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誤入禁區
林飛雪怎麽在那車上?
我努力控製著才沒有發出聲音,那男人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人才上車離開了。我頹廢的坐在地上,如果車裏的人是飛雪,那打暈我的人應該也是她。可她不應該和莫家叔侄在鳳凰山麽?如果不是她,世間又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兩個人?
頭疼的更加劇烈了,我走了三四裏地終於看見了出租車。回到賓館,我洗了一個澡便沉沉的睡過去。夢裏的我又回到了鍾齊壽的木屋,而林飛雪留在我身邊,我卻看不清她,仿佛打上了馬賽克。我想問她,可我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外麵又是灰蒙蒙的一片,稀稀啦啦下著小雨。
我坐車去鳳凰鎮,卻被告知雨天山上路滑,什麽時候發車還不一定。我百無聊賴的聽著旁邊的兩個農婦聊天。
“你知道麽?俺們村的那個王彪子聽說是被僵屍咬死的,聽俺家男人說,王彪子的血算被吸幹了,臉色青的像黑豬肝一樣。渾身沒有傷痕,隻有脖子上有兩顆很大的窟窿。”其中一個農婦說道。
另一農婦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啊,不會真的有僵屍吧,那天我還見到他從山上挖回來一個罐子,本來想喊住他,誰知道他跑的那麽快。”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會嘲笑兩個農婦無知,可現在我卻十分相信,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經曆永遠不信!
“雨停了,去鳳凰鎮的抓緊上車買票。”司機大聲喊道。
我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8點了,不知道到那裏需要多久。但沒辦法,我今天要是不上車,明天土路更加泥濘不知要到什麽時候了。
加上我和司機一共8個人,剛才坐在我旁邊的兩個農婦也在這趟車上,那她們剛才討論的事情難道就是發生在鳳凰鎮的事?我不由的擔憂起來。
我前麵坐著三個流裏流氣的男孩,右麵坐著一個女孩,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俊俏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輛大巴有些年頭了,風不斷的從窗戶灌進來,雖然是盛夏可山裏的天氣不比城市。那女孩僅僅穿著一件短袖,已經瑟瑟發抖雙手抱著胳膊不停的搓起來。
見狀,我從包裏拿出一件我的衝鋒衣遞給她,防寒保暖。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滿眼的詫異,隨後接過衣服輕聲的向我道謝。
我微笑了一下表示小事一樁。
“看你不像本地人,也是來這裏旅遊麽?”女孩看我大包小包的好奇問道。
“沒有,我去找我師傅,他們就住在鳳凰山上。”我回答道。
“你是說鳳凰山上的道館麽?”
“是的。”
“那裏有個姓莫的師傅,人很心善,經常免費幫助我們做一些法事。”
我說那是我師父。
女孩看我是莫師傅的徒弟對我放下了戒心,知道我今晚沒地方住便邀請我去她家。在交談中,我得知女孩叫陳懷念,母親在她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她跟父親一起長大。
這裏的山路很陡,有幾次我都感覺要墜落懸崖了,還好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她們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什麽反應。
到鳳凰鎮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鎮上一片漆黑,連路燈都沒有。我們拿出手電筒照亮,不一會就到了女孩家。
“阿爸,我帶客人回來啦,他是莫師傅的徒弟。”女孩說道。
這時從裏屋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快坐,快坐,飯馬上好。”中年男人客氣的招呼道。
不一會,中年男人端上來三個特色湘西菜。第一個是辣椒炒灌腸,本地人稱之為血粑,用豬大腸灌滿,用豬血攪拌的糯米,像大根大根的香腸一樣,炒的時候稍微焦一點,就用大蒜葉跟紅辣椒炒。
第二個菜也是我最愛吃的湘西的臘肉,肥瘦一起切成大片大片的,用幹紅椒和大蒜葉炒,下飯的極品。據說需要掛在廚房,每天用燒水做飯的煙熏至少三個月才可以吃。
第三個菜糯米酸辣子,用糯米和辣椒做的東西。
中年男人介紹道:“這個菜有粉狀和塊狀兩種,塊狀用油煎成塊,多加點鹽,非常好吃,粉狀的就是我們今天做的這個用油炒,紅豔豔的,好吃極了,你嚐嚐。”
嗯,入口真的香滑又帶走一種獨特的酸辣味。
我足足吃了兩大碗米飯才停下來。
飯後,陳懷念帶著我來到後屋,說道:“寧大哥,你先在後屋將就一晚吧,我已經幫你鋪好床鋪。”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這是我最近睡得最舒服得一次,也是唯獨沒有做噩夢的一次。
我來到院裏洗了一把臉,發現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我的中午飯,下麵還壓著一張留言條:寧大哥,我和阿爸去田裏除草去了,飯已經做好。
我匆匆吃完飯,向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就看到林飛雪站在山崖上不停的張望著什麽,我悄悄從背坡快速的爬了上去,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後想嚇唬她一下。
誰知,她竟然一腳踏空向後仰去,我急忙抓住她的手,結果由於用力過猛我們一起摔下了山崖。還好下麵有很多鬆軟的樹,幾次減速後終於停了下來。
看著懷裏的飛雪我充滿愧疚,覺得自己玩笑開大了,而驚魂未定的飛雪在看清是我後破涕而笑。萬幸我們都沒有受傷,隻是擦破點皮。
看著眼前飛雪,我不禁有點恍惚,我在心裏不禁問道:“飛雪,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我們本想順著懸崖攀爬上去,可無奈山崖太過於陡峭。我們隻好先下山,本來十幾分鍾的腳程,我們走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到達。
“寧封,這裏不對勁。”飛雪提醒道,我抬頭發現我們好像又回到了原點,我們至少走了有一個小時,可剛才掉下來壓斷的樹枝卻在我們的前方兩米處,這也就是說我們一直在原地踏步!
想到這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這是鬼打牆麽?太陽也就剩下一絲餘暉,這裏又這麽詭異,如果我沒有記錯前麵不遠應該還有一個山洞,我們先去那裏過夜,等天亮在想辦法出去。
走了大約兩分鍾,便看見了山洞,裏麵竟然有一些木材和一個旅行包。看來我們並不是第一批被困在在這裏的人。我用木材簡單的堆放了一個火堆,然後點燃。
火光不算太亮,隻能隱約看見我們周圍,稍微遠一點都是一片漆黑。我發現木材不多但足夠我們今晚要用的。野外火是重要的求生資源,既可以驅寒保暖也可以幫我們抵禦野獸的入侵。
我坐下來,打開旅行包發現裏麵隻有一個用牛皮紙包裹著的日記本和一個沒有子彈鏽跡斑斑的手槍。
日記本正前麵寫著《1956年鳳凰古跡考察筆記》,落款人是林峰。
1956距離現在60多年了!背包的主人恐怕早已經遇難了。我翻開第一頁是一張黑白照片的合影,裏麵七男三女站在鳳凰山頂拍的,滿臉笑容散發著青春與活力。
日記第一頁記錄道:牛萌萌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笑起來像春天帶著芬芳。今天是我們準備進古墓考察的第一天,我一定不會辜負黨和人民的囑托,保證完成任務。就是老馬一直在說耳邊說什麽清早遇烏鴉叫,是不好的兆頭,讓我們不要前進了。要我說他這就是封建迷信,我們就是要破除這些。世界是唯物主義論的,馬克思教育我們說……
這裏難道真有一個古墓?那我們被困住的陣法應該也是保護古墓不被破壞的而建立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更難憑自己走出去,想到這裏,我連忙翻到最後一頁想看看他們有沒有找到什麽出去的辦法。
最後一頁隻剩半頁上麵寫到:它來了,它來了,我們都跑不出去的,牛萌萌等著我,我也來了!
剩下的半頁不知道寫了什麽已經被撕掉了。我感覺深深地絕望,他們一共十個人,還是專業考古也被困住,何況是我們呢?
林飛雪看我臉色不好,走到我身邊輕聲問道:“寧封,你怎麽了?本子上寫了什麽?”
我不想再讓飛雪擔心便說道:“上麵記載了一些唬人的小故事,我剛才看的有點入迷了,嚇到你了吧?”我裝作滿臉歉意的說道。
果然,飛雪聽完連忙說:“那就別看了,這個地方已經怪嚇人的,你再看那些豈不是更恐怖!”
我點了點頭把日記本重新放回了旅行包,不一會飛雪靠著我睡著了。我看著外麵漆黑一片,又想到日記記載的一切,讓我難以入睡,決定明天一早我就要帶飛雪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不知不覺我也睡著了,感覺有人在搖我的胳膊,我睜眼一看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熄滅了。準備問飛雪發生什麽了,她見我醒來立刻捂住我的嘴,趴在我的耳朵上悄悄說道:“有動靜。”
這荒山野嶺哪裏會有人,我聽著外麵的風聲嗚嗚咽咽,仿佛是有誰在哭泣,可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我以為飛雪太緊張了,準備重新點火安慰一下飛雪。誰知,飛雪更加緊張的抓著我的胳膊。
我抬頭一看,洞口,竟然有人!不,那不是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