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何為生死
源武,是天源世界上眾強者所渴望的神兵。天源世界總共十把源武,每一把源武都蘊含著普通兵器所沒有的毀天滅地之能。
十把源武分布於天源世界的四大域,每個域的守衛閣中都保存有一把源武,其中源武數量最多的域是天域,天域四大家族各執一把源武,比如這把烈陽刀,就是袁家所有的源武。
“不是說這些源武目前還沒有人能駕馭得了嗎?袁家把源武留在我們神武院八成是想給神武院扣帽子吧?”
趙墨莉打量著烈陽刀上那一道道如同火焰一般的花紋,猜測道。
“源武在神武境巔峰以下的源炁師手中就如同一塊廢鐵,但對於一些實力強大的九星源炁師來說,有一把源武在手,就相當於多了一張保命的底牌。”
蘇牧用手指觸碰著烈陽刀的刀身,“九星源炁師是這個世界的巔峰存在,隻要運用得當,就能發揮出這些源武中所蘊藏的部分力量。”
蘇牧將體內源炁注入烈陽刀中,烈陽刀發出一聲顫鳴,一圈熱流擴散,整個地下室的空氣都變得幹燥起來。
“不過,源武中的力量太過驚人,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遭到反噬,就算是九星源炁師,也沒有誰敢隨意拿著這些源武到處揮舞。”
蘇牧收起手指,歎道。
“這件事已成定局,無論如何,袁家都是會找上門來。”
莫潛離沒了喝酒的心情,煩悶地晃了晃自己的酒壺。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袁家隻是為了除掉周悠的話,不應該這麽大動幹戈。萬芒把我們支開,不過是為了給袁家的人提供一點行動便利,神武境想要殺掉一個化炁境,不過是釋放威壓,動動手指的功夫,鬧出這麽大動靜,袁家到底想幹什麽?”
赤重山低頭苦思,疑惑道。
“烈陽刀是筱夢帶回來的,她可能會知道點什麽。倒是那青年,讓這件事充滿了變數。”
莫潛離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周明,陷入了沉思……
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周明緩緩站了起來,他在原處走上兩步,一道柔光劃現,將他帶到了一個充滿光明的地方。
青山秀水,綠樹成林。鳥語蟲鳴,萬物清淨。
江河之水,悠悠流淌,水波碧綠,映天藍,照影清。
隻見一竹筏徘徊於山水之間,有一黑衣男子平躺其上,雙手枕於腦後,眼望藍天白雲,悠閑自樂。
一青衣女子從天而降,蓮足輕點,落於竹筏之尾。
“陳子文,怎的?又跑來偷閑?”
女子三千青絲垂落腰間,手執一支玉笛,笑如清風微拂。
陳子文抬眼打量此女,女子身著青色襦裙,腰間垂係一玉,其麵若桃花,一顰一笑,動人心魄。
麵對如此美人,陳子文卻以手遮眼,笑言:“閑來無事,徜徉山水,悠哉遊哉,何樂而不為之?”
周明疑惑地眨了眨眼,他現在就像一個旁觀者,注視著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的視角一直跟隨著竹筏上的兩人,順著江河移動。
讓周明奇怪的是,這陳子文和前世的自己長的一模一樣,而那女子,竟是周悠的相貌。
他們的風貌,讓周明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好像……本就屬於這個世界。
“前幾日師傅教有一曲,我且吹於你聽。”
青衣女子立於竹筏之上,橫起玉笛,朱唇輕顫。
畫風突變。
“別吹!都是自己人!”
陳子文從竹筏上蹦起,奪過女子手中的玉笛。
“討厭!我知道我吹的不好聽,但你不要這麽打擊我好不好?”
女子兩頰鼓起,跺了跺腳。
“我們都是從地球過來的,你還和我裝古人。”
陳子文用玉笛碰了一下女子的腦袋,哈哈大笑。
“你不也是嘛!說話文縐縐的。”
女子羞惱地白了他一眼,盤腿坐在竹筏上,偏過頭。
“姑娘,在下不才,獻醜。”
陳子文把玉笛放到嘴邊,輕輕吐氣。
“好呀好呀!”
女子歡喜地拍了拍手掌,正襟危坐,故作正經道:“本姑涼,不對,本姑娘洗耳恭聽。”
陳子文笑了笑,吹響玉笛,笛聲婉轉,悅人心意。
周明愕然,這是穿越劇嗎?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不由吐槽了一句。
畫麵一轉,陳子文出現在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上,數根粗大的鐵鏈禁錮著他的身體。九根高聳入雲的石柱,圍繞在廣場四周,在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個血跡斑斑的斷頭台。
斷頭台上押有一女,她的臉龐,布滿了醜陋的傷疤,寬大的囚衣之下,依稀能看到她鮮血淋淋的骨肉。
她,正是之前的青衣女子。
“子文,如有來世,我還想聽你吹笛。”
女子看著陳子文,麵露淒涼之笑。
斷頭台上高高懸起的閘刀落了下來,頭顱翻滾,鮮血飛濺!
“曦兒!不!!!”
陳子文眼中血絲遍布,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啊!!!”
他瘋狂掙紮,想要奔到斷頭台前,可冰冷的鐵鏈把他牢牢鎖住,讓他寸步難移。
周明內心莫名悲慟,閘刀落下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想要衝過去。眼看女子身死,他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悲傷絕望一齊湧上心頭。
女子的頭顱在地上滾了一圈,麵朝陳子文。一雙失去焦距的眸子,注視著前方,那一抹淒涼,令人不願直視。
閘刀落,首分離,血殘紅,魂已散。
“玄門,原來這就是玄門中人,哈哈哈!”
陳子文仰天大笑,眼眸逐漸變得猩紅,冰冷的殺意在他四周升起。
他的目光逐一掃過每一在場之人,他緊緊咬著牙,發出了惡魔般的聲音:“你們,都得死!”
鐵鏈,接連崩斷,陳子文一雙眼眸泛著駭人的神色,周身煞氣直衝雲霄!
“一朝入魔易,萬載苦修難。”
隻聽這麽一個聲音傳來,周明眼前畫麵又是一變。
“師傅,何為生死?”
一孩童跪坐於一素衣老者身前,虛心求教。
素衣老者露出慈祥的微笑,道:“生死一途自有命數,可謂順則生,逆則亡。”
“如非要逆而行之,那待如何?”
孩童又問。
“逆天而行,一生一死,生者得之大道,死者化之塵埃。”
素衣老者輕拂袖袍,撫須笑言。
“徒兒明白。”
孩童站起,作揖行禮。
孩童轉過身,一雙深邃空靈的眼眸盯著周明的方向,問道:“你,可明白?”
周明十分驚訝,剛想開口,一個幽深的旋渦突然出現在他上方,將他卷了進去。
“我……”
周明驚得坐了起來,一張白皙的臉蛋忽然闖入他的視線。
“你什麽?”
趙墨莉無精打采地瞟了他一眼,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
“舍管姐姐,這裏是?”
周明環顧四周,發現這裏除了他和趙墨莉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地下室。”
趙墨莉不怎麽想搭理周明,要不是那幾個老家夥叫她守著周明,她才懶得坐在這裏。
“地下室?”
周明掃了一眼周圍的布置,幾張桌椅,四麵圍牆,空間大小和普通的臥室差不多。
“對,地下室。你把袁家的烈陽刀拿回來,可把我們害慘了。”
趙墨莉把雙腳放到了周明腿上,一襲長裙自動往上滑去。
“烈陽刀?”
周明悄悄移開了視線,他想起自己擊殺州老後,還把他的武器給拖回來了,原來那把大刀叫做烈陽刀麽。
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周悠,自己把保命丹交給雪玲,話還沒說清楚就昏倒了,也不知道雪玲有沒有給周悠喂下保命丹。
還沒等周明詢問,趙墨莉便是開口道:“對了,你給雪玲的是什麽丹藥?醫療室那邊的大夫說了,周悠的情況很不樂觀,她體內的器官嚴重受損,正常來說這麽嚴重的傷勢她不可能還活著,但她卻活了下來。
奇怪的是,周悠雖然還活著,但大夫用了很多治療手段,她體內的傷勢卻始終無法痊愈。”
傷勢無法痊愈麽?周明皺著眉頭,保命丹是一種存護生機的丹藥,雖然他用保命丹護住了周悠最後的生機,但周悠體內生機缺失,保命丹時效一過,她就會重新回到瀕死狀態,不補全她的生機,根本不可能治好她。
生機消退,強行采用外力療傷隻會適得其反。這也是他用靈力修複周悠體內的傷勢會起到反效果的原因。
他忽然想起雪玲所說的話,當時雪玲直接告訴他問題根源所在,但他沒有聽,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他突然有些不解,雪玲怎麽會知道周悠體內生機匱乏?要知道,周悠和他各自雖然隻有一半的生機,但外表幾乎和常人無異,雪玲如何能看出來?
而且她當時的神態語氣和平時都有所不同,雪玲,看來並非表麵這般簡單。
“哎,問你呢!”
趙墨莉拿腳尖蹭了蹭周明,晶瑩的腳趾隔著衣服踩在他的小腹上。
“哦,那叫保命丹,能暫時保住周悠的性命。”
小腹上傳來麻癢的接觸感,周明很想叫趙墨莉把雙腳拿開,但心裏又有點不舍。
“還有這樣神奇的藥?”
趙墨莉打了個哈欠,腰身一挺,坐了起來。
周明見趙墨莉的臉蛋靠了過來,他急忙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趙墨莉對周明的這個小動作有些不理解,她放下雙足,一邊低頭穿鞋一邊說道:“你剛才在害怕?”
“啊哈哈,沒有沒有!”
周明小臉一紅,連連擺手。他可不會告訴趙墨莉,自己是因為某個女人而產生了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