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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最年輕的“詩壇國手

  “不錯,便是我帶來的這位小趙公子。”王文貞環視著大廳裏的眾人,指著趙子正朗聲說道。


  “怎麽可能,我不信。”


  “沒錯,這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來劍州遊學的窮酸書生罷了。”


  “不可能,不可能。”


  九柳先生還未說話,今晚大出風頭的各家年輕子弟已經開始鼓噪起來。


  他們實在不相信,一個看起來落魄不堪的,年紀還不如他們大的年輕人會是王文貞口中的“詩壇國手”。


  那位季庵先生皺著眉頭開口道:

  “文貞賢弟,莫非你今夜是專程來消遣我們的不成,我看這位小友不過弱冠之齡,如何當得起國手之稱?


  詩詞一道不比其他,閱曆,眼界,學識,缺一不可,能成為詩壇國手之人無一不是各道博學鴻儒。


  君不見今夜各家最為出彩的子弟,也不過被九柳先生評為,積澱二十年,方可入大家。


  你若說這位趙小友,是與那巫山郡姚家子一般的詩壇新韻,某家尚可理解,可這國手之稱,有些過了吧。”


  聽到季庵先生的話,不僅是各家身後站著的年輕弟子止不住的點頭。


  就連左右兩邊坐著的各家名宿和渝水官員,都開始竊竊私語。


  “不錯,季庵兄此言有理,文貞老弟這番話過於托大了。”


  “口出狂言,一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亦敢自稱詩壇國手,荒唐。”


  九柳先生塌拉著眼皮,聽到王文貞的話,也有些不以為然。


  也不怪在做的各位不相信趙子正是那勞什子詩壇國手。


  主要是他的年紀真的太小了,嘴上的絨毛還沒落完呢。


  如果這樣一個毛頭小子都能成為詩壇國手,那他們這些號稱寫了幾十年詩詞的苦吟派算什麽,渝水的讀書人全是酒囊飯袋不成?


  是以大家都覺得,或許這個年輕人在寫詩一道上,或許有兩把刷子。


  但最多也就是與隔壁巫山郡的姚家子一般的水平罷了,對於王文貞口中的“詩壇國手”之稱,頗不以為然。


  而趙子正,則直接想把手中的豬蹄砸在眼前一副昂首挺胸樣子的王文貞頭上。


  內心不斷的誹腹:“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本公子今晚還有大事情要做呢,哪有功夫陪一群什麽都不是的老頭子玩耍。”


  可趙子正被王文貞一句“詩壇國手”推到了風浪尖上,想不出頭都不行了。


  文人別的本事沒有,嘴皮子卻是無比利索,趙子正可不想自己的名聲就這樣爛大街。


  隻得戀戀不舍方下手中的豬蹄,用茶水淨過手,站起來朝著四處拱拱手朗聲道:


  “都是文貞兄抬愛,其實在下並沒有什麽詩才,大家不用聽他胡說,該怎麽辦還是怎麽辦啊,慢雅,滿雅。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


  然後對薑貝雲和劉謀仁道:“風緊,扯呼!”


  “小友留步!”


  九柳先生的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正想跑路的趙子正腳步一頓,幾十年來尊師重道的洗腦教育終究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


  對方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在學術界威信很高,趙子正在京城都聽說過渝水九柳先生的大名。


  所以趙子正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看著老頭子,準備看看他要說什麽,道:“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九柳先生無視下首眾人的鼓噪,對趙子正道:

  “文貞說小友是詩壇國手,老夫雖然也不怎麽相信,但老夫與王老賊相交幾十年,也算是從小看著文貞長大長輩,知曉文貞並非無的放矢的人。


  所以,小友定然亦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不妨試一試,若能留得名篇,一詩動了月容的芳心,也算是一段佳話嘛。”


  老頭子說話很客氣,趙子正也不好掉頭就走,隻得委婉拒絕道:

  “老先生說的是,隻是小子還有要事在身,況且,小子也不是渝水郡人氏,所以,不如下次吧,下次。”


  聽見趙子正推脫,九柳先生大笑道:“哈哈哈哈,是不是渝水人有什麽好計較的,以詩會友本就是雅事一件,何來地域之分。”


  趙子正心裏不以為然道:“沒有地域之分,那你一開始還說什麽這渝水一代年輕人被巫山姚家小子壓過了,口不對心的老家夥。”


  “就是,天下讀書人皆為一家,來到劍州就是緣分,趕快寫唄,噢,難道這是心虛了,想要找借口溜掉不成。”


  見趙子正和九柳先生攀談上話,有人忍不住妒忌,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畢竟他們是搜腸刮肚才得以在老先生麵前露個臉,而這個窮酸樣的書生,隻是王文貞一句詩壇國手的吹捧,就讓九柳先生親自出口挽留。


  是以心裏當然有些不忿,特別是見到趙子正百般推脫,更以為他時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斯文敗類。


  隻當是不知道用什麽法子收買了王文貞,讓王文貞幫他吹股揚名呢。


  看歌舞時對趙子正怒目而視的那個季庵的兒子季傑也附和道:


  “是啊,隻怕是忍不住想溜了吧,剛才我還看見所有人都沉浸在月容姑娘的琴音裏時。


  有人還在大吃大嚼呢,完全不懂得風雅為何物,放這樣的人進來,當真是大煞風景。”


  趙子正對這些話充耳不聞,一群小屁孩的嫉妒心裏在作祟罷了。


  依舊笑意盈盈的對著九柳先生道:“小子今晚確是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擱。”


  九柳先生和各家名宿也不阻止自己家子弟對於趙子正的冷嘲熱諷,仿佛樂見其成。


  九柳先生擺擺手道:“既然小友確實是有要事要辦,老夫倒也不好強求。”


  話音一轉又道:“但小友既然來了,各家俊彥也都留下了詩作。


  小友既有詩壇國手之稱,想來作一首詩也花不了幾個時間吧,何必如此著急退走,耽擱那麽久了,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小友!你覺得呢?”


  那叫季傑的青年人沒能得到月容姑娘的青睞,本身就是滿心失望。


  一開始還以為九柳先生向著趙子正,內心更加的失落,現在九柳先生話風突變。當即落井下石諷刺道:


  “就是,歌舞加上宴席,少說也耽擱了一個時辰,既然有要事,剛才怎麽不著急。


  現在說出來,無非就是給自己的怯場找個借口罷了,裝什麽大尾巴狼。”


  其他年輕人也很不爽,附和道:“就是,就是。”


  王文貞見事態變成了這種樣子,完全沒有朝自己想象的那樣和諧發展。


  連忙打圓場道:


  “各位冷靜,請聽我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小趙公子“詩壇國手”可不是吾說的,而是出自家父之口。”


  “噢,王老賊說的,我怎麽不知道。”那九柳先生聽見王文貞此話,不由得來了興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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