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害
孟時瀾身形未動,冷冷說道:“你們先回去,我在這裏照顧她。”
修羽挽住孟殊的手,用溫柔的語氣提醒:“阿殊,你才是一家之主。”
經她這麽提醒,孟殊也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臉色當即又難看了幾分,沉聲道:“我說了,讓你也出去!”
他聲音不小,處在迷糊睡夢中的孟老太太眉心微微蹙起。
孟時瀾心裏竄上了一團怒火,站起身來,冷著臉盯著他們,“你們能保證我離開後,奶奶不會遭遇其他的不測?”
“你的意思是,我會傷害自己的母親?”孟殊諷刺道。
“你倒還能讓人信得過,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孟時瀾就說這話時,目光一直落在修羽身上。
修羽頓時斂眉,委屈的聲音響起,“阿殊,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麽話?”
“我說的是什麽話,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孟時瀾冷笑,“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奶奶沒出事之前,也沒見你對她多好。”
修羽一愣,發現自己竟然被她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隻能再次將求助的目光轉到孟殊身上。
孟殊擺了擺手,煩躁道:“都別吵了,既然你想留在這裏,我也不再阻攔你,但也希望你能對得起自己剛才說的話,要是我媽在你的手上又出了什麽事情,你可要全權負責!”
聽著孟殊將責任都推到了孟時瀾身上,修羽心裏一陣愉悅。
誰讓這個毛黃丫頭這麽不識好歹,也希望她真的能夠守住孟老太太的安全才行!
孟時瀾冷嗤。
她怎麽會看不出麵前這兩個人的心思。
但,還是篤定的回答:“好!”
孟殊哼了一聲,拂袖離開。
修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幾眼,也嬌笑著跟在孟殊身後走了。
病房安靜下來,孟時瀾煩躁的心情才消散了幾分。
她重新在病床邊坐下,一直輕輕牽著孟老太太的手,就像是希望以此來給老太太一些力量。
大約半個小時,孟老太太的眼皮顫動了幾下,旋即緩緩睜開。
“奶奶,是我。”孟時瀾有些激動,但擔心會驚嚇到她,隻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緩。
孟老太太嚐試了好一會,才終於將眼皮撐開,迷迷糊糊看到孟時瀾的麵容,她這才輕輕揚起笑意,“是瀾瀾啊……”
“奶奶,我先讓醫生來幫你查看一下。”孟時瀾擔心孟老太太身上遺留下了其他的症狀,連忙按下了呼叫鈴。
醫生趕來查看後,朝她們道:“目前看來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但接下來也要注意休息,短時間內不要下床,免得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孟時瀾將醫生的話認真記下。
醫生離開後,孟老太太的意識像是又恢複了不少,說話時聲音也變得響亮了一些。
她朝孟時瀾問:“是誰告訴你我出事了的?”
“老宅的一名女傭。”孟時瀾想了想,又問,“奶奶,你當初摔倒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孟老太太蹙了蹙眉,陷入沉思,“我那時候也隻是想要去午休,沒想到房間門口居然有水漬,因為周圍沒有人,也沒其他東西扶著,所以控製不住的摔倒,腦袋也磕碰到了一張木椅上。”
“木椅?我記得您房間門口,一直沒有擺放那種東西的。”
“沒錯,我回去之後,會好好調查一下,那張木椅到底是誰放在那裏的。”
聽著孟時瀾的這聲問話,孟老太太心裏一驚,也不由得對這次的事情重視了起來。
兩人周身的氣息漸漸變得凝重,好一會後,孟老太太深深的歎了口氣,“沒想到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有人還迫害我。”
孟時瀾回過神來,忙安撫道:“奶奶您先別想太多,也許這件事情是我父母顧慮太多了,所以可能,也隻是意外。”
“最好是這樣……”孟老太太麵露疲憊。
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下一寒,一張蒼老的臉布滿晦暗之色。
兩人沉默了一會,孟時瀾的手機響動了一下。
她一看,發信息過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孟小姐,能約你見個麵嗎?今晚19點,綠妍餐廳。——秦雨墨。】
秦雨墨約她見麵?
孟時瀾臉上閃過一道冷冽的光。
孟老太太看在眼中,擔憂的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孟時瀾將手機收起,心中暗暗思忖著是否要將這個消息告訴蘇以琛。
猶豫半晌後,最終還是決定先按捺不提。
畢竟她也已經決定暫時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給蘇以琛帶來更多的麻煩。
眼見著天色漸漸暗了,孟老太太喝了一碗白粥,就朝她道:“你也在這裏照顧我大半天了,一定耽誤了你很多事情吧,你還是先回去吧,這裏有其他人會照顧我。”
話音落下,病房門被推開,孟殊和修羽大步走了進來。
孟殊先是朝孟老太太看了一眼,確認了她身上沒有大礙,臉上那道警備的眼神這才收斂了幾分。
孟時瀾想了想,點頭道:“好,奶奶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她站起身來,又朝孟殊看去,“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先離開,也希望孟先生能對得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保護好自己的母親,別再讓她遭受小人的陷害。”
孟殊聽得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不耐煩道:“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一個外人,居然還敢對他指手畫腳。
衝著自己還有很多需要孟老太太幫助的地方,孟殊也不希望老太太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孟時瀾警告的瞥了修羽一眼,修羽無辜回看著她。
她走出病房,朝早些時候跟隨她一起過來的蘇以琛給她安排的兩個保鏢說道:“你們在這裏守著我奶奶。”
“那少奶奶您呢?”兩個保鏢麵麵相覷。
少爺可是派他們來保護少奶奶的安全的,要是他們沒有跟在她身邊,讓她出了什麽意外的話……
“我出去買點東西後,很快就會回家的。”
兩個保鏢見她說得輕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