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禁欲公子送上門
最近梨千城來了幾個王爺啊?
不會,這麽巧是同一個吧!
傅木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於是開口道:“傅某開的藥方也有強身健體,預防患病的作用。煩請王爺按照藥方,采買藥材,分發給附近的百姓。”
“好。”
九王爺青筋暴起,想起小胖子就是那個自稱春田的士兵,氣不打一處來,她剛剛跟自己說話時用的什麽態度啊!
這時候,林副將一拐一拐地走了進來,分散了九王爺的主意力,顏舜華瞄了林副將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隱隱有種預感,總感覺有什麽貓膩。
“王,王爺。”
“知道回來了。”九王爺整張臉都黑了,想起一稻給他起的稱號,他恨不得把林副將給生吞了。
“是的,屬下來遲,請王爺恕罪。”
“我之前吩咐你幹的事,怎麽辦成這個樣子?”
“屬下一時大意,請王爺責罰。”
“行了,我有事吩咐你做。”
林副將把耳朵湊近,九王爺把話都囑咐好了,末尾添了一句。
“事情辦妥後,去領五十軍棍。”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
林副將拿著藥方大鬆一口氣,幸虧,幸虧隻是軍棍。
午夜,月上柳梢頭,胖兒酌清酒。
顏舜華一個倚在竹欄,望著天空的圓月,心想,自己也好久沒吃過月餅了。
“豆沙,蓮蓉,五仁,鮮花…”
一雙白布鞋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轉頭一看,這不是…昨天打了她一巴掌,還冤枉她是采花賊的家夥嗎?
“這天都快黑了,還戴著鬥笠,蒙麵紗,你的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
她一手取掉傅木槿的鬥笠,露出那張驚世絕倫的臉,。
橫眉星目,白齒紅唇,這樣的臉,無論她看多少次都會忍不住心動。
“你站在我房間前麵幹什麽?”
傅木槿怔了怔,咽了咽口水,把油紙包裹的蜜餞遞到顏舜華手邊。
“傅某是來賠罪的。”他柔聲說道。
“賠罪?”顏舜華望著傅木槿手裏的蜜餞,就是不拿。
她打開房門,半隻腳踏入房門,隨口道:“晚了。”
“閣下不願意原諒我?”
“其實送東西賠罪,大可讓你家書童代勞,能親自送來,說明你很有誠意。可惜,你還欠我一個耳光。”
哈哈哈,她就是錙銖必較,她就是小人,怎麽樣!
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扇她耳光!
“這…”傅木槿抿了抿唇,“當時在下頭腦混亂,不小心出手傷了閣下。”
說什麽不小心,他當時明明很果斷,扇她耳光的時候,半分猶豫都沒有。
“那…要不,你打回來?”
傅木槿心甘情願地閉上眼睛,毫無防備麵對著顏
舜華。
顏舜華抬起手,剛到傅木槿的耳邊,差點就忍不住要摸上去了。
天啊,長得這麽美,難怪會被人綁架。
兩個人都忍不住心跳加速,一個怕被打,另一個怕忍不住。
一個響雷,拉回了顏舜華的理智。
她當即退了一步,望著夜空,舉起三指,在心裏慌張地辯解道,她發誓,她剛剛真的,真的什麽都沒想。
別打雷了。
“行了,我也不是什麽野蠻人,你是大夫?”
幸好忍住了,做得好。顏舜華!
她偷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傅木槿慢慢張開眼,點了點頭。
“想小爺原諒你,就幫小爺號號脈吧。”
說罷,顏舜華進了房間,傅木槿緊跟其後。
“閣下,可是有病?”
如果不是傅木槿的態度這麽認真,顏舜華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罵自己。
“我終於知道,你在那個王爺麵前為什麽不愛說話了?”
“嗯?”
以傅木槿這種耿直的個性,不把王爺氣死,也會得罪王爺,被活活弄死的!
“來,快幫本小爺號脈吧。”
顏舜華挽起袖子,露出白皙肥嫩的手臂,讓傅木槿為其號脈。
傅木槿麵色凝重,一直都沒開口說話。
急得她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特別。”
傅木槿低頭伸手敲了敲顏舜華的膝蓋,她還不怎麽習慣自己男裝的樣子,一時之間,失聲叫了出來。“啊!你…你做什麽?!”
“閣下,你…”
傅木槿微微皺眉,這聲音也太細了吧,明明是個男人,卻發出女人的叫聲,也難怪自己當初因為太震驚,打了‘他’一巴掌。
顏舜華自知失儀,清了清嗓子,故意裝出五大三粗的聲音道:
“你瞧出什麽名堂來了嗎?”
“閣下,可曾久病臥床?你的身上多處經脈,久塞不通。”
“嗯,顏某曾經在一張床上昏睡了十、十二年,最近才醒過來。”
傅木槿有些驚訝。
“十二年?不知閣下可願告知傅某,是因何故昏睡了十二年。”
“具體原因,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據我的丫…我的仆人說,我是從高處落下,正好摔倒頭,一直昏睡不醒,最近,才醒過來的。”
後來,神情嚴肅的顏舜華補了一句:“可是我的仆人卻說我隻昏睡了十年,我失去了兩年的記憶。”
“撞到頭…在床上躺了十二年,可是看閣下的樣子又不像…”
傅木槿沒有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全。
不過,顏舜華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因為同樣的話,她已經在城裏的郎中那聽了無數遍。
她的經脈受阻,氣血不通,但是這些都不能解釋,為什麽一個臥病在床多年的
人,會長得這麽胖。
即便隻是十年時間,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吃喝走動。
哪個病人不是餓得瘦骨嶙峋,氣虛體弱的啊?
偏偏她胖得就填飽的烤鴨似的,漲鼓鼓的。
“閣下很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
這個詞倒是新鮮。
為什麽她腦海裏立馬想到下毒的人是她,許姨娘?
“沒錯,興許是閣下喝了藥性相悖的藥,引起中毒。”
“可惜,熬藥的人不在身邊,要不然,便可以讓公子一窺藥方,到時顏某是不是中毒,便能一清二楚。”
“不用,如果閣下信我,現在就能知道。”
哇,好自信。
“試試就試試,來吧。”
傅木槿拿出隨身的針套,在顏舜華的手臂上施針,不一會,拔針的穴位流出了濃濃的黑血。
“這…難不成我真的中毒了?”
“這隻是將你堵塞的經脈疏通後,流出的瘀血,不過,這些才是毒。”
傅木槿把長針遞到顏舜華眼前,她低頭一看,觸目驚心,針頭居然發黑了!
“所以,我真的中毒了。公子可會解毒。”
“毒這方麵,傅某不擅長。”他搖了搖頭,“可能需要幾天。”
不擅長,所以需要幾天啊…
這要是真擅長,豈不是馬上就能解毒?!
醫術真的這麽好嗎?
“勞煩公子了。”
“可是傅某沒說要為你解毒。”
聞言,顏舜華傻眼了。
這是什麽意思?敢情讓你號號脈,你就真的隻是號脈啊?
這麽死腦筋?
救死扶傷難道不是天職嗎?
雖然她很想這麽說,但是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會無條件對你好的。
在做生意更是如此,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付出一些東西。
她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
“嗬,公子真的和一般大夫很不一樣。”
“確實。”
傅木槿看見顏舜華氣瘋了都不敢咬他的樣子,很是歡喜,嘴角不禁上揚。
“那…公子治病救人肯定是為興趣了,平日裏肯定連診金都不收吧。”
“為閣下治病,可以不收診金。但你得答應傅某一個條件。”
顏舜華當即咽了咽口水,她現在長得這麽膨脹,此事一定和她的美色無關。
不過,萬一…萬一他是愛吃肥豬肉的那種男人呢。
那名節…清白…豈不是不保!
“公子,平日裏愛吃肥肉嗎?”
“不吃,怎麽了?
太好了,太好了。”
“沒事,你說吧,什麽條件?”
“閣下,如此聰慧,一定注意到了這鎮子的特別之處,不知可否告知傅某一二?”
噢,原來是為了解決瘟疫的事。
這個大夫,不壞嘛。
長得還很好
看。
此時,書童一稻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心中忐忑不安。
“送個蜜餞而已,需要這麽長時間嗎?不會是…”
以下是書童一稻的腦內想象:
“閣,閣下,你這是做什麽?”他家公子驚慌失措的逃走。
小胖子臉帶猥瑣,一手扔掉蜜餞,把油膩膩的魔抓伸向他家公子的腰,奸笑不停。
“自己送上門,還問爺我想做什麽?小爺我不接受暖床以外的賠罪!”
“不要啊!救我啊,一稻!”
說罷,那隻胖蛤蟆就把他家公子給吃了。
“不行,為了老爺,為了傅家的列祖列宗,我要去救公子。”說罷,一稻從床底下拿出兩米長的大關刀,衝了出去。
“來了。”
舜華應聲來到門邊,接過店小二精心裝備的茶具。
“謝啦,小二哥。”
“客氣了,難得遇到愛茶之人,簡直是本店之光啊,那小的先下去了,客官慢用。”
小二剛出門口,便轉身跳上樹枝,躲在暗中,透過窗戶觀察裏麵的情況,熟練地從懷裏掏出冊子和毛筆,邊偷看,邊記錄道。
戌時,要了一套茶具。
在客棧房間和一個白衣男人聊天、泡茶。
總之沒什麽特別。
傅木槿詫異地望著那套整整齊齊的茶具,“閣下想飲茶,為何不直接叫小二帶一壺上來?何須大費周章親手泡?”
舜華微微一笑,糾正,“非也,本小爺不是泡茶,而是要煮茶?”
“煮茶?”
顏舜華在炭火上,熟練地煎烤茶葉:“你不是問我,這鎮子有什麽特別之處嗎?就是茶。”
“茶…?”
“沒錯,今天店小二告訴我,他們的祖先曾經遇過茶聖陸羽,因此他們全鎮都愛飲茶,煮茶。所以,他們幾乎不會飲用沒煮過的水。”
暗示得這麽明顯,該明白了吧?!
上次河神那件事已經弄得她夠嗆了,這次說什麽都不能牽涉其中了。
傅木槿頓悟,“閣下是想告訴傅某,他們之所以沒染瘟疫,是因為他們喝的都是煮過的水?!”
“這是其一。”顏舜華把碾碎的茶葉倒進器皿中烹煮,“其二,你注意到這裏的河道有何不同嗎?”
“河道?說起河道,傅某覺得有一件事挺怪的。”
“噢?說來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