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溫勝華府
他所說的自然是陳知墨。
他不止一次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尤其是在進入長白山當中談判之後就更是時常聽人提起。
陳落對這方麵並不關心,也不知道什麽內幕,所以就沒有說話,一起偏頭看向了一旁的劉風。
劉風覺醒的時間長,再加上族中的身份不低,也算是知曉一些事情,聞言便說道:“我也不知道太多,關於陳知墨的事情基本都是絕密,隻是這些年來聯邦當中總有傳言五大家族和其他執法官與他好像有著什麽矛盾。”
“這些年來陳知墨基本很少會離開鹹陽,前些日子去往長白山聽說好像近幾年唯一一次的離開。”
每個層次都有每個層次的秘密,大人物自然也有大人物的秘密,遠不是小人物能夠了解得到的。
關於陳知墨和聯邦最頂層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猜不出來,隻是想來這個矛盾一定不會太小,否則的話又怎能讓整個聯邦調查局當中最強的白斬身甘願留在這鹹陽城中。
即便鹹陽是東部聯邦乃至整個聯邦當中最大的幾座城市之一。
梁小涼低頭想著這些事情,看似遙遠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但實際上卻可能與自己的未來息息相關也說不定。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劉風卻是再度開口說道:“對了,既然你明天就要去錄入雲庫,今天不妨去我叔叔家吃個飯,如何?”
聽到這話,梁小涼楞了一下,一旁的陳落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剛剛還在談論就聯邦大事,怎麽下一秒就轉變成了要去他叔叔家吃飯?
看到二人都是有些驚愕的模樣,劉風笑著說道:“不要多想,隻是我叔叔一直想要見見你們,親自向你們道謝罷了。”
道謝?
聽到這話,梁小涼目光微微發生變化,想起了剛剛加入廊城學院的時候,自己因為一腔熱血去幫助死去的劉淼追查真凶,最後查到了褚少雲的頭上,雖說被他逃了,但起碼在逃之前也抓住了一次。
劉風口中的叔叔,想來就是劉淼的父親了。
於是他對著劉風問道:“我記得你不是說你叔叔在小山村當中嗎?怎麽來了鹹陽城?”
他記得當初劉風父母雖然有錢有勢,但是他的叔叔卻是住在鄉下,好像是在鄉下待了一輩子早就習慣了,也不想出來,就想安穩的待在村子裏生活。
劉淼去了廊城也是一直寄宿在劉風的家裏。
劉風搖了搖頭,歎氣道:“二叔家中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如今又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爹擔心他守不了打擊想不開,就去鄉下強行將他帶來了鹹陽,也不讓他幹活,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專人看著,養活的極好。”
養活的極好。
聽到這話一旁的陳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話說得,可真有水平。
不過說實話,劉風他爹這個做兄長的也算是仁至義盡,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每天好吃好喝供著,也不需要他二叔工作,每個月都是十萬的錢打進卡裏,也不管花不花的了。
四周有專人看護著,說白了就是怕他尋短見。
而且一旦擠出時間都會回去陪他這個弟弟,可以是一個無比稱職的兄長。
梁小涼苦笑道:“換作是其他人也會選擇幫忙,可不敢去專門接受謝禮。”
一旁的陳落也是點了點頭,兩個後生晚輩去長輩家中專門等著別人和他們道謝,正常人誰能幹出這事兒來?
劉風說道:“我也勸過二叔,但是他卻十分堅持,說一定要親自謝過替堂妹追凶報仇的人,讓我有機會一定要將你們帶過去坐坐。”
看到二人還是有些猶豫,劉風繼續說道:“這段日子我二叔他是日漸消瘦,雖不至於茶飯不思,但也是胃口極差,如果你們能去的話,也算是能夠讓他心情舒暢不少。”
梁小涼和陳落對視一眼,然後說道:“那好。”
二人答應了下來,劉風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段日子他二叔總給他打電話提起此事,如今也算是遂了心願。
陳落和劉風的車都在廊城,並沒有開過來,於是就在路邊隨意的打了一輛車,向著劉風家中駛去。
三人誰都沒有提起喊上陳瑤等人一起的事情,畢竟此事有些特殊,若是陳瑤和紅袖級也去了,他二叔見到兩個和劉淼年歲差不多的丫頭,觸景生情之下搞不好又得傷心成什麽樣子。
還是別喊了的好。
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半了,北方的冬天本就黑的極快,此刻雖不至於天色陰暗,但在高聳入雲的樓宇當中也是沒有了陽光落下。
讓整段路程顯得有些黑暗,滿是陰影。
鹹陽城的人很多,能夠住在這裏的人也有很多,但是有能力住在溫勝華府的人卻很少。
住在這裏的人全部都是非富即貴,而且沒有一戶人家是身家小於十個億的。
十個億聯邦幣,即便是在這鹹陽城中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
整個溫勝華府就隻有四十幾棟別墅,能夠住在這裏的人本身就相當於是一個交際的圈子,鹹陽城內類似於溫勝華府這樣的小區有二十幾個。
規模雖然不同,但宗旨卻是一樣的。
非富即貴的人才能住進來。
“你家也住這裏?”
出租車駛離而去,三人站在小區門口,陳落詫異的問道。
上車的時候他聽到溫勝華府這個名字就覺得熟悉,此刻下車見到門口的場景之後方才想起來,他老爸老媽也是住在這裏的。
劉風同樣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你家也住這裏?”
陳落點了點頭,咋舌道:“我爸我媽住這裏,我這些年基本都是跟著爺爺住在廊城,隻是每年偶爾會來這裏住上一段日子。”
“這還真是,太巧了。”
劉風開口想要感歎一句,畢竟這樣的緣分可是不多見,想要說些話,最終就隻化作了三個字,太巧了。
的確是太巧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巧合。
梁小涼則是震撼的看著溫勝華府的布局和裝扮,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華貴的地方,路麵和兩側的綠植還有一路上見到的各種布景都充斥著素雅之感。
但是當站在正門口看向裏麵的時候,卻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貴氣。
“生活的每一天都在漲見識,古人誠不欺我。”
他跟在劉風二人的身後,喃喃自語道。
陳落問道:“你家住幾號?”
劉風回答道:“十二號,你呢?”
“我家住二十六。”
“還行,不算特別遠,以後可以經常碰麵。”
聽著二人的交談,梁小涼忍不住嘴角一抽,這被排擠在外的感覺是怎麽肥事?
自己好歹也算是百萬身價的男人好吧!
他忍不住開口插話道:“我們都住在鹹陽學院,又不來這裏。”
聽到這話,前方交談的二人方才緩過神來,哈哈一笑,不再繼續交談。
走在一棟棟別墅之前,梁小涼好奇的左右張望著,每個人都想住好地方,竹林清泉茅屋終究隻在想象當中。
他問道:“買這樣一棟別墅,大概要花多少錢?”
劉風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現在的身家是多少?”
百萬身價,以前梁小涼覺得很開心,足夠使用,也很驕傲,但不知為何,身處這樣的環境當中,他竟是有些羞於啟齒。
抬手摸了摸鼻子,說道:“一百多萬。”
劉風點了點頭,三人正巧路過一家別墅,在院落當中擺著人造的風景泉,純手工工匠打造,完美的宋藝風格,並且雕刻著當世頂尖的珍品。
他指著這風景泉上的一塊小木雕說道:“你的全部身家,隻能買那個泉水上的一個小木雕。”
梁小涼看著那個泉水上的木牛嘯風,嘴唇哆嗦了一下:“一百多萬就買一隻這巴掌大的木雕?”
一旁的陳落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說道:“你誤會了,劉風的意思是那個木牛腳下踩著的那個東西。”
梁小涼聞言定睛看去,隻見一隻半個手指大小的青蛙正栩栩如生的趴在那裏,就像是真的一樣。
他眼皮狠狠一跳,雙目正視前方,對於兩側的景象再也不看一眼。
腐敗,太腐敗了,這哪是住在房子裏,分明是住在金山上了。
陳落見他的樣子哈哈一笑說道:“以前見你這幅模樣我還以為是有什麽特殊原因,現在才知道你是真的窮。”
聽著好友的調侃,梁小涼翻了個白眼,哼哼一聲說道:“等以後我有錢了,在你家附近買兩棟別墅,住一棟,扔一棟。”
陳落微笑道:“那你不單單要有錢,還要有很多錢。”
一旁的劉風補充道:“有很多錢還不行,還得有聯邦特批,否則在這溫勝華府當中最多就隻能購置一棟別墅。”
“哈哈哈!”
三人一路行走鬥嘴,差不多五六分鍾之後出現在了十二號別墅前方,看著那個並不顯眼的十二號標誌,和眼前這個無比豪華的別墅房屋,梁小涼依舊是有些難以平複心情。
說句實話,每個人的心性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而且大多有些矛盾,就像喜歡自由的人卻懶得出門宅在家裏。
人的性格當中總是充斥著這種矛盾。
像梁小涼已經見過了不少的風浪,就是讓他現在去和執法官見麵,去北方戰區進行戰鬥,他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修行界的事情對他來說並不算陌生,很熟悉,也就很有把握。
但讓他走進這溫勝華府見到四周的奢侈華貴之後,他的心卻忍不住跳動的厲害,並非是因為自卑或是其他,就隻是很單純的心思。
普通人走路撿到了一萬塊錢,還給失主後失主非要給你五千。
就是這種單純的感覺。
他住了將近二十年的小屋子,過了將近二十年的慘淡生活,每天都是摸爬滾打在泥濘當中,曾幾何時這樣的場麵也曾是他的最想要。
深吸一口氣。
“還真是好看。”
跳動的心髒平複下來,再次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恢複了一片清澈和平靜,並不是視錢財如糞土,隻是與過去的自己達成了一致,能夠心平氣和的去看待這些曾經對自己來說很想要得到的東西。
溫勝華府的別墅采用的是聯邦當中的最新科技,完全的瞳孔和聲音識別,並且能夠自動掃描血型和基因,劉風隻是剛剛站在門口,這一切的掃描都在眨眼之間完成。
“歡迎少爺回家。”
一道聽起來有些靚麗的AI聲音響起。
大門被自動打開,劉風三人邁步走了進去。
別墅共有上下五層,無論是屋內還是院內都有傭人在打掃衛生,整理環境。
“二叔,我回來了。”
剛一進門,劉風便開口衝著裏麵喊了一聲。
此刻的劉風和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有所不同,要比以前熱鬧也要煙火氣多一些。
劉風的性子比較清淡,和不熟悉的人基本不太說話,並不是內向,隻是認為沒什麽好說的,也沒有認識的必要,所以在外人眼中看來他的個性甚至有些冷淡。
但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之後就會發現,一旦成為了真正的朋友之後,劉風的話就變得多了起來,而且也喜歡開玩笑和調侃,倒是和外表看上去的清淡模樣有些差別。
或許也可以說是慢熱型。
他的聲音剛剛響起不一會兒,就聽到樓上響起了一陣機械移動的聲響,然後便見到一個升降台從五樓落了下來,落在了三人的麵前。
這升降台並不是電梯,而是一種通過特殊工藝所製作而成的東西,不需要電力操控,完全的機械運作,通過獨特的手段融合磁懸浮的能力,可以自由調節上下左右。
雖然無法達成自由飛行隨心所欲的能力,但是在自己家中簡單的使用卻不成問題。
看來有錢人的生活自己還是想象不到,什麽樣的黑科技都能出現,當真是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弄不到。
“小風回來了,這東西二叔每天都坐好幾次,卻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到底是年輕人的玩意兒,我們這個年紀就弄不懂了。”
那個看上去五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從機械平台上跳了下來,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