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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古麗娜美

  黑臉男人看著我,認真的說道:“我和你才是一夥的!”說完轉身進了車廂。我站在窗口回味著黑臉男人的話,雖然我們以前並不相識,可不知為何聽他這樣說,我竟然願意選擇相信。


  怪不得,大家都說我傻,其實我真的是太好騙了,也經常感情用事,不過如果是對朋友我願意一直“傻”下去。


  不一會,餐車推開了,我也進去簡單的吃了兩口。


  現在臥鋪車廂裏人雖然多了起來,可氣氛卻冷了下來。


  我靜靜躺在床鋪上,看著火車外麵的天色逐漸黑了下來,火車兩側的燈光照的我眼睛有些難受,索性將眼睛閉起來。


  不知不覺中我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我還在福利院的時光。那是我表哥一家人第一次來看我,我聽到保育阿姨叫我的名字,說有親人來看望我,那種開心我至今難忘。以前我總羨慕別人的小朋友嘴甜,經常有好心人來福利院送零食,而我總是害羞的不願意和陌生人示好,所以老師總把我安排在最後一個。經常發零食還沒等到我,就已經結束了。別的小朋友會哭鬧,老師就會想盡辦法來找些別的東西來彌補,而我總是很冷靜的站在一旁,以至於老師們總是誇我乖巧懂事。


  其實他們不知道我也是個想要零食的孩子,隻是不喜歡哭鬧罷了。


  那天,表哥的爸爸看見我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將我摟在懷裏。我竟然沒有抗拒,我想可能是因為他讓我第一次體會到父愛的滋味。


  表哥的媽媽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戴著一副金絲眼睛,她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表哥將一大兜零食遞在我手裏,然後說道:“寧封,這些是我幫你選的,如果你有什麽想吃的記得告訴我,下次我在帶給你!”表哥的爸爸很慈愛的將我抱起來,帶我第一次走出福利院的大門。也第一次去到了公園,雖然我提起我的父母,表哥一家人隻是敷衍我。可不在乎,比起心中的思念,身邊的幸福更讓我流連忘返。


  夢裏鏡頭一轉,表哥在叢林中奔跑著,不時還往回看。身後的人將表哥打暈,我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鍾齊壽。我想要跑過去,可身體像定格一樣,動彈不得。


  我站在原地大聲呼喊表哥的名字,可表哥雙手垂在地上,一動不動。


  鏡頭轉動了起來,表哥穿著一身白藍色的病號服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扭動著身體,密密麻麻的蠱蟲從他身體中爬了出來。


  鮮紅的血染滿了整個床單,我驚恐的看著這一切,想要掙紮卻感覺被人緊緊勒住一樣。


  病房的門打開了,飛雪從門外走進來,對著我冷笑,說道:“寧封,這都是你欠我的,我要讓你十分奉還!”


  我努力掙紮著想要靠近飛雪,“謔”我終於能動彈了,火車還在不斷的往前行走,我擦擦腦袋上的汗珠,坐起來深深吸了兩口氣。心想還好是夢,肚子不合時宜的叫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都淩晨兩點了,這個時候火車餐廳也關門了。隻好爬上行李架,把我的背包拿出來翻出兩桶泡麵。


  我拿著泡麵來到走廊,發現連個照明燈都沒有,隻好摸索著往前走,“咚”一聲,我和迎麵的人撞了一個滿懷。我連忙道歉說道:“不好意思啊,大兄弟,這車廂實在太黑了。”


  黑暗中,一個好聽的女聲,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誰跟你是大兄弟啊,我是女的!我剛問過,這節車廂的電剛才接觸不良,應該很快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才想起來這麽黑根本看不見啊,就說道:“哦,這樣啊,多謝了。”我的話還沒說完,燈光就亮起來。突如其來的亮光亮的我睜不開眼,緩了好半天才睜開眼。


  隻見,對麵真的是一個女生,而且還十分漂亮。古銅色皮膚穿著一身民族服裝,長長的睫毛下閃爍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微厚的嘴唇顯得整個人更加美豔。


  對麵的女孩被我看的有些害羞,看了看我手裏的泡麵說道:“你也要去泡麵麽?”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女孩亮了亮手裏的泡麵盒說道:“走吧,我們一起。開水房在這麵。”說罷,女孩帶領著往開水房走去。萬幸剛才停電的隻是我們這一節車廂,所以開水並沒有受到影響。我們一邊吃泡麵,一邊攀談起來。


  我得知她叫古麗娜美,是一名維吾爾族,今年才19歲在南昌上大學,坐火車準備回家過年。而她的家鄉正在塔裏木的邊界上,在聽說我要去仙月湖後,她滿臉驚恐的看著我,說道:“寧封,那個地方很邪性!我們本地人都不敢輕易踏足,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吧!”


  我本身就對沙漠很感興趣,也喜歡這些詭異的事件,就讓她說給我聽。


  娜美說道:“這個還是我爺爺給我講的,他說解放初期,國家就來了一支考古隊,說是仙月湖旁邊發現了一個古墓,讓我們當地村民配合。可仙月湖在我們的文化中,本就是一塊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地,所以無論村幹部怎麽動員,大家當然還是拒絕去當向導。


  當時是夏天,我們村有一個獵戶年紀差不多有30多歲了,可無奈家中父母都得了重病,沒錢醫治。而考古隊答應,隻要他幫忙帶到仙月湖,他父母的病情包在國家身上。


  獵戶有些動心,心想就算努力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錢給父母治病,再說了仙月湖隻是傳說冬季的時候有怪獸出沒,現在是夏天確實沒有什麽好怕,索性答應下來。考古隊也沒有食言,當天下午國家就過來一輛車將獵戶的父母接到了大醫院。


  獵戶也就放心的和他們一起進了沙漠。10天後獵戶衣衫破爛的跑回來,精神狀態也十分差勁。但隻有他一個人,卻不見考古隊的身影。村幹部得知消息,連忙趕到獵戶家。卻隻見獵戶一個人蒙著被子坐在床上,嘴裏不停的說道:“胡大,不是我,不是我,原諒我!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帶異族人打擾了您的清淨,我真的知錯了。不要,不要再來找我!”


  村長以為他受驚嚇過度了,就走過去掀開被子,發現獵戶滿口吐著白沫,一邊還不停的哼哼唧唧。那個時候不敢搞封建那一套,村幹部們趕緊找了一輛馬車送他去了縣醫院。


  經醫院檢查,發現獵戶除了有些缺乏營養外並無大礙。至於為什麽口吐白沫就不得而知了。沒過多久,獵戶在醫院醒來,村幹部趕緊圍上前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了?那些考古隊的人呢?”要知道,在這些偏遠的鄉村認為國家來的都是大幹部,這一下都消失了,對上頭沒法交代啊。


  獵戶聽完村幹部的問話,渾身發抖的說道:“他們,他們跟它走了!”原來獵戶帶著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因為沙漠氣候變化大,趁著天氣好想要多走一些。


  第一天相安無事。可第二天一早,外麵烏雲密布,經常生活在沙漠中的人知道,這是要起風沙了。獵戶之前也走過這條路兩三次,知道前麵幾公裏處有一個廢棄的油田所。所以他們一行人快步行軍來到了這個可以擋風沙的地方,前腳剛進門,後麵的風沙就接踵而至。


  考古隊員一邊慶幸,不瞎搞忍不住誇讚獵戶的果敢。這要是晚一點,恐怕就要有大麻煩了。


  “呀,這是什麽?”一個女性考古隊員發出一聲驚呼,獵戶湊過去一看,說道:“不好,這,這是行軍蟻!”又稱“軍團蟻”,是一種節肢動物門動物,喜歡群體生活,一般一個群體就有一二百萬隻,它們屬於遷移類的螞蟻,並沒有固定的住所,習慣於在行動中發現獵物。一遇到獵物便會用顎把獵物撕碎,在附近把獵物吃完,行軍蟻的唾液有毒,可以輕易地麻痹人類,破壞突觸和脊髓,然而毒液並不會致命,它們不等獵物死亡,就開始吞咽獵物,獵物在受到襲擊2分鍾內就血肉模糊,因為嚴重感染而死,所以在沙漠中最怕的就是風暴和行軍蟻。


  獵戶驚恐的看這大片的行軍蟻從牆角爬進來,想必也是想躲開風暴。他們十幾個人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裏已經顯得局促了。何況這是百萬隻螞蟻,而且都帶有劇毒。他們的駱駝已經有一隻被咬了,密密麻麻的螞蟻爬滿了駱駝的滿身,駱駝努力的想要掙紮來,可無奈被綁在樹幹上,隻能痛苦的哀嚎。獵戶看這麽多螞蟻,也不敢貿然過去放開駱駝,隻能讓它自生自滅了。獵戶看了看外麵的風暴,又看了看地上那一排排的行軍蟻,終於下定決心要跑去找出路。他相信胡大不會絕了他的命,可此刻他除了在內心禱告並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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