殿之後,你為什麽不加以解釋,反而要強行封堵石門,將我們困在其中!”
邢森神色黯然:“哎,我也是一時迷了心竅,當時若是放你們出去,說不準就會提前將那隻石魚喚醒,而錯過了那次機會,我這輩子恐怕都無緣再進入冥河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果然,你小子沒安好心!”
Sylvia南不滿的掃了我一眼:“好了,既然大家都下來了,就不要再進行沒有意義的爭論,邢先生是詭門傳人,對這冥河很定很熟悉,我們到底要怎麽出去?”
邢森忽然笑了:“嗬嗬,隻要能找到九陰泉眼,我自然就有辦法送你們出去!”
“隻是!”他又皺起眉頭:“這冥河長期被九陰泉眼的陰氣影響,恐怕早已不知道誕生了多少陰邪之物,如果遇到那些實力弱小的,有諸位相助,倒也能輕鬆應對,怕的就是那些已經誕生靈智的陰靈!”
莫澤臉色又是一變:“陰靈?那可是至陰至邪、初窺天道的存在,就算是道門高手,如果沒有寶物在身,也很容易在它們手上吃大虧!”
邢森神情凝重的點點頭:“不錯,更要命的是,這冥河的河水本來就已經吸足了陰氣,正是那些陰靈喜歡喝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我之前才故意用障眼法封住洞口……”
“行了行了!”我見他又要指責莫澤,不由不耐煩的擺擺手:“我說邢先生,你的聲帶不是受傷了嗎,怎麽現在話這麽多!”
邢森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嗬嗬,之前那是擔心嚇到你們,其實我修的是巫蛇之術,從小就要和一條青蛇相伴,讓它吸我的陽氣,等它成型之後,再吞入口中,讓它寄生在我的食道之內,幫我去吃去喝,作為交換,在我需要的時候,它也要配合我完成一些巫術。由於長期和青蛇共生,我的聲帶已經基本上失去功能了,所以平時說話會多有不便,隻有在施展巫術之後,才能趁著和青蛇之間的精神聯係,借它的舌頭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