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被爆抄襲
一句話說的陸敘興趣全無,陸敘脾氣一上來,恨恨的放開她,各自草草梳洗,各睡各的。
第二天,陸敘醒來的時候,袁紹琪已經早早到了公司了。
陸敘讓人將早餐送到袁紹琪公司後,收到了袁紹琪的短信:“謝謝。”
正在會議室的陸敘看見桌上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消息後,唇角向上一揚。
另一邊,發完短信的袁紹琪隨手將早餐丟進了垃圾桶內。
袁紹琪有些發熱,早上從家裏出來就有了,但現在在辦公室裏,感覺好像更熱了。
她包裏常備鏡子,倒不是塗個愛美,隻是常見客戶,又因為之前的訪談廣告備受媒體關注,所以不得不時常注重自己的儀容儀表。
鏡子裏的她臉頰微微泛著不自然的潮紅,額頭上還有小而細密的汗珠。
發燒了?
袁紹琪蹙眉,她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醫院麵對那些白衣的吊針水瓶。
袁紹琪對著鏡子擦掉額頭的汗珠,用粉餅和遮瑕蓋住臉上的潮紅,收好鏡子,翻閱今天的安排,會議時長四個小時。還好,隻是輕燒,還沒到身子酸軟、神誌不清的地步。
手機屏幕忽明忽滅,袁紹琪拿起,看了看來電顯示上標注的人名,緩緩接起:“喂?”
電話那邊傳來袁柔清越的少女嗓音:“喂,姐,你現在忙嗎?”
袁柔看了看身後的客廳裏的爸媽,壓低了聲音,快步走到自己房間裏,關上房門,等待袁紹琪的回應,但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對麵說話,就又:“喂?”了一聲。
袁紹琪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問:“怎麽了?”
她跟袁柔的交集,也就僅限於碰麵時的閑談,偶爾社交軟件上袁柔也會心血來潮的發幾句“早安”“晚安”,電話短信,沒事從不動用。
“爸爸的公司,好像出了一點問題。”袁柔的聲音壓得低,袁紹琪一耳就聽出來她這是背著爸媽打的電話。
“出了什麽事情?”袁紹琪揉著太陽穴,額頭上的溫度更高了。
袁柔有些猶豫,盡管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可還是覺得愧疚,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我也不太清楚,隻是最近看爸爸覺得爸爸心思很重,剛才路過的時候聽見他和媽媽商量,才勉強聽到了一點,好像是說設計圖的問題。”
“設計圖?”袁紹琪歎氣,追問道:“你都聽到了什麽?”
“爸爸的公司一直在推出新品,但反向都不近人意,最近剛剛上市的一款銷量不錯,爸爸就作為主打強推,但好像……那個設計圖是抄襲的……現在……”
袁柔欲言又止,袁紹琪也猜到了她想說的,無非就是傳聞原作者要上告,眾媒體炒作。
袁陸兩家結親,袁家的關注也就多了,現在有了袁家的把柄,那些八卦的記者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爸爸打算怎麽應對?”
“我不知道,姐,你最近……”袁柔咬了咬唇,繼續道:“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我前幾天看見姐夫和一個女的在一起。那個女的我在一本少女雜質上見過,好像是個模特,姐姐,你認識她嗎?”
“你隻管好好學習,不要操心大人的這些事情。”
袁柔的問題袁紹琪無法回答。
要怎麽說?那是你姐夫的初戀情人?
“我已經不小了!”袁柔爭辯道:“姐姐,爸爸這次的事情好像挺嚴重的,要不,你找姐夫幫忙吧……”
“我知道了。”
袁紹琪思考了一會兒,囑咐袁柔:“先別讓爸爸知道我知道這個消息的事情,還有,你看到的事情也別跟他們說,以免他們多想。”
“好。”袁柔點點頭。
掛斷電話,袁柔打開房門,走到客廳坐在夫妻二人對麵,有些沉重:“我跟姐說了。”
“好,柔柔,去房間休息吧,爸媽還有點事要說。”袁天明點頭。
“爸……”袁柔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在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回了自己臥室。
她不是第一次被指使做這樣的事情了,可她別無選擇,盡管爸媽一直說不想讓她卷進這些事情裏來,也始終是讓她卷進來了。
她的優越生活,她在同學眼中被羨慕的家庭,她都可以不要,可她不能不要父母。這一次,爸爸是真的遇到麻煩了,設計圖的比對在微、博上傳的很火,甚至翻出了更多以往商品的借鑒和模仿……
“姐,對不起。”袁柔把整個腦袋都埋在枕頭裏,聲音低低的說。
袁紹琪坐在辦公室裏,頭暈腦脹的厲害。
她不是不想掙脫,而是不能掙脫。
當初決定以自己來商業聯姻的時候,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可現在還是被它壓得喘不過氣。
她覺得厭惡。
“袁總,開會了。”袁沈性感的嗓音隔著門板透過來,食指在門上“咚咚”敲了兩下就自己打開門。
“好。”袁紹琪收起自己的心情,站起來。從袁沈身邊走過的時候,聽見他似笑非笑的問話:“怎麽?心情不好?”
分明是在關心,但偏偏帶著袁沈慣有的玩世不恭,聽起來就像是在玩笑。
袁紹琪早就習慣了袁沈,扔了一句:“多謝關心”再不多說。
袁沈擔憂的目光一直緊鎖在袁紹琪的背影上,最後才化作一聲歎息。
他又能幫到她一點什麽呢?
自嘲一笑,便緊跟著袁紹琪走去了會議室。
不遠處,林詩拿著文件抿了抿唇,剛才的一切她全都收進了眼底。剛剛,副總他……在心疼?林詩搖了搖頭,調整好心態快步走向會議室。
會議途中,意見分歧太多太大,袁紹琪整個腦袋都在“嗡嗡嗡”的響。
袁沈坐在袁紹琪右手邊,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很快就成了大家的攻擊對象。
袁沈靜靜的聽著眾人對他的有關身為副總如何如何的數落,許久才開口,麵色上不做表露,眼底和口氣裏,卻全然是對這些人的蔑視。
“怎麽?把會議室嘈雜成了菜市場,還要責怪我這個看著你們討價還價的人,沒有上去問問魚多少錢一斤麽?”
語氣很輕,卻足矣讓整個會議室裏的人安靜下來。
他身上有著身為王者睥睨天下的氣場,平時縱然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也難掩與生俱來的貴氣。
若不是當年的那場重大變故,隻怕袁沈在A市商界早就成為了如陸敘一般的人物,縱然是在這裏當著副總,也素來是受人尊敬,不被招惹的。
“袁沈袁副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其中一位高管特地咬重了“袁副總”三個字問道。
“李總您是聰明人,又何必非要我把這話對著您再多說一遍呢?”相比前者的怒發衝冠,袁沈倒顯得隨意自在。隻是眼底那慢慢滋生出的情緒,卻吐著危險的信子。
被稱作李總的人搖搖頭,笑道:“我哪有袁總您聰明,袁總深諳寄人籬下的日子怎麽過才能舒適自在,我李某人不懂,我是個直腸子,向來有什麽說什麽。那種花花腸子藏著心事的假笑,我笑不來。”
“寄人籬下……”袁沈終於將目光丟向李總,語氣帶笑,卻讓人寒意更甚:“倒也真的是李總您提醒我了,否則,我都要忘了我跟李總您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都過著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的日子呢。”
這個李總全靠娶了太太有了今天的地位,雖然沒有入贅,可也和入贅差不多了。
說起寄人籬下,隻怕你比我更合適呢。
他本無意人身攻擊,可偏偏李總要揪起這點事情拿出來在這種場合說道。
袁紹琪揉著發漲的額頭,深吸一口氣。
“李總這是說得哪裏話,莫非我們兄妹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您,要您這樣離間我們兄妹間的感情。若是副總被您這番話逼得拍拍桌子走人了,我可上哪兒去挖出第二個袁總?”
她的話說得很明白,袁沈隻有一個,而你李總可以有很多個。
她“兄妹”兩個字特地咬得很重,是說給李總,也是說給在座的所有人聽的。
不論曾經發生過什麽,也不論他們之間有沒有血緣關係,大家各自身世如何,此刻就是兄妹,此後也都是一家人。
“不敢不敢。”李總假笑著搖搖頭。
身邊坐著的管理立馬來打圓場:“李總向來心直口快,就是容易得罪人,大家不過是為公司好,何必分個你我他呢?”
“是啊,依我看這場會議再持續下去,辯到天明,也是不會有結果的。不如就此散會,大家各自準備準備,同時也考慮考慮不同的意見和看法,下次再做決定。”
說這話的人是公司高管層裏出了名的“拒絕加班戶”,盡管每次說得再冠冕堂皇都不被袁紹琪同意,也還是不疲不倦的每次都說。
大家看到開頭就猜到了結局。
誰知袁紹琪居然點頭同意了:“先散會吧。”
袁紹琪和袁沈還坐在會議室內,見所有人都散出去了,袁紹琪才讓林詩也出去,並關上會議室的大門。
眼見那扇門關上了,李總冷哼一聲,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身邊還跟著剛才為他打圓場的管理,李總一撇嘴,不服氣道:“不過是一條喪家犬,有什麽好服氣的!”
“好了好了!”那管理勸道:“李總,隔牆有耳。”
“事實如此,倒還不讓人說了?”李總一把關上辦公室的門,手握成拳頭,重重在桌子上錘了一下,才繼續不忿的說道:“沈家早在多年前就滅了,要不是他的後媽帶著他改嫁,隻怕早就餓死了!
他要是真有能力,袁氏起兩代的功夫,他沈氏的複興也早該有幾分苗頭了吧?可是你看,這苗頭呢?有嗎?!”
“好了,好了!李總!”
“再說那個袁紹琪,不過是靠著陸家能輝煌的走到這一步,哪份訂單合作不是為了拉攏陸家,她還真以為自己有能力了!”李總的手不住的錘著桌子說。
這種場麵那管理早已是見怪不怪,幫李總倒了一杯茶,勸道:“人家夫妻恩愛,陸家也樂意幫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怪隻怪你老婆就那點能耐,你也隻能借著你老婆的錢混到這種地步了。
管理心裏嘲笑,臉上卻不顯露出來。
“她跟袁沈算哪門子的兄妹,袁沈跟著繼母曾越嫁給袁天明,袁天明的前妻生下袁紹琪,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指不定私下裏怎麽掐呢!在我們麵前做戲,有什麽用?!”
“好了,好了,李總……”
而另一邊,會議室內,袁紹琪和袁沈坐著相對無言,許久才聽袁紹琪先開口,軟著聲音道:“剛才的事,你別太放到心裏去。”
“我不會的。”袁沈遞給袁紹琪一個安心的笑。
“嗯。”袁紹琪點點頭,隻覺得身體疲憊得很。
袁沈皺眉,擔憂道:“你還好麽?”
“還好。”袁紹琪站起來,拿起擺在自己麵前的幾份文件,“昨晚沒休息好。”
她不想袁沈再為自己擔心。
等袁紹琪從會議室裏出去了,袁沈才慢悠悠的從座位上起來,笑的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眼神之中卻隱隱透出殺氣。
不寒而栗。
袁紹琪意識到自己狀態已經極其不佳,找來司機為自己代駕,回了自己的小窩,整個身子都緊繃著,一直到輸入門鎖密碼,靠到沙發附近的時候,才將整個緊繃的弦放鬆下來。
她坐在沙發上,側身讓上半身趴在沙發上,眼皮沉重得很。
她不喜歡有人隨時在身邊繞著忙碌,所以請來的保姆隻做小時工作,在夫妻二人都上班之後自己來打掃整理,他們下班之前就離開。
整棟房子裏就隻有袁紹琪一個人,呼吸好重,好困——
陸敘帶著自己專程去買好的晚餐回來的時候,便一眼看見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袁紹琪。
他把飯菜拿去放好,才走到臥室去拿出一條毯子為袁紹琪蓋上。
她睡得似乎並不安穩,眉頭微微蹙起,光潔的額頭上還有小小的汗珠,長如蝶衣的睫毛微微抖動著,她在做噩夢?
陸敘伸手準備去抱她,才觸碰到袁紹琪的身體就迅速意識到不對。
她的身體怎麽這麽燙?!
“琪琪!琪琪!”陸敘推了她一下。
“唔……”袁紹琪難受的悶哼一聲,依舊沒睜開雙眼。
陸敘一把將她抱起,到車庫裏打開後車門,連著剛才拿的毛毯小心的把她放好,才迅速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將車子駛向醫院。
生病了都不知道去醫院麽?作死!
陸敘加快車速,但車身很穩。
後座上躺著的袁紹琪像是在做噩夢,雙手緊緊的抓著毛毯,骨節因為攥得太緊發白。
才剛到醫院,陸敘便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快步走進。
“怎麽燒的這麽厲害?”醫生隻用手探了一下袁紹琪的身子,便迅速為她安排了病房。
“我來不是聽你說這些的。”陸敘步子不停,緊跟著醫生進了VIP病房,將袁紹琪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說。
他鬆開袖子上的襯衫扣子,接起剛剛響起的電話,走出病房。
“周毅,什麽事?”他聲音冰冷,因為剛才抱著袁紹琪走的太急促,呼吸還沒平複。
“陸總,抱歉打擾到您了。”周毅看著自己手上的報表數據和圖片,又說:“是有關袁天明先生的事情。”
袁天明?
我嶽父?
陸敘回頭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袁紹琪,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旁邊,靠著窗戶道:“說。”
“袁天明先生的公司最近推出的新品,被網友指出抄襲,在各大網站論壇上被轉得很火,疑似原作者“若水無痕”也發微、博稱會將維權進行到底。”頓了頓,周毅說:“這件事致使不少人從袁天明先生的公司中撤股,並有多單訂單被取消,隻怕最近會周轉困難,嚴重的話,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致使公司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