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邪惡
別墅庭院中的路燈很明亮，一老一少兩道身影，立於其中。
“赤院長，天域那邊怎麽樣了？”
周明自己整整昏迷了七天，這七天裏也不知道天域的局勢如何了，所以他便向赤重山詢問道。
“現在天域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觀望，袁家，很可能會有大動作。”
赤重山摘下了老花鏡，望著夜空，喃喃道。
周明眉頭微皺，“袁家不怕被孤立嗎？他們再行暴權，恐怕會被整個天域所不容吧？”
“你太小看袁家了，別忘了，袁家現在可是有一位轉聖境大能坐鎮。就算天域各大勢力聯合起來，也不一定能把袁家怎樣，更何況……”
赤重山先是苦笑，說到後麵，他搖了搖頭，不願再說下去。
周明見赤重山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赤院長，莫非這袁家還有什麽底牌？”
“袁家的底牌可多得很，不過袁家現在已經是上了天域黑名單的家族，在守衛閣的限製下，他們表現得十分乖巧。”
赤重山不由發出一聲冷笑，“在這幾天裏，我、蘇牧和老酒鬼在暗中觀察袁家的動向，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麽？袁家竟然把人往外送，他們的行蹤十分詭異，袁家的人跑出來後並沒有躲起來，反而是往人群裏跑，也不知他們到底有什麽企圖。”
“老酒鬼和蘇牧現在正配合守衛閣監視袁家的動向，因為不放心你們幾個小家夥，所以我才跟了過來。我倒沒想到，來到玄域後，這邊的守衛閣居然也盯上了周悠，這小家夥還真是不幸。”
赤重山無奈的感慨了一句，用衣角擦了擦鏡片。
周明明白了，原來赤重山是擔心他們幾人的安危，所以才會留在玄域保護他們。
“真是謝謝赤院長了，這幾天讓您操心了。”
周明很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銀發，袁家屠殺神武院，他的責任重大，現在來到玄域，又因為他的關係，搞得麻煩連連。
“無妨，這是我們幾個老家夥自願的，雖然這袁家的事與你有牽連，但你也別太在意。說到底，沒能保護好你們這些學生，是我們幾個老家夥的失職。”
赤重山戴上眼鏡，重新遮擋住他那對奇異的瞳孔。
“赤院長，你的眼睛……”
周明其實很早就發現了，赤重山的雙眼和正常人有所不同。正常人的一隻眼睛裏都是單個瞳孔，而赤重山，則是雙瞳孔，並且左右兩隻眼睛的瞳孔一紅一藍，顏色各不相同。
“我這眼睛天生就是如此，小時候我還因為這雙畸形眼常被別人稱作怪物。”
赤重山透過厚重的鏡片，望著別墅屋頂上那盞照明燈，臉上浮現追憶之色，“我這眼睛視物模糊，就算我成為了源炁師，也沒能改善自己的視力。
我這雙眼睛有一個特點，戴上這副老花鏡後我能和正常人一樣看東西，但我摘下眼鏡後，在模糊的鏡像中，我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事物。比如人的身體機能，在我眼中，一個人身上會呈現七種不同的顏色，通過顏色的多寡，我能輕易的判斷出一個人的身體好壞。”
還有這種操作？周明在很多小說中都看到過天生異瞳的角色，這些人的眼睛都牛逼得很，被那些網文作者吹得天花亂墜。什麽夜能視物、蠱惑人心啊，構造透.視、洞察陰陽之類，反正是無比的牛逼。看完這些描述後，人們恨不得馬上就變成天生異瞳，心裏對這種異瞳無比的憧憬。
不過在赤重山這裏，周明倒是看到了萬物皆平等。赤重山雖然有一雙能看透人體本質的眼睛，但同樣的，這雙眼睛也有著自己的缺陷，相當於一對一的等價交換，獲得能力的同時，但也必須要付出同等的代價。對很多人來說，這樣的眼睛就是災禍，而不是上天賜予的祝福。
周明十分敬佩赤重山，在視力模糊的情況下修煉，要克服重重困難，而他能達到現在這個高度，肯定是吃了很多苦。
“不過像周悠的情況我倒有點迷糊了，她的身體機能早就消失得幹幹淨淨，可她居然還能保持呼吸，我實在是不明白。”
赤重山看向周明，“你給她吃的那顆丹藥，可真是神物。”
“赤院長言重了，那顆丹藥是我師傅所製，能夠暫時凍結住一個人的生機，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靈丹妙藥。”
周明聽赤重山提起保命丹，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隻得再次把自己的“師傅”給搬了出來。
“我都懷疑你師傅是從天上下來的仙人，連這種丹藥都能製作，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你這個師傅了。”
赤重山笑了起來，負著雙手朝庭院外走去。
周明注視著赤重山的背影，有些無可奈何，他又怎能不知道赤重山是想見一下他那莫須有的“師傅”，可他現在就算幻想現實化出來一個修真者，也指點不了他。
之前在神武院，這幾位院長的聽到他說那“師傅”的“神通廣大”時，他們的表現都有點激動。周明當時還不理解為什麽，可現在梳理一下思緒，他就明白了，這幾位老院長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了，他們最想追求的無非就是壽命和更高的境界。他幻想出來的修真者，偏偏正中下懷。
周明通過幻想現實化製造出來的修真者力量他自己能夠使用，可他教不了別人，因為他不懂這修真者該如何修煉。總不能說，因為你沒有係統，我沒辦法解釋。這樣子一說，別人還不得把他當成傻子看待。得，原來這白筱夢的師傅是個智障。
所以說，他這種入門級的菜鳥，是因為有係統的存在才能在這些大佬麵前裝一下大尾巴狼，你要真讓他指點人家修煉，那肯定得鬧笑話。
眼看赤重山去往的方向，周明頓時一驚，他忙喊道：“赤院長，等等。”
赤重山疑惑地回過身，“還有事麽？”
“赤院長，你是不是要去地下室呀？”
周明一臉尷尬地小跑過來，問道。
“對，我下去看看那小女娃。你也知道周悠的事情，現在綁著她隻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而且有你師傅在，守衛閣應該不敢把你們怎麽樣，我去守衛閣走一趟，順便把人給他們送回去。”
赤重山說著，就要往假山那邊靠近。
“赤院長，先別下來，我下去看看，地下室現在可能有點不太雅觀。”
周明跑下地下室，暗自歎了口氣。他哪有什麽師傅？赤重山可能把他想象成那種無敵的前輩了，要是他真的無敵，哪還用得著躲躲藏藏。
地下室裏，冥霜衣衫不整，緊緊夾著雙腿，她麵色潮紅，櫻唇微微張合，發出醉人之聲。
蘇言非抱著胳膊，笑臉盈盈地站在一旁，欣賞著冥霜的嬌糜姿態。
“那個，你不會把她那啥了吧？”
周明看到冥霜腳下淌著一灘晶瑩的不明液體，驚道。
“沒有啦，隻是我微微調-教了一下，她就敏感的不行了呢。”
蘇言非舔了舔手指，露出一絲嫵媚之態，“她全部都招了，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
其實冥霜說與不說周明已經無所謂了，他隻不過是想確認一下守衛閣到底要玩什麽把戲。看現在這情況，蘇言非很可能已經把她吃幹抹淨了，隻能說，百合太可怕了！
邪惡，太邪惡了！周明根本不敢想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來到冥霜身前，幫她穿好了衣服。看著有氣無力的冥霜，周明有點於心不忍，這不會是被蘇言非玩壞了吧？
“解開她的催眠，放了她吧。”
“好，反正我也玩過癮了。”
蘇言非打了個響指，解除了冥霜的催眠。
“你這個變態！”
冥霜醒過來後，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異樣，狠狠地瞪著蘇言非。
蘇言非微微一笑，捏著冥霜的耳垂，“我記得，你的敏感點在這呢。”
冥霜的臉蛋頓時又紅了起來，“啊！你……”
周明搖搖頭，把赤重山叫了下來。
現在不到萬不得已，周明不想走得那麽絕。他知道自己幻想現實化後的實力能媲美九星源炁師，他並不是孤身一人，他這邊還有周悠、雪玲、蘇言非。要是守衛閣針對她們，局麵將會變得無比的糟糕。
他現在和守衛閣之間的矛盾已經是無法化解，他之前讓守衛閣死傷慘重，現在又殺了一個守衛閣的神武境，無論哪一邊，都是無法善了了。
周明感覺自己現在變化很大，那守衛閣的神武境和他好像並無太大的仇怨，可他依然是將其殺了，而且沒有一點猶豫。
也不知當時是那血魔之力影響了他的心性，還是別的原因，反正他當時隻有一個念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蘇言非，也沒有告訴赤重山，因為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正麵守衛閣。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源炁師之間的衝突本身就是生死對壘，沒有誰會手下留情，對敵人存在悲憫之心，下場絕對會無比淒慘。
周明很清楚赤重山把冥霜送回去的目的，赤重山應該是想給玄域守衛閣一個警告，但他這個警告，恐怕起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