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快打暈我
音色純然而又特別。
寧挽歌是第一次聽見這樣奇特音色的琵琶聲,讓人心悅更讓人著迷。
可轉眸看向風陌寒,他的表情格外奇怪。
那原本被點了睡穴的人,卻立刻清醒的瞪著她。
那赤紅的眸子裏,都閃爍著嗜血的光。
“風……”她剛剛說完,隔壁那琵琶聲又一次激昂的響起,讓人無從抗拒的興奮由著這樂色而越來越濃重。
風陌寒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狠狠拽著她的肩膀,那雙手握著她肩膀的力道極大,眸子赤紅,讓人看著生畏。
寧挽歌甚至隱約覺得他的那雙手快要陷入她的肉裏,指甲深深嵌入肉裏,疼的她齜牙咧嘴。
“快……”男人的薄唇唇色上漸漸呈現出了一絲紫色,由淺轉深。
她雖然被抓得痛苦,可卻感覺到風陌寒的眼裏也更是滿帶的痛苦,那眸底深處的隱忍之色格外清晰。
“風陌寒……”
“快打暈我。”男人目眥欲裂,痛苦的神情在加重。
她根本無法下手,尤其是看著他痛苦的樣子。
從來沒有這麽猶豫不決過,更沒有這麽優柔寡斷過。
“快!”他抓著她肩膀的手漸漸變成了握住了她的脖子,一副作勢準備要把她給狠狠掐死的模樣。
寧挽歌心中震動的厲害,終於還是下手。
守到落下,狠狠劈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下手重不重,可這一巴掌下去,聽得一聲脆響,男人的雙眸一翻頭便倒在她的肩膀上。
拖著男人那沉重的身子,隔壁的琵琶聲還沒有停頓下來。
該死的,這琵琶該不會就是那冰淩琵琶吧?
她隱約覺得,風陌寒和這三大神器之間必定有什麽淵源,否則怎麽會這樣?
起初這個男人也想要找這三樣東西吧?
她晃了晃頭,朝著外麵高聲喊了一聲:“青龍!”
門外的青龍立刻就聽見了她的呼喚,上前來推開了門。
“王妃?”青龍一眼就看見了頭靠在寧挽歌肩上的風陌寒,眼底劃過了一抹怔然之色。
這是怎麽回事呢?
“別問那麽多了,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幫我把他抬到床上去。”他現在毒發,要給他壓製住。
寧挽歌的臉上表情還算鎮定,可是眼底卻有些絲絲疑惑閃過。
剛剛刹那就像是被人給操縱了一般,可既然是操縱,那琵琶聲也應該是可以操縱全部人,難道隻能操縱風陌寒一人不成?
在青龍的幫助下,她把人抬上床榻,動作極為嫻熟迅速的從衣袖中拿出銀針在男人身上幾大穴位紮上。
“青龍,待會兒幫我按照藥方在藥鋪裏拿些藥來。”寧挽歌邊說邊吩咐。
青龍點點頭,雖然他這個時候知道寧挽歌根本看不到自己。
“王妃,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風陌寒和那三大神器有什麽關係嗎?”寧挽歌答非所問。
她想她必須要知道一些答案,這些答案對她來說很重要。她竟然連自己的男人都不了解。
青龍心下狠狠震了一下,這才低低的說道:“不瞞王妃說,確實,三大神器任何一件都可以控製住王爺,自從王爺中毒開始,這三大樂器的音色都能控製……”
“中毒開始?”這個衛劼,看上去有些難以對付啊。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用一個樂器來操縱一個人,就隻因為對方中毒?
“藥方寫好給你,你去幫我拿藥,讓楚燁過來照顧風陌寒,我要去隔壁一趟。”
青龍啊了一聲。
寧挽歌沒有時間猶豫,轉身走了出去,直直朝著隔壁的門走去。
心忽然突突的跳著。
如果接下來能夠見到冰淩琵琶,那她就隻能把身上所有能用的毒藥都用上了。
想著風陌寒還在屋子裏痛苦萬分,她一腳就重重踹開了門。
這個時候琵琶聲忽然就消失了。
她衝入屋中卻不見屋中有人。
跑了?
她的眸光微沉,幾步上前湊到了窗台前,看著窗台是大開的,明顯是從窗戶處跑走了。
寧挽歌微微惱怒著,想打人的衝動都有了。
在屋子裏翻找了一番,不見屋中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小姐小姐,怎麽回事?”小綠衝了過來,看見寧挽歌正在翻找什麽似的,尤其是剛剛聽青龍說王爺毒發了,她就立刻趕了過來。
可現在寧挽歌在沉思,根本沒有聽見小綠在呼喚自己。
“小姐?”小綠走上前,看著她盯著窗外看,那目光一瞬不瞬,好像在沉思。
“嗯?”寧挽歌回過神來,漫不經心的應了小綠一聲,直直朝著樓下走去。
“這兒之前住了一個人,他剛剛彈奏琵琶的時候,王爺就毒發又好像被人控製住一般,太奇怪了。”寧挽歌邊走邊說,明顯有些不解。
小綠也是完全聽不懂。
她從來沒有聽過如此事情。
“算了,跟你解釋不清楚。”寧挽歌沒空和她說話,直接就奔下了樓。
小綠有些不理解,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頭,也隻好跟在了寧挽歌的身後。
掌櫃坐在一隅角落裏腦袋一點一點,那濃妝豔抹的女人依然還癡癡的坐在門口看著對麵的侯爺府。
一切和他們剛來時看到的沒有任何不同。
寧挽歌幾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掌櫃的桌前。
這突兀的一道聲音把掌櫃從睡夢中給驚醒。
“怎麽了?”掌櫃被這突然的聲音給嚇得臉色有些泛白。
“我們隔壁是不是之前住了人?”寧挽歌問道,“住了什麽人?”
“確實住了一個人,此人之前在侯爺府中做客,後來不知因為何事被趕出來了。”
侯爺府趕出來了?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
那冰淩琵琶肯定在他的手中。
她不知道為什麽如此肯定,隻是從心底確定那一定是。
……
“小姐,王爺好像醒來了。”小綠追在她的身後。
寧挽歌沉思著正準備要去隔壁的侯爺府邸裏問問,聽見小綠這話,原本要離開的心思頓時一收。
“藥呢?給他喝了嗎?”她麵色一喜。
擔心的神色被喜色迅速替代了去。
小綠小聲說:“王爺說要等小姐給他喂藥。”
生病的時候跟個小孩似的。
寧挽歌暗暗搖頭,轉身上樓。
那坐在門口盯著對麵侯府大門的婦人忽然眸光一閃,落在了那準備上樓的寧挽歌背影上。
婦人的眸中有一抹明顯的殺氣劃過。
寧挽歌“蹬蹬蹬”上了樓去,腳步踩在木質的樓梯上,震得整個樓梯都在震顫。
跟在她身後的小綠默默的跟著,忽然覺得若是當初沒有減肥成功的話,這樓梯恐怕都要被小姐給踩塌去吧?
推開了風陌寒的房門,寧挽歌幾步上前。
原本坐在床沿邊的楚燁忽然就被寧挽歌給趕走了。
“行了行了,你一邊去。”說著寧挽歌接過了楚燁手中的藥碗。
楚燁愣神的刹那,手中的藥碗就已經易主了。
“你去哪兒了?”風陌寒驀地出聲,聲音有些沙啞。
寧挽歌輕瞥了他一眼,從喉嚨間輕輕哼哧了一聲:“去找凶手而已。你沒事吧?”
“沒事……”他的話忽然一頓,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白皙的肌膚上顯而易見的牙印,深深的攫住了他的視線。
之前的事情他都有記憶。
長指微動,輕輕撫弄在寧挽歌那處牙印上。
看來咬的很重。
“沒事就好。來喝藥。”寧挽歌輕輕鬆了一口氣,碰了碰手上藥碗的溫度。
風陌寒垂著眼簾,接受她遞過來的勺子。
眼前溫情脈脈的一幕,讓楚燁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多餘的。
“剛剛的事情,你們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呢?”雖然青龍說過了,不過現在她想從這個男人的嘴裏再說一次。
他一定知道自己的身子。
寧挽歌這麽問,風陌寒的眸光輕閃了一下,定定的凝視著眼前她的模樣。
“如你所見那般,你需要我怎樣的解釋?”他的聲音還是沙啞的厲害,連同著麵色也是蒼白如紙。
不過好在,眼眸深處沒有赤紅了,唇色沒有了紫色,顯然是這一陣的毒已經過去了。
“那算了,既然你不想解釋的話,那就不要解釋好了。”寧挽歌也不追問,又舀起第二勺遞給了他。
寧挽歌的態度讓風陌寒很意外。
風陌寒沒有張嘴喝藥,那雙熾熱的目光卻凝落在她的臉頰上,深深的。
這熾熱的視線,好像橫掃在她的整張臉上,火熱火熱的。
“怎麽不喝藥?”她問。
她剛剛言罷,他忽然一張嘴就喝下了她勺子裏的藥。
見他如此乖巧,她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唇。
這毒,也是折騰了好久,這次必須一鼓作氣把這毒給解了。
女人的心底暗暗下了決心。
“那個……”二人溫情脈脈的時候,楚燁非常煞風景的發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對話。
這原本漸漸升騰而起的熱度因為楚燁的話而被打散的幹幹淨淨。
風陌寒眸底閃爍著幾分不悅,一個冷眼橫掃了過去,那眼神裏似乎在控訴這個男人怎麽還沒有走。
楚燁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低的說道:“我是想提醒二位,這天快要黑了,今日恐怕阿寒不能行動了,那嫂子就留下來照顧阿寒,我好去看著侯爺府。”
“我跟你一同去好了!”寧挽歌一聽,立刻想說要一同去。
“不行。”床榻上還虛弱的男人想都不想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