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這算是被放棄了？
“今年這一批的弟子之中最為出彩的可有眉目？”
大殿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背對著林紋齊看向自己眼前的星圖如此詢問。
眼前這人便是當今太虛山掌門，淩虛子，而這次他與林紋齊的對話自然是離不開本次考核的問題。
“回稟師尊，今天的新入門徒嚴格來說質量與去年相同，但今年的魁首卻是有幾分真本事可以作為今年重點的培養對象。”
“哦，何以見得？”
對於自己的這徒弟，淩虛子是清楚的。這小子品行雖然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出了名的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並且因為自小就是靠自己不斷打拚上來的所以極其看不起關係戶或者想要走捷徑的這一路人。
所以，很難見到他對某個人說什麽好話，想要幫他開後門的這種事情。以往的前三他的評價相當簡單直接的就是：“就那樣吧，可以試試看。”
但今日……
“他不會給你塞了什麽東西吧。”
淩虛子回頭，露出了他那雖然已經是不惑之年，但實際上看上去才剛滿而立左右的麵孔。
“師尊，塞什麽東西最後能逃過三師叔的眼睛麽，不都是上繳？”說到這裏林紋齊就一陣無奈說道：“徒兒這次是真的沒有帶任何私心的說，宮無名這個人很不簡單，雖然已經是二十三歲的年齡看上去的確過了具有培養價值的時間，但他可是破了登山的最短時間記錄，這一點師尊您比徒兒更清楚。”
“竟有此事？”
聽到林紋齊的話語，淩虛子也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他很清楚，上個破了記錄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當今的太虛殿真傳首席，八雲。
而那孩子當初被他師尊抱回來之後，自願參加登山儀式並且更是創下了太虛殿百年來的登山最快記錄，而這個記錄一直存在到現在直到昨天。
“如此說來，此人體魄，心境，乃至危機意識都極其出眾。雖然年齡過了，但的確也不失為一個可以栽培的好苗子。”
“最差也是超凡頂峰，最高估計可以成就通玄。”林紋齊舉手表示自己這個掌門真傳，太虛三席的眼睛也不是瞎子。
超凡頂峰，這已經可以當做是一個內門長老的最低門檻了，但也僅僅是最低。
“最差麽，為師明白了。那麽本次的榜眼與探花呢？”
“梵慶明那小子教給二師叔調教了，估計沒有什麽大問題，他年紀合適，天賦合適，改掉那一身的破脾氣的話也是一個好苗子。至於那頭牛的話……徒兒隻求五師叔能夠高抬貴手，別把他的第八個傳人候補給搞死了。”
說起鐵二牛的情況，就算是林紋齊也是不免有些悲痛，至於淩虛子他直接捂臉了。
“你這說的你五師叔就像是那些喜歡搞活人祭祀的蠻族一樣，你也是知道的。你五師叔的功法太霸道了，對於體魄的要求格外看重，他本人又是蠻族混血所以才能練成如此功法，之前的那幾個弟子……隻是他太急了。”
說到這裏這位太虛山掌門的聲音也是越來越低，最後忍不住說：“怎麽感覺每次為我那師弟找傳人，就像是把那些孩子往火坑裏推一樣。”
“難道不是麽？”林紋齊目無表情地說道：“五師叔他老人家是蠻族混血體魄天生強悍所以才能練成那個太虛殿內公認的瘋子功法，而且師尊您也看到了五師叔現在成了什麽樣子了，半瘋半癲，時而清醒時而發狂，簡直是定時炸彈。”
“那你可知道你五師叔當年學習那門功法的初衷是什麽？”
“知道，江湖大亂，東宮一脈以兵馬整頓江湖，逼各大宗門表態。而那段時間師尊您閉關不知，老祖宗的狀態又不好，所以五師叔才被迫速成這門功法以一己之力與當時的大奉鳴王對峙，最後落得個不勝不負的戰局才保住了我們太虛山的名號，以及沒有被東宮皇室壓榨太狠。”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曆史，江湖大亂東宮皇室馬踏江湖給了所有的武林宗門一個下馬威，而太虛殿當初因為人族妖族大戰內中高手隕落不少。雖說是有功之臣，但這並不妨礙東宮皇室表露自己想要將手伸向武林的行為。
故此，當初太虛殿唯一的長老便是在那極短的時間之內學習了殿內的那本禁忌功法，與當時那位奉命前來的大奉鳴王戰了一場明確表露了太虛殿並未虛弱到能夠讓人趁火打劫的地步之後才了解了此事。
可代價就是，五年之後他便是變得瘋瘋癲癲，時好時壞。
而現在他想要找傳人的原因其實也不難猜測，他知道自己的壽元無多了。
“哎你五師叔的事情，你也就不要多想。此外那個宮無名真的有如此培養的潛力麽？”
淩虛子又詢問了一句，而這次林紋齊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如果師尊您不放心，可以讓弟子試一試。”
“嗯？你有方法？”
“有，但這個法子不是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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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可做。
東宮佚名現在便是出於這種狀態之中。
並非是他不想動，而他現在不能動。
就從太虛殿的身份來說，他就是個剛剛入門的麻瓜，沒權沒勢還不能打，瞎走的話在撞上奇怪的觸發事件之前，他估計自己就會被當做可疑人物給丟到私人牢獄裏麵去。
雖然心中有些急切，但他現在還真得按照太虛殿的規矩來辦事兒。所以，他現在就蹲在自己洞府外麵的池子那裏，手裏拿著一根自己剛剛做的釣竿，然後用自己衣服上扯下來的麻布線做成了掉線，又從一邊的灌木叢之中找了個比較像是魚鉤的倒刺勾上一條蟲就丟進了池子。
他在釣魚。
釣魚但卻也並非是真正的釣魚，畢竟這個池子之中的魚會不會上鉤是一回事兒。
可小名斷定，絕對有“魚”會主動上鉤。
這個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僅僅是一炷香的功夫小名便是聽到了腳步聲，對方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而是很自然的來到了這裏，見到正在湖邊釣魚的小名立刻打著招呼說道：“宮師弟，你竟有如此閑情逸致？”
“嗯，林師兄？有事麽？”
雖然知道會有人來，而且身份絕對不低，但再次看到這位太虛殿掌門次席傳人的出現其實東宮佚名還是有點迷茫的，難道說太虛殿這種身份極其尊貴的弟子都是如此平易近人，做什麽事都親力親為麽？亦或者僅僅是這位次席不受待見？還是說自己已經上了他們的注意名單了？
可能性無非這幾個，但是這幾個出現的卻是在這之下更多的可能與對策，想到這裏東宮佚名立刻壓下自己那暴動的思想，讓自己的大腦放空注視著林紋齊一臉不解。
“自然，今天前來的原因是告訴宮師弟您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的。”
“嗯？”
“可能這段時間都不會有師叔有空指導你，所以這段時間可能你需要自己精進一下了。”
“這？”
聽到林紋齊的話語，東宮佚名是真的驚訝了，他知道對方這句話的意思。
雖然說得很委婉，但其中的意思也是相當直接，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顯然他宮無名這個人沒有入那群內門長老的眼，但林紋齊這邊顯然也是不打算放棄故此才主動來找自己說這件事情。
“不過宮師弟你不用氣餒，怎麽說你都是入了內門的，還是我考核的。我考核這麽多年還沒有出過錯，所以你就當那群內門長老們都在睡覺沒有時間搭理你就行了，還有這瓶丹藥還有這本武學你先收著。”
這樣說的林紋齊掏出了自己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東西教給了東宮佚名手中說道：“之前我也看出來了，宮師弟你雖然年紀較大但一身內功卻的確屬於精純一類，所以這本納星掌的秘籍你先練著，還有這瓶頂級的培元丹你也收著。你放心宮師弟，隻要你能夠做出成績，師兄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林紋齊這番話說的極其誠懇，就算是東宮佚名也沒有看出任何破綻，而這對於習慣推測他人人心的小名來說，基本上是可以確定對方是真的感覺有些對不起自己而來對自己做的補救。
“是麽，既然如此那麽就多謝師兄了。”
知道這是對方的善意，東宮佚名怎麽都得收下。故此他露出了有些愁苦並且釋然的表情後，半苦著臉收下了這兩樣物品。
而同樣在關注著東宮佚名臉上表情的林紋齊也是內心歎息了一聲，心中想到：“宮師弟，別怪師兄這一手。雖然我對你的確感覺很不錯，但你的年齡的確是已經過了最適合的培養期，我身為太虛掌門之徒，自然多為宗門考慮……但願你能闖出這個難關吧。”
內心對於宮無名有著愧疚，但林紋齊他也不得不做出選擇，他現在隻求自己的選擇與對宮無名的看法沒有錯。
他的確是一個可造之材，一個能夠克服眼前難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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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紋齊離去了，在這過程之中東宮佚名甚至想要留下對方一起再喝一頓酒，但卻被林紋齊婉言拒絕。
至於他為什麽拒絕東宮佚名也很清楚，所以他此刻正看著自己手中的兩個事物，一本納星掌的秘籍，一瓶培元丹。
他先是打開了培元丹的丹藥瓶放在自己鼻下聞了聞，臉上也是露出了驚訝地表情：“還真是高級貨。”
自小就是在各種高級丹藥的堆砌下長大的東宮佚名自然認得出什麽是好東西什麽是壞東西，這瓶培元丹還真的就是像是林紋齊說的那樣是頂級貨色，而且小名輕輕搖晃了一下感受著裏麵丹藥數目的時候也是明白這裏麵的丹藥還真的不少。
看來對方是真的想要幫自己。
至於這本納星掌……
東宮佚名翻開看來前麵數頁之後便是對這本掌法有了底。
“算得上是內門弟子的入門功法麽？隻是沒有師傅指導，其餘還真的是內門弟子的待遇，倒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