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過了九個月,你更迷人了
南諾被前麵的男人拉著手腕快速走到會場外的長廊上,雨夜中的風很涼,讓她忍不住微微一顫,遠離了酒會的喧囂,立在長廊竟然能聽到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她現在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她聽到了什麽?剛剛這個男人在昏暗中叫她……小東西……
一顆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她幾乎無法呼吸,心底那些被深埋的畫麵像洪水一般瘋湧進她的腦海。
痛……
無以複加。
盯著麵前呆滯的女人,男人眼底帶著叫人看不懂的沉色,他早就看到了這個女人,從她和騰蘭錦踏進會場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這個女人!
她剪了短發,她塗了口紅,她對著別的男人笑,她和別的男人說話……
一絲絲一點點,就像是一張網,將他壓抑在心底的東西全數網住。
半年多,他除了在下屬的報告中看到這個小女人的照片,從文字上了解到她的點滴,便再也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著她,感受她,呼吸她呼吸的空氣,聽著她聽到的雨聲。
“過了九個月,你倒是更加迷人了,小東西。”
男人的聲音低沉好似悠揚的大提琴,落在南諾耳中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她的心尖上。
“閻……閻晟瀚!”
他為什麽會在這?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C市?
女人的聲音帶著驚愕,但那熟悉的感覺卻讓他心底猛地掀起軒然大/波!
呼吸亂了一拍,看著麵前鮮活的女人,他終於得承認……他無時無都在想著這個小女人,無時無刻都在回憶和她的點點滴滴!
一把將驚愕的女人拉進懷中,迫不及待的附身吻上她的唇。
“唔……”
熟悉的古龍水味道帶著一絲淩冽,鑽進南諾的鼻翼,溢滿了她的肺葉。
周圍突然靜謐下來,她能聽聞的隻有麵前這個男人的呼吸聲,還有自己久違的悸動……
這一定是夢吧?
那個將她拋棄得幹幹淨淨的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一定是夢,因為這樣的夢她已經做了無數次,夢醒後她能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家,她能感受的就是更加冷清的寂寞。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沒有抗拒,感覺到她滑進唇角的苦澀,閻晟瀚將她擁得更緊,好似恨不得將她鑲嵌進他的身軀,讓他變成他的一部分。
小雨淅淅瀝瀝,不遠處的拐角處,男人冷著眸子盯著長廊上擁吻的兩人,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他以為他能將珍視的丫頭拉出那個怪圈,可是他似乎沒有料到,原來閻晟瀚那個男人動了真情……
那次在海上他用槍指著他,眼底的無助和悲戚,憤怒和不甘,都在訴說著他對南諾用情至深,隻可惜他似乎花了很長的時間都未能明白自己的感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收回眸子,靠在牆上點了一支煙,看著煙霧繚繞冷清的臉上多了一絲落寞。
他來找她了,那麽那個丫頭是不是會回到他的身邊?
如果她回到了閻晟瀚的身邊,那他以後又該有多寂寞?畢竟連小月都離他而去了……
許久後,手中的煙蒂落在腳下,男人帶著落寞轉身離去,他說要護著她,如果她想要的是那個男人,那麽他幫她。
畢竟作為哥哥,他做應該做的……是成全。
微涼的冷風吹醒做夢的女人,南諾猛地睜開眸子,伸手將麵前的男人推開,唇齒間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這一切竟然不是夢!
“閻晟瀚,請你自重!”
請他自重?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苦澀,他對她是該自重的關係嗎?
“諾兒,你還在怪我?你明知道當初那些話……”
“閉嘴!”她什麽都不想聽,什麽也不想問,因為在她心裏……早已經將曾經的一切都看做了一場戲。
曲終人散,戲也該落幕。
擦了擦唇角,南諾直接繞過麵前的男人就要離開,閻晟瀚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拽進懷中。
“膽兒肥了是嗎?你這個小東西,我不過放養你幾個月,你就讓對我甩臉子了?”
南諾眸子一沉,直接一個肘擊攻向男人的腹部,顯然對方沒有料到她還有這身手,硬生生的吃了一擊!感覺到他的雙手鬆懈,南諾直接鑽出男人的雙臂,退後幾步戒備的盯著他。
腹部傳來的疼痛讓閻晟瀚有些震驚,因為這個女人曾經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可現如今,她竟然還有了些拳腳功夫傍身。
微微蹙眉,抬眸看著對麵的女人,難道資料上說的,這個小東西上完班就要去一個什麽野外生存會所兼職,就是為了學點功夫?
唇角勾起一抹輕笑,閻晟瀚眸子裏滿是邪肆,“嗬嗬,你倒是叫我……意想不到。”
原來的小白兔,竟然變成了小老虎?
南諾冷著眸子不想跟對麵的男人過多糾纏,她竟然已經選擇離開,就不會在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曾經那種日子,回憶就夠了。
“我希望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從今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就算出現,也請你裝作不認識。”說完,南諾直接轉身快步朝著出口那邊走去。
坐著電梯下了樓,見男人沒有跟來,心底的防線轟然倒塌。
身形微微一晃,南諾撐住一邊的牆壁大口呼吸,他為什麽要出現?他為什麽還要出現?
腦子裏混亂一片,她竟不知是喜還是悲……
恍惚的抬步朝著前行,出了酒店,天空中的細雨打在肩頭,涼涼的冰冰的,卻也讓她混沌的心稍微清醒了些,冒著雨緩緩往前,周圍的路過的人皆是一臉驚愕後退避三舍。
“哎呀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失戀啦?”
“快走吧快走吧,你看她那身打扮,失戀了難不成你還能高攀?”
“……”
高攀?
南諾微微抬眸,感受著冰涼的細雨,心底滿是嘲弄,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如果這些人知道她曾經的不堪,估計要笑掉大牙吧?
因為失神鞋跟陷阱了下水道的細縫中,腳踝傳來一陣刺痛,南諾微微蹙眉垂眸看著已經無法在拔出來的鞋子,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於是直接放棄了一雙鞋子光著腳,一瘸一拐的繼續往前。
臉上的妝花了,身上價值不菲的禮服淋濕了,就連鞋子都丟在了路上,多狼狽啊。
不過就是遇到了那個男人罷了,為什麽……她非要這麽狼狽?
快速行駛的汽車從她身邊經過,濺起地上的雨水,再給原本狼狽不堪的女人身上填上一點晦暗的色彩。
被澆個透心涼的人呆滯的立在街邊,突然就淚如雨下,嚎啕大哭好似迷路的孩子!
“為什麽我非要這麽狼狽?嗚嗚……為什麽你非要再出現?我努力這麽久……到底為了什麽……”
那個男人不過才出現,她就潰不成軍,這不公平!
身後跟了一路的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上前將狼狽的女人擁進懷中,聽著她的哭聲,一顆心好似被無形的巨石碾壓成渣。
“恨我嗎?諾兒……”
她應該恨他,畢竟他從未給過她好的回憶,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除了想著如何逃脫便再無其他了吧?
聽到男人的聲音,南諾掙紮著拚命的將他往外推,“你走開!閻晟瀚我恨你,你走開!”
她好不容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別處,她好不容易將對他的所有情緒深埋到心底,可是這個男人憑什麽又要出現?
閻晟瀚緊著眉,狹長的眸子裏滿是痛色,健壯的臂彎收緊,不讓懷中的女人掙脫,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乖,我送你回家。”
說著,將懷中的女人打橫抱起快步走上汽車。
車廂中,南諾縮在一邊,不言不語但看著閻晟瀚的黑眸中滿是戒備。
閻晟瀚冷著眸子拿著毛巾幫她擦拭著濕透的頭發,盡管汽車中暖氣開到最大,但淋過雨的女人還是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回家洗個澡,吃了藥就好好休息。”
南諾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直接轉頭看著車窗外,“不用你管。”
他們早就沒有關係了,她吃不吃藥,洗不洗澡,如何睡覺,都跟這個男人沒有關係!
手間微微一頓,閻晟瀚眉頭微蹙,這個女人好像越來越倔了。
看來這段時間都被騰蘭錦給寵壞了。
“諾兒……”
“閉嘴!不要這麽叫我!”
南諾咬著牙,語氣中帶著溫怒,心底憋著一口氣,猛地伸手將頭上的毛巾扯下來丟到地上,轉頭盯著一邊的男人,臉上滿是怒色。
“你到底想幹什麽閻晟瀚?”
他想幹什麽?他也想問問自己他想幹什麽!
今天這個酒會他並非一定要出席,可是他還是從A市來了!
明明早就說過不要再和這個女人有瓜葛,可是他還是來了!
他到底想幹什麽?
閻晟瀚頹敗的靠在車坐上,狹長的眸子裏竟閃過一絲慌亂,他難道想和這個女人再續前緣?他難道想再次將她禁錮?
難道那麽多的夜不能眠,都是因為他身邊沒有了這個女人?!
“回家洗個澡,吃了藥再睡,要是不聽話……你知道我治療感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