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赫連的隱痛
衛柳又想出手,北辰墨朝著他搖頭,衛柳便忍住了。
“赫連,此事和北辰墨又有什麽關係,你別忘了他是誰,你若是要抓便抓我,闖你禁地的人是我。”
赫連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麵,“即便是皇帝又如何?”
北辰墨臉上並未有一絲驚慌,反而不急不緩,“赫穀主,你要抓本王可以,但是不要動輕裳。”
“我怎麽舍得動她呢?墨王爺,你放心就是,我一定好好的照顧她。”
北辰墨臉色微變,“赫穀主想要照顧輕裳,也要有本事讓她接受才行。”
“那墨王爺就看著好了,看看我是怎麽收服這個女人的。”
北辰墨反而笑了起來,“那本王就看著了。”
蕭輕裳眼中有一絲擔憂之色,北辰墨朝著蕭輕裳點點頭,“我沒事,輕裳,你不必擔心。”
蕭輕裳知道,赫連不會殺了北辰墨,若是這樣做了,對他來說並無任何好處,兩人也無冤無仇,他犯不著好端端的結下一個這樣的仇家。
北辰墨主動和那些護衛離去,衛柳跟著北辰墨一起離開,緊緊的跟在北辰墨身後,小聲的問道,“主子,赫穀主對公主……”
“你也看出來了,赫連一心覬覦輕裳,長得太美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那主子還……”
北辰墨胸有成竹的笑道,“那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赫連以為把本王抓起來,他就有機會了,可真是不了解輕裳,越是這樣,越是毫無機會,如此也好讓赫連看清楚這一切,看看輕裳究竟是誰的女人。”
“這些事情屬下也不懂,隻是主子明明已經……為何要束手就擒?”
衛柳非常不解的問道。
“蘇清越在他們手上,本王必須得把他說通了,不然隻會壞事,況且硬拚,我們並無勝算離開,何必浪費力氣。”
說到後麵北辰墨眼神變得深沉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區區一個絕情穀,怎能困得住本王,衛柳,你等著看便是了。”
衛柳就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必定是心中早有主意了,因此他並不擔心他們不能離開絕情穀,反而被北辰墨的自信所折服,若是換成他,他是不會放心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一起,他沒有想到北辰墨竟是如此信任蕭輕裳。
北辰墨和蘇清越都被帶走之後,赫連親自給赫夫人吃下去一顆藥,很快赫夫人便睡了過去,他又一次親自幫赫夫人蓋好被子,看到赫連做這一切,蕭輕裳並未說話。
隻是站在一側,臉上什麽情緒都看不出來,雖然表麵上這麽鎮定,她心中的確是有些擔心北辰墨和蘇清越的,她知道北辰墨不會有什麽事情,但是蘇清越卻是說不準了。
看到赫夫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赫連起身,走到了蕭輕裳身邊,“女人,你居然從我母親這裏套話,是不是凝香告訴你的?”
蕭輕裳搖頭,“凝香姑娘並未和我說什麽,我隻是無意之中發現絕情穀的紫心草在宮裏麵也有。”
“我倒是忘記了,當年我父親的確贈了一些紫心草給雲太後,女人,你很敏銳,一點小問題便能夠抓住,果然是雲太後調教出來的人。”
“事已至此,你也沒有必要再瞞著我,你為何要殺我師叔,赫夫人提起老穀主中了血族的邪術,那麽老穀主的死應該和此有關,這些事和我師叔又有何關係?”
赫連的臉色越發的冷淡,他冷哼一聲,“女人,你也想替陸宵報仇。”
“若有機會,我不會放過。”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赫連語氣冷冷的,坐了下來,看了一眼赫夫人,眼神越發的複雜,裏麵似乎藏著很多種情緒,最後全部都被壓了下去,幽深雙目中什麽也看不到,隻有深不見底的寒意。
“雖然陸宵沒有直接動手,但是我父親就是因他而死,當年父親娶到了母親,他非常開心,把母親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奈何母親對他一直冷冷淡淡的,並不熱絡。起初他還以為母親就是這樣性子的人,並未怎麽在意,依然竭盡所能的寵著母親,直到雲太後和陸宵來了絕情穀,父親才知道母親的心事。”
“父親一心愛著母親,而母親心中卻一直惦記著陸宵,雲太後解了絕情穀設的陣法,父親很是驚訝,親自招待了雲太後和陸宵,並且贈給了他們不少紫心草。雲太後提出豐厚的條件來換鎮魂珠,父親拒絕了,之後雲太後也沒有再提此事,沒想到母親竟是暗地裏和他們連成一氣,偷了父親的鎮魂珠。若不是我無意之中發覺告訴了父親,鎮魂珠已經落在了他們手上,那個時候父親才知道母親心中一直愛慕著陸宵,才知道她這些年為何對他如此冷淡。”
蕭輕裳沒有說話,並不想打斷赫連,等著他繼續往下說,“此事對父親的打擊很大,父親發了很大的脾氣,當時就把雲太後和陸宵抓了起來,母親苦苦哀求,父親越發的失望,一怒之下的父親原本是想殺了陸宵,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父親怕母親會因此恨他,也怕母親更加惦記陸宵,知道陸宵對雲太後一往情深,父親給雲太後下了千葉紅,想讓陸宵嚐嚐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
“後來母親還是找到機會放走了陸宵和雲太後,父親大概是對母親徹底失望了,他不再去看母親,終於沉迷在酒色之中。
他早年的時候被人下了血族的邪術,一直靠鎮魂珠壓製著邪術,但是鎮魂珠非常忌憚酒色,偶爾沒有關係,但是不能終日沉迷酒色之中,父親平常少有飲酒,也非常克製自己,這一次卻是完全放縱了自己,不過短短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後來,陸宵又一次來了絕情穀附近,他還惦記著鎮魂珠,我當著陸宵的麵毀了鎮魂珠,他拚了命去搶鎮魂珠,趁著這個機會我殺了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切會被母親目睹,她因為承受不了這一切,瘋了。”
說到這裏,赫連笑了起來,笑容之中滿是嘲諷之色,“父親死的時候,母親都承受住了,卻為了一個陸宵瘋了,說起來真是可笑,當年父親死的時候讓我不要恨母親,還讓我好好照顧她,父親雖然恨母親,但是到死還是惦記著母親。”
蕭輕裳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若換成是她,她大概也會怪赫夫人,可是赫夫人就大錯特錯了嗎?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幾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她不去評判,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陸宵是最無辜的,這一切本也不關他的事情。
陸宵對雲太後的好,蕭輕裳自小就看在眼裏麵,但是因為她父皇的緣故,她小時候對這個師叔並未有什麽好感。
盡管知道他對她母親忠心耿耿,在她心中,她的母親是屬於她父皇的。
也因此,即便懂事了,她對陸宵也是淡淡的,並不算熱絡,比起蘇清越是差遠了,如今聽著陸宵為雲太後所做的一切,她心中也是唏噓不已,逝者已去,這些事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不管誰對誰對,都已經過去了。
“你還是很關心你的母親。”
“我隻是不想辜負父親所托而已。”
赫連握著手中的杯子,垂下了眼睛,仿佛並不願意蕭輕裳看到他眼中的情緒,關於這一點他並沒有承認。
其實在赫連眼中,赫夫人除了對陸宵念念不忘,對他還是很好的,從前赫連確恨過她,赫天作踐自己的時候,他對赫夫人的恨也到了極點,若不是她心中愛著別人,赫天也不會如此,赫連殺了陸宵,其實是想報複她。
可是當看到赫夫人因此瘋了,看到赫夫人痛恨自己的時候,他卻是後悔了,他已經沒有了父親,並不願意這樣傷害自己的母親。
之後更是再照顧赫夫人的嬤嬤那裏聽到了一件事,當年赫連一直以為赫夫人明知道赫天需要鎮魂珠還去偷。
後來才知道,赫夫人並不知道赫天中了邪術,赫天怕她擔心,對赫夫人瞞下了一切,赫夫人一向對赫天漠不關心,自然也不會知情,赫夫人清醒的時候和身邊的嬤嬤說過,若是她知道赫天需要鎮魂珠,她是不會去偷的,嬤嬤便把這些話告訴了赫連。
知道這些的之後,赫連對赫夫人的怨恨也少了許多,隻是赫夫人卻不願意見他,之前看到他都會情緒激動,如今好上了許多,但是依然不會和他主動說話,隻會一遍又一遍的繡著那副梅花圖。
蕭輕裳坐在赫連的對麵,其實她是可以感覺到赫連對赫夫人的悔意,每次給她蓋被子都是小心翼翼的,赫夫人大概也是怪這個兒子的,不然他手上也不會有那樣的疤,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聽到蘇清越要殺赫連,還是會不顧一切的想要阻攔,那種感覺她特別的懂,她對雲太後一度也是這種感覺。
忽的,赫連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這些事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麵對著蕭輕裳的時候,他居然都說了出來,“如今你已經知道了整件事,女人,雲太後為何要尋鎮魂珠,我並不知情。”
“若是中了血族的邪術會如何?”
既然雲太後要尋鎮魂珠,那麽肯定是有人中了西域的邪術,她不知道是誰,想起她父皇忽然臥病在床,她心中是有些懷疑的,難道中了邪術的人是她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