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被迫割肉
草原上接連出事，元帝也就沒有了狩獵的興致，讓人先運回了鄭應琦的靈柩，一行人也準備早些回盛都。
元帝把鄭應琦中毒的事情交給了北辰琊去查，那個給鄭應琦倒酒的小廝卻是已經莫名身亡，之後再往下查，便查到了紮那身上，這件事是紮那所為，北辰琊早就已經猜到了。
如今紮那是雲西王唯一的嫡子，有了雲西王暗中攔著，這件事到了這裏卻是無法再查下去了，隻處置了幾個不相幹的奴隸，元帝也不會為了一個鄭應琦和雲西王鬧翻，因此這件事已經是注定不會有其他的結果。
鄭應琦死後，元帝忽然就染上了一種怪病，身上長滿了紅色的疹子，雖然不痛不癢，卻無法消退，太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脈象都是正常的，草原上的大夫亦是如此。
雖然元帝是個男子，但是看到自己無緣無故長了滿身的紅疹，心情也越發的不好，臉上再無笑臉，身邊伺候的人都是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到元帝身上忽然長了這種東西，雲西王心中也非常不安，畢竟這東西是在草原上長的，若是龍體有違，他也是難辭其咎，因此四處搜羅各種名醫，隻是收效甚微，紅疹子反而越長越多。
為了邀功，紮那把赫連帶到了元帝麵前，當時元帝正在自己帳子裏麵，幾個王爺和王妃都在，為了讓眾人見識赫連的厲害，紮那特地選了這個時間帶著赫連過來。
元帝的病讓鄭應琦也是心生疑惑，卻沒有查出哪裏有問題，這病實在是來的蹊蹺，竟是沒有人知道元帝究竟生了什麽病。
紮那和赫連一起跪下給元帝行禮，起身之後，紮那恭敬的說道，“皇上，出雲大師乃世外高人，既然太醫也束手無策，不如讓出雲大師給皇上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麽法子。”
元帝對眼前這個氣質出塵的年輕人是半信半疑，這些紅疹子的確讓他煩心不已，開口問道，“你便是享譽江湖的出雲大師？”
“在下正是。”
“朕身上的紅疹子，你有什麽法子？”
“懇請皇上讓再下上前一看。”
元帝點頭，赫連便上前一步，仔細查看著元帝身上的疹子，接著嘴中念念有詞，很快說道，“皇上並非生病了，所以太醫治不好皇上這病。
皇上這是受了邪靈的侵擾，隻是皇上是天子，有上天的庇佑，所以才沒有更嚴重的症狀，隻是起了一些疹子，若是這邪靈不祛，皇上身上的疹子一直不會退，反而會越長越多，時間久了極有可能會危及性命。”
“出雲大師，你可能祛除這邪靈？”
紮那對眼前這個出雲大師是深信不疑，開口問道。
“自然能。”
北辰琊不知道赫連想玩什麽花樣，嘲諷道，“出雲大師不是專門占卜算卦麽？怎麽連祛除邪靈這種道士做的事情也會做，父皇乃天子，你若是在父皇麵前胡言亂語，這是欺君之罪，隻怕出雲大師擔待不起。”
赫連神情冷淡，不緊不慢的回道，“琊王爺此言差矣，在下自小好學，雖然以算卦聞名天下，但是在下會的東西可不止是算卦，驅鬼超度做法事都有涉及，怎敢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若是一天之內不能讓皇上的紅疹有所好轉，在下任憑皇上處置。”
看到赫連這麽一本正經的胡說，蕭輕裳不由想起了北辰墨，兩人這一點還真有的一拚，加上赫連神情淡漠，氣質超然，根本就不會讓人懷疑他的話。
“父皇，這個出雲大師的身份還未查證，父皇萬不可輕信於他。”
北辰琊隻覺得這裏麵有陰謀，因此想方設想的要阻攔赫連給元帝看病。
“如今太醫束手無策，讓出雲大師給父皇看看也未嚐不可，這麽多人看著，難道出雲大師還敢耍什麽花樣不成，若是真的治不好父皇再處置便是，三哥，你如此阻攔出雲大師給父皇驅除邪靈，難道是不想讓父皇康複？”
北辰墨接下了北辰琊的話，反問了一句。
北辰琊怕惹得元帝不高興，急忙回稟道，“父皇，兒臣絕無此意，隻是邪靈之說本就荒誕，兒臣也是怕這個出雲不是真正的出雲大師，隻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
“三哥，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就如七弟所說，若是眼前這個出雲大師治不好父皇，到時候再處置便是，如今父皇的身子要緊。”
北辰湘也是站在北辰墨這一邊。
元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都別說了，就讓出雲大師試試。”
元帝開口了，北辰琊也就不能再多說什麽了，再說下去便成了他不孝了，如今北辰禹和北辰湘都和北辰墨同一個鼻孔出氣，他一個人自然是說不過三個人的，好一個北辰墨，竟是把這兩人都拉攏了，看來自己回去之後也要好好籌謀一下了。
赫連得到了元帝的同意，上前一步，拿出一張符紙念念有詞，之後把符紙點燃放進了一個杯子裏麵，接著到了一杯水繼續念念有詞，之後便把水交給一旁的侍從，讓他們把水端到了元帝麵前。
赫連語氣之中並無多少恭敬之意，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他繼續說道，“皇上喝下這碗神仙水一個時辰之後就會好轉許多，不過這邪靈比較頑固，要徹底除掉還需費些功夫。”
元帝入口的東西自然要小心，旁邊有小太監試吃過，確定這碗水沒有毒，元帝這才端起碗喝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未散去，等著這碗藥見效，一時之間大殿裏麵靜悄悄的，在場的人心思各異，元帝看了看站在下麵的幾個兒子，心中已經是有了打算，隻是臉上並未表露出一絲情緒。
一個時辰之後，馬上有太醫過來給元帝查看，心中也是一驚，急忙跪下回稟道，“皇上，這些紅疹子的確退下去了不少。”
一旁的齊貴妃也急忙湊近看了看，一臉的驚喜，“的確是好了許多，皇上，沒想到出雲大師這碗水這麽有效。”
說著望向了赫連，“出雲大師，皇上身上的疹子的確好了許多，隻是未曾完全退下，你可有把握讓完全除掉這疹子？”
“在下自然有此把握，隻是這個邪靈比較頑固，想要完全祛除還得費一番心思，還需要一味藥引。”
元帝看到侵擾他好幾天的疹子真的退了下去，心情也不由好了起來，眉目舒展開來，“出雲大師需要什麽藥引？”
赫連有些為難，看到他如此表情，北辰禹問道，“莫非這藥引很難得？”
“禹王爺，這藥引倒是不難得到，隻是這藥引有點特殊，皇上被邪靈侵擾，在下雖然用符水祛除了一些，但是想要徹底祛除，還需要一塊人肉來做藥引，父子連心，這人肉需要諸位皇子獻出。”
北辰琊沒想到赫連竟是打了這個主意，北辰墨已經率先開口，“出雲大師，本王願意為父皇割肉，就用本王的。”
“墨王爺一片孝心，在下也想成全，不過這肉不是誰都可以，而是交給上天來選。”
元帝饒有興致的問道，“應該如何選？”
說完赫連拍拍手，很快就有侍從進來，手中拿著一隻通體雪白的靈獸交給了赫連，這小東西粗一看很像小貓，仔細看卻又不是貓，眼睛綠油油的，發出一陣亮光，這靈獸一出來，在場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它身上，這東西就連元帝都未曾見過。
赫連繼續說道，“這是靈獸，它知道哪位王爺的肉可以祛除邪靈，它選中了誰就是誰。”
說著放下靈獸，它先是走到了北辰墨麵前，停留了一下，接著走到了北辰湘麵前，依然隻頓了一下，到北辰禹麵前也是如此，最後穩穩的停在了北辰琊麵前，這樣的結果北辰琊已經是想到了，這一出分明是衝著他來的，他們究竟從哪找來這東西，這個出雲究竟是誰。
三人並未站在一起，但是靈獸卻隻在三人麵前停留，看到這等怪事，紮那對赫連更加是心悅誠服，忍不住說道，“這果真是靈獸，竟然認得出幾位王爺。”
“皇上，結果已經出來了，上天選的是琊王爺。”說著望向北辰琊，說道，“不知琊王爺可願意？”
北辰琊心中暗恨，他這會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如同啞巴吃了黃連，若是自己說不願意，那麽便是不孝之人，若是願意，則生生的被割去一塊肉，他並非怕疼之人，隻是如此被人算計，那口氣實在是難以咽下。
眾目睽睽之下，他隻能說道，“能夠為父皇分憂，別說是要兒臣一塊肉，即便是要兒臣的性命，兒臣也絕無二話，來人，拿刀來。”
“琊王爺果然孝順，就連本宮都被琊王爺的孝心感動了。”一旁的齊貴妃誇道。
元帝沒有阻攔北辰琊，算是默認了割肉，“琊兒有這樣的孝心，朕自然會好好獎賞。”
一旁有侍從拿著刀上前來，鄭慧如看到這裏卻是有些急了，但是又不好出聲阻攔，隻是擔憂的望著北辰琊。
北辰琊剛剛要接過刀，赫連已經叫住了那個侍從，“且慢，琊王爺並不知應該割多少肉，還是由我親自動手，免得琊王爺自己不小心割多了傷了自己。”
“出雲大師果然貼心，出雲大師可要小心點，可別不小心傷到了三哥。”
“墨王爺提醒的是，在下一定萬分小心。”
北辰琊看了一眼北辰墨，分明在北辰墨臉上看到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這會卻是沒有法子，很快就收斂了眼中的情緒，語氣雖然溫和，但是眼神中的冷意一覽無餘，“那就有勞出雲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