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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抽刀斷水

  般若想要跨越幼生期進入成熟期,不僅需要達到力量成熟的階段,還需要吞食足夠多的靈魂,如果沒有足夠的靈魂吞食,就會麵臨夭折。


  而這片迷霧將會提供他力量,但需要他自己去尋找靈魂,在一開始就是因此,他才會失去理智,而此刻。


  原肖斷定他隻需要吃掉眼前這個人,就足以支撐他跨過這場劫難,直接跳過幼生期,進入成熟期,這場危機也將不複存在。


  麵對這場生死危機,夏萊心境有了些變化。


  “天子之怒,浮屍百萬,流血千裏。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夏萊歎道。


  昔日為人民推翻bao政的英雄,竟然變成了一個岌岌無名殺人狂,還死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的手下,就連隨便一個人物都可以肆意玩弄他的命運。


  也許是命運讓他再次來到此處,即使不是本人,但是隻要能殺死對方,自己死,又有何不可?至於對方身患絕症。


  讓一個屠夫去談憐憫,未必太過可笑?


  夏萊深吸一口氣,麵對在不停變強的原肖,眼中未曾有過恐懼。


  白因在躁動,就像是奔襲的河流在漫布江河,大壩開閘,白因此時向著右腳匯聚,宛如巨大的漩渦,右腳中不斷聚集海量的白因,在狂暴狀態中,這些白因,猶如獅虎,右腳傳來劇痛。


  但是沒有猶豫,匯集!增強!


  白因粗暴的沒有任何技巧的將右腳化作一瞬間的噴火口,直到痛覺近乎麻痹了右腳,感覺不到存在,夏萊才舉起佩刀看向原肖。


  不存在任何技藝,隻是最簡單原始的運用,但足以致命。


  原肖此時似乎也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即使如此龐大的力量在注入,他也無法感覺到安全,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白因在躁動。


  就像是火山準備噴發!

  夏萊再次做出了起手式,眉目低垂,刀身筆直,整個人微微前傾。


  猶如雨滴落入水中那般平和:“傷人先傷己,抽刀斷水。”


  夏萊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空氣中發出爆響,那是空氣被撕裂!佩刀在空中被拉出一條細長的線。


  在這令人絕望的速度麵前,原肖隻來得及抽出配刀抵擋住要害。


  鏘!

  兩人交錯而過,鮮血自夏萊的佩刀上順流而下,他中了,不過,

  夏萊低頭看向自己的佩刀,此時已經碎成了兩半,在激鬥中,這把佩刀終於碎了,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他手中的佩刀沒有造成足夠的殺傷,

  “看來存世教發的佩刀質量不太好啊。”夏萊低語道。


  雖然原肖手中的佩刀同樣已經碎裂,同時從腹部到胸前拉開了傷口,但是誰優誰劣已經昭然若揭。


  “你的腳看起來並不太好。”


  原肖的傷口不斷愈合,乳白色液體從內向外分泌,黏著在傷口處,緩慢地治療的傷口。


  但是夏萊的右腳已經徹底失去知覺了,他不用看都知道,此時他的右腳跟漏水一樣在向外溢血,高強度的壓力迫使肌肉在一瞬間全部拉傷,甚至斷裂,小腿骨碎裂。


  他在這一擊不僅失去了速度,同時還失去了那一把劣質的佩刀,他手上唯一的武器。


  “我承認我小看你了,我或許不該拿你做棋子。”原肖將尾巴上的匕首遞到手上。


  “但即使這樣,你也不會放過那些小孩,對嗎?”


  原肖聽見對方如此天真的話語笑了,甚至他覺得自己可以練出腹肌,隻不過因為肚子上的上,此時竟然有點痛。


  對方一個愉悅犯此時竟然在和他講放過小孩,難道對方真的是蘿莉控,還是正太控?不過他不想了解這些,他隻知道對方擾亂了他的計劃,甚至幾次想要他的命。


  仿佛當作對方死前的恩賜,原肖回答了他。


  “對,當然,你不覺得他們能無知的死也是一種幸福嗎?像你這樣掙紮著無力死去,你難道會覺得幸福嗎?起碼他們死前發揮了自己的價值,所以現在請你發揮自己的價值,去死吧!”


  原肖沒有等傷勢愈合,在重傷下,直接接近夏萊想要將對方斃命。


  盡管對方眼中的血濁已經消退,即使右腳沒有殘廢,此時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原肖看著對方平靜地模樣,卻無法冷靜下來,他不相信對方還有辦法,夏萊此時已經油盡燈枯,甚至雙腳都沒有辦法奔跑,

  但是那雙眼眸中卻有種隱隱的瘋狂暗藏其中,令他不自覺地膽寒,他這時才想起對方的代號,小醜,浮於表麵的隻是他表現出來的,但裏麵呢?


  對方還有什麽?原肖此時已經不敢賭了。


  但他忽然聽見對方似乎說了什麽:“讓我殺了他,我就離開了。”


  於是對方重新呼吸,像是要用盡最後的全力呼吸最後一次空氣般那樣用力!原本平息的白因再次躁動!寥寥無幾的白因被瘋狂的索取,用盡最後一絲!直到滿足了他的需求。


  原肖眼中,狼人的身體此時因為白因使用過度,發生了崩壞!白因維持的內部的平衡被打破,不斷有傷口撕裂!


  不僅僅是身體的平衡機能,還有排異反應在此時竟然也發生了!白因的過度使用完全違背了狼人自身的生存規律,就像人無法使用身體全部的力量是為了保護身體般。


  對方這樣一定會死的!原肖驚恐地想到,但是他完全不懂對方要做什麽,如果是自殺,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這迷霧中,剛死去的人靈魂是不會散去的,最終隻能被他吃掉。


  而且他完全沒有看到對方手中的武器!如果對方隻是想一拳打死他那簡直是在癡人說夢,他強化後的身軀如果隻是毆打是無法致命的!甚至,他完全有信心接下這一拳。


  如他預料的那般,夏萊邁出左腳,身體前傾,但這一次沒有武器了,夏萊將筆直的甚至略顯僵硬的右手微微下壓。


  “抽刀斷水,這一次定要斬斷,這也是為了那些孩子。”夏萊再次低聲說道,雖然眼中的血濁退散,甚至眼神黯淡無光,生命仿佛隨時都可能散去。


  但是原肖此時仿佛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火焰,那怒火如此熾烈,甚至不惜以身為刃!

  於是夏萊的左腳發出氣爆!強力的壓縮發揮到了極致,爆炸般的氣浪翻滾,土地下陷,夏萊抬起右手,筆直如刀,斬向原肖的脖頸。


  更勝往昔的速度,以及更加瘋狂不留退路的攻擊!


  在這視死如歸的攻擊前,原肖手中的匕首不敢刺向對方的心髒,轉而刺向對方的右手。


  但是在刺中那一瞬間,完全不象是刺中了肉體,艱難地像是刺中了泥潭,在巨大的動力前,近乎將對方的右手從中間分開,但是終究隻是卡在對方的骨頭中。


  而夏萊的右手來到了他的身前,狼人的指骨間的利爪化作最鋒利的匕首,將原肖的脖頸刺穿,最終,碎裂的咽喉混合著猩紅的血液裹挾而出。


  像是失去支柱大樓般,坍塌。


  最終夏萊先倒在了地上,兩隻腳此時全部報廢,右手同時也如同軟榻的海綿,排異反應全麵爆發,身體徹底變成漏鬥,開始向外排水,白因使用過度讓他在倒下的那一刻就快要昏過去,一旦昏過去,他就再也不可能醒過來。


  但是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原肖,像是要將對方看到最後一刻。


  原肖痛苦的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破碎的咽喉不再能支持他繼續呼吸,大概幾分鍾後,他就會心死亡,而十幾分鍾後就會因為大腦供氧不足,最終會死於腦死亡。


  但是這時候,原肖的傷口處,突然出現了白色的黏稠在不斷分泌,想要將兩端連上,如果他的體液黏上了兩端,就會恢複供氧,讓夏萊所有的搏命功虧一簣。


  原肖突然轉過頭看向夏萊,就像是突然猙獰地笑了起來,周圍的霧氣,再次翻覆!竟然直接化作白色的黏液,要將腦袋和身體再次緊密地相連!

  “你這次死定了!”原肖口型。


  但是夏萊卻是看向了他的身後。


  我的身後有什麽嗎?原肖有些不安的想到,但是這裏沒有其他人,對方隻是在使詐,可是對方還有行動能


  力嗎?


  在他不安的時候,便聽見一聲怒吼。


  “去死吧!怪物,我是五家的下一任家主,我才不會屈服於你們這些怪物!”


  一把掃把貫穿了他的頭,仿佛一次不夠,掃把的主人還多捅了幾次,甚至好幾次因為恐懼刺歪了。


  原肖再沒有得意,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死在一把掃把下麵,如此的滑稽,他臉上錯愕地表情就像是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如何發展。


  在死前,夏萊看著這一幕,終於滿足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狼人的心髒在這刻同時停止跳動。


  仿佛在無盡的黑暗中行走,沒有一絲的光亮。


  唐楠切實的感受到了死亡時的恐懼,如同溺水之人的掙紮無力,最終墮落了深淵,但是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卻是一個正在背著他的人。


  這是哪?

  他正向向四周看一下,但是身體突然傳來骨折乃至碎裂般的痛楚,痛苦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他沒有絲毫防備,瞬間就昏了過去。
……

  東組長正等待著裏麵的判決官出來。


  當出現異種或者有關恐怖區的任務時候,他們就隻能在一旁後勤支援,他們的武器多數是對付普通人使用的,而判決所才有資格使用大規模武器的權限。


  所以每當出現這類的案件時,他們不需要上前,因為自然有人去解決,但是這一次的事情東組長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上一次他們遭遇紅冠的時候,在原肖的廠裏,他們發現了一些失去了心智的人類,宛若行屍走肉,隻有進食的本能還存在。


  這些人類在他們接回去幾天後,就全部死亡,這件事被他封鎖了,但是調查結果卻遲遲沒有結論,這幾天東組長覺都睡不好。


  解決完這件事,就去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如果判決所沒有解決完這件事,就隻有向更高級的判決官訴求,要求他們出麵解決。


  但是最糟糕的是,在這之前,他竟然聽到有人將臨時判決官放進去了!這件事本可以不用通報他直接放行的,但壞就壞在,對方竟然還把墨家的大少爺帶進去了。


  雖然他也不信對方是墨家的繼承人,但是墨家表麵上還是要維係麵子的,如果對方真死在裏麵,雖然墨家不會拿他怎麽著,但是總歸是個麻煩,誰也不想被人莫名其妙的盯上。


  在他苦等之下,終於墨末背著人從空洞中出來了。


  塵埃落定,心中的大石頭放下。


  於是在確認主要的敵人被清除完後,就該他們上去清掃了,空洞內的敵人該殺的都殺,在震膛聲中,臨近晚上的時候,這座空洞被徹底清掃完畢。


  該抓的都抓,該判的都判,這件事是件大案,足夠每個人的功勞簿上記上一筆,就連失職的金寬也沒記了一筆,但終究功不抵過,在軍事法庭的審判下。


  金寬以瀆職罪判刑,但在入獄與去緩衝區服役之間,金寬選擇了去緩衝區服役。


  “姓名?”


  “五焰!家裏人都叫我五仔!”五仔昂首挺胸,在巡邏隊員麵前誇誇其談。


  完全沒有注意到巡邏隊員略顯怪異的目光,五仔繼續講著自己傳奇的見聞。


  有些人喜歡在酒館吹牛,但那些人講的是不是實話五仔不知道,但是他今天在巡邏隊總部向著周圍人講述他傳奇的經曆,這肯定是錯不了的,他父親跟老朋友見麵時,總是吹噓自己的過去,曾一拳打死過異種。


  如今,他也有了吹噓的資本,他可是殺死了一頭般若,雖然旁邊還有頭死掉的狼人,也可以當成他吹噓的資本,但是他實在不好意思將那頭狼人也當成自己吹噓的籌碼,畢竟人能不要臉,但至少不能不要恩人的臉。


  在他們這一行,義氣是最重要的!

  “我告訴你,當時那頭般若長得跟鬼一樣!一開始我還沒注意到,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你知道他在吃什麽嗎?”五仔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巡邏隊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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