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論釀酒係統論發展，聞破城兄弟盡失色
“釀酒？”
聽到小高的提議，秦瓊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並非一個嗜酒之人，更知道釀酒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
而在饑民流離的亂世之中，把能活千百人的糧食釀成高堂歡宴上的一杯美酒……
非人哉！
因此，秦瓊本能地想拒絕這個提議。
但不等他拒絕的話說出口，小高的奚落就來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老爺子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不顧百姓死活隻顧享樂的人吧？”
“最關鍵的是我還享受不到。”他最後補充道。
好吧好吧，聽小高這麽說，秦瓊知道自己誤會他了，連忙道歉：
“是我想岔了。但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問我是否學釀酒呢？”
隻聽小高嗤笑一聲：“老爺子，你以為釀酒需要什麽？”
秦瓊一怔：“需要什麽？”
“它需要充足的原料來源、穩定的生產環境、繁榮的商品市場、大量的消費人群……總之，它需要一個強盛的國家。”
“這……”秦瓊第一次聽說，釀個酒也有這麽多的條件。
描述完美好的前景，接下來就該是對現實的批判了：
“因此，雖然目前瓦崗已經占有了一座城池，但是僅靠這一座小城，是絕對無法安穩立足的。剛剛的張飛便是最好的例子。”
秦瓊同樣明白這個可以說是嚴峻的處境，但他前世不過是一個廝殺漢，衝鋒鬥仗他在行，兵謀軍計也不差，安撫眾心也能做，唯獨就是發展民生上，他真的不懂。
雖然跟著秦王後也長了些見識，但頂多是知道有這麽回事。具體怎麽應用怎麽操作，不好意思，你還是去把長孫無忌他們這幫人穿越過來吧。
不過既然小高能如此說，那必定是有他的辦法了。
於是秦瓊很幹脆地擺出請教的樣子，恭敬問道：“先生何以教我？”
“別別別，老爺子你別這麽正式啊。”小高很無奈，“既然這樣，那我也正式對正式吧。”
隨著“叮”的一聲，小高模式切換成了係統模式：
“提醒宿主，有新的主線任務發布，請及時查看並選擇是否接受。”
秦瓊點開任務麵板，發現果然有一個新鮮出爐的任務在閃著光：
——
“主線任務：為什麽不問問神奇的係統呢拿下了古城，你和瓦崗寨有了第一塊根基。但是要想在三國群雄中壯大起來，僅僅靠這一座小城可不夠。然而，對於接下來如何進一步發展，你卻一籌莫展。與其在那發愁，為什麽不問問神奇的係統呢？向係統問計，當前進度：0/1”
“任務描述：何以解憂，杜康曰：滾，老子也正愁著呢，別煩我，問別人！”
“任務獎勵：無。”
——
看完之後，秦瓊很想虛心地問一聲：“就這？”
不過雖然沒有獎勵，好歹也是個主線任務，總歸沒損失，還能聽聽係統的建議呢。
對了，上次不是還獎勵了一堆什麽資源建設軍械人心之類的東西嗎？因為剛巧趕上張飛來襲，就沒顧得上看，這次正好一並問了。
於是，秦瓊再次很幹脆地擺出請教的樣子，恭敬問道：“先生何以教我？”
然後再次聽到那個熟悉的賤聲：“老爺子現在還是我，你真不用這麽正式的，我很不習慣的。我最習慣的還是那個啥都不懂經常犯傻的蠢萌蠢萌的秦瓊老爺子，您還是……啊！”
現實中和張飛的這場小仗秦瓊沒來得及出手，正好有些手癢。
在意識裏將小高胖揍了一頓之後，他心滿意足地從小高的屍體上站起來，隨手幻化出一張躺椅，舒服地坐了進去：
“行了，別裝死了，快起來跟老夫講講，接下來老夫該怎麽做？還有那堆資源軍械什麽的，都是怎麽個意思？”
小高爬起來後，先是按照慣例哭訴一番別的係統如何作威作福而他又如何受盡欺負時空管理局處置不公之後，也弄了個小板凳，巴巴地跑到秦瓊身邊坐下，然後開口說道：
“老爺子別急，這個說來話長，容我慢慢給您編啊不給您說。”
……
靠著“以同宗身份說服劉表共同抗曹”的借口，成功從袁紹處脫身的劉備，這時候的心情是十分輕快的。
和失散已久的二弟雲長重逢，再次聚齊了孫乾、簡雍等老班底，二弟還新收了一位義子關平，可謂是三喜臨門。
再加上雲長所說的，翼德在汝南占據了一座城池，麾下招募了三千兵馬，正在城中保護著甘、糜二夫人，兩位大舅子糜竺糜芳也來到了城中。
想到這一樁複一樁的喜事，劉備的心情不再輕快，而是在心裏狂笑。要不是身邊還有人，他都能樂得蹦起來。
自徐州得而複失，三兄弟離散，他本人更是在袁紹處寄人籬下以來，劉備第一次感到如此興奮。
“雲長，前麵是什麽地界？”
劉備指著前方問道。
其實往返汝南多次的他，如何會不認識路，不過是為了掩飾住心中的激動，故意找個話頭罷了。
關羽雖然見到兄長後也很激動，但並沒有劉備這麽多的內心活動。他看了看前方，稟道：
“兄長，過了前麵山頭上的那片林子，就是汝南地界了。”
孫乾明白劉備心裏在想什麽，笑嗬嗬地打趣道：“一進汝南，使君就離翼德不遠矣。”
劉備隨之大笑一陣後，忽又悵然一歎。
簡雍見之不解，問道：“皇叔即將兄弟團圓，何故發此長嗟？”
關羽、孫乾等人亦是不解，紛紛關切地看向劉備。
在跟著自己那麽長時間的老兄弟麵前，劉備毫不隱瞞自己的心事：
“備半生飄零，得之甚眾，失之亦甚眾。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單單一處徐州，我就得失了多少次？得失悲歡頗無恒定，今雖喜，安知明日無悲乎？念及此，故而長歎。”
劉備的話讓一行眾人都沉默了。
即使是資曆相對來說最淺的孫乾，也早在劉備領徐州時便跟隨左右。關羽、簡雍更是自劉備涿郡起兵時便在身側。
三個人都跟著劉備輝煌過也落魄過，對劉備這番話更是感同身受。
一時間，本來說說笑笑的隊伍，氣氛變得頗有些壓抑。
但劉備畢竟是劉備，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鼓舞起眾人來：
“然，不論處境如何，幸有諸君不離不棄在備左右。古有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有諸君共苦，何愁他日大任不為？”
這時一直聽著沒敢說話的小年輕關平忽然插嘴道：“伯父有如此心誌，必能逢凶化吉，喜上加喜！”
關羽瞪了眼貿然說話的關平，關平連忙下馬請罪：“小侄無禮，請伯父責罰。”
劉備卻笑嗬嗬地把關平叫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小兒無心，便是吉言，是我要謝謝我這賢侄，雲長就莫要苛怪他了。”
一番溫情的互動後，劉備拍拍手，笑著說道：“好了，想必翼德早就等急了。我們就別在這盤桓了，快去看看翼德給我們準備了什麽接風大禮吧！”
“翼德的心思啊，我等沒人能猜透。”孫乾打趣道，“這次肯定會準備個絕地意想不到的大禮，來給我們接風呢。”
“走！出發！”
劉備縱馬向前，關羽等人緊隨其後。三月的春風披拂在眾人肩頭，清揚中帶著煦煦暖意。
如果沒有某個係統帶著某位秦瓊突然穿越到這裏，這股宛若理想的暖意還會一直持續到曹操打完袁紹之後，然而……
“報！稟報皇叔，前方林中人影閃動，恐有翦徑強賊在其中，人數不明！”
還沒到界首的那片林子，一名當先探路的親兵就快馬趕回稟報。
“翦徑強賊？”
劉備剛才雖有些許感慨，但脫開藩籬之後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安會懼怕幾個賊人？
於是掣出雙股劍在手的他果斷下令：“我在前，雲長在左，關平賢侄在右，其餘親隨保護好公祐與憲和，咱們衝過去會會林中那夥賊人！”
眾人為劉備豪氣所激，轟然應諾。
果不其然，就當劉備率先衝到林邊時，果有一人從林中撲來。
劉備正待要砍將過去，那人卻不管不顧，抱住劉備馬腿嗚嗚直哭。
定睛看去，劉備這才猛然發現，這人竟是自己三弟翼德！
而此時林中又走出幾人哭拜於地，劉備竟也都認得，他們全是翼德在徐州時的親隨。
後麵關羽等人已經趕來，見狀大驚。
尤其是關羽，他看到張飛後，不等赤兔停穩就直接翻身跳下衝上前去，和劉備一人一邊把張飛拽了起來，急急問道：“翼德怎麽在這？發生了什麽事？”
哭得涕泗橫流的張飛，看著大兄關懷的目光，還有二兄急切的目光，剛想說什麽，悔恨和羞愧又一次湧上心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劉備連忙拍著張飛的背安慰著，關羽急得沒辦法，隻好拽起後麵跪著的一名張飛親隨，問道：“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位親隨名叫張永，早在平原時便跟了張飛，和劉備關羽簡雍等人都十分熟悉，因此並不怯場。隻不過顧及張飛的顏麵，才把關羽引得一旁，低聲地將前後事一並講了出來。
“什麽？！三天前古城丟了？二位嫂嫂和公祐盡皆失陷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