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再回王府-至-130 痛感人生
;王爺的失寵冷妃_126 再回王府
玄幻屋馬車走的很急,一路上顛簸不斷,蕭臨楚躺在馬車上,濃眉緊蹙,一隻手緊緊握住鳳逸寒的皓腕,睡覺時也不放開,生怕她又跑到另外一邊和阮冰墨廝混。
素心無論說什麽,蕭臨楚都不跟她鬥氣,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一直睡覺,他的身體好像急劇垮下去了,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醒著的時候總是會費盡力氣逗鳳逸寒開心。
鳳逸寒被他緊握住手腕,連出去透氣都要跟他打報告,心裏自然是開心不起來,眼看著就要到達京城,大隊人馬在城外休息。
蕭臨楚依舊躺在車內,他的胸口很疼,甚至他都可以嗅到胸口處發出腐爛般的味道,一路上隨行的大夫都是庸醫,一個小小的刀傷都治愈不了。
靜車外發出鳳逸寒和阮冰墨的爭吵聲,蕭臨楚眯眼,乖寶寶阮冰墨居然會跟鳳逸寒吵架?簡直破天荒頭一遭,豎起耳朵聽了個仔細。
“蕭臨楚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能放心離開,況且,你和他在一起也會安全許多……”
“不必了,你想要呆在他身邊,就呆吧,愛呆多久就呆多久,我不可能一直跟著你們……”
珍“冰墨,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目前你跟著他,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冰墨,你誤會了,蕭臨楚胸口的傷是我刺的,他的內傷也是因為你……”
“夠了,你不用在說了,你暫時先留在他身邊吧,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在去楚王府找你……”
“冰墨……冰墨……”
接著是一陣腳步聲,想必是阮冰墨已經離開,蕭臨楚咧嘴偷笑,吵吧,吵吧,最好永遠不要見麵才好。
車簾撩動,帶著一陣熟悉的清香,接著是鳳逸寒歎息的聲音,蕭臨楚眸光難道的清明,“阮冰墨走了?你怎麽不去追?”
“你希望我去追嗎?”鳳逸寒作勢起身。
“不希望!”蕭臨楚再次拉住鳳逸寒的手腕,嘴角帶笑。
掙紮著坐起身來,蕭臨楚喘息,“你都不知道扶我一把嗎?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你活該!誰讓你幸災樂禍!”鳳逸寒雙手撐著下巴,看著阮冰墨消失的方向,突然發現,這是兩人認識這麽久一來的第一次分離。
“別看了,背影都看不到了!”蕭臨楚冷哼。
鳳逸寒轉過頭,看了蕭臨楚一眼,欲言又止。
“什麽事,你說吧!”蕭臨楚凝視著鳳逸寒,若有所思。
“沒事,你的眼睛隱約帶著點火焰的顏色?”鳳逸寒訝異的看著蕭臨楚的鳳眸,狹長的雙眸中烏黑晶瑩的瞳仁,顏色並不純正,迎著光看,帶點火焰般的顏色。
“嗯,可能是內傷的原因吧。”蕭臨楚毫不在意的點頭,斜靠在馬車上,眼睛望著車外京城中繁華的景象。
楚王府,一別大半年,一切都沒有變化,馬車剛剛落定,管家就帶著一幹人等在大門口迎接。
蕭臨楚的侍妾多了很多新麵孔,在鳳逸寒的攙扶下,看見一群環肥燕瘦的女子,如選美般,打扮的花枝招展,蕭臨楚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有那麽多女人嗎?
鳳逸寒則是兩眼望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王爺的失寵冷妃_127 解藥失竊
玄幻屋祈殤,一如既往的白衣,高貴如蓮,他的身上總是帶著清晨的陽光味道,仿佛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
此刻,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按在蕭臨楚脈搏上的手指越逐漸收緊,薄唇輕啟,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終於化為一聲悠長的歎息,逸出唇間。
蕭臨楚眯眼,看了看祈殤的臉上,再將頭轉向一邊的鳳逸寒,“逸寒,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祈殤有話要說,”
鳳逸寒狐疑的看了祈殤一眼,將祈殤沒有任何言語,轉身緩慢的走了出去。
靜鳳逸寒一走,蕭臨楚就沒了正型,捂著胸口道,“喂,祈殤,你不會要告訴我,我內傷傷及五髒六腑,外傷感染,命不久矣吧?”
祈殤搖頭,複雜的看著他,輕聲道,“你離開京城的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弄的五髒六腑全部是傷,還中了劇毒?”
五髒六腑全部是傷,倒是在意料當中,那段時間,他經常會為了鳳逸寒嘔血,後來又為了救阮冰墨將內力震回自己的心脈,但是中毒?蕭臨楚解開自己的衣衫,看著胸口早已發黑的傷口,“是這個嗎?”
珍祈殤低頭查看了半響,薄唇抿成一條剛毅的直線,拿手指試探了傷口半響,“有沒有感覺到痛?”
“前段時間會痛,現在已經不痛了,但是被鳳逸寒氣到之後,渾身都會痛……”蕭臨楚有些抱怨的開口。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動氣,更重要的,不能再動用內力,你的內傷和毒都很麻煩,要是在一個月找不到治愈內傷的方法,以後你會內力盡失,要是一個月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你會死的……”祈殤淡然開口,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連你也沒有辦法?”蕭臨楚皺眉,臉上波瀾不驚。
“你當我是神仙嗎?”祈殤話中有些許責備的意思,朋友這麽多年,他太了解他了,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包括他的。
“明白,我盡量吧,還有阮冰墨中了太後下的赤練蛇毒,你有沒有辦法解毒?”
“阮冰墨的毒還沒解嗎?半個月前湘南王曾經跟我通過書信討教過解毒的法子,後來赤練毒唯一的解藥,也就是五毒教的聖物赤利珠失竊,五毒教也從江湖中銷聲匿跡,本以為是湘南王動的手腳……”
“我知道了……這些事,你不要跟逸寒提起。”蕭臨楚若有所思。
“楚,如果你能從皇上手中拿到九製雪蓮丸,可能你的毒還有解……”祈殤幽幽的開口,九製雪蓮丸曾經是他送給皇上的,上次進宮才知道,皇上並沒有服下。
“我中的是什麽毒?”蕭臨楚看著祈殤,毫不在乎的開口。
“我診斷不出來是什麽毒,不然倒好辦了,可以配置解藥,現在要麽拿到雪蓮丸,要麽找到下毒的人拿解藥,否則,你隻能等死……”祈殤有些無奈。
“拿匕首刺我的,是逸寒,隻是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匕首有毒,她的匕首應該是湘南王交給她的,湘南王已死,不可能再找到解藥。至於找皇上拿雪蓮丸,算了,他巴不得我死!”蕭臨楚吊兒郎當的斜靠在床榻上,斜眼看著祈殤。
“蕭臨楚,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循規蹈矩了?明的不行,你不知道來暗的嗎?反正那藥皇上留著也是浪費!”祈殤不解的看著蕭臨楚。
“祈殤,我很開心,你終於學壞了!”蕭臨楚笑的邪惡,嘴角的弧度曲線完美。
“蕭臨楚,我也很開心,你終於學好了!”祈殤同樣是笑,笑的卻燦爛無比。
“你,哪有春天哪裏發芽去!”蕭臨楚指著門外,最見不得別人說他好了,他哪裏好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殘暴王爺,善良仁慈跟他不沾邊。
是夜,皇宮著火了,漫天的大火燒了半個皇宮,一直燒到太後住的慈寧宮。在所有人慌忙救火之餘,皇上被一個黑衣蒙麵劫持,來人武功很高,隻是沒有傷他的意思,**他交出了解毒的良藥九製雪蓮丸。
拿到雪蓮丸之後,黑衣人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衝進大火救出了太後,整個錦衣衛傾巢出動,但是沒有一個是黑衣人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和他的一個幫凶逃出了皇宮,此話被當做笑柄,傳出皇宮。
蕭臨楚氣的直哼哼,笨蛋就是笨蛋,放個火都能燒到慈寧宮?
力翔跟在後麵,委屈的撇嘴,他怎麽知道突然改變了風向,火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太後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救命恩人,可是放眼天下,能自由出入皇宮,而且專門為了解毒良藥雪蓮丸而來的人,除了阮冰墨,她再也想不到別人。
於是,她招阮冰墨進宮,雖有怪罪其放火挾持皇上,但是也表示理解,人家雖然放火了,但是還是不計前嫌的救了她,言下之意,赤練毒解了就解了吧,以後,她再也不追究。
太後不追究,皇上開始追究,阮冰墨有口難辯,但是他已經知道,擅闖皇宮嫁禍給他的人是誰了,蕭臨楚,無非是想借刀殺人。
最終,阮冰墨被軟禁在京城郊外的一間別院,衣食住行都有丫鬟監視兼照料,鳳逸寒想單獨見一麵都很難。
不過有祈殤,這個聖上麵前的大紅人,他帶著鳳逸寒大搖大擺的進了別院,替阮冰墨把脈後,歎息,“世子,你爹生前,沒有交給你什麽東西嗎?據我說知,赤練毒唯一的解藥已經在江湖上失蹤,本以為,是湘南王得到!”
“祈大哥,你不知道湘南王有多壞,他對冰墨非打即罵,還**著蕭臨楚殺了冰墨,他怎麽可能幫冰墨尋解藥?”鳳逸寒插嘴,一臉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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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失寵冷妃_128 琉璃發簪
玄幻屋(.)“這樣,事情就麻煩了……”祈殤蹙眉,打量著阮冰墨,大概是同類相斥的原因,他對眼前這個美到不可思議的少年沒有絲毫好感,總覺得,他淡漠的眉眼下麵,隱藏著洶湧的暗潮,恐怕天下有一日,會因他而亂。
“祈大哥,九製雪蓮丸是不是可以解冰墨的毒?”鳳逸寒揚眉,一瞬不瞬的看著祈殤。
“應該,能吧……”祈殤有些為難。
“逸寒,不要再提九製雪蓮丸。”阮冰墨蹙眉,眸底有些慍色。
靜“為什麽?你是被冤枉的,你根本就沒有進宮偷什麽解藥,皇帝是個笨蛋,要是你真有解藥,現在還不拿出來服下麽?”鳳逸寒激動的跳起來,雙手挽著阮冰墨的胳膊。
祈殤轉頭,雙眼望著旁邊的花紅柳綠。
“逸寒,不要再說了,當今天下,能如此肆無忌憚的進出皇宮的人本就不多,何況他還不顧著自己的安危,救了太後!”阮冰墨揉著鳳逸寒的頭發,若有所指。
珍“明白了,卑鄙小人就是卑鄙小人,自己做了,還栽贓嫁禍給你,他根本就是想偷解藥後跟我做交換……”鳳逸寒嗤之以鼻。
“逸寒,你是不是誤會楚王了?”祈殤再也忍不住了,轉身看著鳳逸寒。
“我誤會他?算了,不說這個了,沒所謂,解藥在誰手中都是一樣的。”鳳逸寒睫毛半垂,掩去眸中的憎惡。
千言萬語,祈殤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鳳逸寒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到隨時需要別人保護的女子了,他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緒,他真的很懷戀以前那個柔弱中帶傷的鳳逸寒。
兩人一路沉默到楚王府,蕭臨楚坐在王府門口石獅子旁邊的台階上等著他們,看著蕭臨楚那副棄夫模樣,祈殤真的很想笑,沒想到,叱吒風雲的蕭臨楚也有坐在門口等一個女子的時候。
看見兩人並肩走來,蕭臨楚起身,“你們去哪裏了?現在才回來!”
滿口的抱怨語氣,祈殤勾唇,“怎麽?你一直在門口等我們嗎?”
“切!誰等你們?”蕭臨楚斜視了祈殤一眼,一副我鄙視你的樣子。
“你們聊吧,我先進去了!”鳳逸寒無精打采的走進王府,看都沒看蕭臨楚一眼。
“她怎麽了?你惹她不高興了嗎?”蕭臨楚指指鳳逸寒的背影,看著祈殤。
“不知道。那個阮冰墨,絕對不是等閑之輩,但是逸寒太信任他,你最好小心一點。”祈殤看著鳳逸寒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知道,阮冰墨一直在利用她嘛,可是她就是傻,不過我相信阮冰墨不會傷害她的,他畢竟還是喜歡著鳳逸寒的!”蕭臨楚撫著下顎,鳳眸微眯。
“難得你會說出這種有哲理的話,對了,雪蓮丸你服下了沒有?”
“沒有,那個雪蓮丸那麽珍貴,我當然要摸清阮冰墨的意圖後在吞下。”
“你小心一點,逸寒已經知道藥在你手上。”
“那更好,讓她以後還敢擺臉色給我看!”
……
楚王府中,在鳳逸寒消失的半年裏,所有的侍妾和下人都更換了新的,隻有管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可是管家在王府做事這麽多年,當然不會多舌。
再加上她一直是男裝示人,所以那些個姬妾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隻當她是蕭臨楚麾下名震一時的易大統領。
直到蕭臨楚對她的溺愛引起了眾人的眼光,所有人才開始關注客房住著的易寒統領。
藍姬率領著一批姬妾在鳳逸寒房中明目張膽的翻找著東西,然後發現了不少女兒家的飾物,這才明白,原來蕭臨楚並不是轉性喜歡男子了,原來易寒本來就是一個女子。
鳳逸寒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屋狼藉,還有一群氣焰囂張的女人,她的包裹被翻開,衣衫扔了滿地,其中有一支做工精致複雜的琉璃發簪。
這個時代沒有玻璃,琉璃做成的發簪本就少見,再加上是鳳夫人給她的嫁妝,所以就一直貼身保存。
彎腰撿起地上的發簪,鳳逸寒清眸寒洌,歎息道,“各位夫人,你們走錯地方了,這裏不是你們能來的!”
藍姬冷笑,“呦,皇恩眷顧,在這王府,哪裏是我不能去的?”
鳳逸寒冷笑,彎腰收拾著東西。
藍姬一腳踩在鳳逸寒的手背上,猙獰的道,“你以為,穿上男裝,我們就認不出你是女的嗎?想要爭寵,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鳳逸寒的手背被踩的發紫,咬牙,用力的站起身,藍姬硬是被她扳倒在地,仰麵摔了個愣怔。
手掌滲出血絲,琉璃發簪已經被踩成兩截,鳳逸寒冷然的看著滿屋子尖酸刻薄的女人,“立刻滾,否則,別乖我不客氣!”
藍姬在周圍一群看熱鬧的女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頭上的發髻已經散亂,狼狽不堪,上前怒視著鳳逸寒,大聲喊叫道,“來人啦!這個***才敢以下犯上!”
鳳逸寒冷笑,門口進來巡查的侍衛,按說,易統領的品銜比他們都大,一時也不放動手,於是有人去叫來了力翔。
力翔一見滿屋子挑釁的女人,再看看鳳逸寒留著鮮血的手掌,單膝跪地,恭敬道,“參見王妃!”
這次鳳逸寒沒有糾正力翔,將斷掉的發簪扔在一邊,冷然道,“起來吧,把這裏收拾幹淨!”
力翔領命,那群女人卻早已嚇傻了眼,不是說楚王妃不受寵,在一年前就已經失蹤不見了麽?
沒有等鳳逸寒再次下逐客令,一屋子女人已經灰溜溜的逃出了房間。
夜,濃如墨,涼如水,蕭臨楚奪過鳳逸寒手中的發簪,蹙眉道,“不就是一個斷發簪嗎?看了這麽久!”
鳳逸寒沒有回答,坐在台階上,環抱著膝蓋。
“你的手受傷了?”蕭臨楚拿過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吹氣。
“不要你假好心!”鳳逸寒將手拽回。
“你真的很奇怪,對著我這麽凶,卻還讓那群女人給欺負了去,跟力翔一樣的笨蛋,不知道用你那個叫槍的暗器殺了她們麽?”蕭臨楚冷睨了鳳逸寒一眼,開始著手將手中斷掉的發簪試著接起。
“都是鮮活的生命,如果因為別人踩了我一腳,我就要殺人,那我跟你這個壞蛋有什麽差別?”鳳逸寒沒有抬首,臉依舊埋在膝間。
王爺的失寵冷妃_129 琉璃發簪(二)
鳳逸寒拿過發簪,對著發簪發呆,半響,才幽幽的開口道,“這個發簪,是娘送給我的禮物,一直都舍不得戴……”
蕭臨楚再次從鳳逸寒手中接過發簪,迎著月光,珊瑚紅的發簪在月光下璀光流燦,“很一般的發簪啊,你要是喜歡,明天我把京城所有的琉璃發簪收集起來送給你!”
“不需要,以後你管好你後院的女人就行了,讓她們不要沒事就來找我的麻煩!”鳳逸寒站起身來,聲音低緩,乍聽之下,有絲幽怨。
“鳳逸寒,你是故意氣我,是吧?”蕭臨楚將斷掉的發簪收入衣袖之中,站起身來。
靜“我哪有氣你,祈殤大哥說,你不能動氣,讓我不要再惹你生氣……”鳳逸寒轉身朝屋裏走去。
“逸寒……”蕭臨楚從後麵抱住她,他灼熱的胸膛貼上她柔弱的脊背。
鳳逸寒彎腰,想要逃離,他卻低身,將她越摟越緊,他的聲音低緩,磁性十足,“逸寒,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但是,我不願意在麵對你的欺騙和背叛,你明白嗎?”
珍鳳逸寒臉色微變,迅速的用苦笑掩過,“蕭臨楚,你懷疑我在王府對你有上麵目的嗎?明天我就走,我本來,就應該跟冰墨在一起……”
“住口!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蕭臨楚將鳳逸寒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一瞬不瞬,“逸寒,阮冰墨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什麽,我知道在你心裏,阮冰墨永遠排第一,這是我欠你的,所以不管你怎麽對我,我不會有任何怨言,但是如果你和阮冰墨商量好了,設下一個圈套給我,你不如現在拿把刀,殺了我,然後帶著你想要的東西遠走高飛!”
“你想多了,冰墨生性單純,他不會設計任何人!”鳳逸寒逃開蕭臨楚的懷抱,不敢看他的眼睛。
“到現在,你仍是這麽相信他,如果你對我有對他的一半,我死也瞑目了!”蕭臨楚苦笑,胸口隱隱作痛。
“好好的,說什麽死不死的!”鳳逸寒眼睛有瞬間的酸澀。
“你休息吧,王府中的那些女人,我明天會送她們出府,這輩子,我隻要有你一個就夠了!”蕭臨楚對著鳳逸寒的背影自顧自的說著。
鳳逸寒沒有回答,留給他的,是一個柔弱倔強的脊背。
翌日,蕭臨楚拿著發簪在書房發呆,旁邊站著力翔,終於力翔忍不住了,開口,“爺,你已經拿著發簪看了兩個時辰了……”
“力翔,你說,王妃她對我,到底有沒有那麽點意思?”蕭臨楚將發簪放在書桌上,濃眉緊蹙。
“爺,據我看,沒有,王妃好像喜歡的一直都是世子。”力翔據實以答。
“可是,她為了我,殺了阮梟桀!”蕭臨楚不悅的再次拿起發簪,把玩。
“王妃是好人,不會看著任何人受傷,但是如果是別的人被阮梟桀威脅,王妃一樣都會開槍。”力翔誠實的無與倫比。
“力翔,你可不可以不要說實話,安慰安慰我?”蕭臨楚無力,對著力翔翻了翻白眼,忍住想要拿花瓶砸他的衝動。
“哦,爺,王妃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不然她為什麽不和世子呆在一起,反而留在王府照顧你?”力翔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完全沒有注意到蕭臨楚臉色已經下沉。
“滾!”一個古董花瓶應聲而來,力翔楞在那裏,被砸了個頭破血流,還好王爺內傷在身,不能動用內力,否則他肯定是腦漿迸裂。
力翔愣愣的轉身,準備走出去,身後傳來了蕭臨楚的聲音,“站住,回來!”
力翔額頭血流了一臉,模樣甚為可憐,轉身後,呐呐的道,“爺,能不能等我傷口好了再打?這樣會破相的!”
蕭臨楚氣的發笑,“就你那模樣,破相跟不破有什麽關係?”
力翔低頭,雖然他長的沒有王爺那麽豐神俊朗,可是好歹也是五官端正,卻被王爺這麽侮辱。
“拿著!”蕭臨楚將斷掉的發簪扔給力翔,“拿著發簪去找阮梟列的一個小妾,隻有她可以把發簪休好!”
阮梟列是阮梟桀的兄長,在湘南的時候,納當地千手琉璃匠的女兒為妾,據說,千手琉璃匠能用琉璃做成各種各樣的飾物,後來將一生手藝傳給了女兒,在女兒嫁入阮家後,自縊身亡。阮梟列被囚禁在京城,琉璃飾物也逐漸銷聲匿跡,後被人所淡忘。
“爺,阮梟列的囚禁地方是秘密,恐怕會為了這個發簪暴露出來。”力翔拿著發簪有些擔心。
“沒關係,出了事情一切都有我擔著,你謹慎些,不要讓人跟蹤了就好!”蕭臨楚慵懶的起身。
王府,客房。
素心抱著可瑩,參觀著鳳逸寒的住處,秀眉越蹙越緊,“小姐,王爺就讓你住這種地方啊?他根本就是**你!”
“這裏沒什麽不好啊!”鳳逸寒單手托腮,坐在椅子上意興闌珊。
“比起尚楚軒,可差多了!”素心鼓嘴,放下可瑩,讓她自己在地上走。
“尚楚軒是個牢籠,況且,我現在的身份又不是楚王妃,根本沒資格住在裏麵!”
“小姐,我聽力翔說,那群女人又欺負你了?”
“沒有,她們暫時還沒有欺負我的能力。”
“哎,我就說,你好心好意的照顧王爺,結果還被那群女人欺負,我看啊,你就應該跟世子在一起,世子就不會看著你被人欺負。”
“素心,你家力翔受傷了,你再不去看他,他就要死了!”蕭臨楚進門,看著素心冷冷的咬字。
王爺的失寵冷妃_13o 痛感人生
“啊?在哪裏?”素心緩慢的朝外麵跑去,連可瑩都忘了。
“你何必要嚇她?”鳳逸寒抱起地上的可瑩放在膝蓋,整理者可瑩身上的衣服。
“我沒有嚇她,力翔真的受傷了。”蕭臨楚攬起鳳逸寒,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鳳逸寒想要掙紮,蕭臨楚怒目,“別動,傷口裂開了你負責……”
靜無奈的,她隻能任由他抱著,忽略掉身後傳來的灼熱溫度,她垂首逗弄著可瑩。
“可瑩,叫幹爹……”蕭臨楚捏著可瑩粉嘟嘟的俏臉。
“幹爹……”可瑩咧嘴一笑。
珍“真乖,鳳逸寒,你說,我們要是生個女兒,一定比她更漂亮!”蕭臨楚將可瑩的口水擦在可瑩的衣服上,換來鳳逸寒的一個白眼。
“蕭臨楚,你別忘了,我以後,都不能在懷孕了!”鳳逸寒輕啄了一下可瑩的臉頰,笑容苦澀。
“不會的,逸寒!”蕭臨楚心髒一陣緊縮,抓住鳳逸寒的手不願放開。
鳳逸寒沒有說話,隻是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在他懷中,可瑩也變得安靜起來,依偎在兩人懷中睡覺。
三日以後,蕭臨楚將琉璃發簪交給鳳逸寒,鳳逸寒看著完好的發簪沒有絲毫驚奇,仿佛一切在她預料之中。
蕭臨楚從後麵環抱住鳳逸寒歎息,“逸寒,王府中所有的侍妾,我都打發走了,我沒有為難她們,給了她們一筆銀子,足夠她們下半身生活了……”
“蕭臨楚,你這又是何苦?我不會一直呆在王府,有一天,我會和冰墨一起離開的……”
“我知道,我隻要,你現在對我沒有欺騙,沒有隱瞞,逸寒,現在你對我坦白一切還來得及,我愛你,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蕭臨楚將她越抱越緊,恨不得將她揉碎。
“沒有,我沒有什麽欺騙你的……”鳳逸寒掙紮開他的懷抱,迎麵走來力翔。
力翔看了鳳逸寒一眼,又看著蕭臨楚,抱拳道,“爺,阮梟列一家五口中毒而亡,皇上宣你入宮,詳議此事!”
蕭臨楚苦笑,鳳眸中隱有淚光閃動,鳳逸寒大驚,看了他一眼,轉身朝王府外跑去。
阮梟列死了,冰墨一定還不知道消息,她要及時的通知他,不能再讓他按計劃行事。
“不管什麽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阮冰墨……”蕭臨楚單手撫胸,仰望天空,強忍住胸口的鈍痛。
“爺,你沒想過,這可能是世子和王妃設下的計嗎?”力翔猶豫半響,終於將想法說出。
“想過又怎樣,明知道是火坑,我還是情不自禁的往下跳。”蕭臨楚往尚楚軒走去,挺直的脊背,孤寂淒涼,他的腳步緩慢而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是生命的盡頭。
“爺,你會原諒王妃嗎?”力翔在後麵高喊。
蕭臨楚的身體一頓,苦笑中嘴角有鮮血溢出,原諒,他都沒辦法去責怪她,談何原諒,沒有回答力翔的話,他繼續往前走,慢的仿佛沒了魂魄般。
“爺,皇上那裏,還等著你……”力翔繼續高喊,王妃這次太過分了,居然利用王爺,難道她看不見王爺對她的用心嗎?
“皇上那裏,就說,毒是我下的,不要讓他追查到阮冰墨。”蕭臨楚開口間血液洶湧而出,他用手捂住,溫熱的鮮血從指縫流出,灑下一地斑駁。
京城郊外的別院,鳳逸寒拿著蕭臨楚的腰牌,喝退了幾個攔著她的侍衛,這才進門見到了阮冰墨。
阮冰墨淡然如故,看見她隻是溫潤一笑,“你來了?”
鳳逸寒點頭,“冰墨,阮梟列已經死了,是被毒殺的,你不能再冒險去救他們了。”
“嗯。”阮冰墨點頭。
“你已經知道了?”鳳逸寒訝異的看著他。
“聽外麵的侍衛議論過了。”阮冰墨依舊是淡然的,絕美的臉上有些落寞,冰涼的雙手交疊在一起。
“冰墨,不要難過,你還有我……”鳳逸寒緊緊握住阮冰墨的雙手。
“傻瓜,我沒有難過,隻是叔父下葬那天,我不能親自送他一程,心裏有些淒涼……”阮冰墨抿唇,看著遠處層巒的青山,眸底空洞一片。
“我會想辦法的,你等我消息。”鳳逸寒起身,大步朝外麵走去。
阮冰墨抓住她的手,輕聲道,“逸寒,我不想你太為難,等叔父下葬以後,我們就一起離開……”
鳳逸寒回身,點頭,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聽見這些話,心底沒有一絲快感。
楚王府,尚楚軒臥房,蕭臨楚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斜靠著身後的柱子,他記得,當初他就把她囚禁在這裏,每日不顧她的生死,對她恣意的索取求/歡。
微敞的錦袍露出他精壯的胸膛,那猙獰的傷口,是她親手劃下,指腹沿著傷口輕輕描繪,傷口已經開始發白,輕碰一下,灼痛無比。
這種身體上的痛,反而讓他有些快感,指尖用力,鮮血淋漓而出,他吸氣,臉色慘白。
不是他自虐,隻是他已經找不到一個止卻心痛的方法,如果身體上的痛能夠緩和心中的痛,他願意被淩遲,閉上眼睛,盡是她和阮冰墨在一起的畫麵。
她為了阮冰墨欺騙了他,為了阮冰墨利用他,他犯賤的心甘情願被她利用,睜眸時,眼底已經濕潤,好吧,就讓千瘡百孔的他,就那麽死去,反正沒有人在乎他,也沒有人願意愛他,甚至沒有人願意珍惜他付出的愛……
手指沿著石柱上滑,上麵有一個缺口,是他當初因為她打在上麵的,他記得,她曾經也用同樣的姿勢撫摸過這個缺口,那時候,她微笑著對他說,“蕭臨楚,我還能活著看你遭報應的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