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狡猾的狐狸
北辰墨點頭,忽然就站住了腳,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掉,這分明是一線牽發作了,可是蘇清越不是說他身上的一線牽解了嗎?
“輕裳,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而已,所以騙了你,這次便當是將功補過吧!”
這個時候蕭輕裳也無法說出責備北辰墨的話,若是其他時候知道,她必定萬分生氣,隻是此時她更加擔心北辰墨,剛剛想要起身,蘇清越已經回來了,扶住了北辰墨,“又發作了?”
“輕裳就拜托你照顧,這裏麵不包括上官安,我先走了。”
“輕裳,保重,等著我回來。”
說完北辰墨便要離去,蕭輕裳一下子起身,“你這個樣子還能去哪。”
最後在蕭輕裳的阻攔下,北辰墨答應留了下來待緩過來以後再走,隻是他痛的已經動不了,索性他也碰過她的東西了,蕭輕裳幹脆讓北辰墨躺在自己床上,看到北辰墨這個樣子,蘇清越也不得不佩服,吃了一點藥,還能裝的再像一點麽?
他這是又開始坑蕭輕裳,那些事他已經知道了,北辰墨來找蕭輕裳之前已經先見過他,借著這個時機把事情告訴蕭輕裳可謂是最好不過了,之前欺騙蕭輕裳的事情就這麽輕飄飄的過去了,不得不說,北辰墨的心真黑,而且狡猾的他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一線牽發作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別的緩解方法,隻能硬扛過去,蘇清越下去寫方子了,北辰墨躺在床上,蕭輕裳站在一旁有些搖搖欲墜,北辰墨一拉,她就跌倒在了北辰墨懷裏麵,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北辰墨按住了她,“輕裳,陪我一會兒,我現在正痛著。”
蕭輕裳便也沒有動,“不管如何,你該離我遠一點的。”
“有一線牽在,其他的病啊毒啊都染不上,所以中了一線牽還是有好處的。”
“北辰墨,你……”
北辰墨的聲音有些輕,“我並非有意騙你,我隻是想靠近你一點。”
“所以你早就認識了清越。”
“沒有你早。”
“你受傷也是故意的?”
“我隻是想給自己一個接近你的理由。”
一下子蕭輕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語氣中還是有些氣惱,“北辰墨,我竟是信了你的話,你那一劍怎麽不往心口捅,如此更真。”
“我不想與你陰陽相隔,輕裳,我從未想過傷害你,你便不要生氣了可好?我最近發作的如此頻繁,可見也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北辰墨的聲音輕飄飄的,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看到他這個樣子,額頭上還不斷的冒汗,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加上他費勁心思去拿疫病的方子,蕭輕裳心中雖然不大高興,卻也沒有再說什麽,反而有些心疼他。
“你忍著點。”
“你不要怪我就好。”
“好,我不怪你。”
“真的?”北辰墨如同一個孩子般欣喜。
蕭輕裳聲音裏麵已經有些無奈的意味,卻是點頭道,“真的。”
想起他做的事情,她隻能搖頭,北辰墨真的是傻,而自己都信了,是不是也很傻呢?
後來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麽,就是靜靜相陪,北辰墨借機攬著她,蕭輕裳看他這個樣子也就默認了,直到天黑之後北辰墨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北辰墨走後,蘇清越才過來,同時又給蕭輕裳帶來了一碗藥,蕭輕裳接過藥,喝完之後才問道,“清越,一線牽真的解不了嗎?”
“我是沒有辦法解,這本來就是不能解的毒。輕裳,北辰墨是一隻黑心狐狸,你居然被他騙了,以後我看也是經常被他坑的份。”
蕭輕裳抬了抬眼皮,提醒道,“我記得你是同夥。”
蘇清越大呼冤枉,“我也是被逼的,你不知道我被他坑的多慘。”
蕭輕裳疑惑的望著他,想想那些事情不光彩,蘇清越又吞了回去,改了一種說法,“其實我覺得你們很般配,他對你的心思倒是真的。”
“一線牽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蕭輕裳很是關心這個問題,再一次問道。
蘇清越打量著蕭輕裳,笑了起來,“看來我們高貴的公主也動了凡俗之心了。”
“我隻是不想欠他的,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
蘇清越很想告訴蕭輕裳,被那隻狐狸盯上了,除了糾纏一輩子基本上別無他法,除非他自己決定放手了,不過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小了,你不想欠他,他肯定能讓你又欠上,最終也就是一輩子還不完,接著就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這簡直是太容易了。
蘇清越正色回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風家堡?”
蕭輕裳點點頭,風家堡她當然聽說過了,這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神秘幫派,已經存在一百年了,在江湖之中極其有威望,據說有著數不盡的財富,掌管著很多生意,勢力盤根錯節,每年給朝廷進獻不少東西,就連朝廷都對風家堡的堡主禮讓三分,而且風家堡就在北辰國境內,是屬於北辰國管的。
“難道風家堡有解一線牽的解藥。”
因為風家堡不屬於大燕國,因此蕭輕裳雖然知道,但是卻對風家堡了解的也不多。
“解藥是沒有,不過風家堡有個寶貝叫玄機木,服用這個可以徹底壓製住一線牽的毒,隻是要得到這個寶貝有個規矩。”
“什麽規矩?”
“就是迎娶風家堡的大小姐風飛雪,這是風家大小姐的嫁妝,而且必須等她守宮砂消失之後再用她的血才能解開玄機木外麵的封印,這件事本也隻有我和師父知道。師父過世之後隻有我知曉了,幾年前我認識他的時候就告訴了他,隻是他不願意,並且瞞住了齊貴妃,也不許我張揚出去,他自己不願意解毒,我也不能逼他解毒。”
聽到這裏,蕭輕裳也沉默了,風家堡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得罪的地方,而風家堡的大小姐更是受盡寵愛,聽說武功非常的好,而且性子張揚傲氣,想要求娶她的人無數,可惜她眼界甚高,任憑求親的人踏破門檻,並無看上眼的。
隻是既然有法子,那麽她一定要想辦法給北辰墨拿到玄機木,若是北辰墨真的娶了風飛雪,也並非壞事。
“一線牽一時半會也要不了人命,也許以後有別的辦法,亦或是他想通了也說不定,輕裳,我們還是說說眼下的問題。”
蕭輕裳點點頭,“你去查看了方家如何?”
“方家的確有一口古井,我查看過裏麵的水,的確有問題,那古井估計被人投了東西,方家沒人之後,附近百姓為了圖方便大多去方家井裏麵打水,那附近沒有別的井,要打水要走很遠,很是費時,我已經讓人把井封了。”
蕭輕裳輕歎一聲,“看來真的是她。”
“既然已經確定,直接殺了這個丫頭,以絕後患比較好。”
不能留在她身邊是肯定,但是殺了她,蕭輕裳卻是有些躊躇,“可是幽月……”很快她眼中閃過一絲冷凝,“罷了,此事讓幽月來了結。”
這邊北辰墨已經到了錦州,他剛剛到錦州不久,月沉吟也才剛被人送過來,這一路上都沒有人和她過多言語,她根本就不知道抓她的人是誰,卻知道蕭延祁有份參與,對此她是恨透了蕭延祁,本來蕭延祁就和蕭輕裳很是要好。
這一路快馬加鞭趕路,奔波勞頓,她曆來是養尊處優的,這種苦還從未受過,此刻到了錦州已經是狼狽不堪了。
看到是北辰墨,她還是非常驚訝的,她不知道北辰墨為何把她抓過來,雖然心中怨恨北辰墨的無情,隻是看到北辰墨依然是欣喜的,忍不住上前一步,險些落下淚來,“墨哥哥。”
北辰墨不為所動,悠閑的坐在桌前,並未抬眼去看月沉吟,“這一路可真是辛苦你了,來人,還不帶郡主下去梳洗一下,不然可真夠熏人的,郡主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種苦。”
月沉吟這一身的確非常的髒了,這一路也沒有換過衣服和梳洗,隱隱已經有些味道了,聽到北辰墨毫不留情的提了出來,頓時有些尷尬,也不多說什麽了。
很快便跟著丫鬟下去梳洗了,待她再一次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衫,頭發也梳洗過,剛剛出浴的她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桌子上擺著不少膳食,有各種點心,還有各種精美的菜肴,這一路上月沉吟都沒有吃什麽東西,坐在馬車裏麵的她常常都是以饅頭和燒餅果腹,卻沒有一頓真的吃飽過,此刻看到桌子上擺著的精美膳食,頓時便感覺非常的餓。
北辰墨就坐在月沉吟對麵,態度非常的和藹,唇邊還含著一抹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沉吟,餓了吧!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這一路可真是辛苦你了。”
月沉吟依然不明就裏,卻也不敢隨意亂吃,“墨哥哥,你到底想幹什麽?”
“難道還怕菜裏麵有毒?沉吟,你如今就在我手上,我若是真的要傷你性命,直接殺了你就是,用得著浪費這麽一桌子菜麽,你不吃我可就讓人撤下了,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的表妹,我可不願意看著你餓肚子。”
“既然知道我是你表妹,那麽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麽?”
北辰墨非常的隨意的回了一句,“不幹什麽,隻是有些想表妹了。”
月沉吟顯然是不信這話的,看到月沉吟的表情,北辰墨笑了起來,“我這樣說,你一點都不信,沉吟,那你又如何讓我相信你對我的情意呢?時辰不早了,好好吃點東西好好歇著,免得說我苛待了自家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