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赫連穀主
風飛雪並未問蘇清越要去絕情穀幹什麽,其實也不用問,絕情穀最好的寶貝就是霜葉雪了,他為了誰去求這霜葉雪,她沒有問,怕聽到那個女子的名字。
風飛雪沒有多言,已經準備離去,蘇清越猶豫了一下子,最後還是衝著風飛雪背影喊了一句,“風飛雪,對不起。”
風飛雪身子一僵,並未遲疑,已經快速離去,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隻是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句對不起,她原本是不屑去解釋什麽,不想借此博得蘇清越的同情,如今他知道了一切,對她也隻是一句她並不需要的對不起。
蘇清越,除了對不起,你對我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
三天之後風飛雪和蘇清越一起去了絕情穀,風家堡離絕情穀有一點遠,但是他們趕路都是極快的,加上騎的馬也是上好的良駒,速度更加是快。
蕭輕裳和北辰墨比她們早兩天出發,因此他們到絕情穀的時候蕭輕裳和北辰墨已經到了,就在山下等著她們,風飛雪做事一向是風風火火,也不耽擱,剛剛到便準備帶她們上山。
看到了風飛雪過來,蕭輕裳上前道謝,“多謝大小姐出手相助。”
“公主不必客氣,我並非想幫你。”風飛雪對蕭輕裳的態度非常冷淡,並不熟絡,上次的事情還是因為蕭輕裳而起,因此她並不喜歡蕭輕裳,而蕭輕裳對她一直心存愧疚,對著風飛雪也和顏悅色許多,並不和風飛雪計較什麽。
雖然風飛雪的話沒有言明,但是她想幫的人是誰,他們都是清楚的,蘇清越輕咳了一聲,招呼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上山吧!”
“清越,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抱得美人歸,本王真是佩服。”
蘇清越和北辰墨走在後麵,北辰墨的聲音並不大,隻有蘇清越聽得到,聽到北辰墨這樣說,蘇清越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風飛雪,神情有些複雜,“這件事還不是被你坑了。”
“誰說是坑,也許是良緣也說不定。”
蘇清越幹脆不理會北辰墨,認識了這兩個人他真是沒有辦法,有些事不想管也要管,誰讓這兩人都是他的朋友,有時候他真的是騎虎難下。
山上設了各種陣法,其他幾人都是不懂這些的,隻有風飛雪一人跟著全一大師學過陣法,幾人跟在風飛雪身後,風飛雪負責破陣,一路帶著她們往前走,山上隨處可見森森白骨,看來曾經有不少人闖入這裏,卻因為走不出去而困死在了山上。
幾個時辰下來,山上所設的陣法幾乎全部都被風飛雪避開了,她帶著三人安然的走到了一處山洞門口,說道,“若是沒有猜錯,這裏應該就是絕情穀的入口。”
“絕情穀可真夠巧妙的,這入口設在山洞,莫非這山洞還有機關?”
蘇清越看了看山洞,山洞外麵有一層厚厚的石門,他四處找了一下也沒有找到什麽機關,蕭輕裳和北辰墨也上前查看,的確沒有看到什麽打開石門的機關,石門很厚,若是要用內力打穿石頭也是很難的,除非幾人合力還有希望。
這時候空中忽然響起了悠揚的琴聲,聲聲入耳,聲聲悅耳,琴音時急時緩,卻無法確定那個彈琴的人究竟再何處,似近似遠,這樣好的琴音就連蕭輕裳都驚訝了,竟是比宮中最頂級的琴師彈的還要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很容易便讓人融入到他的琴聲之中。
北辰墨有一瞬間的晃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握住了蕭輕裳的手,提醒道,“輕裳,不要聽這琴音,這是十指魔琴,可以控製心智的。”
隻是這些提醒也是毫無用處的,蕭輕裳像是沒有聽到北辰墨的聲音,站在那裏怔怔出神,眼中一點神采都沒有,蘇清越和風飛雪亦是如此,很快三人相繼昏迷了過去,就連幽月也暈了過去。
最後隻剩下了北辰墨和衛柳安然無恙,北辰墨讓蕭輕裳躺在自己懷裏麵,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傳說中的十指魔琴,據說有心魔的人便會被這琴聲控製,而大多數的人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心魔,加上抵禦琴聲還需要內力,能夠安然逃過這琴聲的人寥寥無幾。
北辰墨抱著蕭輕裳,此時琴聲還未停下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四周,“赫穀主,你不必彈了,你就算是彈上一天一夜,本王也不會暈過去,何必再浪費力氣。”
這時候琴聲忽然戛然而止,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男子抱著一把琴出現了,男子白衣勝雪,皮膚也白,氣質出塵,身上沒有沾染一絲俗世的氣息,仿佛是天外的謫仙,卻神情冷漠,仿佛天地萬物都與他無關一般。
北辰墨一直以為這絕情穀的穀主赫連已經有些年紀了,江湖中沒有人見過赫連的真麵目,因此外麵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赫連長什麽樣子,沒想到赫連居然看起來這麽年輕,還是個美男子,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你是誰,居然可以抵禦十指魔琴的琴音,看你穿著便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人竟是沒有心魔可真是讓人意外,這位公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清心寡欲的人。”
“你這十指魔琴也不過如此,就連我的侍從都能抵禦。”
赫連看到衛柳也好好的站著,卻並不意外,“這個侍從是心思簡單又、武功高強的人,這樣的人能夠抵禦十指魔琴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反倒是公子的表現讓人驚訝,公子年紀輕輕,心智竟是如此堅韌,能夠遊刃有餘的控製自己的心魔,你還是第一人。”
赫連全程神情淡漠,語氣之中卻有一絲驚訝,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人的身份了。
“有客自遠方來,赫穀主就是如此待客的?”
赫連繼續說道,“能夠避開陣法,你們的確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但是想要來絕情穀做客,那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這位公子,你若是可以解了這十指魔琴,我自然親自相迎,不然就準備死在這裏吧!順便告訴公子一句,這十指魔琴十二個時辰之內必須解除,不然就會死在夢魘之中,再會。”
說完赫連已經先離去了,他的速度很快,快到幾乎讓人看不清楚,北辰墨也沒有心思關注赫連,他坐在地上,蕭輕裳就靠在他懷裏麵。
在他心中蕭輕裳已經是心智非常堅韌的人,這一次怎麽會抵禦不了,他想起了如夢蠱的事情,不由輕歎一聲,這大概就是蕭輕裳最大的軟肋,她始終放不下這些親人,即便她們傷害了她。
此時蕭輕裳完全陷入了夢魘之中,夢中她看到了他的父皇,她想要上前,她的父皇卻不願意見她,不斷的質問她,為什麽不替他報仇?
蕭輕裳嘴裏麵不斷的喊著,“父皇,原諒我,父皇,別走,父皇,我不能報仇,我不能……”
蕭輕裳似乎極其痛苦,嘴裏麵無意識的念叨著,額頭也不斷滲出冷汗,看到她不斷的提起她的父皇,北辰墨是有些驚訝的,他還以為她的心魔是她母後,怎麽又會牽扯到她的父皇。
“輕裳,沒事了,這一切都是夢。”
北辰墨不斷的叫著,隻是蕭輕裳毫無反應,嘴巴裏麵反反複複都是這一句話。
蘇清越嘴裏麵反複叫的卻是無憂,那一聲聲的無憂無比的痛苦,不斷的重複著那一句,“你真的不愛了嗎?為什麽?”
聽到這些就連一旁的衛柳都愣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身邊女人無數的蘇清越竟會用那樣痛苦的表情叫著炎王妃的名字。
更讓他驚訝的是幽月居然也會中招,而且嘴裏麵叫的是北月,在他心中幽月是毫無感情的人,這樣毫無感情的人心中居然也會有心魔,而讓她產生心魔的還是一個叫北月的人,口口聲聲叫著的是“北月,你回來好不好。”
風飛雪嘴裏麵念叨的卻是蘇清越的名字,反複的呢喃,“我不是那樣的人,蘇清越,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你要怎樣才能喜歡我?”
衛柳站在一旁看著幾人的囈語,也已經急了,“主子,這下怎麽辦?”
“這十指魔琴的確是名不虛傳,衛柳,你可有聽過一個江湖傳言。”
聽到北辰墨提起那個江湖傳言,衛柳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急忙跪在地上,“主子,萬萬不可啊,稍有不慎,你也會受傷,還是讓屬下來吧!”
“衛柳,你的血未必能夠吸引靈獸,本王曾經中過一線牽,對靈獸的吸引力更大一些,如今風飛雪也中了十指魔琴,沒有她帶路,我們也出不去,若是不解,那我們可都要死在這裏了。”
說完他放下了蕭輕裳,到了此時,他必須要冒險了,不然他們全部都會死,他不能讓蕭輕裳出事。
他衝著蕭輕裳低聲說道,“輕裳,一會就沒事了,相信我。”
衛柳卻是不信,他已經搶先一步割開了手指,看他執意如此,北辰墨也不攔著,一會就知道結果了。
北辰墨盤腿坐在地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短刀毫不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手指,不斷的有鮮紅的血往下滴,衛柳知道自己勸不了,隻能警惕的望著四周,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江湖之中曾有傳言,這玉雪山上生活著一種小小的靈獸,隻是這種靈獸平常並不輕易現身,尤其喜歡那種特殊的血,嗅覺非常的敏銳,平常並不傷人,一旦聞到血腥味就會變得異常凶殘,攻擊受傷的人,而且隻攻擊一人,至死方休,靈獸的血和其他動物不一樣,據說灼人,隻要一滴血,便會有無法言說的的疼痛感,可以讓人從夢魘中醒過來。
這些傳言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現在北辰墨必須一試,不然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