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吃瓜
「這位姑娘，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哪有吃碗面不付錢的？」端碗的老闆娘『啪嗒』一下把白瓷碗放到桌上，麵湯灑了一地，地面上灑落得全都是麵湯。
「老闆娘，我不是都說了，答應跟你打工一晚，就當是這碗麵條錢了。」蕭清歡跟她講著道理。
上輩子做神仙的時候，她橫行霸道，別的神也無人敢招惹她。
因為地位和身份的原因，就算她不同人家講理，就斗過人家了。
可這次時局有點兒不一樣。
論吵架，蕭清歡架勢完全不勝這位老闆娘。
她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面，天熱，麵湯還未結塊。
還可以再賣。
蕭清歡說：「那我不吃了，這碗面，我又沒動，你們還可以賣給別人。」
說完了這番話，蕭清歡就要走。
碰到這幫人，她實在是不想跟她們說別的。
擱以前她法術還在，一切都好解決，而今她法術盡失，後面還有一位追殺她的顧溫。
要是把此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做好的麵條就必須要賣出去，不可能再二回倒騰。
前腳剛一走，老闆娘馬上把她拽住，厲害地對她說：「必須付錢，哪有吃飯不付錢的，不付錢就是不準走。」
蕭清歡才不認慫呢！
堂堂蕭神仙！何曾如此窩囊過！堅決不認慫。
蕭清歡掐腰，鼓足了氣跟她爭論：「不付錢？我何時說過不付錢了，我不就說，我身上沒錢，暫時擱你這打工一次，就當把麵條錢付了？阿姨你呢？你非得說我吃飯不付錢。這碗面我動都沒有動，我何時吃你家的飯了，我不過就是要了你家一碗面，可如今你又不同意。你不同意，我麵條又沒動，你再賣給下一位顧客又不是不可以……」
老闆娘架勢也不小，一看就是逼著她付錢的樣子。
「你一個女孩子，臉皮能不能不要那麼厚。吃碗面付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老闆娘端起了架勢，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手指著她，指指點點道，「你說得都不在理上。自古以來，你見過誰家吃飯不付錢的，沒帶現金，手機不帶著的嗎？我看你就是存心來鬧事的，你說你一個女孩子，跑我這鬧個啥事。」
晚上的夜市人本來就多。
加上老闆娘這麼一鬧，惹來不少看熱鬧的人。
別的店鋪的人都紛紛過來看熱鬧，旁邊圍了一圈子人。
老闆娘的丈夫也過來了。
由於湊熱鬧的人數逐漸多了起來，來買拉麵的人就少了。
這家小店忽然之間人數就多了起來。
只不過他們那些人不是來買拉麵的，全都是聚集看熱鬧的。
老闆對大家大聲喊道：「大家別看熱鬧了，都回去吃飯。再不回去飯菜都涼了。」
離開的只有一兩個人，人家不走，老闆只能勸她老婆別吵了。
老闆娘可不是個省心的人，蕭清歡掐腰，她也掐腰，向他老公嚷嚷：「走什麼走！沒看見我被這小妮子欺負了，你還不過來幫忙。」
「鬧事？阿姨你說這麼嚴重作甚，不賣就不賣了，沒錢我不吃了總成唄。」蕭清歡說。
站在他倆身邊的老闆都驚訝了，攔截也不知該怎麼攔截，只能任由她倆吵。
老闆也覺得怪丟人的，他從兜里掏出了做飯時用的口罩，遮住了臉。
「不吃了？不吃了你還買拉麵幹啥？你這不是存心過來找事的？」老闆娘沖蕭清歡說道，她甚至還慫恿周圍的人給她評評理，「大家覺得我說得對不對？買拉麵不付錢，還想賴賬，你們覺得她做得對嗎？」
「對。」
「買拉麵不付錢，不應該讓她走。」
「讓她付錢，付了錢再走。」
群眾們慫恿道。
趁著周圍的混亂，蕭清歡想藉機溜走，倒萬分的輕而易舉。
想溜沒溜成。
老闆娘拉起了蕭清歡的手臂，舉高慫恿道：「你們看！這位吃獨食的小妮子不付錢還想跑。」
蕭清歡看她的眼神變得犀利。
「小妮子，今日大家都在這，可不是我冤枉你，不負飯錢，你別想走。」
「讓這丫頭付飯錢！」
「不讓她付飯錢就讓她幹活把飯錢抵押掉。」
人群里有兩位中年婦女跟這位老闆娘萬分一勢。
好不容易甩開了張判官這位頑固的老傢伙，狄凡亦難得的心情大好。
路過一家奶茶店，買了杯檸檬茶過後，狄凡亦邊喝邊溜著夜市。
之前跟那位老頑固在一起，光顧著跟那老傢伙玩心眼去了，他都沒吃上啥東西。
想起來上回跟蕭清歡出來光顧的一家牛肉湯小攤，堪稱人家美味。
想到她，他忽然想起自己已有數月不曾見過她了，也不知道雲神最近情況咋樣。
這回，他想再度光顧那家牛肉湯館。
反正底下的事他再出來時，全交給狄笙管理了，自家小妹辦事，他很放心。
再說，這個點兒，底下也沒啥事。
走不幾步，狄凡亦很快被前面圍成一堆的人給吸引了。
他素來不大喜歡看熱鬧，碰巧今日心情不大好。
去看看笑話，消消氣也行。
狄凡亦拎杯奶茶，緩緩走向前面那堆人。
人群圍得很滿，根本擠不進去。
狄凡亦也不打算擠進去，他不過想在外面聽聽發生了啥事。
他站在一位老大媽的後面。
聽見了那位老大媽拿正在發生的事件教育自家孩子。
「阿亮，你可不要像那位阿姨學習，知道不？」
小孩子大概三歲的樣子，不懂事，大人們說啥，只能跟著點頭。
狄凡亦不曉得發生了何事，便詢問了教育孩子的大媽。
「大娘，裡面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能像裡面的人學習？」詢問事情時，狄凡亦再次低頭xi了kou奶茶。
「缺少家教啊！儘是一些如不了理的事。」中年婦女搖頭，「裡面那位姑娘，面了人家的拉麵，不給人家錢，甚至還跟人家嚷嚷了起來，非要跟老闆退了，拉麵又不是別的東西，麵條都做好了，怎麼退貨。這就是缺少家教，一看就是從小父母不教育，才養成的這種敲詐勒索的壞習慣。」
「哦。原來錢財糾紛，人間的事真無聊。」狄凡亦說。
「真無聊？」中年婦女驚訝。
「不是，我說得是這是屬於人間的獨特氣息。」狄凡亦連忙跟人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