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節：情義兩難
紀慕華的手被抓痛，臉上閃過一絲痛楚，痛呼了聲，“痛！”聽到她叫痛，紀天佑下意識鬆開手，兩眼依舊直盯著她不放，非要她把話說清楚。
紀慕華也不再隱瞞，一口氣把事情都說出來。
“媽被人害死了，明華也不在了……不過，我已經替她們報仇了，害死她們的凶手已經得到應得的懲罰了……”
靜靜地聽紀慕華說著自己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紀天佑不發一言，渾身散發一股陰氣息，讓坐在床邊的她有些手足無措，膽戰心驚，同時擔心他會受不了打擊而有事。
片刻後，紀天佑伸手抹了抹臉，抬眸看了眼一臉擔憂不已的紀慕華，伸手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
“這段時間，難為你了，雖然我有三個女兒，最虧欠的人是你，但在紀家風雨飄搖之際，卻是你一個人撐起整個紀家，謝謝你。”
迎上父親慈祥的目光，紀慕華隻眼窩中不由得熱了起來，隻極力抑製著，她緊咬了嘴唇，心中隻覺既酸又甜又苦。
自從重生回來後，表麵上她看似堅強，實際上內心所受的痛苦跟壓力卻難以言喻，身負複仇之苦，最親的人可望不可及，失去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從頭開始，還附送不少負資產跟麻煩。
然而這些都無所謂，最令人難以承受的卻是麵對親人一個又一個離開，而她卻無能為力，為了報仇雪恨，為了不讓紀家落到仇人手中，這段時間以來，她差不多是不擇手段，連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幾乎賠上了。
雖然，紀慕華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盡本分，但聽到父親這番話，隻覺得有股暖流緩緩滑過心底，深葳於心底深處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宣泄口般。
之後，紀天佑又問了楊森的結果，而紀慕華也坦白交待了。
“本來，我也不想就這樣放過他，但當時我人微言輕，一切全靠孫少傑，而他又答應了柴日升放楊森一馬，所以，我隻能妥協沒對楊森趕盡殺絕，對不起。”
紀天佑搖搖頭，“你已經盡力了，怪不得你，再說，讓楊森下半輩子在監牢裏過，也是對他最好的報複了。”
之前，紀慕華一直擔心，父親會怪自己辦事不力，現在聽到他沒有責怪自己，才鬆一口氣，“但這樣還是太便宜他了，他所犯下的罪，就是死上一百遍都不足以贖罪。”
看了眼咬牙切齒的紀慕華，紀天佑雖奇怪她怎麽如此憎恨楊森，但也沒有深究下去，語調一轉道：“楊森雖然可恨，但罪魁禍首卻是另有其人，那才是最該死的人。”
紀慕華雙眼瞪大，“你是說誰？”
“鍾至剛。”紀天佑一字一句地道，“一切的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就連我昏迷也是他搞的鬼！”
紀慕華臉色倏地一變，“你說是他害得你昏迷不醒的？”難怪當初鍾至剛那麽有把握可以讓父親蘇醒過來！
“有什麽問題嗎？”見紀慕華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紀天佑不禁問道。
紀慕華用手抹了抹臉，才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紀天佑歎了口氣，才將事情的來源去脈說出來。
“一切從那次我到美國談生意開始.……”
兩年前，紀天佑到美國出差，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鍾至剛。當時，朋友說有一個拍賣會，便邀請他一起出席。本來，鍾至剛也有份一起去拍賣會，中途因為有急事而缺席了。
在拍賣會上，紀天佑看中了天使之翼這套首飾，打算送給紀慕華當嫁妝，便高價拍下來。事後，公司有事他沒再參加鍾至剛舉辦的宴會，就匆忙回國了。
回國後，他就將天使之翼交給紀慕華以作將來的嫁妝。如果不是發生後來的事情，此事他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究竟後來發生什麽事了？”問到這裏，紀慕華好奇地問。
紀天佑臉上閃過一抹傷痛之色，沉默了下才繼續說下去。
“就在一年多前，你大姐慕華被人害死了。雖然警方一直查不到真凶是誰，但我卻從來沒有放棄找到真凶，替你大姐報仇雪恨.……因為慕華的死，我大受打擊而到加拿大休養。而在加拿大時，讓我查到慕華的死竟然跟天使之翼有關……”
紀天佑發現大女兒死後，有人打聽天使之翼的下落。他查下去後，發現事情竟然跟鍾至剛有關。直覺告訴他，此事跟女兒的死有關係。
“我派人暗中調查鍾至剛，發現他跟楊森他們是一夥的。後來，華要嫁給他時，我雖然極力反對，但在她一意孤行下，我也沒有阻止到底。除了她已經有了他的骨肉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借此查清楚鍾至剛有什麽目的。”
“後來，我查到鍾至剛他們那麽緊張天使之翼，因為它背後涉及一個天價寶藏。本來，我想將計就計用天使之翼引鍾至剛他們上釣，替慕華報仇，沒料到他們早有察覺，趁我不備向我下毒。”
說到這裏，紀天佑想到什麽似的頓了頓，疑惑的目光直射向紀慕華。
“為什麽我會突然蘇醒過來，是不是你在背後做了什麽？”
紀慕華身體一僵，頂著父親質疑的目光，遲疑半晌，最終決定實話實說，因為以父親的本事，就算此時不說，事後他也會查出來的，與其說謊，不如坦白從寬。
“我跟鍾至剛做了個交易，我幫他拿到想要的東西，他就幫我救醒你。”
紀天佑神色一凜，“你將天使之翼交給他，幫他取到那個寶藏？”
紀慕華麵露尷尬之色，父親太聰明有時候，真讓人難以招架。
“事情大概是這樣。”
紀天佑怒罵了句，“糊塗！你怎可以這樣做？”
紀慕華一臉無辜地道：“我知道跟他做交易，無異與虎謀皮，但我沒得選擇，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就永遠都無法蘇醒過來了。”
在答應鍾至剛前，她也猶豫了很久。答應的話，不但對不起一直對她有情有義的孫少傑，說不定最後還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但隻要有一絲希望能夠救醒父親，她都會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