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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不能不懂

  蘇小懶一個從來隻關注明星八卦的人,眼睛這些天像長在了花邊商業新聞版上一樣,時不時就去刷新一下新聞界麵,找一找蛛絲馬跡。


  讓她失望的是,除了兩個孩子生日那天晚上的新聞之後,沐蕭然再沒有任何消息。


  這期間,他們通過一次電話,是他打來的,她十分開心的接起,聽到的卻是例行公事的問候,連一句親昵的話都不肯對她說。


  蘇小懶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無處發泄,時不時就帶著他給她的黑卡去家裏的百貨逛上一圈,買它個滿滿三購物車,然後付賬,寄存,自己一袋袋的往家裏扛。


  他不是說都是為了這個家嗎?他掙錢,她就去花唄!

  這些天,沐蕭然已經回到了慕詩的總部,和祁東一起不分晝夜一刻不停的部署好計劃,隻等L集團落入陷阱。


  在商場,對於競爭對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說法並不算殘忍。而對沐蕭然來說,他不可以死,所以,對手必須死!

  這天,他好不容易將這些天堆積起來的文件一一過目,批閱後讓秘書送出去,自己回到休息室正準備躺一躺,手機的短信就響個不停。


  他抬手瞥了眼,是消費信息,一條接一條,便設了靜音沒再理會。等秘書敲門叫他去開會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休息室裏唯一的亮光便是手機上閃爍著的通知燈。


  他解開手機,不下三十條的消費信息,原本皺著的眉頭不自覺的鬆開,唇角上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袋秀逗了,被人花了這麽多錢,心情竟然還這麽好!不過,她選擇出門去買東西,去消費,去轉一轉,想必心情也是好了些的吧?

  他揉了揉頭發起身,會議室裏,正坐著這次項目的核心團隊,討論出來的結果,他很滿意,心情甚好的他給他們放了半天假,因為明天下午便是最後的截止時間,他們,必須完成!這場挑戰,他們必須勝利!

  開完會,祁東隨著他去了總裁辦,剛關上門,祁東就開始說私事。他一開始說私事竟然就到了蘇小懶的身上。


  沐蕭然隨手翻著桌上的文件,淡淡的聽著,不一會兒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一口,衝著窗外的方向呼出,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回旋:“因為我生氣了。”


  祁東一愣。


  他生氣了?他對蘇小懶,不是向來能膩得滲人嗎?現在倒還學會了生氣?

  祁東撓撓腦袋,輕歎了聲:“嗨~你和自己女人生什麽氣?我敢擔保,你女人肯定不知道你生氣了,現在搞不好摸不著頭腦正鬱悶著呢!”


  沐蕭然挑眉看他,默不作聲,看得祁東一陣頭皮發麻,卻又仗義的硬著頭皮說:“成雅和我說,最近小懶的狀態不太好,不是在家坐著發呆就是出去瘋狂購物,不說你家,她送給我們家的東西都快堆滿整個儲物間了!”


  沐蕭然伸手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唇角微彎,似乎心情又不是那麽差了,“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不回去看看!”祁東不經思索的一句話出口,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我在等她來找我。”沐蕭然又吸了一口煙,對著桌麵上兩人的合照看著說。


  “額……”祁東忽然腦子就斷線了,絲毫猜不到這位遇事謹慎,處變不驚的人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又在謀劃些什麽呢?他很想告訴他,夫妻之間沒有對錯,隻有寬容,可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欲言又止了。


  良久,他丟下了一句‘好自為之’。


  沐蕭然眼都沒抬一下,起身拎起西服走出了辦公室的門,乘著電梯直奔停車場。


  這些天,他不是沒回去,而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回去了。


  他辛苦布的這麽大的一盤棋,不能因為這樣就廢了。


  他從前不知道,這個看似簡單的林立,這個處心積慮接近卓歐,接近小懶,甚至還接近小懶哥哥的林立,竟然這樣的深不可測。他不能讓她們涉險,越是在意,越是不能表現出來。


  這些天,他嚐試著去那些風月場所,就那些人的偷拍技術,他看都不看便能識破,但他假裝不知道。


  蘇小懶不知道,其實不是新聞沒報道他,隻是他偷偷黑進了她的電腦,連帶著成雅家的一起,抹掉了一切和他有關的新聞,包括說她失寵的那些。


  果然,他這麽多天和同一個女人約會,L集團那邊沒什麽動靜,而林立手底下的人倒是不再老實,昨天,那個女人被綁走不到一個小時,沐蕭然的手機便收到了短信,內容很簡單,讓他放棄對L集團內部事件的插手並交出蘇林設計的全部股份。


  他沒算錯。林立果然是要蘇林設計,他弄不清他為什麽執意要這間小小的歸屬到慕詩底下的小公司,而不是他的美國分公司,但他想要,他卻一樣都不想給!

  隻不過,林立算錯了。


  那個女人是卓歐底下的人,和他配合的天衣無縫不說,甚至被抓走時候的驚慌失措表演的比演員還要入木三分。


  林立他不懂他和小懶之間的感情,掉以輕心的認為他這幅樣子,不過是更在乎身邊的女人,而對自己的妻子棄如敝履。而恰恰是他的掉以輕心,他的屬下得以很好的保護了小懶,保護了他在乎的所有人。


  他一個人隻身前往林立手下給的地址,任何人都沒帶,因為真正需要帶的人,已經在那裏了。


  這天,蘇小懶吃過晚飯,右眼皮一個勁兒不停的跳著,她不經意的和婆婆提起,反倒讓沐夫人心驚膽戰了好一會兒,又恰逢沐蕭然的手機無人接聽,沐夫人更是擔心的愁容滿麵,連哄孩子的事都全權交到了保姆手裏。


  沐夫人說,右眼跳災,不是沒有道理,又問蘇小懶前些天有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見蘇小懶搖頭,更加堅定了有事情發生的觀點。


  蘇小懶本想開口安慰,按照科學的解釋是眼睛太過疲勞造成的,可見沐夫人的神色,也不好再開口。


  婆婆不睡,蘇小懶也不好意思睡,畢竟這段時間若不是沐夫人的照顧,她怕是真的會得抑鬱症也說不定。


  就這樣,兩個人不停的換著手機打沐蕭然的電話,守到了將近十二點的時候,蘇小懶的手機忽然響起,是個沒有署名的一串數字,這串數字她了然於心,自然知道是沐蕭然的,因為剛才,她撥一個電話便會重複記憶一遍,這印象算是更加深刻了!


  沐蕭然淡然而低沉的嗓音傳來,仿佛近在咫尺,他說:“幫我開門。”


  “門?”蘇小懶不知道他是不是打錯了電話,還愣在沙發上的空擋,沐夫人起身飛奔到門口,猛地扯開門,門口傳來嘭的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蘇小懶這才意識到,他說的門,是家裏的大門。


  沐蕭然身上血跡斑斑,沐夫人和她兩人合力將他弄進了浴缸,為他脫去衣物的時候沐夫人回避了。


  蘇小懶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陷入昏迷的男人,脫衣服的手不住的顫抖著,一雙秀眉皺成一團,豆大的眼淚就滴到了浴缸的水裏,叮咚叮咚的。


  她將為他褪去的衣物放到一邊,用清澈的溫水為他擦洗幹淨,這才發現他的背上有一道又長又細的刀痕,刺啦一下從肩膀直劃到了腰間,縱使傷口不在她身上,她也不禁心裏一寒,劇烈的心疼讓她額間迅速染上了細汗,緊接著凝結在一起,成為汗滴,伴著淚水,一起滴在了浴缸裏。


  許是溫水的作用,沐蕭然唇邊漾出一聲低吟,不知道是疼了還是太舒服,蘇小懶無法識別。


  水有些涼了,蘇小懶心知僅憑一人之力無法將他從浴缸中搬起來,隻得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臉,緩緩的喚醒他。


  沐蕭然一直緊鎖的眉頭在她溫柔的撫摸下慢慢的鬆開來,嘴唇輕輕彎起,就在蘇小懶湊到跟前準備翻他眼皮的時候,他猛的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蘇小懶的臉騰的一下熱的緋紅,仿佛有股子無形的力氣將她推開讓她跳到老遠,險些腳下一滑真的來個臉著地!


  沐蕭然的背上有傷,那麽長的一道,盡管他身強體壯,也無法如正常人一般行動自如。


  他緩緩起身拿起掛在一旁的浴袍,神色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冷淡,仿佛剛才的笑隻是她的幻覺,他打在她臉上熱熱的呼吸,也是她的幻覺。


  蘇小懶很想上前扶他,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盡管他不利索的躲開她使得他疼的輕輕咧嘴,他也還是躲開了她。


  這一瞬間的蘇小懶反倒淡然了不少,也不傷感,也不落寞,見他頭發濕著,便拿過一邊的幹毛巾遞給他,而後自顧自的出了浴室。


  他們現在在主臥,他回來了,對她的觸碰都躲開了,想必一起睡也是不可能吧?


  如是想著,蘇小懶自覺的移步到了次臥,還順帶著給婆婆報了平安。


  沐蕭然呆在滿是蘇小懶氣味的房間裏,狠狠的嗅著枕上她的香味,心中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期盼簡直快要掙脫枷鎖,馬上付諸實踐了!


  可他不能!他還得趁著夜色回到慕詩總部那個冰冷的休息室,回到那間沒有任何小懶氣味的地方,和另一個女人出雙入對。


  今晚,林立手下的人隻是試探,他隻身前往,沒談攏,他們也沒表現憤怒,隻是在他要求放人的時候大打出手,但好歹他練過跆拳道空手道防身,他們也隻是手上的刀子得了便宜。打到後來,女人還沒開始動手,那夥人卻像是聽到什麽人的指令似得,迅速撤離。


  他猜,那個人是林立。


  他迅速的換了身衣服,帶著蘇小懶常睡的那個枕頭,在微涼的夜色下開車離去。


  墨淩等在休息室裏,正打盹,聽見門上嘭的一響,立刻警覺的醒了。


  他見沐蕭然的手裏拿著枕頭,身上穿著幹淨筆挺的西服套裝,根本就不像個受了傷的人。


  墨淩正想開玩笑,沐蕭然卻將枕頭扔在床上就開始脫衣服。他脫去外套,身上的白襯衫便映出來明顯的血跡,長長的一條,等到他脫下襯衣,墨淩深吸一口氣,說了聲‘靠’,便打開了醫藥箱,戴上了醫用手套.……

  這傷口不是一般的深,他一眼便能看出是手術刀劃的,雖然外觀細長,穿透過的皮肉倒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麽淺。


  前些年,他和別黎開玩笑,別黎反手打翻了他桌上裝著手術刀的鐵盒,他的手上便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至今還留著疤,而他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劃出來的,這種疼,恐怕要比他當時疼上十倍不止,更別說,他還洗了個澡,這麽深的傷口碰上水和沐浴露,那煎熬!也不知道這位大神是怎麽熬過來的!


  沐蕭然一聲不吭的將背朝向他,墨淩熟練的清洗傷口,上藥,包紮盡量輕的動作,盡可能的減緩著他的疼痛。可縱使如此,包紮完的時候,沐蕭然的額頭還是布滿了豆大的汗滴,仿佛隨時都要滴下來一般。


  墨淩離開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沐蕭然穿好衣服撥通了卓歐的電話.……

  次日早上,擔心了一夜的蘇小懶借著吃早餐的名義敲了敲主臥的門,在一直沒人回應後開門進去,麵對的卻是空空如也的床。因為沒有人,超大尺寸的床顯出了更多的寂寞和荒涼,仿佛她的內心一般,呐喊著自己的難受。


  他們之間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呢?蘇小懶始終想不通,沐蕭然也不想讓她想通…


  忽然,手中的電話響起,也是個陌生的號碼,蘇小懶這幾天已經習慣了,但今天她卻反常的接了起來。


  林立的聲音自電話那邊傳來,氣息有些不穩的問她:“小懶,你在哪兒?”


  蘇小懶正要回他,他又搶先道:“你出來見我吧,我有事情告訴你,關於你老公的。”


  看著被林立掛斷的手機,蘇小懶怔了兩秒,思考著向來不插手不關心她和沐蕭然事情的林立,今天怎麽突然就要告訴她沐蕭然的事情呢?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又來了電話,仍然是林立。


  “小懶,出來,我在你家門口。”


  蘇小懶對於他命令的語氣有些抗拒,皺著眉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果然停了一輛車。她往下看的時候,林立正好下車,她也說不清為什麽,猛的就將腦袋縮了回來,強烈的不安直擊心房,隻在那一瞬間,她不願意滿足林立的要求。


  她想都沒想就撥通了昨晚沐蕭然打過來的那串號碼,樓下的門上已經傳來了敲擊聲,林立一聲聲的喊她,她躲在臥室不敢出去,生怕弄出一點響動就讓人發覺一般。


  沐蕭然瞥了眼手機,沒接電話直接掛斷,繼續著最高秘密級別的會議,一眾人都神色不好的聽著總裁說,沒有一個人插嘴。


  蘇小懶愣愣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裏的害怕恐懼通通席卷而來,一個人絕望時候的最後一根稻草想必就是這樣了。


  樓下,林立還在敲門,而且還不停的給她手機打電話。


  一開始,語氣還保持著客氣,而後麵,見她一直不肯開門也不吭聲,慢慢的語氣變得凶狠,變得讓她懼怕。


  她很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麽?為什麽仿佛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變了,所有曾經熟悉的那些都變了?

  她不知道在臥室的角落裏躲了多久,盡管她心裏清楚,樓下加固的指紋密碼鎖的大門不可能被林立敲開,也不可能有人破門而入,她還是嚇得發抖。


  後來她想,其實,嚇到她的,並不是敲門聲吧?而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絕望吧。


  沐夫人回來的時候,林立已經不在門前了,或者說,可能是他看見了有人回來自己離開了。


  沐夫人說,當時四處找都沒找到她人,嚇得她差點報警,還好最後在臥室看到了她。


  據形容,當時的她躲在房間的一角抱著自己瑟瑟發抖,臉上帶著淚珠的樣子我見猶憐,手機扔在腳邊,屏幕亮了熄熄了亮,鈴聲把她都吸引了過來,而她卻視若罔聞。


  蘇小懶不相信,笑著打趣道:“我膽子大,孩子都敢一個人生!怎麽可能躲在角落裏哭呢?”


  沐夫人倒是給她麵子,隻是揉揉她腦袋上柔順的頭發,像個慈愛的母親一般衝著她笑。


  蘇小懶以前還不覺得沐夫人是個好相處的人,因為沐蕭然堅持要和她結婚,沐夫人曾經有過一段臉色極其不好的時光,盡管她當時都懷孕了,她也還是不肯接受她。而現在,她接受她,便是全身心的接受,默默的對她好,照顧她的舉動,她縱使是鐵石心腸也不舍得再讓她擔心或者傷心。


  所以,五天後,收拾東西準備帶著離婚協議去找沐蕭然的蘇小懶再次妥協,留在了家裏,對那個對家裏不聞不問,花邊新聞滿天飛的沐大總裁,再無一絲留戀或者企盼。


  她想啊,這樣挺好的,有媽媽,有孩子,一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多好,要老公幹什麽?不需要,完全不需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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