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盛怒(一)
空俁回到了酒店的餐廳,看著窗邊餐桌旁已經空無一人,沉下了臉。
“先生,這是那位小姐交給你的。”女服務員紅著臉,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空俁。
空俁接過紙條,打開一看,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而此刻,祈風鈴坐上了出租車,回到了祈絕城安排好的別墅。
陳剛看著祈風鈴回來,連忙急切的迎了上去:“小姐,你昨晚去了哪裏?你可把我給急死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跟老爺交代?”
“安啦。”祈風鈴一手拍在了陳剛的肩上,微微一笑:“我這不是沒事嗎?”
“小姐,你昨晚去了哪裏?怎麽一晚沒回來?”陳剛看著祈風鈴沒有受傷,才徹底的舒了一口氣,隨即有想到了什麽,疑惑的詢問。
“昨晚啊,我去了,一個朋友家。”
“朋友家?”陳剛眼裏劃過一絲狐疑,不解:“小姐,我聽老爺說,你在S市並沒有朋友啊?”
祈風鈴眼底劃過一絲尷尬,隨即靈光一閃,訕訕一笑道:“嗬嗬,剛認識的朋友。”
“剛認識的朋友?小姐,你就這樣到別人家去?要是那人是人販子怎麽辦?小姐,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陳剛一聽,更是緊張了起來,語無倫次的問東問西。
祈風鈴推開了房門,翻了翻白眼:“陳叔”,我現在都沒事,就說明那個人是好人,你就放心吧,我的眼光還不至於連壞人好人也分不清。”
陳剛還是不放心,小聲的提醒:“小姐,你現在還小,很多人你還看不清,那看似善良的外表,也許掩藏著一顆惡毒的心。”
祈風鈴扶額,歎息:“陳叔,這個我懂,你說的這種人就是白蓮花嘛。”
“白蓮花是誰?”
得,這就是所謂的代溝。祈風鈴滿頭黑線,抽了抽嘴角:“陳叔,白蓮花不是誰。我累了,去休息了。”
“小姐,你要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知道了。”祈風鈴關上了門,輕呼,她終於知道,原來男人也有這麽婆婆媽媽的時候。
祈風鈴這才開始打量起了臥室,和A市是一樣的擺設,可見祈絕城為了不讓她有種陌生感,發了很大的心思吧。
打開了窗戶,後麵是一片花園,有一名少年在花田中,埋頭苦幹著,祈風鈴看得出神,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便已經到了中午,少年終於從花田中起身,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也因為這樣的抬頭,少年看見了祈風鈴,伴隨著陽光,少年朝著祈風鈴微微一笑,那笑容純真,也很瀟灑,令祈風鈴陰鬱的心漸漸有了一絲光亮。
“喂,我叫祈風鈴,你是誰?”
少年沒想到祈風鈴會突然詢問他的名字,怔了一下,露出了結巴的牙齒:“我叫風暉樓。”
“小姐,吃飯了。”而此刻,門口傳來陳剛低聲話語。
“好,我知道了。”祈風鈴回頭回答了一聲,對著風暉樓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風暉樓看著窗口的倩影漸漸的消失,迷失了一顆心。
客廳內,祈風鈴一邊用餐,一邊抬頭,望著陳剛,好奇的詢問:“對了,陳叔,你知道後花園那個風暉樓嗎?”
陳叔微微皺了皺眉頭,恍然大悟:“你說的那個小子啊,他是今天我請來幫忙打理花的,小姐你不知道,我們別墅的花經常會有一段時間要打理。”
“哦,為什麽不讓他一起來跟我用餐?我看他和我的年齡相差無幾。”
“這,恐怕不好吧?”陳剛有些猶豫:“小姐,雖然這是個人人平等的世界,但是在這樣的大家庭裏,還是得尊卑有序,若是讓一個下人和主子同桌,恐怕有違禮數。”
“好啦,你就不要東想西想的了,反正這諾大的別墅就隻有我們幾個,還管他什麽禮數不禮數的?我一個人吃也很無聊,多一個人胃口都要好很多。”
“好吧,小姐,我這就去把他找來。”陳剛稍微一思索,也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後花園走去。
不一會兒,陳剛便帶著風暉樓從後花園姍姍來遲,風暉樓局促不安的跟在陳剛的身後,透過縫隙,看見了祈風鈴,微微一怔:“你是……”隨即,風暉樓便恍然大悟,這裏是祈家,她當然會姓祈。
“原來你是祈小姐啊。”風暉樓有些麵紅耳赤,小聲的說。
“哎呀,別叫我祈小姐,坐下來一起吃吧。”祈風鈴微微一笑,她對風暉樓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很奇妙,卻不知道那個是什麽感覺。
“謝謝。”風暉樓低垂著頭,更加顯得局促不安,不敢抬頭。
“別拘謹,吃吧。”
“嗯。”風暉樓點了點頭,拿起了筷子默默的吃了起來。
吃飯間,祈風鈴抬起頭,兩手撐著臉頰,好奇的問:“小樓,你很喜歡花嗎?”
風暉樓剛開始還不確定祈風鈴是叫他,隨即便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
“我也很喜歡,總覺得站在花香滿園的地方,能讓我疲憊的神經得到很好的放鬆。”
“我,我也是。”風暉樓放下了筷子,臉依舊有些紅紅的望著祈風鈴,她是第一個找他說話的女孩,也是第一個讓他的心砰砰亂跳的女孩。
“對了,你平常都幹什麽?”
“我每天都要讀書,放假就會幫別人整理花田。”
“啊,好好啊,讀書。”
“你沒有讀書嗎?”風暉樓詫異,看著祈風鈴羨慕的眼神,滿腹不解。他知道,祈家也算是大戶人家,像她這種千金小姐,想讀書應該隨時都可以,為什麽她不去?
“唉,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不得不輟學。”祈風鈴眼底一抹黯然劃過,自從醒來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去學校,而且,她如今已經嫁人了,根本不可能再去學校了。
“哦。”風暉樓輕點了點頭,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沉默的坐在那裏。
一周時間彈指而過,一名黑衣保鏢出現在了空俁身後,低聲:“總裁,至今沒有那件事的任何消息。”
“我知道了,繼續追查。”空俁斂眉,看著掌心的手機,一周時間已經過去了,那個女人難道就沒有想過她嗎?空俁莫名的煩躁,轉身離開。
“俁,那個女孩恐怕已經將你遺忘了。”鳳彩靈斜靠在門口便,妖嬈而美麗,她的紅唇微勾,一副勢在必得的眼神令空俁沉下了臉。
“你來做什麽?”
“俁,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喜歡你,而那個女孩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為何就不放過那個女孩呢?”鳳彩靈有些激動的上前,放下手中的一個文件,抬手環住了空俁的脖子。
空俁冷漠的將鳳彩靈推開,冷冷道:“上一次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就算曾經我們之間存在了情,那也是以前。現在,我的心裏,除了鈴兒,任何人都裝不下,就算是你也一樣。”
鳳彩靈臉色蒼白,後退了幾步,眼裏劃過一絲狠辣:“那麽,你想不想知道,占據了你整顆心的女人,她這一周又在做什麽?她究竟有沒有想過你?”
空俁抿嘴不語。
“你不知道吧,你想讓她親自來找你?可惜,就算你等一輩子也不可能等到。”鳳彩靈拿起桌上的文件,丟給了空俁。
空俁沒有伸手去接,文件應聲落在地上,文件中的照片也劃落在地,一張張的照片全是祈風鈴笑靨如花的笑容,她站在花田中,而在她不遠處,一名少年同樣站在花田內,安靜的看著祈風鈴,他們就像是一對金童玉女一樣。
空俁看著地上的照片,雙手不斷的握緊,手背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凸起,狹長的眸子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俁,他們的年齡也隻是有一歲之差而已,他們才是可以在一起的,俁,放過那個女孩,和我重新開始吧,我們才是一對的。”鳳彩靈祈求道。
“我說過,永遠都不可能。”空俁冷聲的打斷,目光陰沉,還帶著濃烈的殺意:“你可以離開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鳳彩靈慘白一笑,不斷的後退:“俁,你會後悔的。”
空俁沒有回答,反而閉上了雙眼,墨鏡下的雙眼閃爍著攝人的寒光,拿過一旁的手機,迅速的撥打了一串號碼。
“小樓,這些花是不是要這樣弄?”
風暉樓轉頭,點了點頭:“嗯,沒錯,隻有這樣花才能夠吸收足夠的養料。”
“小樓,我發現你懂得真多,我就什麽都不懂。”
“隻要多學習,多實踐,自然就知道了。”
“嗯,我們……”祈風鈴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打斷了祈風鈴的話,祈風鈴拿出了手機一看,臉色微微一白,歉意的笑了笑:“我去接一個電話。”
“嗯,好。”風暉樓點了點頭,自然察覺到了祈風鈴的異樣,眸子閃了閃。
“喂,俁你找我?”祈風鈴走到了花田外,小心翼翼的接起了電話。
然而,電話那頭卻很是沉默,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祈風鈴帶著疑惑,再次出聲:“俁,你在嗎?”
“給你半個時辰,我要見到你。”終於,沉默了許久的空俁突然開口,語氣聽不出任何的異樣。
“可是,我還有……”
話還沒說完,電話另一頭早已掛了電話,隻響起嘟嘟嘟的幾聲,祈風鈴有些氣憤的掛斷了電話,跺腳咒罵:“臭男人,霸道,自我,話都不聽完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