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九龍莊蕭虎

  這日。


  白沫沫很早便已經起身,穿戴整齊等候鳳知洛的傳喚。


  昨日,鳳知洛便已經通知了她,並讓她記下了地圖,便是要帶她出去。


  不知為何,這一次白沫沫莫名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可她又不能不去,為了為家人報仇她隻能聽從鳳知洛的支配。


  “白小姐,主子請您到後門,馬車已經在後門等候。”


  甲一前來稟報,隻是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


  此時的白沫沫特地換上了一身中原男子穿得服飾,將頭發梳理整齊,一如一位身材瘦小相貌極佳的少年兒郎。女扮男裝,看上去別有一番滋味。


  每每外出為鳳知洛做事,為了安全起見她總是會換上一身男裝,以防不測。


  白沫沫順從的來到了後門,門外已經有一輛馬車等候,趕馬車的是一個白沫沫並不認識的男子。


  “白小姐請。”


  白沫沫應了一聲,踏上台階上了馬車。


  剛一進入馬車便看到了鳳知洛那一張沉悶而又冷漠的臉,一雙漂亮的鳳眸緊緊閉著,雙手環抱於胸前,仿若一尊坐著的門神。


  白沫沫識趣的找了一個距離鳳知洛遠一些的位置坐下,規規矩矩一聲不吭。


  “帶劍了?”


  鳳知洛突然開口,嚇了白沫沫一激靈。


  她不擅長於舞刀弄槍,更不會劍法即便是拿著劍也是無用。


  自從她進入攝政王府之後,鳳知洛便送給她一把短劍,小巧玲瓏便於攜帶。這是鳳知洛給她防身用的,以防不測。


  白沫沫揚起手中的短劍,急忙回道,“帶了,主子吩咐沫沫記得。”白沫沫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那是一個什麽地方,很是好奇的問道,“主子,咱們這是要去哪裏?”


  好奇心驅使,讓她忍不住詢問。


  “去一個好地方。”


  鳳知洛連眼睛都不睜,吐出幾個字來。


  說等於沒說,白沫沫瞪了他一眼急忙收回視線。


  他便是如此,總是會這樣耐人尋味。


  猜不透!

  白沫沫看著外麵的景色,馬車越走越遠,出了京都城,朝著城外。京都城她本便不熟悉,馬車東拐西拐進入了小樹林又出了小樹林,越走越是荒涼越是沒有人煙。


  東宮之內。


  鳳權還在為了駙馬爺的事憂心忡忡,想不出有什麽更好的辦法解決,更有更替戶部侍郎的人選還未確定,鎮國玉璽不曾有線索,讓他茶飯不思。


  乾玄坐在一旁看著他來來回回的走著,輕啟薄唇說道,“殿下還是為了駙馬的事憂心?”


  “太平已經多日不理我,而且還在母後麵前說三道四,長此以往我的地位豈不是要受到危險。齊王還有老二一個個都回來了,這麽多年父皇一直寵信與我,我的地位也是不可動搖的,可是老二這個廢物一天到晚的在母後麵前就讓我來氣!”


  這麽多年沒有人能夠威脅太子的地位,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


  鳳權作為嫡長子,才貌雙全文韜武略深受皇帝喜愛,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被封為太子,由皇帝親自教導,與皇帝的親密和地位是他人不能比肩的。


  人心險惡,聖心難測。


  乾玄淡定從容,總是冷著臉,“殿下多慮,二皇子即便是再如何努力也不及殿下。他出身低微,在外多年,朝廷內並無親信。”


  “怕就怕這老二在母後麵前作妖!他一邊與太平交好,一邊又要巴結母後,這要是有一天他窺視太子位,本太子豈不是危矣?”鳳權心事重重,心神不寧。


  乾玄說道,“殿下打算怎麽做?”


  鳳權一聽他這麽一說,眼前一亮。


  似乎就是為了在等他開口,臉上的愁雲煙消雲散。


  “殺了他!”


  “刺殺皇子,若是事情敗露屬下吃罪不起,且屬下與太子關係密切,旁人會有所猜疑,對太子不利。”


  鳳權剛剛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破滅,癱坐在椅子上,“那就隻能找到鎮國玉璽,設法穩固本太子的地位。你那一邊就沒有什麽線索?”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尋找鎮國玉璽,為了找到他心心念念的鎮國玉璽,提前登基,他煞費苦心。怎奈尋遍了全國,也未能找到一絲線索,這讓他有些懷疑鎮國玉璽是否存在,又或者鎮國玉璽已經隨著前朝煙消雲散了。


  乾玄沉默片刻,緩緩開口,“目前來看並沒有什麽線索,不過我察覺皇上也在另外派人查找鎮國玉璽。你這邊最好小心些,莫讓人搶了先為是。”


  “還有人再找?非攝政王的人?”


  乾玄微微頜首。


  皇帝除了將這個任務交給他之外,還交給了其他人,然而這個人是誰他不得而知。


  “父皇還不是完全的信任與我。”鳳權冷笑著,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怪皇帝為何會如此。


  他做這個太子,從十歲開始便入朝理政,在皇帝麵前協助,朝廷上的旮旯角他都清清楚楚,何人可用何人不可用他也是了如指掌,唯獨皇帝和攝政王鳳知洛他看不清。


  此二人就像是兩隻狡猾的老狐狸,讓他琢磨不透。


  禦書房內。


  皇帝正坐在龍案前批改奏本,一人走了進來在龍案前停下,皇帝微微抬眸,對上了他的眸子,“如何?”


  “啟稟皇上,攝政王府後門出了一輛馬車,看不清是什麽人。”那人蒙著麵看不清長什麽樣,隻留下一雙嘿呦而又犀利的眸子露在外麵,渾身黑衣,看上去就像是被黑布包裹的粽子。腰間佩戴著一把通體金色的寶劍,上麵刻著幾條飛龍,鑲嵌著寶玉。


  宮中有明令禁止除禁衛軍以外任何人不得佩劍上殿,違令者按謀反論處。


  然而此人並非禁衛軍,就是一個神秘人一般的存在,卻能佩戴九龍寶劍上殿,可見皇帝對其之信任程度。


  皇帝離了坐伸了伸懶腰,“去了何處?”


  黑衣人回道,“城東,我的人已經在一路跟蹤,請旨若是發現異常該當如何?”


  “有沒有異常不重要,重要的是朕不希望看見他活著回京!”皇帝目光凜冽,踱步走到小門內,不再管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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