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祈家破產(一)
“你還真是偉大。”繆黍黎譏嘲一笑,優雅的站了起來,眸光冷凝:“就算最後,你失去了所有,你也願意成全他們嗎?”
祈風鈴眉頭一鄒,抿嘴不語。失去所有?她會一無所有嗎?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繆黍黎轉身,朝著轎車的方向緩緩而去,深邃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可言喻的憂傷。
清晨,黎明的曙光依然到來,祈風鈴站在窗口,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微閉上了雙眼。
“俁,你的心到底歸屬於哪裏?”
“吱呀”一聲,門應聲而開,祈絕城踏進了房間,看著窗口邊纖細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喊道:“韻兒。”
祈風鈴一僵,陡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眼閃爍著寒光般的利刃,轉頭,帶著殺意般看著祈絕城。
祈絕城一驚,倒退了幾步,才搖了搖頭:“原來是風鈴啊。”
“父親剛才以為我是誰?”
祈風鈴眼裏劃過一道譏諷,韻兒?明明愛,卻要聯合其她人殺害母親,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叫她母親的名字。
“不,沒什麽。”祈絕城心虛的罷了罷手,眸光閃爍,轉移話題道:“對了,風鈴,昨日你和繆總玩得如何?”
“還好。”祈風鈴轉過了頭,看著遠方,不冷不淡的回答。雖然中途確實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不過最後因為煙花和飛來的螢火蟲,所有的不愉快也漸漸消失。
“這就好。”祈絕城舒了一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們如今雖然有空家這個後盾在,但是繆家還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所以你以後和他接觸,最好還是多多巴結他。”
“我知道了。”
祈風鈴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眼裏閃爍著冷意,想要空家和繆家同時做你的後盾,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本。
“對了,雲霄這個人喜怒無常,你最好是把他勾到手,讓他離不開你,這樣我們祈家以後,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祈風鈴轉頭,冷冷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父親,你該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風鈴,我這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祈絕城神色一沉,語氣也加重了許多:“況且,若是祈家強大了,以後你若是嫁給雲霄,祈家也會是你強大的後盾。”
“還是那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父親大人,你該看清楚了,想要祈家在A市徹底揚名,靠別人你總有一天會一無所有。”
祈絕城抬手,直接甩了祈風鈴一個耳光,目光陰沉:“風鈴,不管你說什麽,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不能把雲霄勾到手,讓他向你求婚,你就給我滾出祈家。”
祈風鈴被祈絕城甩偏了頭,嘴角流出了一絲血液。這一巴掌她本可以躲開,但是她忽然想看看祈絕城到底對她的母親還存不存在情義,現在看來,祈家根本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老,老爺?”傭人來到了門口,正好看見了祈絕城甩了祈風鈴一個耳光,嚇了一跳,臉色蒼白。
“什麽事?”
“是,是洪上校帶著一支軍隊,包圍了別墅,現在正在大廳等候老爺。”
包圍別墅?祈絕城眉頭一蹙,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冷眼看了一眼祈風鈴,匆匆的走出了房間。
祈連玨斜靠在牆壁上,看著祈絕城急切離開的身影,才轉身走進了房間。
“為什麽不躲開?”
“我為什麽要躲開?”祈風鈴不答反問。
祈連玨語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站在門口,靜靜的注視著祈風鈴。
祈風鈴抬手優雅擦了擦嘴角,仿佛那根本不是她的血一樣,目光冰冷刺骨,轉身背對著祈連玨,似喃喃自語了起來。
“本來,我想給他一個機會,可惜他不珍惜,若是他不那麽貪心,也許祈家就不會完。”
“風鈴,隻要你收手,我會去向父親說明一切的。”
“已經晚了,從他將那一耳光打下的時候,一切都晚了。”祈風鈴冰涼一笑,一把匕首出現在了手中,朝著身後祈連玨丟去。
祈連玨抬手接過了匕首,不明所以的看著祈風鈴。
“若是想要阻止我,那麽就殺了我,不然,不止是你母親,還是你父親,都會死在我的手中。”
祈連玨握緊了匕首,看著祈風鈴的眼神帶著猶豫,身影一閃,空中寒光閃爍,瞬息間抵在了祈風鈴的脖子上。
祈風鈴閉上了雙眼,仿佛在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勾起了嘴:“動手吧。”
“姐姐,你在做什麽?”小彩瞳孔緊縮,在鳳彩手鐲內急切的轉圈,不斷的喊著祈風鈴,然而祈風鈴卻直接忽略了小彩的急切聲。
祈連玨看著視死如歸的祈風鈴,緊握著匕首的手一鬆,將祈風鈴抱在了懷裏,神色黯然:“鈴兒,你知道的,我不會殺你。”
“你若是不殺我,你將會看著你的親人從你的身旁消失?”祈風鈴睜開了雙眼,沒有疑惑,因為她知道,祈連玨不會殺她。
“鈴兒,曾經我就發過誓,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保護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祈連玨抱著祈風鈴,神色堅定,眼底劃過一絲冰冷。
那絲冰冷,並不是針對祈風鈴,而是另有其人。
“洪首長,久仰久仰,不知道今天是那陣風把你給吹來了?”祈絕城在二樓看了一眼大廳,眸光微閃,笑容滿麵的迎了上去,人未到,聲音卻已然到達了一樓洪波烈耳中。
“今日我來,不為其他,隻為一件事?”洪波烈聽見祈絕城的聲音,迅速站了起來,身著一身部隊的迷彩服,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威嚴。
“不知道洪首長所說的是什麽事?”祈絕城看著周圍武裝整齊的軍人,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小心翼翼的詢問。
“今日淩晨,有一名農戶,恰巧經過一個廢墟屋,發現那裏熊熊燃燒的大火,便報了警,當我們的人把火勢停了下來,發現了一具屍體。”洪波烈不緩不慢的說著,同時一雙眼還觀察著祈絕城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洪首長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祈絕城心中一驚,莫非那個屍體是李岩?而且看洪波烈似乎有備而來,今日恐怕不得善終了。
“本來這種殺人事件不該由我出麵解決,但是因為我與祈小姐和祈少爺有些交情,所以才親自前來,一探究竟。”
“哦,是這樣啊。不知道洪首長所說的屍體是誰的?”
“正是李岩,我聽說李岩最近被釋放之後,一直與你聯係密切,能否告知,李岩是否有仇家?他聯係你又是為了什麽?”
“唉,其實李岩正是當年撞死我前妻的人。”祈絕城歎了一口氣,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憂傷:“最近他聯係我,其實就是為了給我道歉,還向我借了二十億,說是他不小心惹了道上的人,出於心軟,所以我借了錢給他。”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殺了他,畢竟新仇舊恨一旦積累,便會成為怨恨,然後一瞬間爆發。”
“不,不,我怎麽會殺人呢。”祈絕城忙不迭的反駁,揮了揮手,抬手不著痕跡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十年前的事情,雖然我很悲傷,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我再怪罪李岩,也不可能挽回前妻的性命。”
“那麽就是你另有隱情,所以李岩找你借錢,正好給了你一個殺人滅口的機會。”
“不不不,首長,李岩找我借錢,我純碎隻是出於當年我們是朋友才借給他的,況且他說過,他會還,我怎麽可能做出殺人的事情。”祈絕城額間冒汗,心裏一陣緊張,雙手緊緊的握成拳。
“哦,這麽說,你並沒有殺人的動機?”
“是的。”
“首長,首長。”恰巧這時,小張一身軍服,匆匆的從別墅外跑進了房間,附在洪波烈耳邊,嘀咕了幾聲。
洪波烈眯眼,看向了祈絕城,對著小張揮了揮手:“我知道了。”
祈絕城一僵,心中一慌:莫非是發現李岩被鍾玉穎所殺?若是如此,一定不能讓鍾玉穎那個女人把他給抖出來了。
“祈董事長,不知道尊夫人可在?”
“這,這個……”祈絕城猶豫不決,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一樣。
“哐啷”一聲,大廳裏想起花瓶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紛紛看了過去,隻見鍾玉穎臉色恰白,神色慌張,頭發淩亂,就像一個瘋婆子一樣。
祈絕城眼睛一亮,上前了兩步,輕歎了一口氣:“不滿首長,不知道為什麽,玉穎今日起床後就有點瘋瘋癲癲的。”
“不礙事,我們隻需要取她的一點指紋就好。”洪波烈抬手,看向了不遠的軍人,吩咐道:“你們把鍾玉穎給我抓起來,采集她的指紋。”
“是。”
“不知道首長,你為什麽這麽做?”
“剛剛小張說,昨日正午,有人親眼目擊到鍾玉穎在那個廢墟徘徊了很久,不知道做了什麽,慌慌張張的離去,而李岩死的時候,正好是正午。”洪波烈眯眼,看向祈絕城,似笑非笑:“不知道祈董事長知道昨日正午鍾玉穎去了哪裏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工作繁忙,她去哪裏我不可能無時無刻都知道。”
“也對,像祈董事長這麽繁忙的人,怎麽可能會知道鍾玉穎犯了法呢?”洪波烈讚同的點了點頭,語氣含著譏諷。
祈絕城老臉一僵,卻不能反駁,隻好附和的點頭:“是,是,首長說得是。”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鍾玉穎神色慌張,雙手在空中飛舞,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對著不斷靠近的軍人。
這些抓捕鍾玉穎的軍人,看著鍾玉穎手中的花瓶碎片,無奈的聳了聳肩。
“若是你沒有殺人,你怎麽不敢讓人檢查?”鍾玉穎的慌張,更是讓洪波烈心中起疑,而鍾玉穎是凶手的事,更加的讓他確定。
“我……”鍾玉穎咬牙,李岩確實是她殺的,一旦厭了指紋,肯定會被發現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你沒做過,就讓我們檢查。”
“不要,老爺……”鍾玉穎目光求救的看向了祈絕城,祈絕城臉色微沉,有些不悅,若是這樣,恐怕會被洪波烈懷疑他和鍾玉穎同流合汙,將李岩殺死。
心思回轉之後,祈絕城迅速的做出了決定,走到了鍾玉穎麵前,眼含警告:“玉穎,我相信你,不是你殺的李岩,就讓他們檢查吧。”
鍾玉穎瞳孔緊縮,不可置信的看著祈絕城,手中的花瓶碎片落在了地上:“老爺,你……”
“閉嘴,好好的讓他們檢查。”
鍾玉穎苦澀一笑,垂頭喪氣的坐在了地上,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