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護她周全
第91章 護她周全
夜色深沉,皇庭壹號裏人影綽綽。
席莫庭將車停在地下車庫,直接乘坐電梯去了頂樓。
“呦,來的可真早。”陸少卿看見進來的人,不由打趣道。
以前是三請四邀才姍姍來遲,今兒可是守時的很。
“叫我來,有情況?”席莫庭沒理他的調侃,直接切入主題。
陸少卿不由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心急如焚啊。
“這是你要我找的人,你看像不像?”他將一摞照片扔了過來。
席莫庭拿起來,一張張看了過去。
“八九不離十,和警方提供的畫像很相符。”他放下照片,看向陸少卿,眼中有幾絲佩服。
到底是耳目眾多的陸少爺,一聲令下,很快就有了結果。
“你不用這麽崇拜的看著我,我可消受不起。”陸少卿翹起二郎腿,臉上卻有幾分得意。
“不管怎麽說,這次謝謝你了。”席莫庭拿起桌上的酒杯敬他。
陸少卿跟他碰杯,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別有深意的看著席莫庭。
“你為這丫頭做的真的夠多了。”他說道,“上次整垮劉德海,這次又幫她找凶手,這真的很不像你。”
上次劉德海的事情,他騙別人,卻瞞不過他。
席莫庭晃了晃手裏的紅酒,笑了笑。
“怎麽不像我了,我向來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我認識的你,其實是挺冷漠無情的。”陸少卿實話實說,不相幹的人他向來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就連認識這麽多年的陸敏芝,他的親妹妹,他也一樣冷若冰霜。
可是對喬念……他似乎很用心。
“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席莫庭挑了一下眉毛,心裏有些意外。
因為他覺得最近自己已經變的柔和很多了。
“不然呢,你以為自己是個暖男?”陸少卿有些無語的說道。
席莫庭沒忍住笑出聲。
“你把她放在心上了。”陸少卿看著他說道。
席莫庭微微垂下眼眸,笑的很淺,沒有否認。
他隻是不想看她哭,不想看她煩惱,既然是他的女人,他就必須護她周全。
陸少卿難得看見這樣的席莫庭,心裏嘖嘖稱奇。
兩人又聊了兩句,臨走前,陸少卿提醒他:“要抓人趕快動手,他明天就要乘輪船偷渡出國了。”
席莫庭點點頭。
………
第二天上午,王警官收到了群眾匿名舉報,說是有人發現了嫌疑人的蹤跡。
他立刻帶隊趕往位於城北的貨運碼頭。
由於抓捕突然,嫌疑人來不及逃跑,被當場抓獲。
喬念接到電話趕到警察局的時候,王警官和他的同事正好剛剛從審訊室裏出來。
看見喬念,王警官的神色有些凝重。
這時候,嫌疑人也被兩個警察帶了出來,手上戴著手銬,左邊眉毛上有一道傷疤,他看見喬念,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讓人心生寒意。
“你跟我來一下!”王警官看著喬念說道。
喬念壓下心底的不適,跟在了他身後。
“就是他?”喬念坐下後,問道。
“沒錯,當然我們還會帶他去給老太太做指認,不過現在你有必要先了解一些情況。”王警官看著她說道。
喬念皺眉,疑惑的看著他,總覺得他的表情過於嚴肅。
“你跟你父親的妻子關係如何?”他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喬念猛然盯住他……
從警察局出來,喬念隻覺得天空是灰暗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打車到了喬家。
到了門口,她愣愣的站了良久。
想起第一次來這裏的情形,他躲在喬建國身後,膽小,怯弱,卻也懷著一絲期待。
可付明卉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乞丐,厭惡,嫌棄,絲毫不掩飾。
往後的幾年她也身體力行的證明她是有多討厭自己。
然而,今天她才明白,付明卉對自己不止是討厭,而是恨,恨不得要她去死!
進了門,付明卉和喬安正坐在沙發上說話,看見喬念進來,兩人都變了臉色。
“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付明卉冷著臉說道。
喬念沒有理會她的冷言冷語,而是徑直的走到了她麵前。
“郭剛被捕了。”她看著她說道。
付明卉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被掩飾。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她麵色鎮定自若。
喬念見她裝糊塗,又說道:“郭剛前幾天想要害死我外婆,四年前想要開車撞死我,今天早上他終於落網了。”
“你跑來說這些幹什麽,我們又不認識他。”付明卉打斷她,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說你不認識他?”喬念覺得好笑,“可是他卻認識你。”
客廳裏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一直沒有說話的喬安依然保持沉默。
“他指證是你收買了他。”喬念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派胡言!”付明卉站起身,激動的喊道。
“喬念,我警告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有什麽證據,在這裏亂嚼舌根,小心我告你誹謗!”
她怒目而視,氣焰囂張。
喬念卻沒有退縮,“證據?證據恐怕早被你毀了吧!”
郭剛交代,他原本保留了一段錄音,可是前年他缺錢花,想到用錄音敲詐付明卉,就跟她做了交易,現在那段錄音恐怕已經被她銷毀。
付明卉突然燦然一笑,走到她身邊,用隻有她們兩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都說證據被毀了,還來這裏做什麽,隻是撒撒潑,泄泄憤?”
喬念握緊了拳頭,眼睛定定的看著她,有憤怒,有不甘,還有堅定。
“我們法庭上見吧,我會告你告到你坐牢為止!”她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她不信她能一直逍遙法外。
喬念走後,付明卉一聲不吭的坐回沙發上,喬念剛剛的眼神,不是挑釁,是勢在必得。
那份錄音她明明……
匆匆的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在最頂層的櫃子裏找到了那隻錄音筆。
喬安跟在她身後,拿過那隻錄音筆,按了一下開關。
“錄音已經刪掉了?”她問道。
付明卉點點頭,又抬頭看著她,“安安,你會不會瞧不起媽媽?”
“不會。”喬安說的很堅定,“我隻沒有想到,四年前,你就動手了。”
付明卉苦笑一聲,在床頭坐下,顯得有些無力。
“她太礙眼了,從你爸爸把她接回來的那天起,她就變成了我人生當中最大的恥辱。”
她說著眼睛裏充滿恨意,是那種日積月累積毀銷骨的恨意。
“以前的我多麽驕傲,那些貴太太們,誰不羨慕我禦夫有術。可是就因為喬念的出現,我一下子變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她讓我丟盡了臉。你不知道,那些太太們都在背後戳我脊梁骨,說我其實是個母夜叉,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我焦慮的睡不著覺,甚至要去看心理醫生。”
說道這裏,付明卉失聲痛哭。
“我不能容忍,不能容忍這個私生女就這麽在我眼皮子底下給我的人生抹黑,而且我也不能容忍你有她這樣的姐妹,所以我做夢都想她消失。”
“可惜她命大。”喬安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幽幽的說了一句。
如果四年前,她被車撞死了,或者撞殘廢,他們現在一定沒那麽多煩惱。
“是啊。”付明卉心中不甘,“她外婆居然舍命保護了她。”
一擊不成,還差點出了人命,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隻能在平日的生活裏,苛刻她,惡心她,甚至想要把她嫁給年老好色的劉德海。
可是她命真好,陰差陽錯,她遇到了席莫庭。
母女兩人抱在一起,心中俱是不甘和恨意。
過來一會兒,喬安才又問道:“媽,你確定沒有其他證據了?”
付明卉抬起頭,擦了擦眼淚,說道:“應該沒有了,我每次都很小心。”
她跟那個郭剛的交易,每次都是當麵給的現金,沒有留下任何私人賬戶信息。
“那就好。”喬安麵露狠色,“隻要你咬死不鬆口,他們奈何不了你。”
……
喬建國是在喬家收到法院傳喚書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
他和付明卉在喬家大吵了一架,幾乎翻天覆地,是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場惡戰。
所以,當喬念在醫院看見他的時候,他的形象近乎狼狽。
“念念,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他悲哀的開口。
臉上和脖子上都有指甲的劃痕,看樣子應該是付明卉的手筆。
他眼神哀戚,就算付明卉最終仍然抵死不肯承認,他知道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這個女人果然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
“你們最對不起的人是躺在裏麵的人。”喬念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喬建國隔著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無奈的歎氣。
“事已至此,我知道說什麽都沒辦法彌補你們,可我還是會盡力補償你們,你外婆的醫藥費,養老費,我都會承擔。”
他說的很誠懇。
喬念看著他,就在她差點被感動,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的時候,他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懇求道:“念念,求求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撤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