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夫子莫柳笙
白沫沫跟著他一同上了車,躲在了一旁。
規規矩矩,小心翼翼的呼吸。
鳳知洛不滿的看著她,“難道本王身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過來。”
“屬下不敢造次……”
白沫沫低著頭保持恭敬,在他的麵前白沫沫一直不敢太過分,甚至是有些害怕他,也擔心有一日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白沫沫一直說服麻痹自己。
鳳知洛麵無表情語氣卻是平和的說道,“你造的次還少嗎?過來。”
白沫沫額頭上多了一條粗壯的黑線,這話說的就像是她一天到晚的都在造次似的,然而他卻沒有生氣。
這人難道換了性子不成?
白沫沫在心裏揣思,似乎想要在他的身上找到想要的答案。
那時候白沫沫已經接近死亡的邊沿,他突然的出現讓她看到了曙光,他承諾會給她報仇雪恨,會幫她洗清白家所蒙受的不白之冤。
從那一刻起白沫沫便是他的仆人,是他的隨從使喚丫頭。
為了不惹怒鳳知洛,白沫沫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更不敢違背他的意思,不論他讓自己做什麽,她總是不假思索。
按照鳳知洛說的,這是白沫沫應該做的。
鳳知洛朝著她勾了勾手指頭,“過來,再靠近一點。”
白沫沫已經是快要挨到他了,還要在近一些,白沫沫帶著疑惑慢慢的靠近他,在距離還有一拳距離的時候,卻被鳳知洛一把拉了過來。
隻見鳳知洛滿意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拿她……當枕頭……
白沫沫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個巴掌直接扇過去。
她堂堂白家大小姐,作用居然這麽廣泛,就連她自己以前也沒發現。
白沫沫僵硬的繃著身子,不敢動,細微的呼吸聲都怕打攪了他的美夢。曾幾何時,白沫沫已經習慣了他這樣,也習慣了他突如其來的靠近。
“不必繃著,本王隻是累了歇一歇。”
鳳知洛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和那一顆砰砰直跳的小心髒,饒有興趣的笑了,“太矮了。”
白沫沫直著身子盡可能的將肩膀給提高,讓他靠著舒服一些。
時間過得很慢很慢,慢得白沫沫肩膀都已經麻木了。緊繃的身子不敢有一絲鬆懈,生怕驚擾了主子。她瞄了一眼窗外,此時已經是晚上,外麵的街道還是那麽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和馬車,兩旁眾多的小鋪子嬉笑的孩童,討價還價的聲音,都在展示著京都城的繁華與熱鬧。
隻可惜白沫沫無心觀賞,萬千思緒湧上心頭不能自拔。
她來京都城已經有些日子了,家仇遲遲未報。
片刻。
馬車停了下來,甲一跳下馬車輕聲喚著馬車內的人。
白沫沫正要叫醒他,還未開口卻對上了他清澈的眸子,“主子,回到了……”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一直未睡?
鳳知洛應了一聲,“你暫時先別下車,從後門回府。”
他的良苦用心白沫沫自然是知道,她現在也是奪目耀眼的人,若是被人發現她與鳳知洛同乘一輛馬車回攝政王府,怕是明天又要驚起一場風雨。
馬車從後門入,直到進了王府白沫沫這才下了馬車。
“白小姐,主子吩咐您先回房歇息,明日辰時出發,切記莫耽誤了時辰。”
甲一恭敬地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留下白沫沫一人在王府後院行走,她慢悠悠的走著,看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每一次到此她總是能有不一樣的感覺。
這裏她已經熟悉,鳳知洛還特地單獨給她留下了一間房間,專門供她住。
白沫沫穿過後院過了遊廊,來到了還是明亮的院子,抬眼一望書房內印著一個身影,那是屬於鳳知洛的影子。
她的房間距離鳳知洛的書房隻有不到五丈路,回房間必須經過書房。
白沫沫在門外徘徊的片刻,似乎有什麽話要跟他說,卻還是朝著她房間的方向走去,不打攪他。
回到房間的她,有些不適應。
空蕩蕩的,沒有吵鬧聲更沒有多餘的呼吸聲。
鳳知洛從書架上取下那把扇子,再三查看,隨手放在桌上,“甲一,甲二可有消息?”
“回主子,還未曾來消息。”
甲一看著他還在對那把扇子念念不忘,便說道,“屬下倒是查出了一點有關莫柳苼的消息,當年莫柳苼曾經在白家住過一頓時間,莫柳苼與白家家主關係很是密切,聽聞莫柳苼對白家家主十分的恭敬,兩人卻並非是生意上的朋友,也沒有什麽利益衝突。”
沒有利益衝突,卻十分的恭敬?
文人大多數都是高傲自大清高,最是看不起最底層的商人,以為商人不過是買東買西哄抬物價的下等人。然而莫柳聲音這麽一個畫畫技藝高超之人,卻對白家家主十分的恭敬,這讓鳳知洛有些好奇。
鳳知洛問道,“可有什麽辦法找到這個莫柳苼,若是他與白家家主交好,想來也應該知道一些什麽。”
“屬下已經在盡力,能不能找到屬下不敢肯定。”甲一看著他的神情毫無波瀾,便問道,“主子在追查莫柳苼的事,是否讓白小姐知道。屬下以為白小姐是莫柳苼的學生,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
這一點鳳知洛自然是想過,隻是白沫沫一問三不知。
“明日啟程,切莫讓人知曉。”
“是!”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攝政王府牆外,偷偷摸摸探頭探腦的觀察著四周,黑影順著牆角,尋找著什麽,弓著身子像極了夜間覓食的野狗。
黑影幾乎將整個攝政王府牆外都逛了一個遍,累的半死癱坐在地上。
攝政王府是京都城內第一大府邸,在文武百官皇親國戚之上,除了皇宮便是此處最為富麗堂皇也是守備最為森嚴的地方。
正常人若是步行,沒個半個時辰是走不完的。
“怎麽會沒有呢?”
黑影拿著袖子扇著風,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子,“這麽大的攝政王府,怎麽連一個狗洞都沒有,真是掃興。”緩緩站起身來,撐著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