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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幻想嬉魚(捉蟲)

  次日有魚醒來時,林稚靈已沒了身影,床上隻留下她的一封信。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明自己的心思,怕她有所誤解。有魚拎起信來看,卻大字不識,喚了宮女念出來。


  ——“夫君,昨晚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我似乎到了你的故鄉,我開始懂你的意思。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不會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你安於你的現狀,我去實現我的理想,暫且別了,請保守我變了的秘密,你自由了,可以納妾可以尋花問柳,但求你不休我。不必等我回來,也不用為我操心,我已寫了信給爹娘。最後,感謝夫君賦予我新生。”


  有魚連忙想問宮女有沒有看到林稚靈,但她已經變了模樣恐怕沒人會認得出。有魚這下急壞了,媳婦兒丟了怎麽跟嶽父嶽母交代,萬一出了事如何是好,要知道她現在的模樣已經相當不安全了。


  有魚不安的來回跺腳,忽然愣了愣,等等,信裏她說她似乎夢到了自己的故鄉,現代麽?


  宮女支支吾吾把信遞給有魚,“大人,最後的一個字奴婢不識。”


  有魚接過信來一看,上麵赫赫的寫了一個現代的“曌”字。日月當空,武周當興——這是武則天所創造的字,大唐曆史遠在此一千多年之後,夫人要當武則天?她夢裏真的去到了現代!


  有魚遣罷了宮女,連忙對係統表問道:“這是什麽回事?”


  滴滴:獲得係統聲望兌換的對象會隨分值消耗的多少在夢裏看到相應的有你的現代幻境,夢境中她坐在你身旁陪你上課也說不定。


  有魚背後湧上一股涼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到大學裏糜爛的生活真有點瘮,“就是說她可能打現代逛了一圈還特意看了武媚娘傳奇?嚇人,那我同宿舍一夥人在寢室裏看些不道德的東西會不會~”


  滴滴:很可能被發現。


  完了,節操碎了一地,有魚臊得一身悶熱,羞紅了麵。但想想也未必,林稚靈也不見得是純潔黨。


  總之事已至此,隻能祈禱她平安無禍,夢想成真,自己也該寫封信向老丈人道歉。


  ——


  封淡淼一整夜沒有睡好,昨兒有魚留給自己一個失望的眼神,夢裏便全是有魚幽怨的背景,惹得他熬出了重重的黑眼圈。他仿佛感到自己正在失去什麽,就像一片湖泊,有樹有亭台,卻獨獨少了嬉戲的遊魚,令整幅畫麵缺失了一抹靈動,自己也將淪為一灘驚不起波瀾的死水。


  但最讓他對自己產生懷疑的是——夢裏早睡過了一條魚,多麽不倫不類的衝動。想起上次吻他,餘韻一直縈繞在心頭。封淡淼不可否認那是美妙的,但現實中看來卻很滑稽,難道自己不應幻想跟一個美姬發泄情/欲麽,潛意識到底在作什麽祟。


  封淡淼抬手捂著因失眠而煩擾的腦袋,他討厭自己這副優柔寡斷的模樣,不像個爺們。


  封淡淼起身洗漱完畢,開門便看見莫倚樓摟著長琴背身靜靜的站在門外,寒風吹過,拂動他淡綠色的衣裳,宛若冬季裏一顆蒼勁的綠柳。但柳終究是柳,遠不及那條魚活潑。


  莫倚樓聞聲轉身,畢恭畢敬的向封淡淼問好,如果他是一個女人,此刻定是一幅舉案齊眉的和諧之景。


  “封大人起來了,早膳已備好,現在可否前去用膳?”


  “不用了。”封淡淼沒有胃口,看莫倚樓雙目含情,溫柔中竟透露出同有魚相似的哀怨,單薄的身子杵在寒風中略顯得楚楚可憐。


  封淡淼轉身走向庭院,有意無意的問道莫倚樓:“莫大人似乎為情所困?”


  莫倚樓跟在封淡淼身後,語氣平淡卻意味深長,“封大人何不是為情所困。”


  “我?”封淡淼哂笑著,擺頭道,“尚無心儀的佳人,何來為情所困。”


  封淡淼站定在池前,凝望著清澈見底的池水陷入思緒。莫倚樓隨地盤腿而坐,把長琴架在自己的腿上,慢慢彈奏出琴聲,樂聲輕盈、略有傷感,正如心聲。


  封淡淼閉目傾聽,微有感觸,“這琴聲倒符合這景致。”


  一曲彈罷,餘音繞梁,令人回味無窮。莫倚樓撫定了琴弦款款道:“情致如何景致便如何,若說這琴聲符合景致不如說符合大人的心境。”


  “莫大人又是何種心境?”


  莫倚樓愁上眉梢,閉上了雙眼,腦海裏映現著蒼鸞對自己的叮囑,他雙目深得無邊,冷得無情——我許你為封尚書內人,替朕看好他的一舉一動。


  莫倚樓冷淡又無奈的垂頭歎息,忘忽旁人的自言自語道:“明明可以有別的辦法,你卻執意選擇傷害你認為無關緊要的人。”


  “你什麽意思?”封淡淼情緒微微顫動,心中的愧疚仿佛正如莫倚樓所說。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意識到自己大可向蒼鸞闡明自己一廂情願愛慕有魚,何必假做戲欺騙他,著實是愚不可及。


  “額…”莫倚樓回了神,吞吞吐吐的解釋,“我的意思是…某些事換作我做決定,我寧可自己焦慮苦悶甚至犧牲,也不會去牽涉一個無辜的人,何況是自己在乎的…時候不早了,我得進宮麵聖。”


  “你去吧。”封淡淼正想出門找尉矢,因為尉矢對這方麵很有心得。


  封淡淼快馬揚鞭,很快就來到尉矢的府邸。大門前卻見舒晉掌著掃把文文靜靜的掃著積雪,他前幾日便到了鹿州,他從來一股主子氣勢,怎麽今天親自做起了下人做的粗活。


  封淡淼打了招呼:“舒晉,尉矢呢?”


  舒晉:“封尚書,他在屋裏。”


  封淡淼下了馬,好奇道:“你怎麽做起了粗活。”


  “現在國泰民安,不用籌謀作戰,我何不做些粗活。”舒晉盡管麵無表情,但封淡淼能體察到他心如止水。舒晉:“我和尉矢打算回酈地。”


  如今蒼鸞貴為天子,一改封地製為偽郡縣製,不再有各國之分,如酈國改稱為晉酈,晏國改稱為蒼晏,隻是名字換改,諸侯的身份依舊是王,享受王的權利。隻要眾諸侯安安分分的待在封地,天下便不會大亂。


  酈國等同複國,舒晉夢已達成別無他求,僅想回去嚐嚐家鄉菜,聽聽家鄉童謠,如若假酈王不安分,也好把他做掉。


  舒晉:“你什麽時候請鬱禦史出宮來聚一聚,我得當麵感謝他。”


  封淡淼臉色略顯難堪,“這個…恐怕有點困難,所以來找老尉。”


  尉矢聽封淡淼一番闡述,當即把封淡淼拽去了青樓。八字的一撇他都給他倆畫好了,卻被封淡淼搞砸。尉矢怒其不爭,主要原因還是封淡淼不肯正視自己的心態,喜歡就是喜歡,管有魚是男是女,不喜歡就不喜歡,何必糾結。


  “你是不是傻,那實話是能說的麽,再說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不幹脆。”


  “你拖我來這裏幹什麽。”


  青樓裏彌漫著刺鼻的胭脂味,充斥著惡劣的歡聲笑語,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倚著樓召喚客人,千姿百態,風情萬種。但是封淡淼久經沙場還是習慣血腥的味道。


  尉矢翻了白眼:“帶你來挑一個姑娘回家當媳婦唄,男大當婚嘛。”尉矢召喚老鴇,一把銀子拋給她,“這位媽媽,開間雅房,來一打美女。”


  老鴇顛了顛手中銀子的重量,笑咧咧道:“好嘞客官,樓上請。”


  封淡淼推開吊兒郎當的尉矢,“我要娶也娶個清白女子,墮入風塵的不要。”


  尉矢緊拽著封淡淼上了樓,“你懂什麽,你要娶媳婦之前總得試一下自己是不是喜歡女人吧。”


  封淡淼無語,有些失措,“難不成我還喜歡男人?”


  “你不試怎麽知道你不喜歡男人。”


  “你才喜歡男人。”


  “我原本就喜歡男人啊,起碼我承認,你不敢承認?”


  “我何須承認,我本來就不喜歡男人。”


  尉矢挑釁的看著封淡淼:“那你試啊,瞅著我幹嘛。”


  “試就試。”封淡淼不服氣的再次推開尉矢,自個上樓去,堂堂七尺單身男兒還怕碰幾個女人不成。


  封淡淼進了雅房,隨手環抱住一位美姬,“來,給爺斟酒。”


  “是”


  姑娘們三五成群的圍著封淡淼坐下,更有不客氣的直坐到了封淡淼懷裏,封淡淼驀地渾身不自在。尉矢自然是來者不拒,陪著姑娘們坐到封淡淼對麵,看封淡淼能撐多久。


  尉矢喜歡姑娘但僅僅是喜歡姑娘服侍,他是有底線的——在女人麵前不扒衣。


  尉矢從懷裏掏出一把銀錢放在桌案上,“好好伺候尚書大人,賞錢有的是。”


  “謝謝大爺。”


  姑娘們咯咯的笑起來,聲音清甜,聽著卻讓人心煩。


  封淡淼隱忍的咽下一杯酒,懷裏的女人開始搔首弄姿,身旁的女人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好不濃情蜜意。封淡淼脊椎低升起一股寒意,難以消受。但看尉矢,懷抱著女人嬉皮笑臉的簡簡一句“僅此而已喲,我喜歡男人”便打發了女人。


  “哎呦,你討厭。”姑娘識趣的給尉矢捏來一塊糕點,不再進一步挑逗,客官不喜歡的她們自然不必諂媚。


  “那您呢?”


  美姬的粉指惡意的挑起封淡淼下巴,酥軟的聲音攜著妖氣說道,“你喜不喜歡女人?”


  尉矢給封淡淼使了個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做到了,你自己看著辦。


  “喜歡。”封淡淼為證實什麽,厚著臉皮道。


  美姬凝白的藕臂慵懶地攀上封淡淼的雙肩,一杯酒故意淋濕他的衣衫,雙眼迷離,“客官好俊,人家也好喜歡你。”說罷,一個甘甜的吻落在封淡淼臉頰。


  封淡淼一個驚戰,仿佛被觸碰了底線,連忙推開了女人。尉矢裂開嘴:“你就承認吧。”


  “這能說明什麽,”封淡淼無力的辯解著,“至少說明我不是隨隨便便的男人,我不喜歡拈花惹草,不代表我不愛我以後的妻子。”


  尉矢心想:嘴皮硬?看你能硬多久。


  “那你閉上眼,幻想自己心目中的佳人,當然,如果你敢說自己沒幻想過美人,那你不是喜歡男人就是性無能。”


  封淡淼將就的閉上眼,誰說他沒幻想過。但他一閉眼,腦海裏全是那條魚,忽的渾身發熱。感受一雙手撫進胸膛,所到之處如被熱鐵烙傷,他的心髒猛地跳動,幻想裏有魚主動的偎依自己,吻上自己的唇,一陣電流掠過,密密麻麻的酥/癢從嘴邊侵入心頭,又是一場令他觸不及防的悸動,他緊張得握緊了拳頭粗喘不已。


  香甜的吻還在持續,有魚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暈,好似等待自己征服。封淡淼被幻想中的“他”挑逗得亢奮不已,前所未有的占有欲迫使他猛地將身下的女人按倒,他迫不及待的要攻克“他”,讓“他”在自己身下求饒。


  封淡淼漸漸喪失了理智,無能自控的伸手向下,遊移在女人身上,想一把掌握“他”,忍不住要讓“他”淪為一條涸轍的魚,在自己身下不住顫抖、打挺、甩尾。幻想著狼藉的畫麵,他竟然真真的動情了。


  尉矢看著封淡淼陷入幻覺中無法自拔,他一手緊抓著女人身下的衣裳,模樣儼然是在睡一個男人,自己都是這樣睡舒晉的,這下看他還怎麽狡辯。


  “行了。”一把涼酒潑向封淡淼,“你不喜歡女人。”


  封淡淼被冷水澆醒,睜開了眼看清身下的女人,原本欲要席卷全身的快感從高空跌入了穀底,頭腦頃刻間恢複清醒,怎麽不是他…封淡淼腦海裏一片轟亂,忙不迭的站起身,恍如喪家之犬衝出了青樓。


  封淡淼狼狽的倚在廊簷下急急的喘著大氣,大庭廣眾之下,方才的欲念愈令他感到可恥。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男人?二十多年來的不動情/欲,獨獨遇到有魚開始。


  封淡淼現在已分不清當初騙他是為了做戲給蒼鸞看,還是本能的想吻他。這是個需要深省的問題,封淡淼極度的困惑不安,不敢相信地重重捶打著柱子,好一陣才冷靜下來。


  尉矢追了出來,看著柱子上留下的一個個拳印,交叉著手得意洋洋地挑釁道:“嘿嘿,怎麽樣,閉上眼看到了誰?”


  封淡淼不喜歡尉矢一副得逞的姿態,冷淡道:“看到舒晉。”


  “你…”尉矢臉色一落千丈,挑釁變成了維權,鄭重的聲明,“他是我的人!”


  封淡淼轉身向皇宮走去,“我想好了,我要進宮跟陛下退人。”


  “等等,我也去,找小黃毛出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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