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

  蘇裕鳴看見孟時瀾和蘇以琛挨著坐在一起,還十指相握,眼中的神色很是滿意。


  從前他還擔心孟時瀾並不想和蘇以琛在一起,著實為自己的兒子捏了一把汗,但現在他總算能放心一些,也不算辜負了當年他和她的約定。


  孟時瀾座好後又眼巴巴的看向了蘇裕鳴,“蘇叔叔,您剛才說我和誰太像了,是我母親嗎?”


  蘇裕鳴點點頭,孟時瀾又好奇的問道:

  “叔叔,我母親叫什麽名字?她又是個什麽樣的人,我父親呢?”


  看著她一臉急切的模樣,蘇裕鳴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這問題太多了,咱們慢慢說。”


  “但我所知道的也有限,並不能給你所有答案。”


  孟時瀾聞言並沒有失望,哪怕隻能知道一絲一毫的真相,那今天來這一趟就絕對是值得的。


  蘇裕鳴眼中閃過回憶的神色,悠悠的說道:


  “你母親叫褚婉卿,是個當之無愧的女強人,也是我這輩子最欣賞的女人。”


  “我和你母親是在美國相識的,那時候她正準備結婚,結婚對象就是你的父親江珩。”


  說吧,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孟時瀾,“關於你父親這個人,我了解的並不多,隻知道他是豪門公子,與你母親在大學相識,後來兩人一起創業,再後來兩人走到了一起,生下了你。”


  “蘇家和江家是合作的關係,我和你母親的交情很好,當時我們約定,等你22歲生日的時候,就和我的兒子以琛結婚。”


  說罷,他的眼中有露出了恍惚,“當年這件事,在外媒很是轟動,國內也引起了不小的震蕩。


  “那後來呢?”孟時瀾皺著眉問道。


  既然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這麽厲害的人,那為什麽後來她會出現在孟家,不但不姓江,而且還在孟家被寄養了這麽多年。


  她的父母到底去了哪裏?是出現了什麽意外嗎?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一切。


  蘇以琛感覺到了她情緒的緊張,因為他十指相扣的手微微用力握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瀾瀾,不要緊張,我……爸他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的。”


  聽到蘇以琛叫了他一聲爸,蘇裕鳴頓時把目光看向了他,眼中竟有些老淚縱橫。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忘了上一次聽以琛叫他爸爸是在多久之前。


  蘇以琛像是沒看到他情緒的變化,眼觀鼻鼻觀心。


  孟時瀾情緒平靜了之後,又把目光看向了蘇裕鳴,蘇裕鳴便繼續說道。


  “後來,我也不知道你父親和你母親之間出現了什麽變故,你母親說要回國解決一些事情,結果卻一直沒有回來。”


  “我後來調查了一下他們的情況,發現兩人是無故失蹤的,但有傳聞說有人看到他們雙雙墜落了懸崖。”


  “什麽!”孟時瀾聽到這裏忍不住驚呼出聲,“您的意思是說我父親和母親他們……”


  孟時瀾咬著唇,後麵的話也說不下去。


  剛剛得知父親和母親音訊的喜悅,一瞬間被悲傷和恐懼衝刷幹淨。


  “怎麽會這樣?蘇叔叔,您是不是在騙我?”


  孟時瀾神色不甘的瞪著蘇裕鳴,“好好的,他們兩個人怎麽會一起墜涯,又怎麽會無故失蹤?”


  對於孟時瀾的詢問,蘇裕鳴隻能搖搖頭說道:“他們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清楚。”


  “我隻知道那段時間你母親的情緒很不對,你父親和他也是經常吵架。”


  “你母親回國想做什麽事情,我大致有些猜測,但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失蹤這麽多年,是我無能為力了,我也不知道。”


  其實到底是失蹤,還是墜崖身亡,都沒有一個定論,但在蘇裕鳴看來,第二個的可能性很高。


  他確實調查了當年的事情,確實有目擊證人說曾看到褚婉卿和江珩去了懸崖,後來就再也沒見到過兩人。


  他曾親自去過那處懸崖,沒有太多的發現,但隱約覺得懸崖邊上好像有人跌落下去的痕跡。


  他也曾組織人員去懸崖下搜索兩人的屍體,但依舊是一無所獲。


  這幾乎成為了當年的一樁懸案。


  “怎麽會這樣……”孟時瀾的情緒有些崩潰,她咬著唇,努力不想讓眼淚流下來,但淚水還是決堤出眼眶。


  蘇以琛看見她這副模樣,感覺心被揪起來一樣疼,他將孟時瀾抱進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盡量柔聲說道:

  “瀾瀾,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消息。”


  “也許他們還都在,隻是迫於各種原因沒有辦法來與你團圓。”


  “隻要你還活著,就能繼續去調查當年的真相,就早晚會有一天與他們團圓。”


  “我會一直在你身旁,陪著你一起去找真相。”


  “蘇以琛……”孟時瀾聞言抬眸看他,眼中蓄著淚水。


  蘇以琛抬手抹了抹她的眼淚,黑眸中帶著一絲絲暖意。


  “哭吧,在我麵前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做你想做的事情。”


  孟時瀾重重的點頭,撲倒了他的懷中無聲哭泣。


  等他再次從蘇以琛的懷抱中抬起頭時,發現客廳中隻有他們兩人,蘇裕鳴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她擦了擦臉上有些幹涸的淚痕,感覺有些丟臉,又窩回了蘇以琛的懷裏,甕聲甕氣的說道:

  “讓你和叔叔看笑話了。”


  蘇以琛聞言忍不住失笑一聲,“以後都是一家人,哭個鼻子,沒人會笑話你的。”


  孟時瀾聞言臉更紅了,窩在蘇以琛的懷中不想出來。


  “去吃點兒東西吧。”蘇以琛說道。


  一上午的時間,孟時瀾從蘇裕鳴這裏接收到了太多的消息,情緒經曆了大喜大悲。


  而大喜大悲最是傷身,蘇以琛心疼她,當下能為她做的就是幫她養好身體。


  而與此同時,他也會著手調查當年的真相。


  他總覺得,事情不像是他父親說的那麽簡單。


  褚婉卿和江珩雙雙失蹤之後,孟時瀾人就成了無依無靠的拖油瓶,但孟家這種唯利是圖的家族,又怎麽會收養她這麽多年?


  孟家到底所圖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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