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幻像(下)
我輕輕拍了拍莫澤,可他沒有反應。我又怕驚動黑影就率先朝黑影靠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過黑暗對方始終和我保持距離。好幾次我突然加速,他也加速,我停止不動,他也不動。
按理說整節車廂並沒有多大,我們跑了這麽久竟然還在車廂中。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跑著,而我逐漸體力不支了。
在醒來時,我們還在車廂中。那個孩子母親依然在抱著孩子屍體哭泣,莫澤一臉狐疑的看著我說道:“寧封,你昨天為什麽不叫醒我?”我給莫澤講了一下經過,可莫澤卻說:“你不是一直坐在裏麵麽?出來了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們在幻境中從始至終都屬於睡眠狀態,而我們的動作行為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確切的說我們都被開始的幻境誤導了。
我把想法講給莫澤聽,莫澤沉思片刻說道:“寧封,那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樣呢?”我說道:“我們現在幻想一些東西,看看會不會出現。”莫澤點了點頭,我們就開始了,在我還在沉思的時候,我就聽見外麵有人在拍窗戶!
我睜眼一看,窗戶上怕滿密密麻麻的人,身子扭曲著,脖子也向一側傾斜,把玻璃拍拍的啪啪做響,鮮血和碎玻璃渣像我襲來。
車廂裏的人因為恐懼來回跑動,結果車廂不穩我們有又掉下去了!我們又再次回到了開始點,我對莫澤說道:“你能不能別想這些嚇人的?”莫澤反而一臉得意的看著說道:“這不比看5D電影還刺激啊?哈哈哈…”我沒工夫和他鬥嘴,便說道:我們在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誤了和Sylvia南約定的時間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莫澤見我說的有道理,便沒有爭論下去,我們簡單的說了一下幻想的大概情節。
等我們再次回到那節車廂中,我們直接幻想這節火車平安抵達終點站。事實果然和我們想的一樣,場景一換,我們回到了真實世界。
莫澤狠狠捏了自己一下,疼的呲牙咧嘴對我說道:“看來這是真是的了。”我點了點頭。這時,廣播傳來了聲音:尊敬的旅客朋友們,前方到達的南昌站,請下車的旅客帶好行李,有序下車,謝謝您的合作……
雖然現在已經進入秋天了,可南昌依然熱氣不減。我們到了是晚上11點多,決定找個旅館休息一下,明天也好全身心的對付Sylvia南。
這時,迎麵走來一位大媽說道:“小夥子,住店不?”我問道:“多少錢?離火車站遠麽?”
大媽繼續回到:“不遠不遠,一晚上一個房間才30,而且我們車接車送!”我一聽這可以啊,就拉著莫澤站在路邊等他們來接,不一會,果然來了一輛車。隻見,一輛腳動三輪車停在我們麵前,我和莫澤一臉黑線,沒辦法,這大半夜我們又人生地不熟還是別亂跑的好。
十多分鍾後,我們停在一個破舊二層的居民樓前。大媽帶著我們走進去,衝裏麵喊到:“大成,客人來了!”然後轉身對我們說道:“先坐下休息一會兒,老板馬上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家賓館是二層樓房改造而成,長長又黑暗的樓梯,樓梯的兩側,竟然長出了蘑菇。我不禁有些後悔。這時,一個畫著濃妝的中年婦女從樓上走下來,衝我們嫵媚一笑說道:“喲,兩個小帥哥啊,長得真是俊俏呢,讓我喜歡的不得了的。”
我和莫澤瞬間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麽應答。莫澤率先反應過來說道:“嗯,開個房間!”中年婦女依然滿臉笑容的看著我們說到:“要不要特殊服務啊?看你們這麽帥給你便宜啊!”莫澤竟然臉紅了,清了清嗓子說道:“不要,就是住宿啥也不要!”
中年婦女看我們確實沒有意向,神情瞬間冷了下來說道:“雙人床60,單人床30。”我不解說道:“不對吧,剛才那人不是說30麽?”
“你倆兩個男的住一張床啊?就是這個價格,住不住隨你們,別耽誤我打麻將!”中年婦女不耐煩的說道。
剛才過來這一路,確實也沒有賓館,也沒有出租車,無奈隻好付錢住了一個雙人房間。中年婦女扔給我們一把鑰匙就又走了。
鑰匙上寫著204,我們順著樓梯往上走,跺了幾次腳感應燈都沒有亮,二樓一片漆黑。突然,我看見我們右後方有一個穿著白裙子滿臉刀疤的女孩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們,借著月光一看她一個眼睛已經被縫起來,另一個眼睛珠子仿佛要掉出來一般。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裏,不敢出聲,我拉了拉莫澤的胳膊,示意他看去,莫澤也嚇了一跳,忙拿出強光手電照過去,女孩唯一的一隻眼睛眨了一下,然後進入了旁邊的臥室。
我和莫澤也趕緊找到房間,打開門進去。一進房間,我就聞到一種奇怪的香味。這次我提高了警惕,把窗戶開開,味道淡了一點,窗外正對著一顆老樹,一開窗戶,枝條都伸到臥室裏。隻見,這是一個不足6平方米的小臥室,兩張單人床並排放著。頭頂上一個老式吊扇,萬幸的是還有一個帶淋浴的衛生間。莫澤熱的不行,走到牆邊將老式電扇打開,“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電扇隨時要掉下來一樣。
座了這麽久的火車,身上早就要餿了,反正是夏天也不用熱水,我直接走進衛生間,被涼水一衝感覺身上的悶熱頓時減輕不少。“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好好好…”我一邊哼歌一邊洗澡,突然我看見鏡子裏麵有什麽東西飄過,揉了揉眼睛又不見了,應該是這些天壓力太大了。
我站在鏡子麵前凝視著自己,雖然這隻是短短的幾個月,可我覺得自己成長了很多,臉上的胡渣顯得很滄桑。“莫澤,你帶刮胡刀了麽?”我喊到,我連續喊了幾遍莫澤也沒有反應,我以為莫澤出了危險了,趕緊推開門,發現莫澤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穿好衣服過去拍了拍莫澤的肩膀。誰知,拍了幾遍莫澤都沒有反應,我這時才看見他脖子後麵插著了一根黑色的針,我用枕巾包裹著黑針拿出來,莫澤猛的睜開眼睛,隨即一拳狠狠的打在我臉上,嘴角瞬間有血流出來。
我往後退去,不知道莫澤發什麽瘋。莫澤無神的雙眼看向前方,嘴裏喊到:“寧封,你在哪?寧封!”看他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我用手在他眼前來回晃悠,發現莫澤真的看不見了。
“莫澤,我是寧封啊,你怎麽了?”我走過去扶著莫澤坐在床上。莫澤在我臉上摸索一番確定是我後,讓我立刻檢查一下屋子看有沒有藏人,並讓我將窗戶關上。
這麽小的屋子藏人我會看不到麽?但莫澤一直催促我,我隻好照做。“這個屋裏要是藏人,也就隻能藏在床底下吧。”我邊說邊趴在地下像床底下看去。
這不看倒好,一看我的頭皮都要豎立起來了!床底下真的有個人,猩紅的雙眼跟我臉貼臉的對視,一行血痕從眼角緩緩流出。我嚇得喊不出聲來,隻覺得兩腿發軟。
莫澤由於看不見一直問怎麽樣,我才慢慢緩過神來。“床底下好像有個死人,莫澤。”我有些結巴的說道。“死人?什麽樣的死人?”莫澤問道。
我大致描述了一下,莫澤從背包裏掏出來一個長約50米的紅繩,上麵有很多鈴鐺。讓我綁在房間裏的每個角落,雖然不知道這是幹嘛,但莫澤一定不會騙我。在綁到床腳的時候,我繃緊神經,生怕“它”會突然竄出來,咬我一口。
不一會,我已經綁好了。莫澤又從背包裏掏出來一盒樣式奇特的眼藥水塗抹在眼睛上,隨即又遞給我讓我也抹上。我接過聞了聞,有一股尿騷味。“這是什麽啊?一股尿騷味。”我不解的問道。
莫澤輕笑一聲說道:“這個是貓頭鷹的眼淚,可以幫助我們在黑夜中看清東西,不過效果短暫,每次抹完隻能維持6個小時。”莫澤頓了頓繼續說道:“剛才你去洗澡,我聽見窗戶邊有聲音,我怕有小偷就準備把窗戶關上,誰知道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中鏢了,後麵就不知道了。”
原來是把我當成“黑影了”,“那你的眼睛怎麽樣?我們要不然去醫院吧?”我擔憂的說道。莫澤說:“不用擔心,你給我拔下鋼針之後我聞了聞上麵應該是塗抹了仙人草的汁液,所以隻是暫時失明,最遲明天一早就恢複了。”
今天晚上我們要多加小心了,那個黑影來曆不明,床下又有一具屍體,我有種預感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咚咚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