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切重來
“孟時瀾,被一刀一刀劃破皮膚的感覺還好嗎?
孟時瀾毫無表情,一言不發,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叫了二十一年的姐姐,內心翻湧出無盡的惡寒。
“死到臨頭還跟我裝有骨氣?”
孟雲清冷笑著,再一次拿尖刀將孟時瀾的大腿劃出鮮血。
“知道嗎?你的蘇以安,不會來救你,而且,你這些年所受的苦都和他脫不了幹係。”
不可能!
她是蘇以安明媒正娶進蘇家的,這些年,和蘇以安談不上如膠似漆,但也不至於下此狠手。“我不信。”
“孟時瀾,不要再對以安有任何幻想了,他的人,他的心,從來都不是你的。”
孟雲清將手中的修眉刀在時瀾臉上比劃著。
“你倒真是天生一副好皮囊。唉,可惜了,現在是個廢人了。”
孟雲清說著,修眉刀在孟時瀾的臉上一刀刀劃下去,血順著臉頰流下來,觸目驚心。
一下,兩下,孟雲清殺紅了眼似地,直到孟時瀾的臉血肉模糊。
“孟雲清,我待你不薄!”孟時瀾艱難掙紮。
孟雲清在孟家其實沒有多麽受寵,奶奶有些厭惡她,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前,孟時瀾對她推心置腹,有求必應,甚至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她也沒有狠下心來揭穿她的偽善。
真是養虎為患。
孟雲清害了她這麽多次,先害她身敗名裂,又害她股份盡失,被人侵犯,流產,最後被蘇母趕出蘇家。
“是不薄,可我比你差在哪?憑什麽不能取代你?”
孟雲清收起眉刀,將血跡蹭在孟時瀾的衣領,猛地抬起她的下頜,眼神凶狠淩厲,“孟時瀾,現在,交出你手裏的證據和瑞士銀行的密碼,我饒你一命。”
“哼。”孟時瀾冷笑,“做夢!”
“哈哈,沒關係,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哦,忘了告訴你,那老婆子,昨天死了。我不過說你想不開自殺了,她一聽,直接活生生被氣死了。孟時瀾啊,你唯一的靠山也沒有了。”
奶奶……
孟時瀾覺得心髒被狠狠剜了一刀,直擊她最痛的地方,是幾乎窒息的痛苦。
這些年,如果沒有奶奶,她可能早都死過一百次一萬次了。
“孟雲清,你叫了這麽多年的奶奶,怎麽下得去手?”孟時瀾歇斯底裏地質問。
孟雲清冷哼一聲,不以為意。
接過保鏢遞來的手帕,擦著鑲鑽的指甲,孟雲清假裝心不在焉地說著,“別急,還有一件事,當初我給你下的險些要了你的命,蘇以琛幾乎是以命換命,才救回你。然後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誒,你猜,他去哪裏了?”孟雲清近乎瘋狂地大笑,“他去國外療養幾年,可現在還是躺在醫院,估計也快咽氣了。”
孟雲清一腳踩在孟時瀾的手上,狠狠地碾了幾下,咬牙切齒地:“你不過是一灘爛泥罷了,憑什麽那麽多人護著你?”
孟時瀾的思緒本已恍惚,氣息奄奄,聽到這話猛然清醒。
救她的,竟然是他。
以命換命……她怎麽配?
孟雲清走近,不屑地瞥了一眼遍體鱗傷的孟時瀾,冷聲道:“機會我給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做幹淨。”孟雲清轉身對保鏢下令。
“是。”
……
恍惚中,孟時瀾看到那閃爍著的生日蠟燭隻覺得刺眼。
到死前的最後一刻,她都願意相信孟雲清是來找她講和,給她過生日的,多麽天真。
哪裏知道,她是想要自己的命。
外頭電閃雷鳴,大雨如注。
孟時瀾就像一隻被丟棄的布娃娃,任人擺布。
大雨將衝洗她們的殺人罪證,而自己,隻有帶著執念下黃泉。
她不甘心!
當初如果不是她懦弱,屈服了家族的安排,也不至於錯過蘇以琛,而嫁給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蘇以安。
是她親手推開了愛她勝過自己的蘇以琛。
奶奶,以琛……是我間接害死了你們,對不起。
落得如此田地,都是自己的眼拙心瞎。
如果一切能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