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王爺的特殊嗜好
一稻壞壞地挑了挑眉,道:“你懂得,你懂得。”
傅木槿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說,我就不該理你這個白癡。
“據說,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納一群女子入府,像皇帝選秀女一樣,民間百姓都說,他早就等不及要做皇帝了。我看皇帝陛下也是忌諱他功高蓋主,才會剛打勝仗歸來,就讓他去治瘟疫。”
“一稻,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放心吧,公子,他們的耳朵伸不了這麽長,再說了,這城裏不止是我,個個都是這麽說的。”
“我不信傳聞,隻信自己,聽到的,看到的。”
“唉,我家公子就是這樣,也不長長心眼,當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沒有壞人。等哪天被人占了便宜,可不要來找一稻哭鼻子哦。”
一稻特意捏著鼻子,怪聲怪氣地說著。
“行了,你再不吃,我就讓掌櫃撤了。”
“別啊,現在不吃飽點,到了梨千城豈不真成餓死鬼了?”
“你怕死?”
“當然,公子,你沒媳婦,你不知道。我要是死了,我家那貌美如花的媳婦肯定會被人惦記,說不定一稻頭七剛過,我媳婦就被提親的人給煩死了。”
興許是受不了這股戀愛的酸臭味,傅木槿居然被茶水嗆到了。
“咳咳…”
“公子,我們此行前去梨千,凶險萬分,你要不要寫封家書回去給老爺,以免有什麽話來不及說。”戲多的一稻,用袖子假裝拭淚。
“也好,是要寫封家書報平安了。”
傅木槿煞有其事地點頭。
“一稻的意思是讓老爺趕緊在鄉下給你找個美媳婦,延續傅家香燈,畢竟公子你是九代單傳,獨苗啊,傅家的獨苗要是從你這斷了,九泉之下,以後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怎麽又繞回來了?
如果說話要考試的話,傅木槿真的會贈一稻一個服字。
“掌櫃,結賬,把菜撤了吧。”
“欸欸,公子,我還沒吃呢,我還沒吃!”
一稻扯著嗓子,追著那幾個菜肉包跑了,傅木槿沒好氣地搖了搖頭。
九王府
剛受了城中百姓的注目禮,九王爺心情大好,回府簡單換過朝服,便打算坐上馬車,直接入宮麵聖。
副手林東來突然前來,匯報了一件事。
隻見林東來在九王爺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原本心情大好的九王爺收起了笑意,從大門口折了回去。
林東來恭敬地遞上名冊,並開始介紹。
“這位是李太傅的親侄女,剛滿十五,那位穿著粉藍色衣裙的,是林富商的三女兒,還有,下官覺得模樣最相像的,是那位穿黃色紗裙的姑娘,雖然隻是個丫鬟,但是五官簡直一模一樣。”
“哪一模一樣?”
“王爺,您細看,隻要遮住嘴,這眉眼,這鼻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九王爺望著那張用手掌擋住的畫像,冷淡地點了點頭。
“行,那本王先去看看。”
九王爺轉過身,步入正苑,今年剛入府的姑娘們,像士兵一樣,整整齊齊地列隊,次序分明,姑娘們一個個姿態婀娜,閉月羞花。
“來,讓她們把花拿著。”林東來照常吩咐道。
侍女們把各色的木槿花呈上,讓姑娘們一人拿著一朵花。
而九王爺就像一隻闖入花叢的獅子,在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前經過,視線偶爾會停留,但那也不過是一瞬。
女子們麵對風神俊朗的九王爺,雙臉羞紅,胸膛起伏,手心出汗,心意溢於言表。
更是恨不得撲向他懷中,對他聊表心意,噓寒問暖。
“行了,除了她,她,還有她。其他人都撥入府裏做侍女吧。”
“是。”
聞言,幾張芙蓉臉頓時笑開了花。
九王爺的表情沒什麽變化,頭也不回地出門了,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林副將回頭打點雜事,數聲幽幽的抽泣聲從身後傳來。
原來是那些被撥入府中做侍女的姑娘們在哭。
“怎麽了?不願意在九王府做侍女?”
姑娘們,像受驚的兔子,紅著眼睛,嚇得不敢動。
“不願意就出府。不過得在手臂上刺青。”
什麽?隻有囚犯身上才會刺青。
而且身上萬一有了刺青,就沒辦法入宮當秀女了。
要成為其他王爺的正妃就更不可能了。
不行,萬萬不行。
那群姑娘連連搖頭,倒是省了林東來不少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姑娘哭,年年如此,都見慣了。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就老老實實,安守本分,待在九王府。再哭就把你們都趕出府。”
今日城中除了九王爺戰事告捷,率大軍回朝,還發生了另一件大事,在城裏鬧得沸沸揚揚,民意沸騰。
菜市場賣菜的蔡大娘今天又有新八卦了,正喜滋滋地拿著一根大蔥和過往買菜的婦人大談特談呢!
“喂,你聽說了嗎?原來顏府的許夫人壓根不是什麽好貨色,她串通娘家,把顏家的東西賣得幹幹淨淨,還頂著顏家的名頭,在外四處賒賬,借錢呢!”
“不是吧,前些天,不才說那顏舜華是白眼狼,禍害嫡母嗎?怎麽今日的風就吹成這樣了?”
年過半百的英娘咂咂嘴,一副老娘我不信的樣子,同行婦人也跟著忙搖頭。
“就是,就是,顏府的許夫人,那是上等人,怎麽會做刻薄嫡女的事,平日裏也沒少做好事,前些天,她不還在城門施粥了嗎?”
“你是不是聽錯了?”
蔡大娘一聽,不高興了
,居然敢質疑她?
她可是親眼所見的,連忙扯著嗓子說道:“不信?不信去巡捕房打聽打聽,昨夜她就被顏家大小姐以偷竊,行賄的罪名送進衙門了,我家就住衙門對麵,那半夜三更,又哭又叫,嚎的呀,像殺豬似的,害得我家相公半夜都睡不好。”
“什麽?!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人!”
“想起自己喝了她贈的粥都想吐了。”
“就是,瞧著她就長得不像個好人。”英娘一臉嫌棄地說道。
英年突然低了低頭,招了招手,示意讓她們湊過來,四個人頓時圍成了一圈。
隻見蔡大娘小聲說道:“和你們說件事,千萬別聲張啊!這可是內幕消息。”
“什麽啊,快說!”
“你們知道玉家侍郎吧,當年他可是要娶顏家大小姐的,可是,後來許夫人親自去了一趟玉府,那玉夫人立馬就改主意了,讓兒子改娶二小姐了,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啊。”
“別說,還真是。”
“這許夫人真惡毒,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也不能貪人家的未婚夫啊。”
“原來不是嫡母啊,真會裝。聽說現在侍郎府門外圍滿了人,都是來討債的,可憐了侍郎的小娘子,有個這樣的娘。”
“所以啊,我英娘什麽時候都說,做人呢,就要厚道。自己作的孽,指不定那天就報到兒女身上來了。”
玉府
今日府中特別安靜,所有下人都唯唯諾諾的,對圍在大門前討債,鬧得沸沸揚揚的人閉口不談。
顏如冰坐立不安,揉著手帕,在屋內徘徊,終於,好不容易才把丫鬟秋景等來了。
“秋景,怎麽樣,那些人走了嗎?”
“回稟少夫人,秋景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些人勸回去了,可是您今日托秋景還的錢,利息都不夠。原來二舅爺之前做生意,不但虧了好些錢,還被人騙去買了什麽假礦山,現在一聽說二舅爺被趕出顏家,那些人就都跑出來討債了,深怕…深怕…”
“深怕…深怕什麽還不快說!”
顏如冰語氣雖急,但儀態半分未改,依舊看起來十分柔弱,溫婉。
“奴婢不敢說。”
“快說。”
“深怕…二夫人死在牢裏,這錢不好向您要。”
“什麽?!”顏如冰一生氣,連碰倒了茶杯,碎了一地都渾然不知。
“少夫人,要不,許二舅這爛攤子,你還是別管了,直接拋回去給顏舜華那死肥婆處理不就得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之前或許可以,現在不能。”
“奴婢鬥膽問一句,為什麽呀?她顏舜華就可以,為什麽少夫人不行?”
“顏舜華那賤人在主城裏大肆宣揚我要幫我娘,我二舅還
債,如今我要是不還,全城人都該說我無情無義,不顧孝道。”
“那就說您已經盡力了,奈何許二舅實在欺人太甚,在外欠下巨款,少夫人實在愛莫能助。”秋景繼續幫忙出著主意。
“不可,要是城裏的人知道我還不上,就會以為侍郎府外強中幹。玉郎在官場上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那可怎麽辦啊?”
“等等。”顏如冰忽然想起了些什麽,“那些借條上可有按下顏家的圖章?”
丫鬟的聲音吵吵嚷嚷地傳了進來。
“發生什麽事了?如此吵嚷?”顏如冰走到門邊,厲聲詢問道。
剛到門口,與某人撞了個滿懷。
對方抬手就連扇了她兩個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
身子嬌弱的顏如冰哪受得了這些,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她一臉愕然地撫著火辣辣的臉蛋,嘴角流血,楚楚可憐地望著自己的婆婆。
“娘,您這是…”
“你別叫我娘!我們玉家沒有你這種帶著娘家,禍害相公的媳婦!瞧你娘和你舅幹的肮髒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們徇私舞弊,販賣私鹽,還賄賂官府!有你這樣人留在侍郎府,玉郎以後還怎麽在朝廷上出人頭地。他可是最年輕的侍郎官。就因為你,他現在頭都抬不起來了。”
丫鬟們識相地給老夫人抬來了木凳,讓她坐著罵。
“娘,我錯了。”顏如冰捂住刺痛的左臉,跪倒在玉向風的娘跟前。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行了,念在你和玉郎成親多年的份上,拿了休書,趕緊帶著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滾,別一天到晚圍在侍郎府門前。”
“別,別啊,娘,如冰嫁給侍郎這麽年,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服侍,這次全都怪我大姐顏舜華,她不甘心玉郎選了我,就栽贓陷害我娘,還找人騙了我舅。你不信可以出去問問別人,看我那狠心的大姐,是不是把府裏的親人都趕了出來。她就是霸道,想要霸占顏家的財產。我娘和二舅是遭了她的道啊,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