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學院之卷——皇室
文武大會上,淩澤楷坐在一旁的觀覽席上,看著蘇小津在場內背著筋脈穴位,內心盤算著還有三天就可以回學院。
“小楷!”
淩澤楷還在想著,離開之前去市區街道上買點小玩意兒帶回去,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回頭,淩澤思就站在他身後。
“二哥!”
淩澤楷站起身,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你怎麽來了?”
“你參加文武大會,本就是一件大事。父親在邊關難以離職,而我又恰逢離京赴會,前日在江北聽聞你受傷,我便提前趕回來了。”
淩澤思關切道:
“你無事否?”
“並無大礙,隻是近幾日無法提重物罷了。”
見到了淩澤思,淩澤楷很是高興:
“二哥,我這幾日也沒有比賽了,隻是等著文武大賽落幕。走,我們喝酒去!”
淩澤楷與淩澤楷走到大會門口時,一個人出現了,是南瑤瑤。
南瑤瑤此時一身金絲玉絡,身上的衣服料子一看就價值不菲,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與在學院裏的模樣大相徑庭。
她這幅打扮並不是為了淩澤楷,而是南辭的要求。接下來的幾天都必須穿著豔麗,妝容整齊,要在皇家麵前表現出最好的樣子。
她自然是不願意的。
但是也無可奈何。
她現在一臉別扭的看著淩澤楷,先小瓶藥物扔入他懷裏:
“聽說那是你為了救我受了傷,可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事出匆忙,今日我向你道謝,免得世人以為我是一個不知好歹之徒。”
“我身上並無大礙,南姑娘所言嚴重了。”
淩澤楷收起藥瓶,行了個禮,笑了笑,道:
“我還有事,不便於姑娘多言。此事姑娘不必急於心上,舉手之勞罷了。”
南瑤瑤抿著嘴,目光看向別處,哼道:
“本就沒記在心上,隻是不想欠別人的罷了。”
說完便率先離去。
南瑤瑤走過一段長亭,白霧正坐在亭內,見她回來了,問道:
“藥送到了嗎?”
“自然是給他了。”
南瑤瑤坐到白霧身邊:
“若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他受傷了。想來那次比賽,各世族大家也都看在了眼中,你若不提醒我,我還真就成了無理無德之徒!”
“那藥,他收了嗎?”
“自然是收了的。為何我覺得,你對他如此之上心?”
南瑤瑤笑著湊近白霧:
“是內心有所想法嗎?”
“瑤瑤,你又胡言了!”
白無奈否認。
蘇小津站在參賽者中間,已經背完了所有的穴位畫出了人體筋脈分布圖,知道自己是妥妥的能勝出。
他自
從被韓悟休撿回去後,在藥罐子裏泡了三年多,才將身上一些舊疾去除,這麽多年待在韓悟休身邊,別的沒有學到,這起針落穴,摸傷接骨,各類疑難雜症到是學了不少,而且特別喜歡采藥,屯藥,若不是學院不允許,他都想挖幾畝地來種各類藥材。
第一場蘇小津勝出,他走出場地時,發現那天看見的女子也在參賽者之列,蘇小津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然後看見了女子掛在腰間的身份牌:楊家——楊憐音。
“西南楊家還有一個女兒麽?”
蘇小津不由的小聲嘀咕,然後楊憐音似乎是聽見了,看了一眼蘇小津離去的背影。
蘇小津出場後,四處觀望都沒有看見淩澤楷的身影,他隻能先回到韓悟休身邊:
“師父,淩澤楷那小子去哪裏了?”
“他二哥來尋他,他便與他二哥吃酒去了。”
“吃酒?他膀子還沒好呢,就敢去喝酒!”
“各地界的人體質不同,那小子身體結實著呢!輪不到你來擔心!下雪天,他在雪地裏跪一夜都沒事兒,要是你,第二天就隻能被抬回來了!”
“話雖如此,師父,你也不能這麽寒磣我呀!”
“嗬!”
韓悟休極其鄙視的哼了一聲,他看著第二場的比賽人員,道:
“你小子比賽得給我認真點!不能掉以輕心,這次賽場上,你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奪頭冠了。”
“您真是年紀越大,見識越短!您徒弟我什麽樣兒您心裏不清楚嗎?在場的王公貴族子弟,有哪一個能在同齡人中比得過我?”
“雖然你小小年紀學有所成,但是這比賽可不是僅僅隻是比賽而已。”
“什麽意思?”
蘇小津蒙圈了。
“看比賽的可不止是我們,還有皇家人。你以為這就隻是一場比賽嗎?”
“不然,呢?”
韓悟休指著場內的楊憐音,一身淡素色的長裙,發飾簡單,可站在人群中依然很耀眼:
“看見那個小丫頭了麽?這次三甲之中,必定有其。”
“……不是,師父你咋看出來的?”
“多年前我的確知道西南楊府有一位千金,但是那位千金體弱多病,從不出門,一直都是在府內養大的。如今,卻突然被皇室召來參加文武大會,皇家肯定打著這位千金的主意。”
“什麽主意?”
“你這個榆木腦袋!太子明年就是弱冠之年,要開始為為其物色選妃!”
“我知道了!師父,你的意思是說,她也在妃子人選之列!”
“對的!”
“那我為何要小心啊!”
“皇室會選擇一個籍籍無名之人成為太子妃麽?這次參賽中所
有能進入前三甲的女子,恐怕都在皇後的人選之中!”
“我的老天爺!原來這在預選之列中的官家女眷,無論成不成的了太子妃,都可以奪得三甲啊!”
蘇小津嘖嘖稱奇,然後調皮道:
“這皇上還缺國婿麽?我願意一試!”
“我朝長公主已經嫁人,小公主年紀尚小,而且也輪不到你這個臭小子!”
韓悟休知道蘇小津隻是說說而已,但還是忍不住打破他的幻想。
帝都城四甲酒樓裏,二人痛飲了幾杯酒後,淩澤思指著淩澤楷綁的嚴實的肩膀:
“你這傷是怎麽一回事?”
“掉下馬摔的。”
“你在西北經常騎馬,連烈性戰馬都能騎禦,怎麽會被這圈養在草肆之中的馬兒給摔下?”
“賽場上馬兒奔馳急烈,南國公之女南瑤瑤的馬兒受驚了,我前去幫忙,從馬上摔下來時沒有控製好力度。”
“小楷,你莫不是看上南國公家的女眷了!竟然為了救人放棄了自己奪得頭冠的機會。”
淩澤思笑著調侃道。
“二哥你……莫要胡說,我已有心悅之人。”
“哦?是哪家姑娘,快說與二哥聽聽!”
淩澤思來了興趣,他印象中的小楷雖然對府中女眷都很和藹,但是還從未對哪一女子表現出歡喜之色,相比之下,淩澤楷好似更喜歡騎馬練武,這可是一個大消息。
“是林關乎。”
淩澤楷猶豫著開口。
淩澤楷夾菜的手頓住了,疑惑道:
“為什麽是她?”
“……沒有為什麽,隻能是她,僅此而已。”
淩澤楷沉默良久,道。
看見自己弟弟的態度,淩澤思便已知道他心中所想是無法改變的,他試著勸解:
“小楷,你要知道,如果你選擇了林關乎,你將麵臨什麽樣的壓力,將會給淩府帶來的災難。”
“不會的!我不會再讓淩府被……”
淩澤楷突然暴起,高聲喧嘩,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慢慢坐下身:
“二哥,你要相信我,除了當年還未抓到的幾個土匪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關乎的身份。我不會將淩府置於不測之地的。”
“既然如此,你詢問過林關乎的意願麽?”
“她願意和我走的。學院內已經有人盯上了關乎,上次有人鬧出了認親之事,不過關乎伶牙俐齒,認親之人說話也漏洞百出,才得以作罷。”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還有一年,我就要離開同澤學院了。我打算先在帝都考一場,贏得司天監都位,然後徹查當年文府滅門一案,找出幕後之人。然後帶關乎回西北,等關乎年紀到了,我再稟報父親,我想父親會同意的。也不住
府裏麵,在外麵民街上建一棟屋子,置辦好家具,帶幾個奴仆,在一起生活。”
聽完淩澤楷的計劃,淩澤思沉思了一會兒,低聲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年滅門,是皇家所為,你又當如何?”
“不當如何,我依舊會帶她回西北。”
“那你做這一切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關乎現在還小,之後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一切都告訴她,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隻後的事如何定奪,我會詢問她的意見。”
“那如果她執意要報滅門之仇呢!”
“我會先和淩府斷絕關係,然後陪她一起。”
“你瘋了!”
“二哥,我沒有瘋。”
淩澤楷抬起頭,冷靜的看著淩澤楷,一字一句,句句清晰:
“二哥,這個世界上,無端遭受門頂之災的人太多了。父親當年征戰沙場,周邊小國全部泯滅。他們也是有仇恨的人,他們也會想著毀滅陽軒國來報仇。如果那些國家的亡國之奴,混入了陽軒國的官府之中,禍亂朝綱,輔佞臣,滅忠臣,而且這一期也是從皇上口中下達的命令,你我又當如何?”
“你我並非為官之人,不隸屬於朝臣,不得妄議國家之事。”
“但父親是。如果受牽連,你我都逃不掉。二哥你常住帝都,如果皇室覺得淩府有異心,你將會是第一個拿去開刀的。”
淩澤思聽聞此言,不由的脊背發涼。
眼前這個冷靜無比,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淩寒之氣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兄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