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算是我還她的
“我問你最後一件事，我的身是誰破的？”
風飛雪緊緊的盯著風疏影，這件事風疏影也沒有否認，既然風飛雪有了懷疑，這件事遲早也會知道的，她應了下來，“是我，當時蘇公子已經昏迷。”
“我就知道不是他，疏影，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風疏影垂下眼睛，“姐姐若是不痛快再打就是了，我不會說一個字，但請姐姐振作起來，之前姐姐信心滿滿，並不輕易認輸，若那還是你想要的，那姐姐繼續爭取，如今蘇公子的命算是在姐姐手裏麵，姐姐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我不會利用他，疏影，我不管你這些手段從哪裏學的，念在你是我親妹妹的份上，這是最後一次，我隻容忍你對我做一次，若還有下一次，你必死無疑，不要怪我不顧念姐妹情誼，你自以為這樣做對我有好處，可惜每個人的處世方法不一樣，這些是我不屑去做的，也是讓蘇公子深深討厭的事情。”
“我知道我很自私，對不起，姐姐。”
風飛雪坐在床上，“為了自己謀路沒錯，但是最好是毫無破綻，我說了，我隻容忍一次，你走吧。”
“姐姐保重。”
“你真以為我會為此尋死，那可真是太小看我了。”
風疏影當然知道風飛雪不會尋死覓活，但是蘇清越的態度大概是真的傷到她了，從來都是神采飛揚又驕傲的風飛雪竟然也會露出如此頹勢又失意的眼神，似乎是真的想要放棄蘇清越一般，再無之前的鬥誌滿滿。
“小姐，你就這樣放過二小姐，這一次二小姐做的太過分了。”
風疏影走後，聆音還有些憤憤不平。
“不然如何，把此事傳出去讓外麵看笑話嗎？當年她的親娘病重，她來求母親的時候，我賴著母親沒有勸母親去，這是我欠她的，今日就當還她了。”
“那是芸姨娘命薄，也怪不得小姐。”
“怪不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記住了這件事。”
如此聆音也不再提此事，而是想起了蘇清越這邊，再一次問道，“那蘇公子這裏……”
“這件事和他無關，我不會讓他死的，一定會放他離開，他要恨就恨吧！若是注定不愛我，恨著我也算是讓他牢牢記住我了，現在他即便要娶，我也不會嫁了，如無真心，娶來何用，風飛雪沒有必要這麽輕賤自己，不過是一顆守宮砂而已，沒了也就沒了。”
聆音很是心疼，“小姐，你……”
“我困了，想一個人呆一會兒，聆音，你先出去吧！晚些時候和我去一趟長公主那裏。”
“是。”
聆音應了一聲才退下。
蘇清越，我會放你走的，也不會再纏著你，已經那麽厭惡我了，也就夠了，這樣的厭惡也足夠讓你牢牢記住我了吧！
她撫著自己的手，原本想把這個留給蘇清越，沒想到守宮砂卻以這樣滑稽的方式消失了，自古女子都重視這個，她再肆意妄為也是個女子，說完全不介意也是不可能的。
隻是不能嫁給蘇清越，她已經淡了嫁給其他人的心思，這輩子無所謂嫁不嫁了，有了風家堡嫡女這層身份，即便是少了一顆守宮砂，最多也就是嫁給門第稍差的人，也不用愁沒有人要，也不敢有人怠慢她。
北辰墨一回來就去了蕭輕裳的院子，誰知道剛剛進了院子大門，一線牽又發作了，雖然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一線牽發作的痛苦還是不容忽視的，看到他忽然之間就變了臉色，額頭上也迅速的凝結了不少汗珠，身後的衛柳便知一線牽又發作了，急忙扶住了北辰墨，“主子，你怎麽樣？”
“沒事，馬上扶我進去。”
蕭輕裳本就在等北辰墨過來，她知道他從風浩南那裏出來必定會過來找她的，聽到了院子裏麵的動靜，急忙就出來了，一出來剛好看到了北辰墨一線牽發作了，她疾步走了過去，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腳步比平常快了許多。
“可是一線牽又發作了？”
“早就習慣了，輕裳，你不必擔心。”北辰墨說話的時候身子有些不穩，像是極其痛苦，蕭輕裳已經自然的扶住了他，北辰墨也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蕭輕裳就這樣和衛柳一起把北辰墨扶回了房間。
進了房間，蕭輕裳也顧及不了那麽多，直接讓北辰墨躺在自己床上，一線牽發作也沒有別的辦法緩解疼痛，隻有強行忍著，想起玄機木還在她手上，蕭輕裳急忙讓幽月把玄機木拿了過來，那玄機木早就研磨成粉，她把粉末倒在了水杯裏麵，親自喂著北辰墨喝了下去。
蕭輕裳給他喂東西，北辰墨自然是喝的毫不遲疑，很快就喝完了那一杯看起來烏黑，味道也奇差的水，喝下去沒有多久，北辰墨便感覺身上的痛減輕了許多，很快所有的痛感都消失了，這麽多年下來，他都早就習慣了，忽然就不痛了，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
“北辰墨，你感覺如何？”
“這是玄機木？”
蕭輕裳點點頭，“嗯，看來玄機木的確非常有用。”
一線牽算是壓製住了，北辰墨卻賴在蕭輕裳的床上不起來，鼻端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蕭輕裳的味道，蕭輕裳以為他此時身子虛弱，自然也不會說什麽。
“所以清越這件事是……”
“是我默認風疏影做的。”
蕭輕裳接下了北辰墨的話，語氣中的愧疚顯而易見。
北辰墨如何不懂，急忙安撫道，“要怪就怪我，這玄機木也是給我用，你放心，我去看過清越了，他沒事，我一定會救他出來。”
“地牢可方便救人？”
“地牢裏麵基本沒有守衛，但是清越關在玄鐵中，沒有鑰匙，根本就打不開，這事還要找風飛雪幫忙才行，她也是不願意清越出事的。”
提起風飛雪，蕭輕裳臉上的愧色又顯出，這件事連累最多的便是風飛雪，毀了她作為女子最重要的名節，好在風飛雪不是那種脆弱之人，不然出了這種事自盡都有可能。
“這件事源頭在我，輕裳，有任何責難都由我來擔著。”
蕭輕裳一心想解一線牽，而且還是盡快的解掉一線牽，她知道牽扯的越多越是難以割舍，而北辰墨卻是沒有那種強烈的感覺，中毒這麽多年，他早就習慣了，加上風飛雪遲早要嫁人，因此他不介意再等上幾年。
他來到風家堡不過是想多多陪伴蕭輕裳，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借口，沒想到蕭輕裳真的這麽快就拿到了玄機木，解了毒自然也是高興的，但是高興之餘卻有些失落，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兩清嗎？
她那麽希望解毒，無非是不想欠自己，想早一點回宮而已，說的再明顯一點就是早一點離開他，那天的許嫁之語他當然知道並非真心，但是即便不是真心的，他也要用上。
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用一個又一個的理由和借口把她留在身邊，或者讓他留在身邊，蕭輕裳需要理由，那麽他便給她理由，而且理由可以製造了一個又來一個。
輕裳，什麽時候才可以不需要理由，你主動對我說我希望你留下，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等了那麽久，他不介意再等。
蕭輕裳望著北辰墨，眼神卻是有些複雜，終於解了毒，她很高興，但是也知道兩人即將分別，這高興裏麵竟是有一絲失落。
這幾個月北辰墨不斷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裏，留下了那麽多的痕跡，她已經無法再無假裝沒有看見，卻保持著沉默，壓製著那一絲異樣的感情，這一生早就決定無情無愛了，怎麽還能再去愛上北辰家族的人，明知注定是痛苦，何必再陷進去。
每每動了心，她都是用這些話告誡自己，她收起那些恍惚，低聲說道，“我去找風飛雪。”
“如此也好。”
這時候衛柳去了一趟外麵，很快又進來了，“主子，剛剛得到消息，風堡主在地牢放了一條雪狼。”
聽到雪狼，蕭輕裳的目光瞬間冷了下去，“風家堡還有雪狼？”
衛柳憂心忡忡，“是有一頭，而且這頭雪狼平時喂食的都是有毒之物，若是被它咬上一口也會中毒，如今雪狼加上玄鐵，要救蘇公子的確是不易。”
北辰墨起身，“風家堡的寶物還真是層出不窮，連活物都有，他這是算準了我們會去救清越，這頭雪狼雖然危險，倒也沒有那麽可怕，我吃下了玄機木是不怕其他毒的，輕裳，這頭雪狼交給我對付，你到時候先離開，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帶出清越的。”
“我和你一起去，雪狼不好對付。”
北辰墨卻是拒絕了，這一次的口氣不似平常那般隨意，而是毋庸置疑，“不行，你先走，我要是不能平安把清越帶出來，便讓我死在風家堡。”
“北辰墨，你胡說什麽。”
蕭輕裳最擔心的是北辰墨的安危，因此聽不得北辰墨說死，看到蕭輕裳一臉緊張，北辰墨笑了起來，“我怎麽舍得死呢？輕裳，我隻是讓你相信我而已。”
“親眼看到我才相信，誰知道風浩南還有沒有準備別的東西，我和你一起去，北辰墨，我是一定要去的。”
讓她安心等著消息她實在是不放心，而蕭輕裳的性子北辰墨多少還是知道的，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更不是那種無用的女子，這是注定會與他並肩的女子，一起便一起，他盡力相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