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這丫的今日很反常
風陌寒轉身看向女人。
“我身上有幾百種蠱蟲主蠱,你不相信也無妨。就是這些蠱蟲,我才能傷口恢複極快,才能不怕任何其他的毒,每一種加注在我身上的毒都會被蠱蟲吸食幹淨。”
她的解釋,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她仿佛在炫耀,更像是在嘲弄。
男人神色未有絲毫波動,薄唇勾起了一分冷笑。
“你以為,你還能活?”
聲音冷冽,如來自修羅地獄。
雲綺非但不怕,反而格外淡定的聳聳肩,說:“你說過了,我隻是幫你,我也隻是幫你。其他的人都和我無關。隻要我幫你拿到皇位,你登基後繼續將國師之位給我,如何?”
她的雙眸閃爍的厲害,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一般。
風陌寒抿著唇沒有說話。
“至於你王妃身上的蠱蟲,隻要你將烈焰琴交出,我就給她解蠱毒,否則等她把孩子生下後,那蠱毒就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
一招比一招陰狠,甚至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口氣淡的就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般。
氣氛僵持著。
在皇位麵前,顯然寧挽歌更重要。
他要皇位,隻是為了母妃。
可如果拿到皇位卻失了寧挽歌,那一切都是白費。
……
“到底是怎麽回事?”呂煜一入客棧就急迫的問道。
皇帝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被死神拉扯著,很有可能稍有一個不注意就死了。
寂夜很淡定,坐在寧挽歌的對麵,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雖然我不確定,不過我之前就把過皇上的脈搏,皇上的脈搏中有一種不是很好配解藥的毒,但今日我診脈後,皇上身上這種毒不見了,但取而代之的被另一種毒替代。”
在風陌寒衝入之前,她就已經摸了一把皇帝的脈搏。
隻是剛剛摸到的時候,手指好像被什麽給刺了一下,所以她立刻縮回了手,但當時抬起手指頭也沒有瞧見指尖上有任何的傷口。
她想,大概是錯覺。
“你這話的意思是,有別的東西?”寂夜忽然將手中的杯盞重重放在了桌上。
聽見這話,一直處在糊塗狀態的呂煜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實在聽不明白二人的話。
他一個書生,對這些倒不是很懂。
“我感覺應該是有東西把毒吸走了,然後那東西是一種毒物。”寧挽歌口氣篤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真的也沒法動手。”
“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你知道靠近北淵國邊境的北疆之地最盛產的就是蠱蟲。那兒的人各個都是用蠱高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雲綺這異域的女人,應該也是來自那兒。”
寂夜忽然激動的一掌拍在桌上,神情因為興奮而雙眸發亮。
呂煜懷疑的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這麽激動是為什麽。
寧挽歌眼眸微沉,忽然覺得越來越棘手。
“師父,你懂蠱蟲嗎?”
“額……不懂。”寂夜想都不想就搖頭。
寧挽歌額際畫下了三條黑線,有些佩服寂夜這老頭的一驚一乍。
既然不懂,那他激動個什麽勁?
“雖然不懂,但可以去學呀!徒兒呀,為師告訴你,學無止境,尤其是像蠱蟲這種東西,有壞自然也有好的。萬物相生相克,總有可以解決的法子。”
“師父,等你找到了,皇上已經……”寧挽歌很無奈的翻白眼,實在不想和這神經質的和尚說話了。
呂煜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應該問問七王爺,是如何打算的。”
正想著,下麵傳來了腳步聲。
“來了。”寂夜聳聳肩,站起身來大咧咧的打了一個嗬欠。
“我也先走了,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呂煜站起身來,往外走,邊走邊說,“有什麽事情叫我就好,我就在隔壁。”
寂夜也一臉壞笑的點頭:“我也回去休息了,徒兒好好休息。”
二人迅速走了出去。
兩人走了沒多久,門就被推開了。
屋內沒有來得及點燈,寧挽歌隻依稀看見門口站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陌寒?”她輕喚了他一聲。
門口的男人靜默了一會兒後,這才跨過門檻走入,將門給闔上。
“怎麽不點燈?”屋內漆黑一片,風陌寒忽然驀地出聲。
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但寧挽歌卻隱約覺得他的話語中好像藏著一些情緒。
寧挽歌疑惑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瞧見了他朝她走來,隨即坐在了她的身邊。
他的大掌掌心幹燥帶著幾分涼意,將她的手包裹住。
“你沒有碰到父皇,對嗎?”他忽然問道。
對他這樣執著的問題,寧挽歌有些摸不著頭腦,輕輕搖頭。
“我跟你說,我已經知道了,你父皇現在身上的毒是毒蠱導致的,蠱蟲應當是雲綺帶來的。”
風陌寒瞳孔微縮,反手捉緊了她的手。
手上的勁道有些大。
寧挽歌被這樣的抓著,有些泛疼,不免皺眉。
“你抓疼我了。”這丫的,發什麽瘋?
“是我不好。”他才意識到力道大了不少,這才鬆開了她的手。
“你今天有些反常。”寧挽歌也看出來了,這個男人今天古怪的厲害,平日裏再深沉也不像現在這樣。
“沒事,休息吧。”漆黑中,男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累。
寧挽歌想,他大概這些日子也累了,也就不問了,乖巧的爬上床榻躺下。
而他,神情盡數隱匿在黑暗中,她也猜不透他的情緒。
男人黑眸中淩厲的光,冷冽無比。
手握成拳頭,因為握拳的動作,手指關節也微微發出了哢的響聲。
寧挽歌聽得心中古怪。
她知道,他有心事。
可是這個男人,一旦有心事不是自願說出口,否則絕對不會告訴她。
寧挽歌扯過被褥蓋在了腦袋上,直接裝死。
與其這樣,還不如睡覺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身後靜靜的,她以為過不了多久,他會跟隨著上床榻,可等了許久之後,男人卻舉步離開了。
身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寧挽歌睜開眼眸,回頭去看,屋中已無一人。
搞什麽鬼!
雖然很多事情想要讓他與她分享,可是到頭來,他卻不願意告訴她。
……
清晨,今日窗外的陽光格外熱烈。
眼看著寒冷的冬天要來了,這個時候生孩子對寧挽歌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但今日天氣真的很好,她下樓就聽見了客棧的幾位客人在說寺院裏的事情。
“聽聞皇上昨日突然身子不適倒下了。”
“這你也知道?”
“是呀,而且今日國師大人說要在寺院裏做法呢!”
“什麽?”
討論的太大聲,也不顧及四周人的感受。
但寧挽歌站在一旁聽著這議論,嘴角也抽的厲害。
也不知道雲綺這女人又要整出什麽幺蛾子。
想起昨晚上風陌寒的反常,她的心中多了幾分擔憂。
小芳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喚了她一聲:“王妃,這是怎麽了嗎?”
“去廟裏。”她理了理自己身上衣衫,轉身上樓去,準備穿上昨天的裝束。
今日做法的話,寺院裏肯定有很多人在看熱鬧,她混進去站在人群裏應該不會太顯眼。
小芳啊了一聲,但她是個奴婢,根本沒有權利去阻攔她。
……
寺廟中沒有做法用的台,因此就在院子裏隨意搭了一個台。
此刻院子裏圍滿了人,外麵是看熱鬧的眾人,院內是和尚與侍衛守著。
而皇帝正負手坐在一旁,宮女在一旁替他撐著傘遮了烈日。
皇子們站在一旁也看著。
風陌炎幾步走到了風陌寒的身邊,低聲說道:“七弟,有些事情,本王還是要提醒你一番。”
突然走來的風陌炎,讓風陌寒蹙眉。
“五哥有什麽話要說?”
“雲綺這個女人最好不要相信。”風陌炎低聲警告。
他就是上過雲綺的當,當初就是看雲綺長得太美了,而且這般異域風情的美人,他也很少見到。
可越是美的女人越是蛇蠍心腸。
落崖後,雲綺能活著回來,當時他本想找雲綺合作。
但沒想到看見了可怕的事情,那女人竟然在吃各種毒蟲。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算是明白了雲綺為什麽能夠從山崖追下卻還能活的好好的。
風陌炎隻是覺得,這種女人的可怕不能存在,尤其是她還是國師。如果讓她留下,隻會更礙事。
他寧願和風陌寒合力將雲綺給除掉,再進一步爭奪皇位。
風陌寒輕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知道你不信我。可昨晚上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風陌炎那妖冶幾分的紅唇輕輕勾了勾。
他那語氣篤定。
風陌寒捏住拳頭。
“其實我也是為你們好,如果你願意把這一切都放棄,我保證日後給你們夫妻兩一個安穩的生活。”風陌炎又道。
風陌寒低低的笑了,這一聲低笑,帶著無盡的嘲笑。
“五哥,你還是先顧好自己!本王的事情無需五哥多慮。”
二人之間根本沒有半點兄弟情義,相互自稱本王。
而遠處的皇帝不經意一個眼神掃了過來,看見他們兩兄弟,不知道在說什麽,隻能依稀看見二人的嘴在動,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皇帝眯了眯眼眸,似是沉思中。
雲綺這時候走上了高台,一身法師的玄袍,因為這樣的黑色掩蓋了幾分她身上的豔麗,但也依然美的讓人心驚。
“皇上,今日做法,我特地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法師來做法。”她高聲說道。
大家一聽,四處打望,在猜想是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