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鄭應琦之死
巴紮爾的死讓雲西王悲痛之餘有大怒,元帝下令徹查此事,一時之間,草原上人心惶惶。
巴紮爾的死也成為了蕭輕裳遇險,巴紮爾拚死相救,如此也算是給巴紮爾留下了一個好名聲,元帝為此還賞了雲西王不少東西,借此來安慰雲西王。
入夜之後,鄭君容外出散步,齊鳴每天都會在附近散步,她隻是想偶遇齊鳴,自從赫連出現之後,紮那見到鄭君容都是繞路走,就像遇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看到紮那對自己忽然變了態度,她便知道蕭輕裳已經幫了自己,因此她也不必再避諱紮那,反而是齊鳴完全映入她的腦子裏麵。
那一天齊鳴出手相助的事情揮之不去,沒事的時候便會出去轉轉,隻是想偶遇齊鳴,隻是齊鳴一直守著規矩,遇見了也隻是打一聲招呼,並未和她多說什麽。
她停住了腳,遠遠的望著齊鳴,他正和北辰禹談笑著,齊鳴的笑聲非常的爽朗,看著看著,鄭君容嘴角邊露出了笑容,小菊跟在她身後,自然是明白鄭君容的心思,笑道,“若是墨王妃來做這個媒,小姐要嫁給齊公子還是不難的。”
“如今墨王妃的身子還未痊愈,我怎好再去開這個口,隻要和紮那的婚事退了,其他的待回了盛都之後再說,隻是齊公子是什麽心思,我卻是不知道。”
說到此,鄭君容有些惆悵,也不知道齊鳴喜不喜歡她,若是齊鳴對她毫無那個意思,她也不想逼著齊鳴娶她,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想讓齊鳴討厭她。
“齊公子怎會不喜歡小姐,奴婢看齊公子每次都會對小姐笑呢?”
聽到小菊這樣說,鄭君容羞澀的笑了起來,正笑著,忽然鄭應琦走了過來,鄭君容急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低垂著頭,怯怯的叫了一聲二哥。
鄭應琦順著鄭君容的目光望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齊鳴,鄭應琦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君容,你來這裏做什麽,你很清楚,如此盯著齊鳴做什麽?”
“二哥誤會了,我沒有看齊公子,隻是出來散步,我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好,紮那王子如今對我非常的反感,二哥,我已經盡力了,許是紮那王子不喜歡我這性子,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說起這個,鄭應琦也非常的心煩,紮那忽然就對鄭君容變了態度,他幾次旁敲側擊,紮那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想起那個莫名出現的出雲,他心中不禁起疑,這一切莫非和出雲有關係?
這一樁婚事是鄭家對皇上示好的一種誠意,若是沒成,必然會惹得元帝不高興,因此這樁婚事必須要成,如今偏偏是紮那對鄭君容是這樣的態度,如此他反而沒有辦法了,也不能逼著紮那喜歡鄭君容。
“君容,我不管你對齊鳴是什麽心思,你都給我收起來,齊家與我們鄭家向來勢不兩立,你怎能沾染齊家的人,況且你是要做王子妃的人。”
鄭君容非常乖順的應下了鄭應琦的話,“我明白二哥的意思。”
看到鄭君容應下來之後,鄭應琦沒有多說什麽便離去,鄭君容握緊了手中的帕子,雖然她從不認為自己是鄭家人,但是她姓鄭,齊家會嫌棄她嗎?況且她還是庶女的身份,若是齊家要拒絕也是完全可以的,畢竟齊鳴是嫡子。
想到此,鄭君容心中越發的失落,戀戀不舍的回了自己的帳子。
草原上以火葬為主,巴紮爾火葬的那一天,除了元帝和齊貴妃之後,其他人都圍在火堆旁,還有僧人誦經超度,雲西王妃悲悸到幾度暈厥過去,雲西王臉色也非常的凝重,這個長子然後不是特別成器,但是卻是他的嫡長子,比起紮那還是好上一些。
紮那心中明明毫無悲痛之後,但是這種場合即便沒有悲痛之意,也要裝著有,因此隻是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眼睛卻時不時瞟向了鄭應琦,他對鄭應琦已經起了殺心,隻是未曾找到機會而已,加上鄭應琦非常的小心謹慎,平常的吃食竟是要用銀針試過之後才入口,也不單獨外出,紮那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今天總算是等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北辰墨扶著蕭輕裳,隻是遠遠的站著,鄭應琦站在不遠處,看到蕭輕裳依然活的好好的,眼神有些恨恨的,這個女人真是命大,這樣都不死。
這時候有侍從端著酒走了過來,按著習俗,所有的人都要敬死者一杯酒,如此以示哀悼,鄭應琦端著酒一口氣喝了下去,蕭輕裳的身子不便飲酒,因此北辰墨便替蕭輕裳喝了那杯酒,所有人都喝了酒,鄭應琦忽然捂住了肚子,一下子噴出一口血。
看到鄭應琦吐血,所有人都愣住了,北辰淺玉就在鄭應琦身邊,一下子扶住了鄭應琦,關切的問道,“駙馬,你怎麽了?”
鄭慧如站在不遠處,看到鄭應琦吐血,急忙快步上前,她們鄭家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接連出事,她掃了一眼蕭輕裳,就是這個女人嫁來盛都之後,她們鄭家就沒有安生過。
鄭應琦來不及多說話,已經搖搖欲墜,所有人都喝了酒,喝過的酒杯都放在了一起,要找出哪一杯酒是鄭應琦喝的也是不可能了,看到鄭應琦又中了毒,雲西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急忙讓人去叫了大夫過來。
北辰墨扶著蕭輕裳,並未走過去,在蕭輕裳耳邊低聲說道,“紮那終於動手了。”
“他倒是選了一個好時機。”
“鄭應琦死後,鄭家可就沒有男丁了,九妹還未曾有孕,鄭家這一次算是徹底的斷了香火,鄭元直若是知道自己這個引以為傲的兒子死在了草原,他大概會氣死。”
北辰墨對鄭應琦沒有絲毫同情,如此鄭家的人是解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這兩個已經不需要再去解決了。
北辰琊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這毒究竟是誰嚇的,蕭輕裳和北辰墨不可能在這裏麵下毒,這畢竟是雲西王的地盤,最有可能下毒的人便是雲西王這邊的人。
想到此,他的目光落在了紮那身上,紮那臉上的得意之色沒有躲過他的眼睛,之後他又想起了赫連,一下子他明白了過來,他們這一次是衝著鄭應琦來的,為了除掉鄭應琦,竟是利用了紮那,如今鄭應琦還有用處,就這麽死了,對他來說也是非常可惜的。
鄭應琦不斷的吐血,根本就說不話來,很快太醫趕了過來,證實鄭應琦是中了劇毒,這種劇毒叫什麽名字,太醫卻是叫不上來,他沒有見過這種毒,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解毒,之後太醫檢查了那些酒杯,終於在其中一個酒杯裏麵找到了問題。
這種毒無色無味,塗在酒杯上完全根本就不會被人察覺,平常鄭應琦所用的東西都會有人來試毒,這種場合卻是沒有辦法試毒了,紮那便是抓住了這個機會。
大夫仍舊無法辨認出這究竟是什麽毒,隻能給鄭應琦開一些暫時壓製毒性的藥,隻是這些藥逛不了多久,鄭應琦的脈象很弱,這分明是將死的征兆。
鄭應琦被送回了帳子裏麵,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他提出要見見北辰墨,蕭輕裳也陪著北辰墨一起,北辰墨遣退了其他人,鄭應琦雙目之中滿是不甘和恨意,死死的盯著蕭輕裳和北辰墨。
“你們究竟在哪下的毒?”
“鄭應琦,你這話說的就奇怪了,本王怎會好好的給你下毒,這裏是西北草原,可不是墨王府,豈是本王說下毒就能夠下毒的,二公子忽然身中劇毒,隻能說明自己運氣不好,也不知道二公子暗地裏得罪了誰,怎能把這些怪罪到本王身上。”
“你們這一招下毒用的真是高明,竟是找不出絲毫破綻,也完全查不到你們頭上,這一次我技不如人認了,你們也得意不了多久,琊王爺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若是鄭家真的就此沒了,皇上又怎會容忍齊家,到時候你們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嘴上說著認了,心中其實是極度的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兩人手上,他是真的不甘心呐,鄭家這一輩已經隻剩下他一個男丁,若是他也死於非命,那麽鄭家的香火也徹底斷了,這對一個家族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打擊,從前風光無限的鄭家到底是落魄了。
“我們是不是為他人做嫁衣無需二公子管,鄭家才是真正的為他人做嫁衣,你們全力扶持北辰琊,可惜北辰琊從未想過要給鄭家一個好結果,我敢說他若是登上帝位,鄭家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到時候對鄭家連根拔起的人必定是他。”
蕭輕裳站在北辰墨身邊,插嘴了一句。
鄭應琦卻是不信這話的,“琊王爺需要依附鄭家,若是鄭家真的助他登上了帝位,鄭家隻會成為第一大族,真正會消亡是齊家。”
蕭輕裳笑了起來,眼中滿是鄙夷之色,“你就這麽信他?你別忘了,他可不是鄭家的親外甥,雖然裝的比親外甥還好,你們居然就信了。若是他真的這麽有情有義,當初在那個院子裏麵也不會為了除掉我順便放火燒死鄭慧如和鄭應遠了。鄭慧如還是他孩子的母親,這樣的關係他都未曾顧及,若不是鄭慧如命大,如今早就去了地下陪著鄭應遠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你居然會相信他得到一切會善待鄭家,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從一開始,你們就選錯了人,他從頭都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估計報恩兩個字怎麽寫他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