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反咬一口-至-140 護城河邊
;王爺的失寵冷妃_136 反咬一口
“嗯,那就這麽定吧,你們,擇日完婚!”蕭臨風微笑著走開,在太監宮女的擁簇下走向拿頂明黃的軟轎。
“皇上,皇上,草民冤枉啊,皇上救命……”遠遠的一個灰衣的仆人奔跑著走來,像是身後有人追趕他一般,邊跑邊回頭張望,沒有靠近蕭臨風,已經被侍衛拿下。
“你是何人?有何事喊冤?”蕭臨風蹙眉,好看的臉上,威嚴之氣盡現。
“皇上,草民是郊外的遊民,平時靠做一些雜活為生,三天以前,草民接了一個活,就是在城外挖地道,地道是通往這裏的陵墓,因為東家出手闊綽,當時我也並沒有多問,直到今天,突然有人要殺我滅口,跟草民一起挖地道的差不多都已經被殺了,草民九死一生,躲在這附近,就是想尋一線生機……”
今眾人嘩然,蕭臨風犀利的眸光掃視著阮冰墨,然後又看著跪在地上的仆人,冷聲道,“托你挖地道的東家,你可認識?”
仆人低泣,開口道,“不認識,但是草民若是再看見他,定然認識他!”
蕭臨風冷笑,“那好,你看看,這些人當中,可有你認識的人……”
磊仆人站起身來,想是走到阮冰墨身邊,仔細的打量著阮冰墨,鳳逸寒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握住阮冰墨的手也緊了幾分,阮冰墨依舊是淡然的表情,仿佛這一切,和他無關。
還好那仆人看了阮冰墨以後,就緩步走開,接著繞場上的文武大臣,走了一遭,都沒有他認識的人,回到場中間,對著皇上跪下,“啟稟皇上,那人不在此列。”
眾人竊竊私語,蕭臨風大怒,一拂衣袖,厲聲道,“開棺!驗屍!”
旁邊一個近臣,上前一步,對著蕭臨風抱拳道,“啟稟皇上,還有一個人不在此列。”
“什麽人?”蕭臨風蹙眉。
“楚王……”近臣微微一笑,意味深沉。
蕭臨風思索片刻,揚聲,“來人,宣楚王即刻見駕!”
蕭臨楚坐在樹林的巨石上,喘著粗氣,嘴角有幹涸的血跡,他右手撫胸,對著旁邊的力翔道,“我沒事,你去準備他們大婚的賀禮吧,普通點就好,不要太引人注目!”
“爺,你都這樣了,還管什麽賀禮?”力翔脫下身子的衣服,罩在蕭臨楚身上。
蕭臨楚不耐煩的將衣服丟給他,低聲道,“是啊,沒什麽好送的,你去準備筆墨紙硯,現在,可能休書是給他們最好的賀禮了。”
“爺……”力翔心裏酸澀,他的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聽阮冰墨和王妃求皇上賜婚?難道他們都沒有想過爺的感受嗎?為了他們,王爺連自己的原則都放棄了,他們還想怎樣?
“去啊!還楞著幹嗎?”蕭臨楚喘著粗氣,腥甜味一直上湧,他不願在他手下麵前**,所有的苦,他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力翔邊走邊回頭,走了一半,跟一個尖嘴猴腮的公公低頭說了些什麽,然後轉身走近蕭臨楚,低聲道,“爺,皇上宣你即刻覲見!”
“不見!”蕭臨楚寒著臉,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
“爺,皇上下令開棺驗屍,阮梟列的事情,可能露餡了……”力翔垂首,聲音很低,明明做的天衣無縫,阮冰墨已經在地道見過阮梟列了,怎麽會突然引起皇上的懷疑呢?
蕭臨楚站起身,身形不穩,“這件事,你怎麽辦的?為什麽會露餡?”
“不知道,我按照爺的吩咐,派人守在地道,救出了阮梟列一家五口以後,喂他們服下了忘憂散,然後世子就趕到了,奇怪的是,他看見記憶盡失的阮梟列,沒有一點興奮的表情,然後就當做什麽都沒看見,出了地道……”
“阮冰墨是怎麽會發現地道的……”
“爺你沒有告訴他嗎?”
“糊塗,就算我告訴他,又怎麽會給他反咬一口的機會!”
“爺的意思是阮冰墨故意陷害你?”
“他不是故意陷害我,恐怕他是看見阮梟列失去記憶,不能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順勢拉我下水。”
“阮冰墨他太狠毒了,這種陰損的招數也想得出來,虧爺你還是為了幫他!”
“阮梟列現在在哪裏?”
“應該還在地道。”
“不可能還在地道了,阮冰墨既然要拉我下水,就一定會將阮梟列送進楚王府了。”
力翔一身冷汗,兩人箭步行至皇上跟前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小廝看見他就尖叫起來,聲音刺耳。
“救命啊,救命!就是他,就是他,他殺了所有挖地道的人,他還要殺我,救命,救命,我不要錢了,不要了,不要殺我,不要……”
灰衣的仆人連滾帶爬的藏到錦衣衛的身後,指著力翔,瑟瑟發抖。
蕭臨楚冷笑,冰寒的眸光掃視了阮冰墨一眼,然後對著蕭臨風抱拳道,“皇上,這是何意?”
蕭臨風但笑不語,旁邊的大臣尖聲道,“楚王,此人舉報,有人挖地道,然後殺人滅口,楚王真是好心計,此等計謀都想得出來,吾等佩服!”
“話不能這麽說,僅憑一個奴才一麵之詞,怎可斷然相信,楚王,朕是相信你的!”蕭臨風淡淡的掃視了群臣一眼,看來蕭臨楚的人緣還不是一般的差。
蕭臨楚冷笑,旁邊有侍衛來報,棺已經打開,裏麵空無一人,隻有木棺中的水銀,還有棺木下方的地道,地道中還有屍體,想來是被滅口的,阮梟列卻不知所蹤。
鳳逸寒急的跳腳,手卻被阮冰墨緊緊握著,她看著阮冰墨的臉,依舊是淡然無比,要是阮梟列被抓回去,一定難逃一死,她不明白,難道冰墨一點都不擔心嗎?
王爺的失寵冷妃_137 遲暮之心
玄幻屋(.)眼看著日落西山,眾人一時寂靜了起來,皇上已經發話,當務之急,是找出阮梟列的下落,誰都明白,找阮梟列,最快的辦法救是去楚王府搜,可是沒有一個人有膽提出這個建議。
蕭臨風也不著急,坐在那裏,悠哉的品茶,蕭臨楚則是冷眼看著眾人,最後將實現定在阮冰墨身上,阮冰墨毫不示弱,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迸出火花。
力翔昂首站在蕭臨楚身後,爺手中握有五萬精兵,他不信,皇上真敢派人去王府搜人。
蕭臨風當然不會直接出麵得罪楚王,遠處已經有人將阮梟列送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蕭臨楚前些日子已經趕出府的藍姬。
今這個女人是京城第一美人,皇上賜給蕭臨楚,人盡皆知,她親自趕著馬車,夕陽下,甚為養眼。
毫無懸念的,馬車內坐著阮梟列一家五口,這五人皆已失去記憶,見了皇上瘋瘋癲癲的也不知行禮。於是藍姬就上演了一出大義滅親的戲碼,美目含淚,杏眸漣漪,哭泣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蕭臨楚為了得到阮梟列手中的藏寶圖,就將阮梟列救出,讓藍姬和一幹侍衛看管著阮梟列,後來藍姬聽說事情敗露,就帶了阮梟列前來自首,事情大抵如此。
磊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蕭臨楚抵賴,蕭臨風依舊是深沉的微笑,看著阮冰墨的神情,有些須讚賞之意。
阮冰墨依舊是淡然的,淡然到人群中發現不了他的存在,鳳逸寒著急的幾次想要衝上前,阮冰墨已經由拉著她的手改為胳膊圈禁著她的腰肢,冷眼的看著這一場好戲。
不錯,一切都是他設計的,他早就告訴過蕭臨楚,他根本沒想過要救阮梟列,是他多管閑事,他要的,隻是阮梟列手中的藏寶圖,他敢斷定,皇上一定沒有問出藏寶圖的下落,不然阮梟列也不會平安的活到現在。
可惜蕭臨楚卻會錯了他的意,幫他救出了阮梟列,還喂他們服下了忘憂散,藏寶圖的下落恐怕再也無人知曉了,那麽他就順勢送給皇上一份大禮,蕭臨楚手中的兵權,不是一直都是他最忌憚的麽?
皇上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看著已經毫無用處的阮梟列,淡然道,“既然楚王你這麽喜歡阮梟列,那麽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置吧!”
蕭臨楚冷笑,對著旁邊的力翔吩咐道,“去,將他們一家五口,丟進棺材,本該就是死人,這樣出現,太不合常理了!”
力翔領命,將阮梟列五口帶至墓邊,雨後空氣中彌漫著動物屍體腐臭的味道,可憐的阮梟列,沒來得及弄清他自己的身份,就被活埋在了地下。
其中還有一個五歲的孩子,用天真的表情看著力翔,力翔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可瑩,心裏發堵,可是他們必須得死,他們不死,這場戲就沒法收場。
阮梟列死了,戲也沒那麽簡單收場,所有人都知道喂阮梟列服下忘憂散的人是蕭臨楚,藏寶圖到底在誰手上,還很難說清楚。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惹禍上身,沉悶的空氣壓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上麵傳來蕭臨風淡淡的聲音,“楚王,朕一直都是相信你的,這事,你看怎麽處理?”
蕭臨楚冷笑,雙手環胸,他相信他?他隻是必須得相信他,寒聲道,“皇上,京城出了這麽多事情,是臣的失職,臣願意,除卻所有職務,削去親王頭銜,卸甲歸田,從此淡忘於朝堂……”
此話一出,眾人竊竊私語,本以為,楚王會和皇上爭鬥一番,最起碼,棄軍保帥,還是輕而易舉,可是現在他卻願意放棄一切所有,簡直匪夷所思。
蕭臨風食指輕輕的敲打著靠椅的扶手,思念著他話裏的真假,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從來沒有了解過。記得三年以前,他是不顧一切的要和他爭身下的那把龍椅,他削過他的兵權,卻被他反咬一口,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他?人心不古……
“楚王,南軒國的戰事剛剛結束,東祈的安定,還是離不開你……”蕭臨風淡淡的開口,說的也是實話。
“皇上,臣累了,二十四歲的年紀,微臣已經渾身是傷,再也沒有多少心血可以耗了,東祈人才濟濟,世子的才幹就遠在微臣之上,求皇上諒解微臣的遲暮之心!”蕭臨楚說的甚為誠懇,蒼白的臉色,在夕陽下也觸目驚心。
眾人一度落淚,是啊,他是東祈的戰神,是東祈的英雄,他一身戰功無數,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他才二十四歲,二十四歲的年紀卻已經飽經風霜。在現實麵前,沒有人再會去想到他以前為了東祈做過什麽,隻知道,時來風轉,他已經不是東祈叱吒風雲的楚王了。
不知道是誰,率先跪地,“求皇上成全!”
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跪地,“求皇上成全!”
最後,除了蕭臨楚、力翔、阮冰墨和鳳逸寒,場下所有人都雙膝跪地,喊聲響徹雲霄,“求皇上成全!”
鳳逸寒笑,笑容卻扯得心底生疼,最後連眼淚都流了出來,不知道該說他人緣好,還是人緣差,這麽多人為他求情讓他離開,蕭臨楚,她還是看到了這一天,他倒台的一天,沒有預期的幸災樂禍,心裏的酸澀泛濫開來,一層一層。
年輕的皇帝起身,一掠龍袍的下擺,對著夕陽,昂首,俯視著眾人,目光最終落在鳳逸寒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殘忍的笑意,嗬!天地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手掌微抬,揚聲,“準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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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幾章虐蕭大禽獸虐的血淋淋的,嘿嘿,已經有親按耐不住了,後麵蕭大禽獸會華麗的變身,冰墨也不素親們想象的那樣壞,女主也在成長,耐心的看下去吧,後麵會有一場大虐,不遠了,紙巾準備。
王爺的失寵冷妃_138 風雲變幻
楚王還是楚王,隻是他已經沒有以前的權勢,曾經他引以為傲的精兵,悉數交給了皇上的心腹,可是皇上是不會允許他離開京城的,所以還是給他掛了一個閑差,他也沒有拒絕,每日進宮陪太後吃齋念佛,日子過的也清閑。
從這件事以後,皇上注意起了阮冰墨,經常會招阮冰墨進宮,兩人喝茶對弈,彼此探著深淺。另外一邊,湘南傳來消息,錦衣衛在湘南王府搜出大量兵器,柴智造反罪名傳的沸沸揚揚。
阮冰墨依舊是淡然的笑,皇上終於要動手了,錦衣衛去湘南王府,還不是想搜出什麽就搜出什麽,而且皇上這一招是打草驚蛇,柴智果然上當,當月起兵造反,結果被手下出賣,皇上沒有費一兵一卒,隻用一個謠言,就擊垮了他。
造反之罪,該滅九族,天下所有人都看著,阮冰墨在京城,於是柴智就成了阮家的替死鬼,押送京城,定下淩遲之罪,三千刀,血液橫飛,阮冰墨站在刑台下麵,一直看著柴智在最後一刀下身亡,全身隻露出森森的白骨。
巾成王敗寇,自古就是這個道理。阮冰墨回到別院,鳳逸寒鼓著嘴坐在台階上,看見他回來,抬眸道,“你身上有股很濃的血腥味。”
“嗯,剛去看了柴智行刑。”阮冰墨不以為然的坐在鳳逸寒身邊,看著她一直精神萎靡的樣子。
“怎麽了?蕭臨楚還是不肯見你?”阮冰墨啟聲。
高“對啊!每次去,管家都說蕭臨楚不在,我明明看見他的轎子從側門回來了,不行,我帶個梯子去翻牆,我不信我見不到他!”鳳逸寒說完就起身,打算去尋找梯子。
“逸寒,”阮冰墨拉住鳳逸寒,“你有沒有想過,蕭臨楚不想見你,或許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鳳逸寒回首。
“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你讓他拿什麽心情麵對你?”阮冰墨看著鳳逸寒的眼睛,平靜的眸子裏,波瀾不驚。
“我不管,我要見他,我隻想看看他現在好不好,還有,我的子彈還在他那裏,他得還給我!”鳳逸寒掙脫開阮冰墨,就朝外麵走去。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不希望你們再見麵呢?”阮冰墨聲音稍微有些提高,人也站起身來,一瞬不瞬的看著鳳逸寒。
鳳逸寒腳步頓住,緩慢的回身,看著阮冰墨,“冰墨,你知道,蕭臨楚為了我們……”
“就是這樣,你才更不能見他!”阮冰墨上前幾步,握住鳳逸寒的手,輕聲道,“逸寒,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我還是以前那個願意誓死守護你的鳳阮冰墨,你呢,你變了嗎?還是,你喜歡的人,從來都是蕭臨楚?”
話題一旦挑開,鳳逸寒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她不知道,隻是見不到蕭臨楚的這些日子,她很著急,她為他擔心。有一次,她躲在角落裏看見他從轎子裏出來,他瘦的驚人,隻是一年的時間,她發現,他好像經曆了一個世紀的磨難那麽久,那一刻,她心裏有些微微的刺痛。
“逸寒,不要再去見他,我們等這段時間風聲一過,就回湘南,這一輩長相廝守,好不好?”阮冰墨說的極為緩慢,看著鳳逸寒的眼神也充滿了乞憐。
王爺的失寵冷妃_139 王府告別
蕭臨楚一身玄色衣衫在書房看書,長身而立,斜靠在書桌上,房門半掩,手間的兵書有些破舊,看完了一頁,伸手翻開另外一頁,仿佛對前一頁回味無窮,遲遲不肯將指尖那一頁掩住前一頁。
他俊美的臉上清瘦了不少,皮膚也變得白皙了很多,濃眉斜入雲鬢,狹長的鳳眸,少了往日的犀利和暴戾,多了份釋然,俊挺的鼻梁,刀削斧鑿般完美,薄抿的紅唇,線條流暢,尖瘦剛毅的下巴,完美的如一個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鳳逸寒輕輕的叩門,站在門口,擋住了些許光線。
蕭臨楚沒有抬頭,淡淡的道,“進來!”
巾鳳逸寒將門完全大開,信步走了進去,姿態大大咧咧,完全沒有古代女子的嬌柔作態。
蕭臨楚抬起頭,似乎是沒有想到會是鳳逸寒,微怔,放下手中的兵書,“你穿**衣服很好看!”
鳳逸寒微笑,“還以為你會說不想見到我,問我怎麽進來的,然後再把私自放我進門的管家暴打一番呢!”
高蕭臨楚搖頭,同樣的也是微笑,“我有那麽差勁嗎?”
鳳逸寒篤定的點頭,以前的他,絕對是這樣的,眼前的年輕人脫變了不少,成熟穩重,以前的爆烈之氣,在他身上蕩然無存。
“你來,是跟我告別的吧?”蕭臨楚迎著陽光,微笑著看著鳳逸寒,笑容卻帶著酸澀。
鳳逸寒點頭,確實是告別,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
“嗯,恭喜你,阮冰墨回去打這一仗,一定會旗開得勝!”蕭臨楚擊掌,外麵進來一個丫鬟,“奉茶!”
丫鬟躬身退出,麻利的泡茶,送了進來。
蕭臨楚親自倒過一杯,遞給鳳逸寒,然後又接過丫鬟手中的一杯,輕抿了一口,把茶杯放下,發現鳳逸寒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蕭臨楚微笑,露出兩排牙齒。
鳳逸寒心中突然變得沉重,放下茶杯,“你變了!”
“人都是會變得,不是嗎?”蕭臨楚示意鳳逸寒坐下,自己也走到書桌邊落座。
“蕭臨楚,雖然我知道,我現在很多餘,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鳳逸寒垂首,感覺眼眶有些濕潤。
“不需要,以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雖然你給我帶來了災難,但是以前我也虧欠了你!”蕭臨楚開始磨墨,上好的嶺南青苔墨,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磨好了墨,他開始龍飛鳳舞的在一張紙上寫字,別的字她不認識,但是休書兩個字,鳳逸寒看的清清白白,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蕭臨楚的手,眼淚滑落,“蕭臨楚,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是嗎?”
蕭臨楚筆下一頓,一個字已經寫壞,將筆擱下,輕聲道,“你別想的太多,你不是要是阮冰墨成親了嗎,我想來想去,隻有這封休書可能你們需要,別的,我也想不出要送你們什麽。”
鳳逸寒還是搖頭,眼淚流的更厲害,為什麽今日看見他寫休書,心就像徒然被狠狠剜了一刀,她不是,早就準備好,要離開他,尋找新的生活嗎?
“好了,別哭了,你看這王府中,你還需要什麽,就帶走什麽吧,就當我給你們的賀禮……”蕭臨楚輕聲安慰著鳳逸寒,嘴角噙著一抹苦笑。
王爺的失寵冷妃_14o 護城河邊
玄幻屋(.)“幹娘不哭……”可瑩胖乎乎的小手擦著鳳逸寒的眼睛,鳳逸寒反而笑了,“幹娘沒有哭。”
她手上黏糊糊的糖漿擦在鳳逸寒臉上,鳳逸寒難受的蹙眉,蕭臨楚走過來,一把接過可瑩,“把她交給我,你去洗把臉吧。”
“嗯,”鳳逸寒點頭,走出門外,發現蕭臨楚跟在身後,扭頭道,“你幹嗎跟著我?”
“我帶她去洗手……”蕭臨楚將可瑩舉的遠遠的,生怕她黏糊糊的小手在他衣服上摸一把。
巾走到花園,招來了丫鬟打水,鳳逸寒在金色的盆中洗完臉,發現蕭臨楚沒有讓丫鬟幫可瑩洗手,反而自己動手,將可瑩的雙手按在盆中,仔細的清洗。
可瑩的眼光一直落在旁邊丫鬟手上拿的糖上,極度不配合蕭臨楚,蕭臨楚耐性的哄著她,“乖啊,手沒洗幹淨,就不能吃糖……”
“幹爹……娘親不讓吃糖……”可瑩嘟著嘴,開始跟蕭臨楚告狀。
高“手洗幹淨了,就可以吃。”蕭臨楚從丫鬟手中拿過幹淨的帕子,幫可瑩將手擦幹。
“喜歡幹爹!”可瑩滿是糖漿的嘴巴,“啵”一下親在蕭臨楚的薄唇上。
蕭臨楚嫌惡的皺眉,想要將嘴巴上的糖漿擦幹淨,卻發現手上都是水,左右為難間看見鳳逸寒在偷笑。
可瑩一離開蕭臨楚的懷抱,就跑過去找丫鬟拿糖,蕭臨楚冷哼,“你還笑,惡心死了……”
鳳逸寒走近他,彎腰看著他的薄唇,淺笑著,“哪有惡心,就是有點口水,還有鼻涕,再加上糖,是不是很甜?”
蕭臨楚在聽見鼻涕兩個字時,眉頭蹙的更緊,一把將鳳逸寒攬在懷中,作勢要去親她,“你嚐嚐啊,嚐嚐是不是甜的?”
鳳逸寒跳起來捶打他,兩人鬧成一團,旁邊一陣輕咳聲,鳳逸寒回頭,臉色頓時變得尷尬,是皇上,一身平民打扮的皇上身邊還站著阮冰墨。
蕭臨楚放開懷中的鳳逸寒,躬身行禮。
旁邊已經有丫鬟把可瑩抱下去了,蕭臨風當做什麽都沒看見的坐下,“楚王,今天朕特地帶世子來找你,就是為了討論邊疆的戰事,世子明天就要去邊疆了,希望你能指點指點他。”
蕭臨楚謙虛了一番,將蕭臨風和阮冰墨帶進書房,對著地圖指指點點。
阮冰墨除了開始看見兩人扭打一團,詫異了一下,眼光就再也沒有看過鳳逸寒,仿佛她是個隱形人一般,直到她離去和他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才對她耳語,“晚上我在護城河等你……”
鳳逸寒回首,他挺直的背影冷漠無比,仿佛剛剛那句話不是他說出口的一般。
一天的時間,她就陪著素心窩在屋子裏,蕭臨楚三人在書房一直沒有出來,直到日落,鳳逸寒再也呆不住了,就一個人出了王府,素心繼續在王府等著力翔。
無意間,一個人逛到了護城河,**火紅的秋海棠妖嬈盛開,清澈的河水在火紅的花朵下,流光側影,清風吹皺一池河水,波瀾間,隱有紅色的花紋流轉。
鳳逸寒仰頭,喘息,這裏好平靜,讓她想起了他們初次見麵的鏡湖,靜謐的河水,帶著甜味的花香,偶有撐著油紙傘的**輕輕走過,精巧的傘麵勾畫著煙雨江南,一切都美的不可思議。
夜幕時分,鳳逸寒在湖邊緩慢走著,清冷的月光揉碎了河麵,粼粼如碎鑽,“咻”一聲,鳳逸寒側頭,一個鋒利的東西破風而過,釘在樹上,是枚飛鏢。
順著飛鏢的來路看去,一個黑衣女子背著月光傲然而立,纖瘦的身形,孤冷的麵容,隱約可見絕色的臉上淺淺的疤痕。
“姐姐!”鳳逸寒欣喜的大叫,跑上前握住鳳逸雪的手。
鳳逸雪沒有拒絕,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冷然道,“你的警覺性怎麽那麽差?如果我是敵人,此刻你已經死了!”
鳳逸寒微笑著拉著鳳逸雪的手往前走,“姐姐你又不是敵人,再說,哪有那麽多敵人?”
“你太天真了,你知道皇後養的殺手血衣,接了個任務,是什麽嗎?”鳳逸雪隨著鳳逸寒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河邊人少,她們在這裏反而不安全。
“殺手?血衣?皇後要殺誰?”鳳逸寒握著鳳逸雪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指尖微涼。
“殺你!”鳳逸雪停住腳步,一瞬不瞬的盯著鳳逸寒。
“為什麽?”鳳逸寒蹙眉,她記得,她並沒有見到過皇後長什麽樣子。
“這就要問你,是不是得罪過獨孤家什麽人了……”鳳逸雪看著鳳逸寒若有所思。
“姐姐,你知道不知道獨孤青。”鳳逸寒和鳳逸雪走進一家酒樓,立刻有店小二來招呼。
“聽過,獨孤家的掌權人,少年有為,手掌東祈四分之一兵馬……”
“嗯,應該是她要殺我!”
“獨孤將軍為什麽要殺你?”
鳳逸寒思索了片刻,就將她和阮冰墨認識的過往,以及阮冰墨和獨孤青那段不堪的過去,包括她和阮冰墨的婚約說了出來。
鳳逸雪沉眉思索了片刻,低吟道,“都說阮冰墨是個斷袖,原來是真的,他遇見你後,就正常了嗎?”
鳳逸寒搖頭,食指飽蘸了茶水,在桌麵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女扮男裝。”
茶水所寫,後一筆剛落下,前一筆已經幹涸,待她四個字已經寫完的時候,字跡全幹,一點痕跡也無。
鳳逸雪卻是看了個明白,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難怪她要殺你,你和阮冰墨的婚約,天下皆知,不少人知道獨孤青和阮冰墨的過往,由此肯定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鳳逸寒有些心悸,以前阮冰墨為了保護獨孤青的身份,殺了不少無辜的人,現在居然將他們的關係公諸於眾,真的隻是請求皇上賜婚那麽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