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無憂自盡
“王妃，你這是做什麽，你……”
臘梅急的不得了，邊說邊掉眼淚，“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鄭無憂拉住了臘梅的手，“不必了，臘梅，已經來不及了，我如今活著也是生不如死，王爺不會放過我，清越心中也有了心愛之人，早已經不需要我，如此倒不如走了幹脆，這樣也不會再痛苦。”
“王妃，你怎麽就想不開，你讓奴婢怎麽辦？”
“臘梅，你離開王府去找墨王妃，她會幫你的，讓她幫你找個好人家嫁了，臘梅，我死了，清越應該不會怪我了吧！我不欠風飛雪什麽了。”
“王妃……”
臘梅哭著，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別哭，臘梅，你現在就走，不然我怕你走不了。”鄭無憂的聲音越來越低，“快走。”
“奴婢不走，王妃身邊已經隻剩下奴婢了，奴婢要陪著王妃。”
鄭無憂感覺到意識再一點一點模糊，她睜開眼睛，仿佛看到了蘇清越，毫無生機的眼神頓時有了神采，她看到了蘇清越對她伸出了手，眼中滿是笑意，“無憂，嫁給我可好？”
她把手放了上去，嘴裏麵低低的說著，“清越，我嫁給你。”
鄭無憂嘴角帶著笑，直到沒有氣息依然含著笑容，仿佛是在一場美夢中離去，臘梅不敢打攪鄭無憂，怕她會夢醒，直到鄭無憂的身子已經完全涼了，臘梅這才起身，“王妃，奴婢說過會一直陪著你，你去哪奴婢便去哪，你等著奴婢。”
臘梅說著，拔出了鄭無憂胸口的刀，朝著自己胸口重重的刺了下去。
北辰炎知道消息的時候，丟下公文便跑到了鄭無憂的房間，鄭無憂還趴在銅鏡前麵，唇邊含笑，仿佛睡著了一般，他怎麽都想不到鄭無憂會自盡，那一瞬間有了後悔的感覺，若是自己不那樣對鄭無憂，她是不是不會死。
“鄭無憂，你給我起來，你以為這樣本王就會放過你了嗎？”
鄭無憂毫無反應，北辰炎頹然坐在地上，張毅走過來，北辰炎聲音異常煩躁，“給我滾。”
張毅也就不敢說了，很快便退出了房間，北辰炎望著鄭無憂，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你這身紅衣服究竟為誰穿的，鄭無憂，嫁給本王就這麽委屈你嗎？本王究竟哪一點比不上蘇清越，竟是讓你寧願為了蘇清越死也不願意做本王的王妃。”
北辰炎越想越恨，恨不得馬上殺了蘇清越，“鄭無憂，蘇清越明明已經不要你了，你為什麽還要尋死，這就是你報複本王的方式？”
隻是無論他說什麽，鄭無憂都已經不會再回應了，這一夜，北辰炎在房間裏麵獨自坐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才把鄭無憂的死訊報了上去，報上去的理由自然不是自盡，而是說她忽然暴病而亡。
有了千年野參，加上蘇清越自己調配的藥，風飛雪雖然沒有醒，但是暫時性命無憂，隻等找來龍骨，蕭輕裳讓幽月帶著她的親筆信親自去了一趟絕情穀，依著幽月的速度，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蘇清越知道鄭無憂死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蕭輕裳沒有隱瞞他，親自告訴了他，蘇清越久久無言，獨自坐在院子裏麵。
直到天黑之後，蕭輕裳親自來叫蘇清越用膳，蘇清越依然沒有動，蕭輕裳坐在蘇清越對麵的石凳上，“清越，去吃一點東西吧！這幾天你也辛苦了。”
“我沒有胃口，輕裳，無憂真的是自盡的？”
“夫君說過是胸口中刀，而且穿著紅衣，臘梅也跟著一起去了，的確是自盡，我也未曾想到四嫂會如此做。”
蘇清越眼神有些茫然，“是不是我逼死了她。”
“這不關你的事情，四嫂想不通，其他人也沒有辦法，這些事需要自己想通，四嫂一直放不下過去，她似乎留在了過去，清越，逝者已去，你不要胡思亂想，以後好好待飛雪。”
蘇清越頹廢的垂著頭，“我從未想過要無憂的命。”
“深愛過的人自然不一樣，況且還有那樣的內情，為了飛雪，你要振作起來。”
蘇清越點頭，“我不會如過去那般消沉，我隻是覺得很愧疚，是我害死了無憂，我不該見無憂，沒有見過我之前，她一直好好的，是我攪亂了她的生活。”
“你若要這般說，那就該怪我了，你來盛是為了我。”
兩人正說著，北辰墨忽然過來，顯然是聽到了兩人的話，他搖頭說道，“這都是命，你們誰也別怪誰了，清越，四嫂若是一心求死，誰也攔不住，總能找到機會尋死，除非能讓閻王不收。”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墨王爺，你趕緊把輕裳領走。”
“第一美人也不要了？”
“早就是你的人了，我要也沒用。”
這個時候蘇清越顯然是沒有心情開玩笑的，北辰墨拉著蕭輕裳起身，“那蘇公子餓了再吃。”
蕭輕裳也不想打攪蘇清越，便跟著北辰墨一起離去，北辰墨攬著蕭輕裳的肩膀，看到蘇清越如此，蕭輕裳情緒也有些低落，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輕裳，你這般模樣，我都要懷疑你愛上了清越。”
“我若是真的會愛上清越，你又怎會有機會，我認識他的時間可比你早。”
“這些事與你無關，你別自責。”
蕭輕裳輕歎一聲，“看到四嫂對飛雪下手，我的確是覺得四嫂即便死了也不為過，如今四嫂真的死了，又覺得她可憐，她必定是極其絕望才會尋死。”
北辰墨性子顯然比蕭輕裳還要冷血許多，對於鄭無憂的死並無多大的感觸，“這是四嫂的選擇，誰也攔不住，她當年嫁給四哥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一天蘇清越會愛上別人。”
“就沒有一輩子不變心的人？”
北辰墨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有，你身邊這個就是。”
“若是沒有遇上飛雪，清越真的會一輩子守著四嫂。”
前世蘇清越的結局便是如此，至死都念著鄭無憂。
“這便是命，若是清越一早就知曉苦衷，也許兩人便會不一樣，依著清越的脾氣，說不定還會不顧一切的把四嫂帶走，他身後毫無牽掛，四嫂大概也是很了解清越，所以並未給清越這樣的機會，寧願讓清越誤會她是負心人。當時不爭取，過上幾年，誰知道是什麽光景，四嫂高估了自己和清越，情比金堅是有的，但是那個時候兩人已經徹底決裂了，清越能夠守著五年已是不多見，四嫂沒有想明白這個理，說什麽也沒用。”
“也許想明白了，隻是無法接受而已，逝者已去，這些事不說也罷。”
北辰墨握住了蕭輕裳的手，“一旦錯過便可能一輩子錯過，輕裳，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除非我死，不然絕不放手。”
“當年你認識我的時候還年少，這麽多年竟是未變心。”
北辰墨開玩笑說道，“誰讓輕裳無人能及，即便想變心也沒有可與你相提並論的對象。”
“原來這才是原因。”蕭輕裳拖長了聲音。
“那個時候我所想的問題是怎樣才能讓你嫁給我，你那個時候才12歲，實在是不敢確定你的心思。”
“反正我已經忘記那些事，到底如何還不是憑著你說。”
“指天發誓，句句屬實。”
蕭輕裳淡淡一笑，“夫君，秋獵鄭家可會前往？”
“往年是每年都去，今年自然也會去，輕裳，你想在秋獵的時候動手？”
“隻怕他們也會動手，如今鄭家已經隻剩下鄭應琦和鄭元直了，若是除掉這兩個人，那麽鄭家也就差不多了。”
北辰墨攬著蕭輕裳繼續往前走，“輕裳，你放心，待鄭家倒了，我會讓你親手殺了鄭元直。”
蕭輕裳停住了腳，望著北辰墨，“你已經知道了？”
北辰墨何止知道，那些事還是他讓蘇清越告訴蕭輕裳的，很快蕭輕裳想起了蘇清越和她說的話，她也就明白過來了，“原來是你告訴清越的，北辰墨，你……”
北辰墨知道說漏了嘴，露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樣，“我隻是想早一點把你娶回府，並無他意。”
“清越竟是完全與你是一夥的。”
“清越也是想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輕裳，你別生氣，這些事都是事實，本想親自告訴你，怕你誤解才讓清越與你說。”
蕭輕裳無奈的輕歎一聲，“難怪清越時常說你是狡猾的狐狸，不止是清越被你坑，就連我都不能幸免，你自己說，這是第幾次了？”
“好端端的數這些做什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留在我身邊。”
蕭輕裳加快了腳步，並不理會北辰墨，很快北辰墨便追了過來，“輕裳，你別生氣，一會我伺候你用膳。”
“不必了，北辰墨，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與你父皇有沒有關係？”
既然北辰墨已經知道了，蕭輕裳也不想隱瞞了，這件事是她心中一個疙瘩，甚至做夢都有夢見過真正害死她父皇的人其實是元帝，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裏，她還是打算問出來，不想兩人因此而猜忌，聽到蕭輕裳問這些，北辰墨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回答的非常斬釘截鐵，“沒有關係。”
“你查過？”
北辰墨點頭，“的確查過。”
蕭輕裳衝著北辰墨微微一笑，“我信你。”
隻要他說的，她信，心中也安心了不少，也不想再往下查了。
“你當然要信我，不然該多傷我的心。”
北辰墨再次握住了蕭輕裳的手，嘴上說的輕鬆，心情卻是有些複雜，不管真相是什麽，在他這裏真相隻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