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無常形,無常勢
那女鬼一下就懵了,還有這麽打架的?
梁小涼也愣了一下,這李海柱戰鬥方式這麽直接的嗎?
她可從來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暴怒之下頭發飛揚看起來像是炸了毛的雄獅一般,發絲如同一根根銀針一般倒立鋒銳,四周的陰煞之氣更濃,那半邊臉也跟著發生了變化,竟然開始腐爛起來,須臾功夫就變得流滿膿瘡,半張臉上的眼珠子也跟著往外凸起,血肉模糊看起來極為的猙獰恐怖。
一陣陣的陰風不停地吹拂在山路上,在霧氣的籠罩下四周的天地也變得漆黑無比。
鬼屬陰物,同時善於創造出適合自己戰鬥的環境。
鬼媒婆的手掌青白,十指尖銳就像是一把把匕首一般朝著李海柱就刺了過去。
鬼物的修行方法雖然奇特,但是戰鬥方式卻頗為單一,憑借的就是一個詭異而已,李海柱身為聯邦學院教授,對於鬼物的研究也算精深,手上動作堂皇大氣,任你陰煞侵蝕,我自巍然不動。
鬼媒婆時而出現在眼前,時而隱沒進霧中,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而那四名轎夫和五鬼樂隊則要倒黴的多,他們九個雖然全都是一級實力,但是一班二十多個人有三分之二都是一級實力,此刻也沒有單挑的意思,所有人一哄而上,配合的卻也極為默契。
有人近戰牽扯,有人遠程輔助,有人側翼策應,還有人守在外圍避免這些鬼物突然遁走。
至於修為不到一級的陳落等人則是在更外圍補漏,輕易不會上前。
如果隻是單獨麵對一隻一級鬼物的話陳落倒是並不害怕,但現在四周的天地環境已經被那鬼媒婆做了更改,此消彼長之下再加上鬼物陰邪本就防不勝防,還是不要上前的好。
一班一共二十七名學員,踏足一級修士的有十六人,此刻齊心協力之下立刻就占據了上風,隻是這些邪祟不太好殺,要多浪費一些時間。
而且眾人還是第一次如此大張旗鼓的和鬼物交手,一個個都有些激動。
氣血澎湃之下難免就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班當中共有二十七名學員,女生隻有十名,其餘的都是男子,衝殺在最前頭,吳剛就是其中之一,他覺醒的乃是比較普通的兵器能力,能夠運用刀光。
比如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在他手裏就能成為吹毛斷發的利刃。
在眾人的合力下九個鬼物已經死了五個,他自己則是一直將目光盯在那五樂鬼當中拿著嗩呐的那隻鬼,眾人的攻擊落在他的身上打散了那隻鬼身上的陰氣,讓其整個身軀都變得透明起來,就連手裏的嗩呐都是掉在了地上。
“就是現在!”
吳剛瞳孔一縮,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整個人朝著那嗩呐鬼衝了過去,雙掌化作利刃朝著那鬼物的腦袋就砍了過去,這一刀快若流星,在眾人眼中幾乎就隻閃爍出了一道寒光。
吳剛的臉上帶著喜色,畢竟能夠親自斬下一個鬼物的頭顱放到日後也足夠自己吹噓好久,隻是他臉上的喜色剛剛浮現不久便退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滿臉的驚恐之色。
隻見那原本已經身軀變得透明無比的嗩呐鬼竟然是突兀的化作一團黑煙消失在了剛剛所站立的地方,讓他這一刀砍了個空,身子被巨大的慣性帶的踉蹌了兩步,就是這兩步的時間,那散去的黑霧竟然在他的身側重新凝聚。
旋即便看到滿臉青色,帶著爛肉的嗩呐鬼張開獠牙朝著他的脖子就咬了過去,不僅如此,在咬過去的同時口中還噴出了一團黑氣,朝著吳剛的臉上就吐了過去。
這一幕讓四周的學員們無不大驚失色,急忙想要上前搭救卻根本來不及。
吳剛自己更是心髒劇烈跳動,瞬間屏住呼吸避免自己吸入那團黑氣。
他們對鬼物邪祟也算了解,知曉那團黑氣是鬼物體內的陰氣,某種程度來說可以算作本源,隻有被逼到了絕境鬼物才會將其吐出,一旦被人吞進肚子之後體內的五髒六腑就會化作血水而亡,死狀極為淒慘。
而事後失去了本源陰氣的鬼物也會有嚴重的後果,對於三級以下的鬼物來說基本上是必死無疑,隻有三級以上失去了陰氣本源方才會有重新凝聚的機會。
這要是一不小心吸了進去,他這小命說不得就得交代在這了。
就在這危急時刻,四周的溫度忽然降到了冰點,與鬼物陰邪所帶來的的陰冷不同,四周的冷更像是單純的寒冷。
四周生出冰霜,地麵結出了寒冰,兩側山林的樹葉被定格在了樹木之上,那麵目猙獰的嗩呐鬼仰天發出了淒厲的喊聲旋即被凍成了冰塊,成了鬼雕。
而被這厲鬼噴出的那團黑氣也隨之被凍結成了一團,距離吳剛的口鼻隻有絲毫之距。
四周安靜了下來,吳剛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四周雖然冰冷他的渾身上下卻冒出了冷汗。
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朝著陳瑤行了一禮:“多謝救命之恩。”
陳瑤沒有說話,冰霜在四周凝聚成了數十根冰箭朝著那剩餘的三隻鬼物刺了過去,眾人合力之下很快就將九隻厲鬼全部斬殺當場,除了頂在最前方戰鬥的人受了一些小傷之外,其餘人大多是消耗了一些體力。
鬼與妖不同,妖有本體,有根基。
而鬼大多是無形之物,身無常形,身無常勢,但那隻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對於類似陳瑤這樣的覺醒者來說的話,使用自身的能力將其凍結卻並不是什麽難事。
在戰場的另外一頭,許正和梁小涼一人一個對決走在最前頭的那兩隻引路鬼。
許正身經百戰,更是聯邦學院的導師,覺醒的能力乃是獨特的掌控之力,算是一個比較偏門但卻強大的能力。
戰鬥起來占據上風,那隻引路鬼在他手上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引路鬼的手臂之上挎著花籃,裏麵裝的並不是花,而是各種顏色相交的碎紙屑,它伸手放入花籃當中拿出紙屑朝著天上扔去,整個人猶如一隻看不見的猴子一般在山路上來回跳動,嘴裏還不停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那笑聲很是陰森恐怖,聽在耳中讓人氣血沸騰忍不住心生煩躁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