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跟蹤
仰頭看看天,馬上正午,這個時候趕過去鄰村的話,應該還能趕回來吃中午飯。本想著回去叫一下莫澤,但實在懶得來回折騰,而且隻是去問一下情況也不會有什麽事出來,我便自己去了。
鄰村我倒是沒來過,這邊要比道觀那邊冷清許多,大概是最近出了太多的事,大家都選擇聚集在一起,很少會有人落單。
“你好,你是這裏的村民嗎?”
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視野之中,我便趕緊上前去問個明白,不過心中不禁猶豫三分,他既沒有拿著鋤頭,也沒有帶特別的東西,肯定不是去幹活,那他獨自走在這村子裏,不得不讓我懷疑他的身份。
“前段時間隔壁村死了個人你知道是誰去查看墓地的嗎?”
男人沒說過多的話,隻是抬手指了指西北方向,便打算繞過我!
“等一下。”
也許是最近查案子查的有些神經質,我忍不住想要知道這男人為何一個人出現在這,便將他叫下來。
“最近世道不太平,這位大哥還是別獨自逛著比較好,省的碰上什麽不改碰上的人,自己出了事就不劃算了。”
男人依舊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看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打量一番,難道這人是個啞巴,如果是的話,豈不是我得罪了,不過這怎麽看都覺得十分奇怪吧?
“沒事我就先走了。”
男人終於冷著聲音開了口,話語中帶著對我無限的不滿意,十分嫌棄。我嗤笑,無奈搖頭,倒是有些脾氣,看他走的這麽急的樣子,這家夥一定有問題。
罷了,我今日也不是來多管閑事的,還是現在到那個道士問問情況再說,不然真的趕不回去吃午飯了。
最後打了兩個招呼,我便與那男人擦肩而過,根據他的指示,我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鍾就看到拐角處的一座小院子,門前還掛了一個八卦羅盤當做照妖鏡。
左側牌子掛著‘測陰宅,看風水。’右側牌子掛著‘看八字,改運勢。’中間則掛著‘張大師’三個字。
“有人嗎?”
我抬手敲著門,不得不說這個這是我見過最奇葩的對聯,還順便給自己做了招牌一般,讓我有些莫名的想笑,這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半天也不見屋子裏傳出些動靜,我附耳門上仔細聽著,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開門聲,難道裏麵沒人?
看看表,剛剛十點鍾,這個點既不能下墓,也不適合改運,他會去哪?
“你是誰啊,張大師不在,去山裏采藥了。”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轉過身看到一個佝僂老人,一手拐棍,一手提著一個藥罐子,那雙眼像是看妖怪一般上下打量我。
額,怎麽這個眼神。
“老人家,那張天師什麽時候回來?”
早不采藥,晚不采藥,偏偏挑我來的時候去采藥,難道是知道我要來故意躲著我不成,還是我倒黴,注定白跑一趟,這段路可是不太近啊。
“不好說,如果急著用的藥猜不到,中午就在山裏隨便吃點了。”
好家夥,這是逼著我去後山找他不成。我望向後山,那座山我聽無忌說過,若不是從小生活在這的人,沒準一進去就會直接迷路,要在裏麵繞上七八天才能出來。
想到此,我猶豫了,還是等下午再來一趟吧,我就不信他能在山上呆上一天的時間,難道晚上也在山裏睡不成?
回去的路上我還注意那個古怪的男人,想著能碰上他的話我便跟上去看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現在回去道觀也吃不上飯。
可巧的是,我並沒碰見那個男人,卻看到了無忌道兄,正快步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我心生疑惑,趕緊躲進旁邊的矮房裏。
他怎麽會在這?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呼呼大睡,這麽快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這,身邊也沒帶上一個人,很奇怪。
突然想起今早老百姓對我說的那番話,昨晚無忌一定不在道觀而是出去了又偷偷就溜回來的,看他早上的狀態,昨晚一定比我回來的早多少。
如果他昨晚出去,那他去了哪裏?
一係列的疑問都指證著無忌很有問題,讓人不得不懷疑他,還有那些他可以隱瞞的事情,再加上一大早來這裏,我是為了查黃鬼墓穴裏的怪異想來問問情況,他是來做什麽?
眼看著他從我麵前快步走過,我趕緊跟了上去,不管怎麽樣先去看看情況再說,沒準真能有點意外的收獲。
我跟著無忌一路又回到了張大師的家裏,令我意外的是,我沒敲開的門他卻敲開了,而那個張大師也神色詭異的將無忌拉進了屋子裏,這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原來那家夥在家,隻是不給我開門而已。那剛才的老人是耍我的?
等無忌進去,我趕緊上前趴在門上,腳步聲往裏深入,應該是進了內堂了,很快傳來關門的聲音,我不由得歎出一口氣來,這是什麽情況呢?
腦子開始飛速的旋轉著,就算無忌和這個家夥有什麽秘密,也不代表無忌就是殺人凶手,不能這麽早下定論!
我心存疑惑,悄悄躲在暗處。
大約過了半個來小時,無忌與張大師出來了。兩人左右看了看,相視一望,掉頭朝我來的方向走去。
我本想上去打個招呼,或者問個明白,可一看到他們那神神秘秘的模樣,我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悄悄跟上去看他們要去哪裏。
走了沒多遠,前麵一座石屋裏閃出一個人來。我定睛一看,是我先前遇到的那個古怪男人。他跟無忌與張大師打了一聲招呼,跟在無忌與張大師身後朝一座小路走去。
我心中疑惑更重了。
一連走了將近一個來小時了,無忌他們竟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他們是朝著林子深處走的,越往前走,路越窄,甚至最後沒有了路,四處都是茂盛參天的大樹。而且夜幕不知不覺降臨了,眼前灰朦朦一片,我好幾次差點摔倒。
我有一種想上去抓住他們問他們到底要去哪兒的衝動,但最後都忍住了。
有人曾經對我說過,如果除去性愛之外,和男人做朋友的話,要比和女人做朋友有趣的多。
但我現在如果見到這個人的話,我一定給他兩拳,我想找個人來代替我的位置,嚐嚐我現在的滋味兒。
現在就和三個男人逛林子,這三個人並沒有什麽讓我值得討厭的地方,但是有一點卻讓我忍無可忍,一路上他們一聲不吭,一直都不肯往前走,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停留下來,人生就像一個沒有終點站的進度條,一直不停的向前推進,卻始終沒有一個結果。
我不知道和三個大男人深夜逛林子到底有什麽目的,但確實是讓我失去了耐性,當在走了五百多米的時候,我手中握著拳頭,口中不斷的幹咳,準備把我心中的不滿喊出來。
就在我已經張開了嘴巴的同時,張大師先開口了。
凡事都有一個先來後到,我是一個比較講禮貌的人,我決定先跟張大師到底想講什麽,此刻我發現我們已經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走到了一個大樹林裏,四周鴉雀無聲,寂靜的有些可怕。
靜靜的站在距離張大師二十米外的地方,雖然這個距離看起來比較遠,但我知道在這個距離中,任何一個人說任何一句話,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因為四周實在是太安靜了,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或許有人可能會疑問,在寂靜的樹林裏麵擁有安靜,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但是我說的可不是這件事,而是在樹林裏麵,根本就沒有鳥語花香。
如果說城市是人類的家園,在這個季節裏,樹林就一定是鳥兒的樂園,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地方從進來到現在,我一聲鳥叫也沒有聽見。
但是我心中基本上有了一個數,一個能讓鳥兒拋棄自己家人的地方,絕對不是一個什麽好地方。
結果張大師一開口就知道,好像看見了麻煩。
張大師說道:“後麵跟著的人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